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星人送外卖》莫莫无闻

4、第四章 大胆地缠着我吧

　　阿尔摩斯的心情似乎挺不错，他请柴桓在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给柴桓点了杯莫吉托，点了份冰淇淋水果华夫。
　　柴桓：“……你到底想干什么？”
　　“找你聊聊，”阿尔摩斯道，“我看完了你推荐给我的所有资料，我感觉收获比以前在培训班还要多，我觉得你很不错。”
　　柴桓：“……”

　　服务生在他们之间放下托盘，刚好听到“我觉得你很不错”几个字，顿时脸红红地看了柴桓和阿尔摩斯一眼。
　　当看清阿尔摩斯的面容后，服务生顿时更激动了，忙小跑着去跟自己的同伴说什么。

　　柴桓：“……”

　　柴桓木然脸灌下一大口莫吉托，连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道：“你毁了我的清白。”
　　“清白？”阿尔摩斯想了一下，“你还没有男朋友。”
　　柴桓：“……未来总会有的。”
　　“之前的情书你没给出去，为什么？”阿尔摩斯道，“你帮了我，我也可以帮你。”
　　柴桓：“……你不捣乱就算不错了，谢谢。”

　　反正不管想什么，阿尔摩斯都会看得见，柴桓干脆不再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今天说得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让我在学校怎么见人？”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重要！”柴桓无奈，“人类是社会性动物，这你能明白吗？我们是需要交际应酬的，是需要维持群体关系的……”
　　“我知道。”阿尔摩斯说，“弱小的生物才会抱团，人类很奇怪，其实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力量，却总是要依靠群体。”
　　“这叫团结！”柴桓并不想跟一个外星人就地球人属性展开辩论会，“团结奋进，努力创建核心主义价值观的和谐社会……”

　　阿尔摩斯打断他：“听不懂。”
　　“不是让你多看新闻吗？”柴桓道。
　　阿尔摩斯想了一下：“你挺有趣。”
　　柴桓：“……谢谢。”
　　“情书呢？”阿尔摩斯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你要送的人是叫张一鸣？”
　　“……”柴桓舔了舔嘴皮，干巴巴道，“可以打个商量吗？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读我的心？”
　　“做不到，抱歉。”阿尔摩斯道，“我对你很好奇，忍不住。”
　　柴桓：“……”

　　如果是在酒吧，在夜店，碰到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对着你说——我对你很好奇，忍不住。
　　柴桓估计自己已经硬了，可以去酒店来一发了，可是……
　　这是个外星人。

　　“来一发？”阿尔摩斯摸出手机，开始百度百科。
　　柴桓：“……”
　　柴桓说：“他是我学弟，体育系的，胸肌结实鸟很大，是我喜欢的菜，就是这样而已。”

　　“鸟大？”阿尔摩斯又要百度百科。
　　柴桓拿了他的手机，扔到一边：“就是那家伙大。”
　　他看了一眼阿尔摩斯的□□，阿尔摩斯明白了：“你喜欢鸟大的雄性？”
　　“……是，雄性。”柴桓说着，突然觉得挺滑稽的，忍不住自个儿嘎嘎乐了起来，“雄性，哈哈哈哈——”

　　阿尔摩斯莫名其妙，又道：“为什么是雄性？你们不能繁衍。”
　　“你问我，我问谁？”柴桓随口道，“喜欢就是喜欢了，和性别无关吧大概。”
　　阿尔摩斯愣了愣。
　　柴桓道：“其实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张一鸣也是……和我一样的，之前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起这个话题，结果我情书还没送出去，就有人比我抢先了一步。啧啧，那可怜的小子被张一鸣当面骂了恶心、死基佬什么的，那事都传到学校论坛上了，我当时还想，还好我特么没把信送出去。”

　　“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手写情书的人挺少见了。”阿尔摩斯道，“你虽然总想着一夜-情，大鸟，但你其实还是个很浪漫单纯的人。”
　　“……”柴桓莫明有点脸红，摆摆手，将华夫饼吃了。

　　两人后来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柴桓本以为自己和阿尔摩斯聊不下去，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吃光了东西，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小时。
　　阿尔摩斯站起来道：“走吧，你还有课，不要迟到了。”
　　柴桓惊讶：“你怎么知道？”
　　阿尔摩斯挑挑眉，那意思——你觉得呢？

　　柴桓好笑，不过短短一个多星期不见，阿尔摩斯的言行举止已经越来越像个人类了。
　　“谢谢你的评价。”阿尔摩斯突然说。
　　柴桓：“……”当然，还是和人类有差别的。

　　柴桓回了学校，继续上课，下课，似乎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祥和——除了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总带着那么不清不楚的味道。

　　有关系不错的女生来跟他打听：“小桓，之前那人是谁啊？跟你什么关系？”
　　柴桓并没有出-柜，闻言只是淡淡道：“远方亲戚，刚搬来这边，是个……嗯，演员，喜欢对着我练台词，表演欲很旺盛。”
　　“我就说嘛……”女生忙道，“之前也没看出来你有……那种倾向。”
　　柴桓笑得很阳光：“那你要做我女朋友吗？帮我摆脱这种窘境？”
　　女生顿时乐了，打了他肩膀一下：“滚！”

　　后来但凡有人问起，柴桓就都以亲戚做借口，没过多久，这位远方亲戚就又找来了，这次他还开着一辆进口宝马，穿着米色西服，戴着金灿灿的手表，俨然一副大土豪的模样。
　　阿尔摩斯本来长得不错，偏偏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用啫喱将头发抹得溜光水滑，露出光洁的大脑门，脖子上还有一条金项链。

　　柴桓推着小黄车，站在校门口，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嘿！阿桓！”阿尔摩斯打招呼道，“上车，等你好久了，咱们今天去吃大餐！”
　　周围人频频侧目，有人认出了柴桓就是之前学校论坛里火了一段时间的风云人物，立刻亢奋了。

　　柴桓转身就走，死命蹬小黄车，阿尔摩斯开车追在他旁边，开着车窗朝他喊：“怎么不上车？”
　　“丢不起这个人！”
　　“丢什么人了？”阿尔摩斯不解，“人类不是觉得这样代表事业有成吗？”
　　“……”柴桓无语，“您那金链子能漂起来不？”
　　“漂起来？”
　　柴桓看他一眼：“你该不会真的很有钱吧？”
　　“如果你是指人类资产的话，大概有十亿吧。”
　　柴桓：“……”

　　柴桓紧急靠边停车，在人来人往的美食街上，鼻端下充斥着烤五花肉的香味，眼睛发绿地看着阿尔摩斯：“多少？不会是冥币吧？”
　　“我们的人在这里投资了很多资产，尤其是房地产，还有电商，”阿尔摩斯道，“人类资产在我们看来没有太多意义，只是让我们留在这里考察的工具之一而已。”
　　柴桓要被“没有太多意义”几个字刺激得吐血了，他笑眯眯道：“既然没有意义，分我一点如何？看在我帮你了解地球的份上？”

　　“可以考虑给你酬劳。”阿尔摩斯严肃道，“等我打个报告，申请一下。”
　　柴桓动了动喉咙：“能、能申请多少？”
　　“会按照你们地球人类的平均工资来考虑。”

　　好歹能拿点钱，总比什么都没有，还总这么被缠着好。
　　柴桓想。
　　阿尔摩斯道：“我缠着你了吗？”
　　柴桓立刻笑着道：“我这个人就喜欢被缠着，来吧，大胆地缠着我吧。”
　　阿尔摩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