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乐》纸扇长衫

3、秋天的相遇

　　时光荏苒，掠走了青春，带走了岁月。祁乐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只知道玩乐的孩子。生活是探险，一场让人时而烦恼，时而欢乐的旅途。在这些年的旅途中，祁乐觉得苦大于乐。
　　又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祁乐心里数着数，637、638、639、640……1000.1000了还没睡着。祁乐心里烦躁得很。从高中开始，入睡变得很难。入睡难、连夜的梦，睡眠变成一件奢侈的事。他和爸爸说过睡眠的事，爸爸说，“没事，你现在上高中，有压力是很正常的，要自己调节。”然后祁乐自我调节了3年没调节过来。
　　第二天早上洗脸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挂着两个黑眼圈，祁乐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也睡不好了。今天天气不错，祁乐揣上手机，慢悠悠地区往食堂。
　　深秋了，银杏叶子全黄了，挂在树上还挺好看的。偶尔有化了妆，穿得很洋气的学姐走过，祁乐就在心里猜测这个学姐有没有男朋友。一阵风过来，树上挂着的金叶子慢悠悠地飘下，像下了场金雨。祁乐突然想起一句话，“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这是初中时他那感情丰沛的同桌最喜欢的一句话。那时候那个小姑娘在自己所有的书本扉页上都写上了这句话。祁乐当时觉得这句话还不错，用到作文里还能唬唬老师。后来高中上生物课，祁乐才知道树叶的掉落是因为脱落酸。
　　祁乐拿出手机录了个银杏叶子飘落的小视频。
　　“陆程，你给我回来。”
　　“啊。”祁乐还没来得及辨认声音从哪来的，便被撞飞了，手机直接甩了出去。祁乐屁股先着地，疼得他很没风度地站起来揉了揉屁股。
　　“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哎，屁股还疼呢。
　　陆程跑了两步，帮祁乐捡起手机。反过来一看，手机屏幕碎成渣了。“同学你手机坏了。”
　　“啊？”祁乐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卧槽，碎的可真彻底。这可才买三个月呢。
　　唐柯追过来，“兄弟没事吧？”
　　陆程把祁乐的手机拿给唐柯看。“给我看啥，赶紧赔人小兄弟的。”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祁乐迷迷糊糊地跟着陆程去他们寝室取卡，然后去ATM取钱。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陆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陆程把钱点清楚交给祁乐，见祁乐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放心，“你知道去哪买手机吗？”
　　“啊？”祁乐红了脸，小声道，“不，不知道。”祁乐上学早，比同年级的要小2岁。他脸长得又嫩，总让人以为他是个高中生。
　　“走，我带你去买。”陆程怕这个小男生一个人转没了。本来错就在自己，不能手机坏了，人也没了。
　　祁乐抓着钱，笑着冲陆程道谢。“谢谢你啊。”学校的同学还是蛮友好的。“那你等等，我回宿舍拿卡，坐车了。”
　　唐柯一把拽住祁乐，“甭拿卡了，人陆程有车。”
　　“哦。”祁乐瞄了陆程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有钱。
　　祁乐原来的手机是瓷白色的，他再买还想买瓷白色的。陆程不让，拉着他肩膀说，“男人要用黑色的。”祁乐心里鄙视他直男审美，却拗不过陆程，只好买了黑色。心里念叨着，看在手机的份上，看在手机的份上。
　　插上卡，一开机跳出不少短信。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室友打来的。祁乐立马给回了信息。
　　买完手机快到饭点了，陆程又拉着祁乐吃了一顿饭，把祁乐整的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已经赔了一个新手机，还白吃了人一顿饭。唐柯和陆程一路上聊的内容甚为广泛，祁乐根本插不上话，就安静地听他们讲话。偶尔陆程、唐柯也会和他们聊上两句。
　　祁乐知道陆程、唐柯和他一届。不过祁乐选的是测控，唐柯和陆程选的都是工商管理。
　　陆程把祁乐送到宿舍楼下，还给祁乐留了电话号码。
　　唐柯探出车窗外，冲祁乐挥了挥手，“有事找哥哥啊。”
　　祁乐没回话，只摆了摆手。
　　陆程挂档倒车，“小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小子是不是起了什么歹念？”
　　陆程被唐柯逗笑了，“什么歹念啊？会不会说话？”
　　唐柯坐在副驾驶，睨了陆程一眼，“你什么德行我不是不知道。人真是个小孩，还有半年才成年。你就别祸害祖国花朵了。”
　　陆程看着前面的路打方向盘不说话。过了会儿才说，“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觉得祁乐这小孩有意思。”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唐柯摸摸鼻子，“陆程，对不起啊。祁乐还挺讨人喜欢的。”陆程是个同，唐柯从初中就知道。陆程先后谈过2次恋爱，对象是谁，唐柯也都知道。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刨泥巴。陆程的事，唐柯基本都知道。
　　祁乐坐在桌子前还有些兴奋。今天自己出去玩了嘿。N市果然是一线城市，比家里那繁华多了。今天还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微信提示添加通讯录联系人，祁乐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地添加了唐柯和陆程。唐柯很快同意了他的请求，但隔了5分钟，陆程都没有同意添加好友。祁乐心里有些不安，他想陆程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不想加自己为好友呢。
　　室友姜文从外面回来，“哎，祁乐，发生啥事了。怎么一大早出去现在才回来？”
　　祁乐把手机摔坏的事情将给姜文挺，还夸了唐柯和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