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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el.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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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然把装满灌汤包的保温饭盒包好，小心地塞进书包里，而后跨上他的山地自行车，把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到嘴边哈了口气，一层冷清的白色雾气很快就消失在初冬清晨寒凉的空气里，天色尚未完全明朗，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有点倦怠地环视了一下充斥着早起行人往来的街道。
他从前是不喜欢起太早的，尤其是在这种大冷天，但是自从上了初中起，他就变得喜欢早出晚归了，因为家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家了，或者说，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女人跟他父亲的新家，他作为一个死去的前妻遗留下的产物，在这二人面前，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外人了。
绿灯亮了，车流开始向前挪动，顾璟然拉高了围巾，用力一蹬山地车，晨起尚未完全苏醒的身体因为运动而有种血液循环更替的舒畅感，脑子也顷刻清醒了不少。
这辆变速山地车是他在看完一部叫做《青之炎》的电影后买来的，那是根据一个日本作家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里面的男主正是骑着这样一辆变速山地车在上学的道路上飞驰，在影片的最后，他也同样骑着自己的爱车撞向了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并且成功的撞死了自己。
这部电影带给顾璟然的震撼不是盖的，当时和他一起看的还有蓝妮，他震撼之余想要听听她的感受，可蓝妮只是说：“二宫和也好帅啊，我喜欢。”
就像顾璟然买了山地车之后，蓝妮也无甚感觉，她只是不开心地说：“这车没有后车座，你都不能骑着它带我兜风了。”
想到这，正在骑车的顾璟然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这个亲爱的小女友确实是有些任性了。
毕竟，一个青春期的小公主，哪里会懂得关心和理解别人？她还保持着一贯被人宠爱的脾性，饶是顾璟然头脑灵活，但毕竟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有时候也被这公主弄得叫苦不迭。
顾璟然到达学校的时候还很早，班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连门都锁着，顾璟然先把窗户打开，包扔进去，然后非常熟练地后退一步往前助跑翻过窗户，落下时刚好踩到坐在窗边的同学的桌子，顾璟然找了张纸巾帮人家仔细擦干净，然后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着蓝妮到来，他知道她今天肯定会早来的。
果然，没过五分钟，教室大门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班里只有两把开门的钥匙，班长一把，另一把是体育委员的，蓝妮作为一个文娱委员，这把纯粹是因为班长（性别男）屈服于美色而多帮她配的一把，其实在班里很少有男生去拒绝蓝妮的请求，有了门钥匙后，两人就经常早早到校偷偷约会一会。
冬天的时候允许学生不用穿校服，蓝妮走进来的时候穿了件红色的小斗篷外套，围着围巾遮住小半张脸，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很灵活地眨动着，她看到顾璟然正坐在座位上，抬起头冲她扬眉。
“大小姐，你的早饭，饿吗？”顾璟然说着拍了拍正放在暖气片上的保温饭盒。
“饿死了~”蓝妮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小跑到顾璟然对面坐下。
“你又没写作业啊。”她发现顾璟然正在对着一沓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答案补数学作业。
顾璟然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方形本子，“我有写周记啊，虽然是抄的。”
蓝妮不赞同地撇了下嘴巴，把饭盒拿过来打开，“其实你初一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啊，还能考进前十呢，后来为什么不学习了？”
顾璟然沉默了几秒，又无所谓地耸肩：“因为我只有一颗心啊，后来全都放在你身上了。”
