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凶猛》墨月深

173、54、

　　红灯区，顾名思义。以卖yin为主的地区，街道被红灯照得暧昧万分，ji女们在马路上搔首弄姿，有客人上前询问时，恨不得把胸脯直接露出来。
　　林河皱着眉，思考片刻摸出一叠小面额的纸币，朝那些ji女们走去。
　　卧槽，他想干嘛？梁潇在原地踌躇了会儿，心惊肉跳地看着林河在ji女群中周旋，拿手机给她们看照片，又把纸币分给她们。
　　打听情报？这方法真够悬乎的。梁潇眼睁睁看见好几个ji女试图往他身上挂，都被他机敏闪开。
　　片刻后，林河回来朝梁潇道：“乌鸦嘴。”
　　“没消息？”梁潇尴尬地咧咧嘴角。
　　“都说没见过。”林河轻叹一声。
　　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感觉在贫民区听上去总比在红灯区好些。梁潇挠头道：“先去贫民区找找？”
　　林河无奈点头，两人转身正欲走，那边的其中一个ji女走了过来：“嘿，我好像见过那个女孩。”
　　“在哪儿？”
　　“我的孩子病了，我需要给他买……”ji女还没说完，林河直接递给她两张纸币，她眉开眼笑接过，这才继续说：“Sarah好像曾经带来过一个亚裔女孩，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毕竟亚裔长得都很像。”
　　好歹也算个情报。林河挑眉问：“在哪里可以找到Sarah？”
　　“往下走两个街区，她经常在那附近接客。”ji女朝南面指指。

　　两个街区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不出五分钟，两人到达ji女说的位置，朝四周望。
　　这边算是红灯区的边缘，站街ji女略少一些，但看起来年龄明显更小。说不定很多还是未成年，站在边缘如果有警察来抓，可以谎称是偶然路过。
　　而那些喜好玩弄年轻□□的嫖客们也多聚集于此，他们多半都躲在车里，只放下车窗和ji女谈价，合适就让她们上车去汽车旅馆，不合适就直接开走。
　　之前的ji女曾简单描述过Sarah的外貌，纤瘦、金发、个子不高。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姑娘不多，林河随便找了个问道：“Sarah？”
　　“不是。”那姑娘朝他抛了个媚眼：“不过如果你出钱的话，我可以叫Sarah。”
　　林河摇头离开，继续找下一个。问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认识这个姑娘的吗？”林河把照片给她看。
　　Sarah看到照片的反应和寄养妈妈如出一辙，畏惧而又愤恨。
　　“滚开！”她尖叫着拳打脚踢，试图往外跑。林河知道她也误会了，连声申明：“听着我不是Roths的人，我是她的亲生哥哥。”
　　“骗子！”Sarah义愤填膺地指责他。
　　“我没有骗人，你可以看一下我们长得很像。”
　　Sarah半信半疑打量着他，林河又道：“她的父亲叫MiaoLin，母亲叫NicoleLin。这样，你见到她先跟她提一下这件事，如果她想见我，再约见面好吗？”
　　“你真的不是Roths的人？”Sarah再次确认。
　　“不是。”
　　“……好吧，那我先跟她提一下。”Sarah犹疑着应下。林河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逼得太紧，点头先行离开。
　　梁潇在旁边等得心急如焚，见人回来赶紧想问，却见林河朝他做了个走的手势。
　　去哪儿？梁潇跟着后面走了一段，到下条街的交叉口，两人躲进拐角。
　　“青青估计多半跟Sarah住在一起，你去把车开到这里来，小心不要让她发现。”林河指示道。
　　梁潇搓着手呵热气：“你想跟踪她？”
　　“对。”林河点点头：“有点违法，你要是不想干，我自己去。”
　　老子为了你干的违法事还少吗？！梁潇啧了一声，掉头回去开车。
　　两人坐在车里暗戳戳盯着Sarah，见她被几个停车勾搭的嫖客拒绝，在不到十度的寒夜中穿着超短裙瑟瑟发抖。联想到青青可能也经常这样受苦，不禁沉默无言。到午夜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Sarah还是没有找到要她的顾客，她紧了紧身上只能遮到胸脯的半截黑色皮衣，瑟缩着离开街口。
　　“动了。”林河拍拍旁边的梁潇。
　　梁潇刚才想着估计得守夜，就先行睡会儿，到时候好轮班。猛被拍醒，迷惘地用了好久思考自己为啥会睡在车里。
　　“等她走到下个路口再发动车。”林河赶紧拦下他准备旋钥匙的手。
　　嘿，都睡懵逼了！梁潇收回手挠挠头。这破车的声音老响，现在发动绝逼会暴露。
　　两人看Sarah哆哆嗦嗦着走过一个街区，这才发动汽车，悄然无息跟在后面。
　　Sarah踩着小细跟高跟鞋，在街上拐来拐去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放慢脚步，钻进一片破烂的棚户区。
　　这边是真正的贫民区，虽然寄养家庭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但相比这里而言，还是天差地别。连片的平房每间只有不到十五平大小，道路狭窄，弥漫着腐烂味。野狗窜来窜去在地上翻找垃圾，对路人龇牙。
　　见小路太窄车开不进去，两人把车停到空处，悄悄跟在Sarah身后。又七歪八拐了数个弯，她终于停下脚步，开门进屋。
　　那间平房有个小窗口，里面按亮了昏黄的灯，灯光透过窗户打在地上，留下菱形光斑。
　　跟在后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双双潜到窗口底下偷听。
　　陌生女子的声音传出：“今天这么早回来？”
　　“是啊，没生意。”Sarah小声抱怨着，遂即问：“吵醒你睡觉了？”
　　“没有关系，我还没睡着。给你留了点陈皮鸡，要吃吗？”
　　“哇真的吗？我好爱你！”
　　房间里说话声停了会儿，隐约响起吃东西声。
　　片刻后，Sarah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对了Gin，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自称是你的亲生哥哥，说想跟你见一面。”
　　“不见。”陌生声音断然否决：“你又被骗了吧，肯定是Roths那混蛋想出来的主意。”
　　Sarah的声音小声辩解：“可是我看他长得跟你很像诶……”
　　“你就是永远那么天真才总会被骗！”
　　房间里又寂静几秒，陌生声音再次响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Sarah思考着描述道：“嗯……跟你长得很像，瘦瘦的，个子还算高，眼睛很好看……对了他手机里有你成年时我陪你去拍的证件照。”
　　“哼，准备得倒是很齐全。”
　　电灯按灭，寂静无声。

