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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逼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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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逼问
苏太太看看冯俏再看看冯艳,不动声色。
苏娇樱却三两步连蹦带跳的蹿到冯俏身边,一脸惊喜崇拜的问到,“俏姐姐,你竟然还会泅水?”
冯俏十分坦然,点点头,“是啊,我厉害吧?”
苏娇樱点点头,“厉害?”又追问到,“你怎么学会儿的,有人教你吗?”
苏白紧张得指节发白,伸手就要去拉苏娇樱。
就听冯俏说到,“其实啊我们生下来就会游泳的。”
这句话倒是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致。
“啊,怎么会?”
冯俏慢慢说到,“我们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不就是在羊水里的吗?”
冯老太太不由点点头,苏太太也莞尔。
临离开苏家时,苏白趁别人不注意说到,“俏儿,日后你的性子还是收敛些,年岁愈发大了,你可要稳重。”
冯俏笑得不以为意,“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怎么活得痛快怎么来。”
苏白还想说些啥,前面冯艳笑嘻嘻的喊到,“二妹妹,还不回家,回家咱们赶紧给叔伯送绿豆汤呢。”
冯嫣撇撇嘴,“谁跟她咱们,笑面虎。”
冯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冯嫣赶紧噤若寒蝉。
清晨的山野薄雾清风,青木草香,叫人神清气爽,惬意心喜。
几匹马在田野小路上,悠然前行。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一身黑色简袍,腰挎长剑,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白润的脖颈泛着珍珠的光泽。
马背上他的背脊依然挺直,白杨树一样挺秀,星目惺忪间却又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紧随他身后的几人个个黑色劲装,腰含佩剑,身材矫健。
金文壮正在家门口监工几个汉子修筑门楼。
远远的看到几匹跑马过来不由定睛细看。
这一行人到金文壮家门口的时候,他赶紧跪下行礼,只有官家才能腰含佩剑,不管是哪路官家,他跪下迎接绝不会出错。
一个劲装的汉子说到,“老乡,能给打点水吗?”
金文壮是个伶俐人,忙不迭点头,“能,看官爷说的,快进来歇歇脚吧!”
那群汉子下马,有人恭敬的为领头的公子牵马,招呼他道,“公子请。”
那黑衣简袍的公子眉目冷峻,又如星河般灿烂,叫齐文壮不敢直视。
那公子跨进院子时,扫了一眼墙角的碎渣,忽然停下脚步,问到,“旧门楼如何作废的?”
齐文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也难怪别人疑惑,好生生的大门被炸成几片破板子,而且那大青砖大黄瓦看着都很新却已是破碎不堪。
“唉,说起来也是我自个人倒霉,惹了卓家的人。”齐文壮唉声叹气。
那公子剑眉一挑,“哦,卓家的人,哪个卓家?”
“还有哪个卓家,当然是那个卓家啊,轻车都尉卓大人。”
那公子面目淡然,目视那一对碎渣,似有意无意的听金文壮絮絮叨叨此事前后。
“若是那个女子再出现,你可认得出?”
他问到。
齐文壮点点头,“那是自然,虽然是晚上,但这几日月光亮堂,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位公子又问到,“牛大壮在何处。”
齐文壮指指后面,“他家就在那边。”,他努努嘴,“那最破的两件屋子就是他家。”
“带路。”
那公子命令道。
齐文壮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牛大壮是卓家那个姑娘要保的人,而这群官爷过去找牛大壮干什么。
转念一想,难道这位官爷想借着牛大壮攀上卓家?
只是不知这些官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他齐文壮虽然在这穷乡僻壤住着,可他年轻时也是闯荡过的,再加上因和苏家的姻亲关系,这些年也没少往金城富贵圈走动,眼力劲儿还是有点的。
他心中暗暗揣度这群人看穿着打扮,还真不像是一般的小喽啰,不说这些马匹都是北方的高头大马,就是那为首公子一看那盛气凌人的气度也绝非等闲之辈。
可若是大官儿大世家的跑到这穷旮旯来干什么呢?
金城外的这片山野土地虽然肥沃,可位于凉州最边角处,还有更大的劣势在于后面背靠大阴山。
这座大阴山绵延几百里,将凉州和兰州分割开来。如此一来,这里几乎成了死地,没什么过往来客,更不会有什么商机,只适合种种田地养老罢了。
所以齐文壮就对这一行官爷身份十分好奇。
他见为首公子要他带路去找牛大壮,忙不迭应下,赶紧前面殷勤带路。
虽说不远可这一路绕来绕去也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群人硬是没有一个说闲话的。
齐文壮见打探不出什么来,带路到牛大壮门口边缩在一边偷看一二。
牛大壮昨日才犁田完,这两日正好在家歇着,过几日还要去冯家帮忙插秧的。
他听到门口有声音,出门一看,一愣。
为首的公子眉眼陡峭,气度不凡,后面那几个汉子个个虎臂猿腰,气势夺人,心中就有些发怵,喃喃到,“你们找谁?”
