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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梦境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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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希亚又一次出现在梦里的迷雾空间中。
她有些诧异，一般玛蒂娜上线后她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但她很清楚她现在不是在做梦。
这一次和以前做梦时的感觉很不一样，她的感官知觉更清晰，思维逻辑也是连贯的。
难道她现在是一缕不小心钻了防火墙漏洞的意识，或者说灵魂体？
她抬起手伸展了下五指，又试着握拳，触感还在，手心也有温度。
奇怪。
暂时放下这个得不出答案的问题，艾莉希亚决定去探索一下这片有点过于寂静的迷雾。
但是走了许久之后她停了下来，她发现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周围的景象都是一成不变的迷蒙浓雾，久而久之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个瞎子……
寻常路走不了，艾莉希亚便不再做无用功，最后环视一周，干脆往地上一坐整个人平躺了下来。
没想到换了个角度这么一看，世界不一样了。
原先停留在身周毫无变化的雾气似乎动了起来，就像一幅3D立体画卷一样，有了远近深浅，而且能看到雾气化为丝丝缕缕循着某种规律沉浮流动。
她好奇地抬手勾起一缕，那雾气绕着她的手指穿行而过，那种鹅绒扫过般的轻柔触感让她感觉有点亲切。
那缕雾气游走着逐渐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她也没排斥或者觉得害怕，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潜水时被水包围时整个世界万奈俱静的安宁与舒适。
艾莉希亚惬意地闭上眼睛，画卷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她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和这些雾气进行沟通，便放任意识顺着雾气一起流动，然后她渐渐听到了一些声音。
有人在呼唤她和她说话，正是以前梦里的那个声音，但飘飘忽忽地听不清楚，她尝试着竖起耳朵集中精力去辨别音色。
但就在艾莉希亚感觉到那个声音有点似曾相识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
一阵极富节奏感的动次打次的鼓声响了起来，然后是山呼海啸的尖叫和欢呼声……
这是谁在她脑子里开起了演唱会吗！
艾莉希亚暗骂一声放弃了追逐那声音，以手撑地站起身来，现在她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那些流动的雾气已经为她指引了方向，她只需要放开感官去感受就知道该往哪边迈步。
就像是走迷宫一般，艾莉希亚不记得自己转换了多少次方向，但她发现自己这一次行走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到了某个点时莫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停了下来，倏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这其实不是她眼睛看到的，星空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之中，像是拨云见日，突如其来全身心的体会到了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她已经不需要依赖视觉甚至是其他任何感官了。
艾莉希亚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速度快得根本压制不住。
她有一种直觉，只要往前一步，只是一小步，她就能脱离所有的桎梏，从此天空海阔彻底自由了。
她并不知道这算是哪种意义上的自由，但她能感知到前路如一个巨大的诱惑在吸引着她。
就在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右脚往前移动，即将落下时——
“回去！”
一声断喝在她耳边炸响！
随后身体不受控制向后方飘飞跌落——
落到实处时她只觉得全身一震，各种感官陆续收回。
艾莉希亚睁开眼睛，然后愣住了。
……
巴基恢复知觉后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艾莉希亚。
这般生动且温柔的情态，这才是她。
和玛蒂娜相对比，这么明显的差别他之前没有注意，只能痛恨自己当时昏了头。
……
“巴基？”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的艾莉希亚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欢喜不已的神情。
但当意识空间带给她的时空颠倒的错乱感退去，意识到现时处境的怪异之处，下一秒她就僵住了。
……
从回到纽约起，玛蒂娜再没有干出过那种会把她留在高楼塔顶让她心惊肉跳的事了。