　　外面两人一直蹲到里面真的没有任何动静为止，才互相使眼神示意撤退。
　　这里晚上还真是冷。梁潇紧了紧外套，瑟缩着钻进车内。
　　“那个应该是青青吧，接下来怎么说？”他打开车里的空调，把手放在出风口上取暖。
　　“守着看她白天会不会出来，不行的话就只能去敲门了。”林河知道了疑似青青的位置，心下放松大半。
　　不敢开太久空调，车声在晚上太响，而且又费油。梁潇把行李里带的衣服都给翻出来，层层叠叠盖在身上。真是要老命了，这种天气没被子怎么过夜？
　　然后他就听林河开口道：“行李箱上层我放了毯子。”
　　所以你早就知道会在车上过夜并且被冻成傻逼是不是！
　　梁潇无言地瞪他两眼，翻出那张毛毯齐齐盖住两个肚皮。

　　贫民区的居民两极分化，一部分起得相当早，另一部分则昼伏夜出。凌晨四点多，梁潇就被听不懂的鸟语吵醒。穷困人民在蒙蒙亮中背着扛着各种吃饭的家伙，从平房里出来，分散向各处。
　　好饿啊……算算现在国内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梁潇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痛苦不堪。
　　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能买食物，而且还是贫民区，食物是否干净也是未知数。
　　梁潇挣动了一下，想下车去附近看看。最好能找到个超市或者便利店，买些真空包装的吃食。
　　“去哪儿？”林河也被吵醒，发现梁潇在开车门，眯着眼问道。
　　“去找点吃的。”梁潇回头告诉他。
　　林河掀掉毛毯起身：“我去吧，你待着。”
　　梁潇闻言美滋滋躺回去，看人下车慢慢走远。
　　有老婆真好！
　　等食物中无所事事，生物钟关系这个时间点又很难再入睡，梁潇闲得无聊打开租借的WIFI设备，连上无线给梁彤彤打网络电话。
　　这玩意三十几块钱一天呢，不用多浪费。
　　梁彤彤那边刚吃完晚饭，听闻她哥还在饿肚子，捶胸顿足直道应该慢点吃，顺便能气一下她哥。
　　“嘿，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梁潇伸手打手机屏幕上的坏妮子。
　　“我不是呀，我是堂妹~”梁彤彤嘚瑟地摇头晃脑。
　　真过分，早知道不给你打电话了。
　　梁潇正想拿出点哥哥的威严，教训教训坏妮子，却听车窗被人笃笃敲了两下。他下意识朝左边望去，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瞄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