蓝妮一听就笑开了，她有点公主病，很单纯，所以同理，也特别喜欢被人哄着，很多时候顾璟然跟她说话就自动代入怎么哄小朋友，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总是有点迷。
“那我吃饭，你补作业吧。”蓝妮捏了一只包子小心地咬了一口，的确还是热乎乎的，汤汁很鲜美。
顾璟然继续奋笔疾书，他一低头，蓝妮就看到他细密的睫毛和挺秀的鼻梁，还是那副习惯性微微皱眉的表情，她忽然心里一软，伸出手指去触碰他垂下来的睫毛。
顾璟然揉了揉眼睛，舒展眉宇抬起头冲她一笑，“别闹，赶紧吃。”
蓝妮一边吃饭一边端详着他，其实顾璟然长得虽然很好，但并不能说是她幻想中的那一款，蓝妮就和很多这个年纪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并不懂什么现实，做着霸道王子爱上我的梦，理想型是个冷酷凌锐走路带风的帅哥，然而顾璟然白肤杏眼，眉毛漆黑浓密，可是却很细挑，所以更显得秀气，整体给人俊俏饱满的感觉，但是相较于男性的面貌却不够深邃凌厉，稍微笑一笑才更有亲和力一些。
偏偏他平时也不是经常笑，皱眉的时候感觉冷淡，说话的方式在同龄的男生看起来有点欠揍，但是在妹子眼里却有点酷，虽然面对蓝妮时顾璟然没什么脾气，但蓝妮还是能看出来他性格是有点刺的，诸如他在班里褒贬不一的人缘，她猜也许是跟顾璟然的家庭环境有关系。
“你跟你后妈这几天没吵架吧？”蓝妮一边吃一边问。
顾璟然也知道蓝妮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出于好奇，只说：“她别给我下绊子我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主动跟她起冲突？”
“你还是乖一点吧，反正你爸也不帮你，不过男人把老婆放在第一位也很正常啊。”蓝妮说。
顾璟然真的不想回答这番话，只好简略的嗯了一声。
蓝妮继续说：“你后妈是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啊，你爸把她宠成公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然人家干嘛嫁给他？你爸年纪也不小了诶，已经是占她便宜了吧？你作为儿子，为了自己老爸的幸福受点委屈又算什么？你别老跟她过不去啊。”
顾璟然感觉自己脑子一疼，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心情，毕竟蓝妮对他家的情况知之甚少，思维简单，还能指望她发表什么高见，他也不生气，简短地回答：“我早晚都知道我爸会再婚，没准备阻拦，而且是她跟我过不去。”
蓝妮撅起嘴巴：“你干嘛不主动一点跟她示个好呢？”
顾璟然攥着笔，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蓝妮看不清他低头的表情，并不知道他是何种表情，
“人的相处要是真能这么简单那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纠纷了，”他似乎是很平静，“我家那点破事你别操心了，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
蓝妮睁大了眼睛，她这个表情倒是非常单纯可爱，只是说出来的话很诚实伤人，“谁操心了，人家就是好奇嘛。”
顾璟然隐忍了良久，末了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啊，真是太不懂事了，老说出那么让人伤心的话。”
蓝妮做了个鬼脸：“我妈告诉我，太懂事的女孩子命都很苦，因为只有过得不好的才会提前懂事。”
你妈是个神逻辑，但是顾璟然当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感慨：“你爸真是个伟大的男人。”
两人不再聊家里的事，又拉着小手腻歪了一会，把蓝妮逗得捂着嘴巴咯咯笑，顾璟然总算是心情稍霁，没过一会，陆续有同学慢腾腾地走进教室，看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也都露出了然而羡慕的目光，却很识趣地什么都没说，一来是因为顾璟然虽不惹事，但也并不好惹，二来是因为蓝妮是老师偏袒的好学生，众男生的保护对象，告这个黑状没有意思。
顾璟然搞定了作业，渐渐的班里人也多了起来，蓝妮已经转身回自己座位去了，顾璟然则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翻书，直到坐在他前排的男生走进教室落座。
这个同学因为前后座的关系跟他私交还好，也是荣耀里固定的队友之一，昨天也有在一起玩，不料他这同学一放下书包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转身敲了敲桌子说：“昨天被打得真他妈的惨啊。”
顾璟然翻翻眼皮，“是啊，我一路被那个战法从阴曹地府追杀到南天门。”
同学啧啧称奇，“你都招架不住，那看来我们几个会输很正常嘛。”
顾璟然无奈，“你们能有点追求不？你们三打一。”
“我还觉得那个神枪开挂了，下次见到就举报他，看他怕不怕。”这位老兄还是很坚定人家开外挂了，可能也觉得自己输得很没面子，除了开挂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顾璟然正在心里吐槽他技术太烂还拉裤子盖脸，这位同学又眼睛一亮，拍了顾璟然一下。
