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高速恋爱史》慕容小厮

5、第五道闪电

　　巴里匆匆换好衣服，正当他准备把躺在沙发上的赫希抱起来时，门铃响了。

　　是订的披萨到了，巴里付完钱取了披萨，再准备处理赫希时，沙发上的赫希已经呻/吟一声幽幽醒转：“靠，屎一样的运气······”不争气的脑袋，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用眼睛和巴里上三垒了！

　　赫希捂着后脑勺爬起身，头顶传来巴里透露着紧张的声音：“你感觉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没什么，不碍事。”赫希勉力挣脱眩晕感抬起头看了一眼巴里又立刻低下头----轻微脑震荡是肯定的，没有想吐和头疼已经是万幸。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不去医院呢，我可没有闲钱送给医院赚·····”

　　巴里对此不好发表评价，只好抿了抿嘴：“呃，去星际实验室也行，好歹让我确认一下你真的没事。”况且他莫名其妙的身体情况也该通知一下实验室的人才对。

　　“真的没事，这种小伤，我休息几天就好了。”赫希缓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拍了拍沙发示意巴里坐下，“坐吧，我暂时抬不了头----刚刚在浴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巴里想把奇怪的事情向赫希描述一下，但看到她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形容狼狈、又是一脸的疲倦表情，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了。本来已经害她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了一个上午，再让自己的麻烦和她扯上关系不太好吧······他们又不是多亲密的关系，事实上，要不是看在艾瑞斯的面子上，巴里一点也不觉得赫希会在意他。

　　中学时，三个人能保持稳固的关系，全靠艾瑞斯在两边磨合，巴里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被讨厌了，他的确一直是个不怎么讨喜的孩子，家境剧变后更是成为了同龄人中的异类、交际绝缘体，可赫希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态度冷漠----在这一点上，巴里觉得自己和她是有相似之处的······他晃了一下神，在看到那双绿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后一时心情复杂。

　　纠结再三，巴里摇摇头：“没什么，我踩到肥皂滑倒一不小心掰坏了水龙头。”

　　“水龙头质量这么差的吗？我看你住得还可以啊。”赫希好奇地打量一切收入眼内的摆饰，“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从开始工作时就一直住的这里，三年多了。”巴里始终放心不下她的情况，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在她后脑勺上按了两下，又竖起手指在她眼睛前摆了几下，“疼得严重吗？这是几？”

　　“不疼。”赫希忍住傻笑的冲动，拼命回忆表情管理课的内容，“一点都不疼，是二。”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瘦弱地靠在他肩膀上，然后吐气如兰“人家好痛”以博取怜惜吗？日了狗了，她都什么脑回路。

　　巴里体会不到她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单纯为她的反应感到安心了一点：“不疼还好，你的衣服湿了，要不要去换一下？”

　　“换什么？”难道是立刻过渡到裹着浴巾的限制级场景？

　　巴里被赫希盯得紧张起来，立刻解释：“我有几件新的T恤----应该能给你当裙子穿，毕竟你个子一点都没长。”他下意识比划了一下鼻子然后又比划到自己的下巴处。

　　身高一直是赫希心中的痛，在成年女性普遍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国度，她这样骨骼纤细身高160cm（约5.25英尺）的姑娘经常被戏称为现实版“拇指姑娘”，巴里比划的那两下倒是抚平了赫希不悦的心情，她和巴里相识于七年级，从起先的差不多高，到高中毕业时已经落下了半个脑袋的差距----她几乎没长几厘米，巴里却像拔节的竹子一样蹭蹭蹭往上窜。

　　相隔七年再次相见，更过分了，他比18岁的时候还要更高，赫希却定格在了160。

　　“是你长得太高了······”赫希鼓起脸颊，“你多高？”

　　巴里想到她从高中就很介意的身高问题：“还好啦，6英尺多一点······”具体来说是188cm(约6.17英尺）

　　赫希略一换算，没话了，她对180cm（约5.9英尺）的人都能很正直地说“大家都是五英尺多”，巴里的身高完全超出她强行“差不多”的范围。

　　“谁问你英尺了？”赫希垂死挣扎，小心翼翼地确认，“没到两米吧？”

　　“没到。”巴里老老实实回答。

　　“那还是差不多嘛，大家都是一米多。”

