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妇是非多》九月霏霏

2、第二章 一穷二白

　　“哎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唐老婆子一屁股跌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就和大街上撒泼的泼妇一个样，“看啊，阴婆子欺负人了……”
　　阴婆子那叫一个生气，双手撑起了粗壮的腰肢大骂，“欺负你，老娘用得着吗？告诉你唐婆子，你这撒泼耍赖的本事对老娘没用，上一次你也撒泼，混过了来讨债的债主，这一次，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大家来看看啊，这唐婆子自己卖了死女儿给老娘，哪知道，这死女儿活了，人家朱家退货了，你这女儿也配不成冥婚了，怎么，这钱你敢不给，不给老娘就让你好看！”
　　不远处，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婆子娘们最是闲不住的，纷纷来看热闹，“哎，唐婆子真是打错算盘了，这本来女儿死了也就算了，还算计尸体去配婚，这下好了，女儿又活了不说，还和那朱家死少爷拜了堂，这钱也没捞到，女儿还白白得了一个寡妇的名声，看以后她家丫头还怎么嫁的出去？谁会要啊？”
　　“是啊，唐婆子这下可栽在阴婆子手里了，她们俩是狗咬狗，一嘴毛。”
　　来看热闹的乡里婆子，清水寡妇，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
　　“娘，娘，你快起来……”
　　唐九实在是忍不了了，从茅屋里面跑了出来想去扶唐婆子，唐婆子看她出来了更是生气，“谁让你出来的，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家去。”
　　“娘，快起来！”
　　唐九顾不得母亲的怒骂，硬是把老母亲拉起来，“娘，快起来，别这样，太丢人了？”
　　“丢人？老娘丢人都是因为你这个东西？”
　　唐婆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头发也乱了，一身的灰。
　　唐酒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她也无所谓，这些七嘴八舌的婆子，就和她们家的极品亲戚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婆子，别吵了，我们家会把银子还给你的，不过，我爹生病了需要这笔钱买药，你能宽限几天吗？我一定把银子赚来还给你？”
　　阴婆子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鄙视的看了唐九一眼，“老娘是配冥婚的阴媒，又不是菩萨，你爹生病了？死了关我屁事，既然这阴媒生意没做成，快还钱，不然，老娘就告到官府去，让你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阴婆子，你非要把我们都逼死了，你才高兴？”
　　唐九咬牙切齿，却是没底气，因为兜里半个子儿都没有。
　　“阴婆子，算了吧，唐家老头病的很重，你就当做好事，宽限几天吧，这唐家丫头不是说要还你吗？”
　　不远处，穿着华丽衣袍的王老爷走了过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在唐九身上肆意打量，唐九忙躲在母亲身后，这个死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婆子一瞧是王老爷说情了，“哟，想不到，王老爷你还是菩萨心肠，得了，唐家丫头，好，今日看到王老爷的份上，老娘我就宽限几天，五日后还是还不了钱，就别怪我阴婆子翻脸不认人。”
　　“五天？”
　　唐九有些担心，“娘，你把我卖了多少银子？”
　　“你这死丫头，还有脸说，五两……”
　　唐婆子恶狠狠的看着她，“你逞什么能，你去哪里挣钱，我们家还要不要活了？”
　　“好，五天就五天，我答应你！”
　　唐九豁出去了，五天，想办法赚到五两银子。
　　“好，大家做个见证，五天这唐家还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阴婆子丢下这话便匆匆离去，众人也纷纷散去，都是指责这唐家婆子的，她贪心把女儿卖给朱家做媳妇，哪想到，这女儿活了。
　　“还楞着干什么，不嫌丢人，滚回去！”
　　唐家人进屋后，看热闹的渐渐散了，王老爷站在那里玩弄着嘴边的小胡子，这唐家丫头竟然活了，看来，真是上天也帮他。
　　王老爷吞了吞口水满脸的淫/色，“唐丫头，我量你也跑不出老爷的手掌心。”
　　该吃午饭了，唐九饿的肚子不停的叫唤，却只能喝点稀粥，这稀粥喝下去，一点用都没有。唐婆子，唐十一，十二这两兄妹慢悠悠的吃着碗里的一点稀饭，似乎觉得，那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娘，我还没吃饱？”
