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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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沙？
方清文一愣，直接推开中年人凑了过去。
中年人不愧是长年在凌香楼里做工的师傅，开明覆的手法十分老道，被打开的腐木边缘整整齐齐，丝毫也没有崩损的痕迹。
而就在腐木的中央，一小捧黑色的粉末正浮着金色的微光，甚至只要凑近了，便能从里面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方清文瞪着眼睛，这确实是乌金沙没错。
虽然本身不如乌金石值钱，但因为产量稀少，作为高阶法器的必备材料之一，乌金沙在市面上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就眼前这么一小捧的乌金沙，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至少也能卖到百块中品灵石的高价。
一块中品灵石可换一百块下品灵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方才苏翊买下这块装了乌金沙的腐木，才不过花了十五块下品灵石，短短一刻钟里，这块腐木就一下子翻了千倍的价格。
赚，赚翻了。
不同于方清文的惊讶，苏翊的神色明显十分淡定，看见腐木里面的乌金沙后只随意点了下头，之后对方清文道：“这块木头你拿走吧，我记得你家人最近正好想给你打一件法器，这些乌金沙应该能用得上。”
何止是能用得上。
方清文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喉咙里面：“真，真的要给我吗？”
“拿着吧，”苏翊道，“如果不是你刚刚借给我的灵石，我还买不了这些东西。”
话是这么说，可他之前借给苏翊的，全加起来也才不过三百多块下品灵石，根本抵不上这些乌金沙的价格。
见苏翊神情真挚，方清文心底感动，顿时也没有再矫情拒绝，只用力点了下头：“成，东西我拿走了，好兄弟不说二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一个明覆就开出了乌金沙，苏翊便没再多浪费时间，干脆又指了旁边的一个玄铁盒，让中年人继续帮忙打开。
中年人擦了擦头顶上的汗，不知怎么，忽然有种很奇怪的预感。
因为是摆在店铺里卖的明覆，玄铁盒本身并不大，只有掌心大小，因为是遗迹里面挖出来的，上面的锁都已经腐坏大半。
这样的铁盒其实并不容易打开，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损坏里面存放的物品。
中年人全神贯注，先是将还能用的那把锁用银针挑开，之后小心在铁盒上面贴了张防止灵气泄露的符篆，最后用两个楔形的工具顺着边角的方向嵌入，拇指和食指向两边轻轻用力。
啪地一声响，铁盒弹开，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白色的花瓣仿佛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方清文张着嘴巴，虽然心底知道眼前的东西必然价格不菲，但硬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瞧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无垢莲吧。”中年人吸了口气，抖着手把铁盒放回到了桌上。
无垢莲出产自域外蛮荒之地，在中原几乎很少能够见到，这铁盒里的无垢莲虽然只有小半朵，且品相一般，但也足够珍贵了。
“是无垢莲，”苏翊拿起铁盒看了一眼，之后直接丢给了方清文，“可以帮法器平衡属性的，我记得你是杂灵根吧，叫你家人之后一起加到法器里面吧。”
方清文愣愣接过铁盒，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好兄弟，”方清文吸了吸鼻子，用力拍了下好友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了，往后我就跟着你一起混了。”
苏翊笑了笑。前世他为了帮便宜弟弟顶罪，被迫逃亡域外，几乎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唯有方清文，不但掏空家底为他筹够了路上要用的灵石，甚至不顾危险，亲自带人帮他引开了身后的追兵。
只可惜，等到苏翊终于能够回来的时候，方清文已经因为冲击筑基失败死在了家中。
不过重活一世，苏翊相信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因为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后面无论开出什么，也几乎不会让方清文再感觉到惊讶了。
各种炼器用的矿石，说不清是什么用处的高阶草药，甚至还有一枚包裹着灵潭水的天然琥珀和半支保存完好的凤凰尾翎。
凤凰，那可是凤凰，哪怕只有半支尾翎。要知道，因为上古时期的神魔大战，在如今整个辰星大世界里，都几乎找不到类似凤凰这种上古神兽存在的痕迹了。
“公子……”
如果说前几次开出来的东西还能让中年人勉强镇定的话，那么眼前的凤凰尾翎则让他彻底没办法冷静下来了。
中年人深吸了口气，眼睛死死盯着桌上包裹在陨星石里的凤凰尾翎：“您……这些东西是打算带走吗，还是直接转卖给凌香楼。”
“您放心，”害怕对方不肯答应，中年人连忙又加了一句，“这些明覆都是在凌香楼里开出来的，按照凌香楼内的规矩，只要公子肯把这些东西转卖给凌香楼，不但可以免去所有中间的转卖费用，还可以按照东西的品质不同，比照外面至少给您提高十块下品灵石的价格，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阿翊……”方清文顿时一脸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好友。
“尾翎我不卖，”不等方清文把话说完，苏翊直接开口道，“不过除了凤凰尾翎之外，其他几样东西我暂时可能还用不到，想直接转卖给凌香楼，不知你们肯不肯收。”
“收收，当然肯收。”中年人连忙点头，虽然没能说服对方卖出尾翎多少有些遗憾，但对方既然愿意把其他几样东西都转卖给凌香楼，那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了。
“请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将店里的管事叫过来。”
凌香楼的效率确实不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有管事过来为苏翊开出来的东西估算好了价格，并第一时间兑换好了等价的灵石。
这回苏翊一共向方清文借来了三百五十六块下品灵石，共买了十六件明覆，除了两件是空的之外，其余十四件明覆里面皆开出了东西，按照市面上的售价，凌香楼管事一共给了苏翊五百一十四块中品灵石。
拿着乌金沙和无垢莲从凌香楼里出来，方清文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直到走出很远，才终于忍不住用力捏了把自己的脸颊：“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什么梦，”苏翊掂了掂储物袋里的灵石，“走吧，陪我去法器阁买几样东西。”
等到将所有的东西都买齐已经是中午了，外头有些阴，略微飘着一些小雪。
因为有事，方清文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被家里的下人急忙忙叫走了，苏翊一个人逛着无聊，索性也转身回了府里。
不想刚迈到院内，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
假山后面，一名衣着破烂的少年正被几名小厮团团围住，不断拳打脚踢，领头的小厮大声咒骂：“跑啊，你倒是再跑一个试试！真是反了天了，你以为苏府是什么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少年死死咬着牙关，无论周围人如何打骂也不肯开口说话。
苏翊停下脚步，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吵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领头的小厮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跳，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虽然一时间认不出眼前人到底是谁，但快速扫了眼对面人身上的装束，领头小厮还是连忙摆了个恭敬的笑脸。
“小的该死，光顾着教训底下的人了，打扰到公子的清静了……是这样，这人名叫初九，是府里的三等粗使小厮，刚来府里不长时间，如今正负责打理药园的工作。”
“本来咱们管事也是可怜才将他买下的，结果这人竟不知感恩，只一门心思的想要从府里面逃出去。好叫公子知道，如今我教训他也是为了他好，他签的可是府里的死契，逃出去了便是罪奴，被抓住了是要直接就地打死的。”
听到领头小厮的解释，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少年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苏翊的方向。
那少年有双很清亮的眼睛，眸色比旁人的稍浅一些，仿佛品质上好的琥珀。
苏翊皱了下眉，莫名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