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霏霏君子

2、chapter 2

　　Chapter 2

　　秦璐的鸡蛋灌饼已经做好了，可是她哪敢先走啊。肯定得等大佬走她才可以走啊。于是她拎着自己的早餐，可怜无助地默默等待着。
　　章轼辰瞥了一眼，说：“你不用这么拘束，快吃早餐吧。”
　　“哦，好的章老师。”秦璐默默拿起自己的早餐，啃了一口略微烫嘴的鸡蛋灌饼。将吸管外面的塑料撕去，用力一戳，喝了一口甜甜的豆浆。

　　老板娘将做好的鸡蛋灌饼递给章轼辰。
　　随即，秦璐便跟着章轼辰后面进了医院大楼。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秦璐试图找一些话题：“章老师也每天吃鸡蛋灌饼吗？”
　　“方便。”
　　章轼辰每一句话都特别简短，以至于秦璐想往下聊都聊不下去了。

　　电梯到了脑外科所在的楼层。因为时间还太早，所以电梯还没有那么拥挤。
　　秦璐迅速地将鸡蛋灌饼吞下肚子后，又赶忙将豆浆喝完，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内。
　　章轼辰在开门进办公室之前，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转过头来对秦璐说：“你可以先去护士站等一下。等会儿八点可以先参加一下我们科室的查房，感受一下。”
　　“好的，谢谢章老师。”刚答应完，秦璐这才立刻反应过来，今天原本是在呼吸科实习的。连忙给同组实习的同学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晚点到。毕竟大五实习老师们管得没有那么严格。

　　秦璐换上白大褂，站在护士站等待着。可似乎时间还早，离八点还有半个小时，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半个小时吧。
　　她便自己参观起脑外科来了。

　　和其他科室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先进的仪器，新装修的病房，最大的不同在于这里的脑外科对医生的上班体验更为关注。专门留着一片区域给医生休息，喝咖啡或者吃些小点心，布置得也很有欧洲的简约风格。秦璐一下子很喜欢这里，这样的科室将医生更看作是个人了。

　　秦璐闲着无聊，便将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找出脑外科相关的专业词汇，开始认真地学习大脑里面相应的解剖单词。
　　章轼辰在办公室里快速解决完早餐，换好自己的衣服后，他总是习惯在开始工作之前喝一杯浓浓的咖啡，保证自己一天精力充沛。而这样的习惯也许是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养成的。

　　拿着自己的陶瓷杯，章轼辰走进了休息间。却没想到看见了这个要学脑外科的女学生。视力2.0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秦璐电脑上的内容。
　　他嘴角略微带着笑，走到咖啡机前，按了几下，等待咖啡的间隙，他决定可以和这个学生聊几句。
　　“这么认真？”
　　秦璐抬头看着发问者，笑笑说：“打发时间。”
　　“你为什么这么想学神经外科？你难道不知道这一个专业很辛苦吗？特别对女孩子来说，可能会更累。”
　　“嗯，我知道。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医学这个专业就不再考虑累不累的问题了。而且我自认为这种问题在我这里会是个例外。”
　　“哦？这么自信？”章轼辰只觉得这个学生现在还只是单纯的一腔热情，等真的体验到了真实的临床工作，她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多劝你了。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比如说等轮转到我们科实习过之后，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决定选这个专业。如果到时候你的想法依旧这样坚定。那选我我也是欢迎的。”章轼辰拿起咖啡机新鲜做出来的摩卡咖啡，喝了一口。
　　“你继续吧，等会儿查房的时候叫你。”章轼辰端着咖啡走了。
　　秦璐露出略微得以的表情，嘴上应道：“谢谢章老师。”

　　即便已经时隔这么多年，秦璐回忆起这些还是如此地清晰。可是，最后却没能选到他作为自己的导师……
　　夜已深，秦璐摘下眼镜，拿起手边的手机，点开微、信，找到章轼辰的微信。这也是当时问一个章轼辰的学生要的。

