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者》喵喵丽

10、ERIC之章

　　多少年过去了，
　　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姓名。
　　大家都叫我Eric，
　　我便以这个称谓为自己的名。
　　另外，我还有另一个名字——杀手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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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中反复播放着HYESUNG进入尤公爵家前接受采访的那段新闻。
　　HYESUNG回身，冷冷地笑着：“ERIC，你输了。”
　　MIN猛地站起来，向大门口走去。
　　“去哪？”ERIC问道。
　　MIN一言不发，踹开大门走出去。
　　DONG起身跟上去：“有我在，他做不了什么。你先去搞定SEA。”
　　“告诉他别闹事。”ERIC紧闭双眼，双手按着太阳穴，无力地倒在沙发里。
　　“我留在这就是为了看住你们。你们要是敢出手对付谁，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时间凝滞了般的，一时间只听见钟表的嘀哒声。
　　“SEA，把枪放下。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ERIC突然开口，连眼皮也未曾抬起。
　　睁开眼，SEA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手中是他藏在天花板上备用的那支枪。
　　“HYESUNG……都告诉你了？”
　　“是的。”
　　ERIC深吸一口气：“是我欠你的，开枪吧。”
　　“闭上眼睛。”SEA大声叫道。
　　“不。我要亲眼看着子弹射进我的脑袋。”
　　“好！”SEA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ERIC身体猛地一震，感到胸口的麻木了，然后疼痛的感觉流转到全身，一直传到四肢里面。
　　他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头脑变得不清醒，在闭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SEA脸颊流淌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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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为当年的一句话，
　　就引来几家人的血案，几代人的仇恨。
　　金钱、名誉算得了什么？
　　百年过后不如撒在身上的一抔黄土。
　　有一个肯为自己流泪的女人，
　　这一生的幸福就算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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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杀了我？”ERIC轻抚着包扎好的右肩。
　　“不要再拿枪了！不要再杀人了！我不在乎你杀了谁，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到这里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SEA泪流满面地扑进他的怀里。
　　ERIC努力忍住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可你爱的不是MIN吗？”
　　SEA像被电到一样跳开，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们三人离开这里，然后你会和MIN结婚吗？”ERIC痛苦地闭上眼睛片刻，“我不能离开这里。”
　　SEA垂下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面颊上：“当初，你为什么不一起杀了我？”
　　她猛地跳起来，发狂似的向他吼道：“你这个冷血杀手！你为什么不一起杀了我！”
　　“我不可能下手。”
　　“因为尤公爵没有给你足够的钱吗？”
　　“你说什么？”ERIC吃惊地看着她，“HYESUNG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别装了！我都知道！尤公爵为了得到最高长官的职务雇佣你杀了S公爵，然后故意被警察抓到，栽赃我父亲是幕后元凶！尤公爵为了堵你的嘴，于是找人刺杀监狱中的你。结果他找的杀手居然是你的同伙MIN。他救协助你逃脱，做出杀手潘被刺杀的假相。如果不是刺杀时你没有S公爵的儿子HYESUNG，你也会杀掉他！”
　　ERIC的眼睛越瞪越大：“不！不是这样！”
　　SEA发狂地大叫着：“我不在乎！带我走！因为我爱你啊，ERIC！”
　　ERIC彻底呆住了：“我……我以为你爱的是MIN。”
　　SEA扑上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们走吧。”
　　“等等！”ERIC拉开她，“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DONG闯进门来：“怎么回事？MIN像给没头苍蝇似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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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面对着残酷的真相和幸福的谎言，别人会怎么选择？
　　当面对兄弟为难和爱人绝诀的时候，别人会怎么选择？
　　我选择了谎言，于是我背负起爱人刻骨的仇恨。
　　我选择了兄弟，于是我的灵魂在生命完结以前走向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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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会大厅内，HYESUNG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
　　MIN阴沉着脸走上台阶，他决定在此时与HYESUNG将新仇旧账算清。
　　他在门外听见了ERIC和SEA的一席话，SEA没有选择他。
　　这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他是个比ERIC更疯狂的亡命之徒，他决定用业内的行规将HYESUNG就地正法。
　　门口的警卫上前拦截他时，MIN连眼角都没扫他一眼，抬手扣动扳机。
　　国会大厅内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夺门而出以保性命。