　　······

　　事实还是很扎心的，一米多的赫希·莱夫乔伊穿着一米多的巴里·艾伦的T恤----下摆直接盖住了膝盖。

　　尽管巴里也是偏瘦的类型，但他的T恤穿在赫希身上还是宽大地几乎能塞下两个她。

　　看到她扯着几次下滑露出肩膀的领口，巴里礼貌地移开了视线：“吃点披萨吧，我已经和艾瑞斯说过了，今天就不见了，当然改的时间按你的来定，艾瑞斯时间都算比较固定，我的假还没完，倒是你······”她是明星对吧，巴里不十分确定，从高中毕业后他几乎就没听过赫希的消息了，他自己对这类的消息不感兴趣，又没有特别打听过赫希。

　　“我明天就行，给导演打了电话请了两天假。”导演汤普森是她的好基友，她要请两天假容易得很。

　　“嗯，那就明天。”巴里微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要请假大概也不难。”刚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的警察要请假，没有哪个局长会这么不近人情不批假吧？他也正好需要一定时间的假期弄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巴里本来就不是擅长聊天的类型，赫希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是那种柔弱型的长相又负面传闻缠身，总是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要不是因为巴里，恐怕她也不会想到原来被排斥是因为被害怕了。而巴里大概也忘了那次见面，毕竟在那之后赫希被第三对养父母莱夫乔伊夫妇收养，而巴里也跟着乔回家了。

　　两年后的再次见面巴里完全把她当陌生人，出于一点点不爽，赫希的确对巴里摆了一阵脸色······谁知道为了修复那没留下多少好感的中学初见面，她整个中学时期都在努力实现罩着他那个目标。现在想想她出了名的演技烂其实是早有预兆----明明是想给巴里留下一个“社会你赫希，人美话不多”的印象，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禁止靠近，你买人身保险了吗？”······她那个时候是真的装冰山装习惯了嘛！

　　赫希不说话，巴里也不说话，时隔七年多的再会，虽然对赫希的转变很是惊奇，但巴里没过多久就回忆起了中学时的相处日常，自发自觉地贯彻“她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她问话我就答，她翻白眼我就撤”的宗旨。

　　“巴里，你为什么会当警察？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择医生或者老师那类型的职业。”赫希等了半天，看巴里完全不准备主动说话的样子终于找出了个可以聊的话题。

　　赫希以为这个话题很容易展开，但巴里却愣住了，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支支吾吾告诉她：“呃嗯，就是、想当警察而已。”当初乔是反对巴里成为警察的，因为乔知道巴里成为警察的初衷是为了调查14年前母亲遇害一事还自己的父亲一个清白。

　　巴里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心情沉重，乔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他一口咬定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巴里只是接受不了眼睛所看见的东西，所以大脑里产生了幻觉欺骗自己；巴里那时不过是个11岁的孩子，亲眼目睹母亲被害、父亲却因为没有做过的事情被捕······11岁的孩子没有能力调查，但自那以后一直告诉自己要为找出当年的真相做努力，甚至没人相信他，就连艾瑞斯----巴里知道艾瑞斯只是因为性格原因不说出自己的质疑，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没人会相信他，除了······

　　巴里看着赫希专心等待下文的表情，七年前高中生模样的她突然和现在的样子重合起来，她其实没怎么变----“我相信你。”

　　某次逃课去探望父亲的巴里再次无功而返后，因为逃课的事情被联系的监护人，他和乔大吵一架，因为想一个人呆着所以飞快地逃开了。巴里躲进体育馆的男卫生间抱着那些自己苦心收集来却毫无用处的“证据”大哭了一场，他满心愤懑和绝望，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空气“为什么不相信我？！”他以为得不到回应，最里面的隔间上却突然冒出湿哒哒的赫希，她被恶作剧的同学关在那边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被撞破窘迫场合的巴里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却很肯定地告诉巴里：“我相信你。”

　　也许是痛哭被女孩子发现的尴尬，也许是长久以来不被信任的怨怼，巴里很生气地反问她：“你相信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相信巴里·艾伦不是个撒谎精和妄想狂，如果他说看见了外星人，那一定看见了。”她听说的版本显然也是被加工过的，努力扒在门板上的少女说得费力，“还愣着干什么？滚过来给我把门开了！”

　　······

　　回忆到此结束，巴里鬼使神差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想要还我爸爸一个清白，我要亲手抓住加害我妈妈的凶手，无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