“哎，小璟，野图boss今晚要刷新，到时候一起抢吧？”
“好啊，人品好的话，看看能不能再爆个橙武出来。”顾璟然也知道这个概率小，不过还是很想成为欧皇。
然而这一晚，顾璟然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爆出来橙武，还失去了自己的橙武。
其实最初的开始，尽管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一叶之秋这个人并没有给顾璟然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游戏里发生的那点事，当时发生时很令人不爽，但一觉醒来后已经完全不介怀了，因为只是打游戏而已，何必如此较真？每一天世界频道上都有许多挂人骂娘的玩家，顾璟然是打心底看不起那种人的，游戏素质太低了，再说了，这件事自己有点理亏，因为毕竟是他先偷袭人家的。
顾璟然愉快地决定忘掉那个讨厌的战法，从此珍爱生命远离一叶之秋，主动招惹什么的绝对使不得，报仇什么的更是小题大做。
野图boss的刷新时间在深夜十一点以后，顾璟然组了个五人队，还特地带了个牧师，全部都是身边的熟人，本来这种等级不高的野图boss完全可以组个暴力输出队，但考虑到其他几位的技术，觉得还是有个治疗比较人性。
尽管这些固定的队友技术不行，但顾璟然仍然没有放弃他们选择跟陌生人组队，原因就是因为其他人未必会听自己指挥，比如此刻，面对boss，顾璟然可以肆意对他们大喊。
“枪手别站那么近！找死呐！什么？站远了打不准？这是理由？那你还玩这个职业？！”
“输出别停！输出别停！老回头看我干什么！盯着boss！”
“牧师倒是奶啊！哪边残血你看不见吗？动一动好吗不要站桩！”
这个牧师也是单线思维，眼见顾璟然是主力输出，就光对着顾璟然各种奶，其他人一律不管，搞得剩下三个无奶可吃，队伍里原本是有个MT的，一开始也拉住了仇恨，但到了后面boss攻击的越来越频繁，这个MT也就越来越拉不稳了，顾璟然的十步杀越战越勇，结果仇恨就从MT身上转到了顾璟然的刺客身上。
顾璟然哭笑不得，刺客这个职业真心不抗打，PVP单打独斗倒是没问题，但野图BOSS如此血厚，没有人会冒险让刺客顶在最前面跟boss正面杠，顾璟然也懂，可实在是没有办法，MT拉不住了，总不能不切boss了吧，只能凭借灵活的操作闪避boss的攻击，也应付得来。
“都注意！红血了！”顾璟然一直有注意看boss的血线，知道一旦红血就会暴走开大，果不其然，移动速度的提升和攻击范围的变广让其他人有些招架不住，“扛不住就闪远点，我来！枪手射击别停，牧师加血！”眼见其他四个总是找不到插手的机会，还老是被boss的技能震得无法近身，顾璟然只能这样喊了一句。
算了，反正只要治疗跟得上，这个boss他单刷也没问题。
理论上拿下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意外就出现在这一刻，在boss一个大招放出来时，顾璟然拉着他的十步杀疾驰退开，技能炸裂出炫目的声光效果，顾璟然盯紧boss，本以为到了安全区域，可是下一秒，他的刺客就直接被挑飞起来。
怎么回事？我被打中了，不可能的啊！顾璟然诧异，眼看着自己的十步杀被打得浮空而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子弹把十步杀打得浑身飙血，还被射向了更远的地方，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不是boss的攻击，而是有第三方势力入侵了。
你们为什么不看着点！顾璟然在空中的视角对着自己的队友怒目而视，刺客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得高高抛起，又重重落向地面，顾璟然眼疾手快受身操作起身，还没来得及去找元凶，boss的一个大招已经接踵而至。
顾璟然只能又去躲，同时扭转视角去看是谁跑来坏事的，结果一看清对方的ID又是要吐血，一个战法一个神枪，正是一叶之秋和秋木苏。
在荣耀的初期，野图boss这种生物虽然存在，但并不像后来那样被大家疯抢，一些刚成立的公会体系都很不完善，更别提什么组织性了，顾璟然在一开始有想过可能会有人来抢野图boss，这也是他选择组一支队伍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能力单切更好，组队的目的就是抱团，路过那些三三两两的玩家一看已有队伍在此，就算有心，也作罢了，但若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很容易给孤立无援的感觉，可以随便欺负。
“Hello哈，How are you啊？”一叶之秋战矛挥至，居然还跟顾璟然打了个招呼，显然也是认出他来了，笑得不怀好意。
Fuck you！ I'm very bad bad！顾璟然刚才被打得好不狼狈，被迫完成了很多高难度动作，好不容易操纵着他的十步杀躲开，听见始这句幸灾乐祸的问话，顿时怒火中烧。
“你来干什么！”顾璟然一边左突右闪一边怒斥。
“我来抢野图boss啊。”一叶之秋答得平静。
“我先来的！我先杀的！你占这种便宜还要不要脸！”
“野图boss，谁有能力谁去切，还分先来后到？小刺客，你太天真了。”
顾璟然也气得红血了，“你什么毛病？老跟我过不去！”
