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水中月（鼠猫）》东边日出西边雨

18、第17章

　　汴梁
　　展月明吹熄了房里的灯，她现在为避人耳目住的是展昭的房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朴素，可是桌上、床上却格格不入的放着白玉酒杯铺着厚厚的锦被，墙上的挂画看似有些陈旧，但若仔细分辨定会发现是前朝大家留下的真迹。
　　夜已深，今天折腾的够呛，她微微打了个哈欠，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猛然一阵火光将手中的纸然绕殆尽，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火的炙热任那纸在自己指尖燃烧后小心地接住纸灰，将其细细洒在房间的角落。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吧？她笑了笑，坐在桌边重新燃上了烛火。光影浮动，墙壁上凭空多出了一个黑影。
　　“小雷，你辛苦了。”展月明笑眯眯道。桌上那把名唤雷霆的宝剑似乎是多了一丝黑气。
　　那黑影轻哼一声，对她对自己的称呼非常不满意，但对此什么也没说，“那陷空岛我去看了，里面机关甚是精密，比起我们那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真是白玉堂亲手设计那么……”
　　“是吗？”她轻叹一声，“那就没办法了啊，只能……”顿了顿又道，“我真的不想……但是……浩然……”掐灭了烛火，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那黑影也随着灯灭慢慢消失。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不想做，只是不愿做。但是不想与不愿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襄阳王府
　　“在下听说王爷在网罗精通机关的能人异士，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为王爷效力？”来人看上去很年轻，谦和的微笑中隐不住本身特有的煞气。
　　被一干士兵包围保护在大厅正中央的襄阳王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人，稍作思量，不知想了些什么大笑道：“少侠愿意帮忙本王求之不得，只是不知少侠贵姓。”
　　那人微微躬身，静静笑道：“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雷字”
　　“看慕容少侠想必是奔波已久，请在王府稍做休息，设计机关一事我们稍后再谈。”襄阳王让士兵慢慢散开，但还是不离自己左右，叫来了侍从引那慕容雷去客房休息。
　　确定那慕容雷已走，站在襄阳王身边毫不起眼的老人才道：“王爷，这人来历……”
　　“季先生不必担心，本王自会让人去查。看那人身手不差，想必有些能力。那满身煞气估计就是他不被他人中用的原因。这样的年轻人都是希望功成立业，像他这种难有人欣赏的人若有人赏识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忙。如果出身没有问题，倒是一颗好棋子……”

　　开封府
　　展月明开了窗户等待风将房中纸燃烧过的味道吹散，“这就是襄阳王？”语气中带了几分好奇的笑意“呵，棋子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形成一抹诡异的微笑。“我倒要看看这场棋局中谁才是棋子……”她抬头眼中不复平时的温和，没有喜没有怒没有悲，什么都没有，像是上等的琉璃石，光华溢美却没有生气，仿若人们所看到的她所有的情绪只不过是一场精湛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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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洒下，大理四季如春即使是初秋的早晨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昨晚来的人是换日教的青龙堂堂主——朱易，展昭没有说任何话就跟他回了换日教总坛着实让白玉堂吃了一惊。换日教是大理人信奉的神教，换日教总坛的美酒理所当然也是大理的好酒，只是白玉堂如今尝在嘴里总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换日教首脑人物便是教主与圣女，但是换日教核心见过教主的人是少之又少，因为换日教教主又是他们所信封的神的神仆，据说一般都侍奉与他们的神左右，只有传达神的旨意时才会出现。由此教中事物通常都是圣女与左右护法处理。左护法一般留在圣女身边，而右护法则是行动于民间。左右护法底下则是四方神堂主。
　　白玉堂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展昭会是换日教的右护法，难不成是因为失忆被洗脑了？可是若是如此他对自己这个‘陌生人’也太放心了吧？就这么带到他们总坛了？而这换日教又有谋反煽动民心之嫌……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展昭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真忘记了也绝不会违背自己侠义的原则，也绝不会看着别人因为一己之私而弄的民不聊生。只是眼前的画面有些让自己不爽，吴老爹、吴小刀、展昭、加上那个换日教圣女——夜池清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的。凉亭里摆着叫不出名字的糕点加上一壶上好的花茶，呃，还有一壶上好的酒——是展昭叫人拿来的，现在酒壶酒杯都在他手上。俊男美女，慈祥的老人，加上吴小刀那个看上去才弱冠的顽皮孩子；若果不是展昭与夜池清太过年轻生不出吴小刀这么大的孩子白玉堂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这个外人在看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猛地摇了摇头似要把这种不正常的想法甩出去。
　　“白兄可是不舒服？”展昭，呃，他们这里的人都叫他白日铭——虽然白玉堂说他姓展，但是没想到名却和自己随便想到一摸一样。不过，为什么非要姓白呢？太崇拜你白爷爷了？想到这不由在心里狂笑。
　　“白大哥，”夜池清扯了扯展昭的袖子小声道：“你这朋友是不是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怎么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摇头一会傻笑的？要不要叫朱雀来给他看下？”朱雀是他们换日教的四神堂主之一同时也是大理有名的医师——对治疯子特别在行。
　　声音虽小但是对于白玉堂这样的高手而言听的是在清楚不过，看着她扯着展昭的袖子不由气结。很好，白爷爷从来不打女人，你这个女人不会想让我破例吧？还有你这猫平时不是把什么礼条遵守的跟什么似的吗？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还让她拉你袖子！ 但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别人打断了，一个侍女跑过来，急道：“圣主，右护法快去圣坛吧，教主、教主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