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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温柔乡 ...

  •   冬至即将来临,刚转暖的天又要回寒,冰霜覆盖住草木,每次绫子点火做饭都得花个很长时间。夜晚的寒风则更为喧闹,导致她不得不提早缩在被窝里,眼光光地望着跳动的烛苗。

      好无聊。

      没有娱乐活动好无聊。就算没有手机电脑,搓搓麻将打打牌也好。

      可是,都没有。

      这时“叩叩”的敲门声起,绫子舍不得离开床,懒懒地问了句:“谁啊?”

      门外没回复,当然敲门声也没了,在烛光之下映照的影子却定住在外一动不动。绫子怕遇鬼,缩着不敢出声,她闭上眼睛,捂住了棉被。

      过了许久,她又听到“咚咚”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望向门的方向,那硕大的影子好像移动了位置。

      该怎么办怎么办?

      要拿稻草人和银针驱邪吗?不,她身边并没有这些东西。接下来……应该要喊救命?不,喊救命的话只会让恶鬼加速地加害于她!

      前辈子积累下来的防贼防盗知识告诉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需要制造很多人在的虚假景象,以达到恐吓歹徒的目的。

      于是她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娇媚的声音道:“大人该入眠了哦,让妾身来服侍您……”

      然后她又把声音压得非常低,精分出另外一个男人:“来吧,绫子!”

      外头的影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很好!有效果了,那黑影恶鬼在害怕!

      绫子再接再厉,她把被子拱起来一部分,爬去旁边用手臂撑着头,模拟有两个人在的影子。她又对着被子脑补道:“妾身的身……”

      ——“咿呀”门被推开了,寒风在屋子里饶了几圈,冷得让背脊发麻。然后又“咿呀”一声地关上,部分寒气仍留在屋子。

      一道阴影投射到绫子的脸上,紧接着从她的头上传来了一把清冷的声音:“很好玩?如此真的要带你去桃林那儿看看了。”

      绫子僵硬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对正在说话的他眨了几下眼睛:“回来怎么不叫我名字呢?”

      还以为是恶鬼什么的,原来是荒川之主回来了,但他大晚上的才到家,让绫子感到奇怪。

      荒川之主在外头呆了太久,头发被雪夹雨浇湿,绫子这就起身去拿一条干的毛巾帮他擦干,还顺便顺了顺他的毛发。

      这也没办法,绫子忍受不了任何人不干头发就睡觉,因为会得偏头痛。如果到时候荒川之主生病了,她就要腾许多时间出来去照顾他。

      荒川之主没坑声,就静静地坐在那儿任绫子摆弄。比起离开家的前几天,他长出了些小胡子,看起来很是疲惫。

      “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怪叔……”“怪蜀黍”这个词还没说完,绫子就被拥入了一个冰冷无比的怀抱。

      卧槽好冷!快放开!

      但是,她挣脱不了。鱼类都是没有温度的动物,就算修炼成人形也是一样。所以说自己本身很冷就要把人家当成火炉来抱吗?

      “他死了,吾的对手。”荒川之主的下巴抵着绫子的肩膀,把重量都倾斜到她身上,手指在不停地绕卷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

      绫子:“???!”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叹息道:“东川已归入荒川,降服前至少要活得像个君王,为不辱而自刎,他该是何等懦弱的对手。”

      绫子顿悟,陪笑着说:“那个,该怎么安慰大人好呢。虽然对手很重要,但多去搞一点事情,总会有人把您当对手。嗯没错,就是这样。”

      “不能让本王愉悦的安慰话,夫人少说为妙。”荒川之主神情严肃。

      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那种处于统治地位的雄性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对手。明明一开始打得死去活来的,最后分出胜负的时候却要告诉别人:他们只是在相爱相杀!

      因为彼此深爱着对方才会想着一争高低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麻烦你快放开不要再BB那么多了,要冷死!绫子内心咆哮着。

      “反正说什么你都不高兴……”绫子尝试打破他诉苦的愿望。

      “绫子。”荒川之主松开绫子的肩膀,转而捧着她脸,细看了几眼后,说:“多日不见美了不少。”

      无缘无故地被夸奖后,绫子的脸忽然发烫。荒川之主冰冷的手掌吸收到了来自于她的热度,让他温暖无比。书里常常描述家中的夫人如温柔之乡,若把她当成树洞一般地把不良情绪带进去,他于心不忍了。