　　MIN干掉大厅内的警卫，用枪指着讲台上的HYESUNG。
　　“你这个骗子！”他咬着牙叫道，“为了达成你的目标，你连兄弟都出卖了！现在又用谎言欺骗SEA！你这个畜生，连一点杀手的道德都没有！”
　　HYESUNG双手撑在讲台上，嗤笑道：“MIN，看你做了什么？我正在演讲。”
　　“滚你妈的演讲！你到阴曹地府去做的你首席长官吧！”
　　枪声响起的同时，HYESUNG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滚到一边，拔出藏在腰后的枪回击。
　　MIN一声惨叫，枪落在地上。
　　HYESUNG起身，看着MIN尴尬、不可置信的表情，冷笑：“你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兄弟。”他抬起手来瞄准，“适者生存，别怪我。”
　　“你住手！”ERIC突然出现。
　　MIN瞪大眼睛：“你怎么来了？SEA呢？”
　　ERIC露出哀默大于心死的笑容：“我不知道。”
　　MIN顿时疯狂地叫出来：“你以为我为什么出头！你为什么不跟着她远走高飞！该死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她让给你！”
　　“我不能扔下二十几年兄弟的生死不管，尤其你完全没必要为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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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杀手这行的难得有能说话的朋友。
　　而我很幸运，拥有两个。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觉自己爱上对面大屋中的那个女孩。
　　我抵挡不住爱情的来临，却知道永远不可能走近她的身边。
　　因为她是国会委员的女儿，而我是个见不得人的杀手。
　　我喝醉了，当着MIN和HYESUNG的面说：我爱她。
　　却忽略了HYESUNG深沉怨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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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不顾MIN的反对，一错在错地答应你的要求，我暗杀你父亲，你会想办法让SEA爱上我。”ERIC自嘲地笑着，“S公爵死了，宇公爵受你诬陷而死。说起来，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喝醉，如果我什么都没有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错了。”HYESUNG依旧笑着，“他早晚得死。”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的私生子！”HYESUNG大声道，“我是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什么S公爵首席执政长官？他虐待母亲，让我为他杀人，他私底下的丑态又有谁看的见？我从来就没想做什么杀手，我只想做个人！一个当当正正跟他平起平作的人！”
　　“可是你何必在此时把SEA再牵连进来？”MIN哼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两个捣蛋鬼坏了我的好事。结果你们还是来了。”
　　HYESUNG想了一下，忽然笑起来：“知道吗？我在给SEA讲故事的时候问她爱的是谁？你们猜她说什么？”
　　ERIC和MIN对望一眼，各自紧张起来。
　　“她说她两个都不爱。”HYESUNG狂笑道，“你最终还是没得到她，ERIC！所以你们两个，放心去死吧！”
　　“女人的心思，怎么能讲给别人听？”
　　三个人脸色大变，看向声音的来处。
　　SEA正慢步走进来：“警察在外面封锁了整个国会大楼，咱们谁也走不掉了。”
　　“SEA！你怎么到这里来？”
　　“妈的！真是麻烦的女人！”
　　“呵呵。小姐，那你说说，你爱的是哪个呢？我会发发慈悲，放过你爱的那个男人。”
　　SEA的表情变得异常难过：“HYESUNG老师！是您啊！”
　　连一直镇静自若的HYESUNG都大吃一惊。
　　SEA慢慢走过去：“您对我的知遇之恩，难道连您自己都不记得了吗？求求您，带我离开这里吧。难道您对我就一点都没有感情吗？”
　　HYESUNG皱紧眉头看着她走进，手中的枪口却越来越低。
　　SEA已经走到HYESUNG的近前，她突然抓起手边装饰用的花瓶冲过去：“ERIC，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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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我一定会亲自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出我的感情。
　　从我答应HYESUNG的那一刻起，
　　我就变成了凶手，变成了撒旦。
　　亲手夺走了她的家人，她的幸福，甚至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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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A倒在血泊中，
　　HYESUNG的子弹正好穿过她的心脏。
　　MIN发疯似的狂叫一声，抢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枪向HYESUNG射击。
　　HYESUNG躲闪不及腿部受伤。
　　MIN继续射击，
　　HYESUNG躲闪着冲向国会大厅的大门，却被冲进来的警察堵在门口。
　　MIN的子弹用尽，他扔掉枪抄起演讲台前的立式聚光灯。
　　HYESUNG开枪均落空，被聚光灯柱打翻在地上。
　　一众警察夺下凶器，抓住MIN。
　　MIN挣脱开，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HYESUNG的身上。
　　众警察终于将MIN制服，压向门外。
　　枪响。
　　MIN猛地回头，却已呼叫不及。
　　ERIC抱着SEA的尸体饮弹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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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A，
　　我到最后也不知道你爱的到底是谁。
　　就让我自做多情的认为是我自己吧。
　　因为你在临死前呼唤的是我的名字。
　　别怕，
　　这回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上路。
　　从我在雨中抱起你的那刻起，
　　我就决定了，
　　不论以后什么样的路，
　　我都会陪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