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决斗吧！假婶》猫不生

45、城户纱雾之死（七）

　　用正常的逻辑来思考支配正是人们所步入的误区。
　　这是人类的思维惯性，做一件事必定怀有某种明确的目的。纱雾离家出走，是因为不想继承家业。纱织为了人类而战，是为了不让人间落入哈迪斯的手中。而哈迪斯的行为逻辑就更加简单了，他想要人间，所以发动了圣战。
　　但支配显然是个不可以用常理思考的存在。
　　先无论她背后是否有人在操纵这件事，她本身或许对这些毫无兴趣。她的一切行为出发点，不过是因为“可以做到”，所以就去做了，就像当初她对大地之母盖亚所做的那样。
　　“简单来说，用愉快犯的概念来引申的话，就是可以犯。”加隆为支配之神下了定论，做什么并非她的目的，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可以做到所以才去做。
　　“那么，聪明的双子座，这能说明什么呢？知道这些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呢？”拉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答案他早已心中有数，但他就是想听加隆说出来。
　　加隆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这说明支配未必就一定是敌人。
　　他可以想到的事情，雅典娜没道理想不到。而雅典娜从来不在这方面进行任何的说明，表示她其实早就知道。那么她隐而不宣的目的也很明确了。
　　雅典娜想要与支配开战。
　　但雅典娜毕竟是智慧女神，不是什么战争女神，虽然她打过的仗也不少了，但这事儿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尤其是支配之神无意开战的情况下，那么雅典娜就需要一个借口。
　　比方说自己的宿体城户纱织的妹妹，城户纱雾被掠走当宿体啊之类的……
　　加隆沉默得抽了根烟，如果雅典娜在车上不跟她说这些事，那他肯定不会猜到。也许是城户纱织以个人的意志告诉她的，但有这样的想法真令人头痛。
　　拉达嗤笑起来：“加隆，你在动摇吗？”
　　加隆用力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我有什么可动摇的，你以为我头一天认识雅典娜吗？”
　　“爱与正义的战士，真是了不起。”拉达轻笑一声，转身从天台上离开。
　　加隆捏了捏眉心，如果支配真的是那种危险的存在，他倒也能理解雅典娜的选择。而且局势发展到现在，哈迪斯肯定多少也知情，不然不会淌这趟浑水。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在心之怪盗团与各位决斗者们的努力下，城户纱雾的意识迷宫被成功突破。
　　雨宫莲成功拿到了秘宝——
　　那是城户纱雾的心。
　　一张从未见过的怪兽卡。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这张卡被取出的瞬间，城户纱雾意识中的“自我”彻底消散，而支配完成了对城户纱雾的支配。
　　同一时间，本丸之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直保护着这座本丸的力量消失了。
　　而在山下，镇守府接到了外海出现深海栖舰的报告，相关方面紧急成立了以长门为旗舰的远征队。