　　唐十二是唐家带把儿的香火馍馍，才九岁长得就和瘦皮猴一样，可能是因为长期吃不饱营养跟不上，他的个子又矮又瘦。
　　唐母把他搂在了怀里心疼死了，“造孽额，哎，十一，唐九，你们别吃了，把碗里面的都给弟弟吧，少吃点死不了。”
　　“娘……”
　　十一难受委屈的喊了一声，她好想说，娘，我也没吃饱啊，可是她知道，这家里面，什么吃的，都要先满足这个弟弟。
　　娘常说，弟弟是延续香火的人，而女孩子是赔钱货，少吃点又不会死人。
　　唐九吞了吞口水，忍住饥饿把碗端了过去，“吃吧，给十二留点，她也没吃饱。”
　　“这唐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去，去给你爹端药去。”
　　唐母一看见唐九就窝火不顺眼，今天还破天荒的跑了出去，答应了那阴婆子五天还钱，她觉得有些奇怪，她的女儿一向胆小如鼠，今天哪来的狗胆？
　　“我这就去！”
　　“娘，您别骂姐姐，姐姐也没吃饱……”
　　“闭嘴，这个家都被她害苦了，她要是不活过来，就没这么多事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夜深人静了，干了一天的唐九终于可以躺下来休息了，在这家里，她算是主要劳动力了，什么挑水砍柴洗衣服，都全包了，老娘年纪大了，再加上还有风湿的毛病，一到下雨天就疼的喊天，根本干不了多少。
　　她睡的地方真的不能叫房间，这是从前唐家养牛的棚子，家里房子小不够住，她就主动搬到这里来了。
　　叹口气，她这才开始梳理这个地方，这里叫清泉镇，村子叫凤凰村，村里有几十户人家，而唐家却是最穷的了。
　　本来唐家从前还算能勉强支撑生活，三姐弟再加爹娘，五个人的日子虽然穷困，倒也大小平安。自从爹上山打猎摔断了腿后，这唐家就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了，唐九作为老大自然想尽办法去找吃的，哪知道，去河里抓鱼的时候溺水死了，才有了后面唐母把女儿尸体卖了换银子的缺德事。
　　咕咕咕……
　　肚子饿的实在是睡不着，她难受的爬了起来捂住肚子看着四处漏风的土墙，“好冷……”
　　“姐姐，姐姐你睡了吗？”
　　是十一。
　　“进来……”
　　十一推开了破门，从外面偷偷摸摸进来了，她的手中拿着半个馒头很是高兴，“姐姐，你饿了吧，我给你送了半个馒头来，你快吃了。”
　　十一的话让唐九很是感动，她看着她手中的馒头，吞了吞口水，“十一，你吃吧，姐姐不饿。”
　　“还说不饿，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了，好大声啊，我那里都听到了。”
　　“我……”
　　“吃吧，这是我前几天吃饭偷偷留下来的，快吃吧。”
　　“傻妹妹，你都没吃饱。”
　　“姐姐，你也别怪娘亲，她也是没办法，我们家太穷了。”
　　十一抱着唐九委屈极了，这时候传来唐母的声音，“谁在哭，半夜不睡觉，讨打？”
　　“娘亲来了，你快藏起来我走了。”
　　“哎，十一……”
　　破门被关上了，唐九看着那半个馒头，心里觉得难受，眼泪流了下来，看着那破门呼呼灌入进来的冷风，“十一，我发誓，一定努力赚银子，让你能天天吃饱饭！”
　　“咕咕咕……”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鸡的声音，难道，是有野鸡？
　　唐九冷的睡不着，灵机一动，要是能去把野鸡给抓回来，全家熬一锅子热气腾腾的鸡汤喝，那该有多好啊。
　　说干就干，她披了一件破棉衣就出了门，外面寒风烈烈，冷的她牙齿都要打架了。
　　这山里的天气到了晚上冷的不得了，风呼呼刮的脸上生疼，到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正准备去找鸡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远处的树下传来了人嘀咕说话的声音。
　　“我去，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该不会是张寡妇和林娃子在办好事儿吧？”
　　她曾经见过一次，他们胆子也大，就在村口的树下就干了，而且，衣服都不脱，裤子一扒，扣子一解，很快就办了事，这半夜三更的，又冷，又黑，不会有人出来，反而在家里干事，还会被人发现。
　　她偷偷的走了过去，藏在了一处废弃的牛棚土墙下，那边这时候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阴婆子，这是给你的，今天的事儿，办的好，多谢了。”
　　阴婆子？
　　这说话的人，是王老爷？他们怎么混在一起了？
　　唐九竖立起耳朵仔细听着。
　　“王老爷客气了，我这又能拿回唐家的银子，还能多拿了您的银子，这话，该我说的。”
　　“阴婆子，你过几天再来逼唐家还钱，他们拿不出钱，你再撒泼要告官，这时候老爷我就逞英雄出现了，我替他们付了钱，哼，那唐婆子一定会感激我的，到那时候，要她女儿嫁给我，那还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