一叶之秋貌似老实地回答：“你搞错了，我抢的是boss，只是你刚好在这里而已。”
“靠！”顾璟然真恨不得活吃了一叶之秋，奈何boss也不饶人，别小看这最后一格血条，有多少英雄好汉推到最后一步，就死在红血的boss手里了。
天可怜见啊，顾璟然内心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叶之秋说话了，“小刺客，看你一个人那么苦逼，我给你个机会，你过来跟我们两人组队吧，我们对boss爆出的材料有点需求，不过也不一定爆的出来，如果到时候出的东西刚好没有我们需要的，其他的就全归你，怎么样？”
乍一听真是个折中的好办法，可是顾璟然怎么能当着其他队友的面做出这等见利忘义的事呢？
“滚犊子！”
“你不接受？”
“接受你个头！”
“行，那你等着连个毛都得不到吧。”一叶之秋说完就不再言语，和他那个神枪搭档加剧了攻击，一叶之秋打十步杀，秋木苏则打boss，顾璟然忍不住多看了那个神枪手两眼，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队伍里的神枪手一旦拉远距离连个技能都放不准，再看秋木苏这走位，这操作，这意识，可恨如此神队友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偏要跟我做敌人。
“撤！”顾璟然不再纠缠，果断下了这个指令。
“可是小璟，boss的仇恨在我们身上啊！”有队员弱弱地提醒。
“是在我身上......”顾璟然说着，心都跟着死了半截，这队伍里的MT实在太大不作为，或者说顾璟然的操作实在是赶超他们一大截，MT抢不过。
“boss我带走！其他人全都去牵制那个神枪和战法，”顾璟然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牵制！能拖多久拖多久！”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这一刻他的内心也不抱有太大希望。
把boss带的越远越好，反正仇恨还在自己身上，顾璟然拉着他的十步杀开始狂奔。
他知道那四个队友是不可能打败秋木苏和一叶之秋的，开玩笑，秋木苏一个就能打三个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两个抢boss的程咬金多在原地困住一会，他凭借着刺客高超的移动技巧，把boss带远再去击杀，等到那两个追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既然上次自己都从一叶之秋的追杀之下逃跑了，这次也一定能成功，对吧？顾璟然侥幸地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比boss更加可怕的永远是玩家。
顾璟然的确是成功击杀了boss，可是连boss爆出来的东西都还没仔细看一遍，一叶之秋和秋木苏就已经追至，顾璟然不愿意去想是他们二人把自己那四个队友全部击杀了，还是利用一点高超的操作摆脱了围堵的人，他的十步杀负隅顽抗，在枪与战矛的双重打击下倒地，顾璟然内心蹦出来的第一想法就是：我辛辛苦苦杀这个boss到底是为了谁啊？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倒下的同时，自己那对引以为傲的橙武也跟着爆出来了，落在地上闪着光。
顾璟然一头砸在键盘上。
真·连个毛都没得到。
顾璟然握紧拳头，也不甘心就此回城复活，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举动，只能隔着屏幕怒视这两人。
游戏初期时，角色已死就不能再说话了，但是还可以听到游戏里的声音，他看到秋木苏在弯腰捡装备，一叶之秋在十步杀的尸体旁溜达了一圈，耳机里就传来他很惋惜地感慨：“其实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你居然能赶在我们之前击杀掉残血的boss。”
滚，我不听。顾璟然生无可恋。
“你真该反过来跟我们两人组队的，你不觉得你那些同伴完全跟不上你么？你一个人根本带不动他们。”
说的对，但是我不听。顾璟然生无可恋。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听不听。”一叶之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卧槽他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顾璟然吓。
顾璟然这边是惊悚上了，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电脑另一边的叶修只是看见十步杀仰面躺倒在地上，也不点击回城复活，就知道肯定是操作者憋了一肚子气坐在屏幕前捶键盘呢，所以才出此言论。
“橙武我拿走了，你回头回城记得买对匕首用哈，肯定比你这双剑更顺手。”一叶之秋扫荡完毕，又是挥了下手中的战矛告别，做了个潇洒地转身动作。
这尼玛才是深藏功与名的背影，顾璟然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远，气得踹了一下垃圾桶。
混蛋，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