　　点开那熟悉的头像，朋友圈依旧没有丝毫动态。设置的三天可见，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的朋友圈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这个人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秦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件事情她总觉得太可惜了，可惜这个世界失去了这么一位优秀的脑外科医生。

　　只能说世事无常吧……

　　魔都的天空总是阴沉着多，晴朗的时候少。而这日竟然出太阳了，让秦璐一早起来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拉开窗帘，让阳光沐浴着自己，她真希望可以睡个懒觉，可是多年从医的习惯已经让她与懒觉几乎无缘了。
　　为人类健康事业而奋斗，还睡什么懒觉呢！而且早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避开早高峰，不用急急忙忙担心迟到。

　　秦璐洗漱完毕后，给自己简单地画了个淡妆。她始终认为，哪怕再忙，也得让自己活得漂亮精致。她要做完美女人，而不是为了工作整天灰头土脸般不注意形象。早餐直接两片面包，抹点黄油，再加一杯牛奶，迅速解决。

　　出发之前还不忘发个微、博，卖个惨。
　　“筒子们，又要回到锅炉里炼造了，今天有个大会，祝我好运吧。”
　　评论瞬间刷了起来，不过秦璐一般都是有空的时候再回复一些评论。

　　会议室内，气氛十分凝重。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病例，大家都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
　　张天泽坐在科主任位置，眉毛之间已经挤成了沟壑。“就没有办法了吗？”
　　一片宁静……

　　秦璐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纠结着打转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她出声了：“老大，这次我去美国也问了那边专家的建议。”
　　“你说说。”
　　“他们的建议很简单，就是让章轼辰主刀这次手术，胜算会大些。”
　　张天泽沉了沉气，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直接开始反对：“这肯怕不妥。章轼辰这么多年没拿手术刀了，哪怕以前的他可以，现在的他也未必可以。况且，这个提议医院委、员、会是不会同意的吧？”

　　大家不作声，张天泽眉头略微松了一些。其实这个方案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困难太多。即使当年规定的时间期限已经到了，但是那帮子人也不会同意让章轼辰操刀的。

　　会议就这样在僵持，争论中结束了，依旧没有定论，依旧没有方案。
　　张天泽将秦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告诉她：“这是章轼辰现在的住址，你去找他一趟。把这个病例详细说给他听一遍，就说我希望他可以答应来做这台手术。”
　　“老大，你知道章轼辰住哪里？”秦璐有些惊讶，心想这老狐狸可以啊，藏得这么深。
　　“他是我哥们儿，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别瞎想了，赶紧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可是就算他真的来了，那些人会让他上手术台吗？”
　　张天泽叹了口气，拧开茶杯盖子，喝了口，说：“他们那边我来劝。”
　　“好，保证把人给你带到。”

　　走出张天泽办公室，陈清便从一旁窜了出来。
　　“老大把你单独拉进去说啥啦？”
　　“秘密。”秦璐将地址纸条毫无痕迹地收进了裤袋。
　　“嘿呦喂，和我还藏着掖着呢？”
　　“现在说不太好，等事成了之后再说。”
　　“屁，成了之后还有啥说的。”
　　“总之这几天拜托你再帮我替几天班，我要出差几天。”
　　“怎么又出差啊？老大太偏心了吧，好事都给你了。”陈清表示不服。
　　“这应该不算美差。”秦璐摇摇头。
　　两人走进办公室，才发现大家准备了蛋糕和鲜花给秦璐，欢迎她回国。
　　被这么一弄，秦璐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一一谢过大家。“又是你出的主意吧，就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陈清憨憨一笑，说：“博得美人开心就行。”

　　可她来不及吃蛋糕了，直接回家收拾了一两套衣服后，便照着老大给的地址出发了。
　　虽然嘴上保证说把人带回来，但是她真的没什么底气能够说动章轼辰回来。毕竟人家是有自己的选择的。

　　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了吧。

　　匆忙赶到火车站，秦璐终于坐上了开往漫城的高铁。
　　沿路她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上，配上文字：【抓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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