      绫子假装镇定,摊了摊手:“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又不能当饭吃。 ”

      “米给了。”手暖够了,便不再触碰她的脸。

      “没味道,不喜欢。”绫子背对着他,“而且大人做事情完全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而已,根本就没询问过我。还有我要的唇釉颜色是深红的,这里没有。”

      本想着说这样摊牌的话会惹荒川之主发怒,没料到他敲敲折扇,干脆利落地蹦出一个字:“买。”

      海坊主曾提议过,不能对女人生气,不然她会对你有所隔阂。为了让夫人在祭典中以最好的一面展出,他绞尽了脑汁与夫人和谐相处。

      绫子脑袋一轰,转过身颤抖着嘴唇问:“那……调……调味料呢?”

      “买。”

      “衣,衣服和,和……发饰?”

      “买。”

      “买买买”三个字不停地在绫子耳边循环绕转,她的头顶正冒着烟,她幸福到快要晕过去了。

      “只要夫人出声,本王都为汝买下。”荒川之主伸手扶稳了如达摩状晕乎乎摇晃着的绫子,转了个话题:“只是,舞练得如何了?”

      ——说真的她立刻就想抄起一本书狠狠地拍过去。

      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混蛋!听到说“买买买”的时候她感动得快哭了,结果这男妖居然不识趣地说什么跳舞的话题。

      绫子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坐直,把多日来的困扰道出:“那个钢丝舞,跳得时候要衣着轻薄,就差露点了,难度太高。还要每天喂鸡汤给几位夫人喝,安慰她们不要放弃。”

      “起的名字也粗俗无比。”荒川之主躺下,把头枕在绫子的大腿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硬把大道大智呼为鸡汤,把‘飞天羽衣’舞呼为钢丝舞,不以动为名,则以形绘意,明显夫人多日来读书的成果不足。”

      重点错了喂!

      麻烦把你的头缩开,膝枕才不是你的!虽然绫子有诸多不爽,可她不敢反抗。

      照着绫子的想法,除了兰姬之外,其余的那三位夫人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学会那套复杂的舞蹈。

      考虑再三,她决定摒弃荒川之主的安排,偷偷地重新编排一个好看又好学的舞蹈——扇子广场舞!

      只要肯学,两三天就能学会。而且这又是集体舞蹈,不用考虑谁是领舞,谁出风头的问题。

      她们试着排练了三四天,果真没有一个夫人为主角位置而争吵,渐渐地大家也就变得和善了,在跳舞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在乐曲方面,就用那首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绫子找到一名乐师,她来哼歌,然后让乐师来配乐。因为节奏带感,让那位乐师也跟着被洗脑,天天弹奏停不下来。

      真不愧是种花家的第一舞蹈啊!比那跳起来全身软绵绵的“飞天羽衣”强太多了!要知道广场舞既能增进感情,又能全民\运动,就短短几天时间就把附近的妖怪都活跃起来一同跳舞。

      说起来她明早还得过去教大家一起跳,顺便与四夫人一起缝制跳舞用的服装和道具。

      当然,绫子并不打算把舞蹈偷换的事告诉荒川之主,免得他过来捣乱,因为那是属于夫人们之间的秘密和祭典。

      “大人难道还不满意妾身的努力?”绫子抽着嘴角,猛地缩开了大腿,让他的头重重地磕碰到地面。

      “唔!”荒川之主吃疼地起身,抱起了被子枕头,推开门,给绫子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做得很好,终是个荒川夫人应有的模样,本王现在很满意。”

      被……被夸了吗?

      没听错吧?

      过后,荒川之主放慢动作,踏出一只脚出门。绫子吃惊地跑向前,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哪里?”

      荒川之主回答说:“当是去书房睡眠,吾便不能妨碍夫人的学习。”

      “书房没有那种能抵御寒气的窗户,睡着会很冷。”今天那么冷,房间又那么大……考虑到这些,绫子才这么说的。

      荒川之主听懂了她的暗示,关上门,又重回到绫子身边,躺到她刚才睡暖的被窝中,盖上被子,还拍拍旁边的位置说:“无妨,在吾身边躺下罢。”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绫子摇了摇他的身体,轻声道:“大人,那是妾身的位置,刚睡暖的。”

      荒川之主呼吸平稳,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秒睡。

      绫子: “……”

      好不容易才暖好的床,结果被这只男妖给霸占了,好可恶!!她一气,就拖着另外一张被褥到离他最远的地方睡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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