“你可是牛大壮?”
他老实的点点头。
那为首的公子目光锐利,“那一日从齐家救走你的姑娘是谁?”
牛大壮一愣,老实巴交的说到,“我不能说。”
他话音未落,剑鞘已卡在他的咽喉处,那公子全身散发出丝丝寒意,“本公子再问一遍,那姑娘是谁?”
牛大壮顿时后背发凉,只觉得那顶着自己咽喉的剑鞘重若千金,眼皮子低下是那鞘上镶嵌的红宝石熠熠生辉看得他头晕目眩。
他额头全是汗,十分艰难的说到,“那姑娘救了我,嘱咐我不要说出此事。”
“大壮,外面是谁来了?” 房内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
牛大壮一听屋里的声音顿时更加紧张,声音都带着颤抖,“娘,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吧!”
那公子猛的收回剑鞘,眸光一闪,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人说到,“抓了他母亲。”
“是,”一个汉子十分冷静的领命,就要往屋里走。
牛大壮急了,挡住门,哀求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官爷,求求你们了,我娘身体不好……”
可那公子双眼波澜不惊,戏谑的看着他,只等他开口。
眼见那汉子就要进屋,牛大壮一咬牙说到,“我说,我说。”
那公子顿时唇边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抬手,那个黑衣劲装汉子立即止住步子,转身折回到屋外。
“说。”
牛大壮看着他冷酷漠然的眼神闭了闭眼,说到,“她是冯家堡冯家二小姐。”
那公子面无表情,带着人就撤出院外。
牛大壮站在院中神色痛苦,恍然不知身边站了一个人。
齐文壮一脚踢在他身上,“好啊,和冯家的丫头片子合起伙儿来骗我了,你等着,看我不要你好看。”
刚刚他猫在墙外听得真真儿的,当知道救走牛大壮的并不是什么卓家人,当时就气的牙痒痒,亏自己还自认倒霉的呢!
齐文壮恶狠狠啜了一口牛大壮这才离去。
那一行人回到齐家院子上了马就扬长而去。
齐文壮默默看着,心中暗道,冯家怕是不好过了,这冯家的丫头也太嚣张了,炸了他的门楼,还敢冒充卓家的人,这下好了吧。
他心中有些揣度这行官爷会不会抓了那个丫头去卓府邀功。
又一想,苏家和冯家有意结姻亲,别真惹上什么事儿的,转念又想到自己那炸成渣的门楼,心道是该给冯家一个教训,既解了自己的恶气,日后若真是和苏家结亲了这也算是一个下马威。
齐文壮和牛大壮偏偏名字都带着一个壮字,却关系紧张,虽说一个村的,但两家的积怨听说是从上一辈就攒下来的,至于缘由似乎早已不重要了,也许两家早忘记结缘的原因了。
但这一天两人却都在担心起冯家来。
牛大壮实在想不通早上那一行官爷为啥非要逼问出冯家二小姐的身份出来。
他担心二小姐会有什么麻烦,可又没脸去面对他。
而齐文壮则是担心冯家受到二姑娘的牵连,从而连累苏家。
那一行官家人马却是往后面大阴山而去的。
越往山里走,里面越发寂静无声,只有山林灌木沙沙之音。
四下无人。
停下歇息的时候那为首的公子开口说到,“大骨,回城你去查查冯家,我要所有的资料。”
被唤着大骨的立即应声。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拴好马匹,徒步上山。
大阴山山脉此起彼伏,最高处两三千米,树木繁华,灌木丰茂。
这里不过是大阴山入口处,行走的小路就已是有些艰难。
前面竟走出两个村民,看到这一行人也并不意外,十分友好的招呼到,“官爷,可是去白凤观啊!”
其中一个劲装汉子点点头,“是啊,老乡,我家公子早就听说你们这里的白凤观灵验,特来参拜。”
半山腰上果然一座小道观,晨雾缭绕,若隐若现,如处仙境。
那村夫又说到,“是灵验,总有些官家公子来参拜的,也有像你们一样带着刀剑的,”说着他笑了起,“你们一定是听说了这大阴山上的山贼吧!唉,你们别害怕,不用担心,那些山贼从来不下山扰民的,更不会劫财害命。老朽在这山脚下住了一辈子也没见他们咋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