虽然有时候她需要凌晨五点从很远的地方搭车或者地铁返回，鉴于她对这个城市的熟悉程度，她并不算为难。
更何况大多时候她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但她从没有想过她会在巴基的床上醒来。
而与此同时他正半压在自己身上，上身赤|裸。
感受到肩头微凉，还有身上与他肌肤相贴的触感，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上同样没穿衣服。
嘴唇有点麻痒肿痛。
对现在的状况她足足反应了三十秒，然后一股难以遏止的愤怒从心底喷薄而出。
虽然她挺期待和巴基坦诚相见的一天，但她可从没有想过当它真的发生时，主角之一会不是她。
和她关系最近的两个人同时背叛自己，这无疑是在挑战她情绪的极限。
鬼知道他刚刚和玛蒂娜都做了些什么，一想到那些可能的画面她就愤怒得想杀人。
如果她是一个言情剧女主，此时应该赏对方一个巴掌然后夺门而出。
不过她不是。
所以她压下了那股愤怒，强自冷静下来松开手，推开他坐起身来，拉过被子遮住身体。
“说话，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但顺着她的动作同样坐起身的巴基像是没听到一般，一脸呆滞且茫然地沉默着，看得她咬牙切齿。
艾莉希亚腾出一只手用力掰过他的脸来面对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她道:
“你是艾莉希亚。”
“那之前呢？”
“……”
玛蒂娜太狠了。
巴基怎么也想不到，把他弄昏之后她会玩这么一出。
她不惜惹怒艾莉希亚也要在他们之间撕裂出一道伤口。
巴基痛惯了，可他舍不得艾莉希亚痛。
但即使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沉默，他也无从解释。
玛蒂娜说的那些隐秘还言犹在耳，每一条摆出来都会使他们之间的裂痕加深。
一想到他和艾莉希亚之间可能没有未来，他整个人就掉入了茫然之中。
最后他只是压下心底的苦涩提醒她道:
“……你要小心玛蒂娜。”
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艾莉希亚能理会得到，她的怒不可遏本就有一大部分是针对玛蒂娜，虽然她最近一直很安分，但她也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她。
两人现在的状况她不认为会是巴基一人的过错，玛蒂娜绝不无辜。
她相信巴基不至于知道她是玛蒂娜还和她亲近，但试问如果他不愿意，玛蒂娜能在不发生任何冲突的前提下做到这一步吗？据她所知玛蒂娜并没有脑控他人的本事。
唯一的可能是他把‘她’当成了她。
无论他是清楚‘她’不是她却明知故犯，或者就是分不清玛蒂娜和自己，这两种可能她都无法接受和容忍。
“你为什么会让她进你的房子？”
“我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和你提过，你知道的，每天在这个时间里出现的是她不是我。”
“我要你解释。”
“……”
巴基其实能解释。
他被九头蛇控制折磨几十年也没有摧毁的意志，却因为持续的噩梦和记忆闪回被击垮了。
所以他在痛苦和混沌中一时丧失了判断能力……
但他突然害怕让艾莉希亚发现他的无助，害怕被她知晓他心中隐藏已久的无数负面情绪，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她是一个无比坚强又耀眼的女孩，她如何会接受一个这样的他？
玛蒂娜有一点说的没错，他连自己都顾及不了，一个连用个电水壶都会被吓到的男人，要怎么给她安全感，让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守护她？
此时此刻，他心烦意乱，脑子里一团乱麻，揪不出那个线头，也开不了口。
只能苦涩地道出一句:
“艾莉希亚，我很抱歉……”
……
说完抱歉他又在沉默了。
谁需要他的道歉？！
艾莉希亚有反思过自己是不是不该太矫情，所以她今天准备要给他的惊喜就是她要结束那个游戏，她想和他确认关系，她要和他在一起。
什么矜持不矜持，保留不保留的，她不管了，她也不必等他先说出口，她就是年少轻狂，敢于飞蛾扑火般付出一切。
可巴基让她失望了。
他不开口是任由她生气不想挽回吗，还是他又打算退缩了？
她不知道他在隐忍什么，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掰开他脑袋看看他在想些什么，但勉强一次算她霸道，勉强二次……
算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她不会读心术，她也没那个耐心去猜了。
眼里期盼的光渐渐熄灭下去。
她将人一把推开，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裹在身上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但临出门前差点冲口而出的‘我们完了’临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理智告诉她气头上把话说得太决绝是不成熟的表现，也许她会后悔。
所以她最后只说了一句:
“我们最近不要再见面了，彼此都冷静一下。”
……
巴基其实很想问一句，她昨晚说过的要给他的惊喜是什么。
可他已经没有资格问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玛蒂娜的骚操作……也不知道她在网上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