　　在一座湖心岛上，“城户纱雾”蹲坐在岸边。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但她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只是呆呆盯着自己在水里的影子。
　　“你终于决定与我对话了吗？”
　　“你的说法需要纠正，这不是我的决定。因为你发起了对话，所以我与你对话。”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当然，我是城户纱雾。”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
　　“我是城户纱雾吗？”
　　“不是，你是高于我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
　　“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无色的光阵以纱雾为中心，向世界外延展开。而她本人则完全不受重力影响，化作一道光束来到街道上。
　　这种奇妙的现象马上引起了当局的注意，他们对城户纱雾所至的区域发起了避难通告，同一时间，动用军事力量在大街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大事件过后，民众对这类事件的耐受度已经很高了，毕竟这是一个超人社会。避难工作进展虽然缓慢，但姑且还算顺利。
　　而负责拦截城户纱雾的人，就有她当初所组建的事务所里的工作人员。
　　被装甲坦克围困在一个十字路口，纱雾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她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踌躇要往哪里去。
　　“城户纱雾，回答我，你身上的光阵是什么！”
　　纱雾困惑得抬起头，看向发声的扩音器装置。她并没有对着机器说话的爱好，因此只是毁掉了那个扩音器。没有人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但那个扩音器却被扭成了废铁。
　　数秒的恐慌过后，她看到那些黑色的炮口都指向她。
　　“城户小姐，你怎么了？”
　　站位比武装机甲还要靠前，绿谷出久对她喊道。
　　纱雾这才转头看向他，她淡淡回答道：“我没有怎么。”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仅仅是被她看了一眼，绿谷都觉得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虽然他身上什么也没发生，但绿谷的本能告诉他，现在的纱雾十分危险。
　　“我接受了支配的力量，你问的是这个吗？”纱雾奇怪得问道。
　　“支配是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想回答。我要走了。”
　　纱雾说着便径直朝他走过去，这时，刚刚从扩音器消失的声音再度响起：“城户纱雾，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方将对你实施逮捕——”
　　无视这道声音，纱雾径直越过绿谷。她面前装甲车与坦克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般自动往两边散开，当然，不是以那么柔和的力量，而是像连环车祸现场一般撞入旁边的楼房中。那些飞向她的炮弹在她身边爆炸，然而她却似乎不受这些力量的影响。
　　仅仅是数分钟的时间，城户纱雾便离开了街道，那些奉命前来阻拦她的人，许多都已经无法回去复命了。
　　用力敲了下自己因为恐惧而僵硬的大腿，绿谷冲到纱雾面前：“城户小姐，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行动，不要再抵抗了。”
　　“我并没有抵抗？”纱雾疑惑得看着他，“你希望我配合什么？如果是站在这里的话，我不想配合。”
　　绿谷完全被弄糊涂了，纱雾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恶意与杀气，但是那些破坏无疑都是她造成的。他完全想不通纱雾现在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交流。而且，他有预感，只要纱雾想的话，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在场所有人。
　　绿谷第一次觉得大脑的运转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他感到呼吸受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与纱雾沟通，并将她留下来。纱雾看了这个沉默的雀斑少年一眼，不再理会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拐角处驶过来，停在两人身边。车窗摇下，城户纱织苍白的脸从其中露出：“跟我走吧，纱雾。”
　　纱雾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要跟我走。”
　　纱织点点头：“好，你要去哪里？”
　　“就回我家吧，我之前住的地方——”
　　纱雾说着，并不上车，而是慢悠悠朝山间的本丸走去。纱织见状，只好从车上下来，跟在她身后。副驾驶上的加隆叹了口气，跟在他们两身后一起走。
　　绿谷一愣，正想追上去，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住，并告知他，任务结束。在场所有英雄停止执行阻止城户纱雾之事，而是转去协助民众的避难。

　　审神者力量的消失，对刀剑男士而言，无疑是一件令人备受打击的事。狐之助或许是最快接受现状的存在，它很快就去找了最后被命令作为近侍的鹤丸，得到了将此事上报给时之政府的回应之后，本丸陷入沉寂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刀剑男士迎来了城户姐妹。因为纱织的命令，所以加隆在门口待机。
　　本丸里的刀剑男士都汇集到中庭里，纱雾见到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她转头看向纱织：“你知道吗，我还不可以支配他们。”
　　刀剑男士们不安得看着审神者，无法理解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也不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但他们都知道，现在这个在说话的存在，绝对不是之前与他们相处的那个人。
　　但她确实是城户纱雾——
　　纱织向他们颔首，示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力量会从这颗星球散播至宇宙，你力量所及之处，都是你可以支配的存在。他们虽然在这里，但他们并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你暂时无法支配他们。”
　　“原来是这样。”纱雾点点头，“很久以前，你把我装在瓶子里。现在你又将瓶子打破，你想做什么呢？”
　　门外的加隆本就心情复杂，听到这句话后他简直怀疑自己最近休息太少幻听了。
　　雅典娜把支配装进瓶子里倒是可以理解，把瓶子打破是怎么回事？嗯？

作者有话说

　　搞事使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