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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女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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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王氏已经梳洗得宜,守在许灵儿床前。
睫毛颤了颤,软包子一夜好梦,睁开了眼。
“灵灵,跟为娘说说,昨儿那金潜带你去了何处?可有对你说什么?”
做母亲的也是有八卦之心的。听许老头昨夜的表述,金潜似对他们灵灵一往情深,大殿上挺身而出破坏了和亲事宜。
听闻此事,王氏的观点倒和许老头的忧患截然不同。
嫁人嘛,自然是要嫁一个对自个儿好的。邻国的皇子再丰神俊朗,隔着两国的天堑,好不好的他们也没本事去护。
金潜能护下灵灵,若是能一辈子这么护着,她倒是觉得可行。
从前觉得要招婿,才能放下对灵灵担忧的心。此时却认为金潜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无父无母,也就没有婆家给闺女气受。
最重要的是,同在贵安城,她想灵灵了,便能时时去见着。
越想越美,都是猪仔,也得挑个肥的来下锅,可不是?
许灵儿懵懵的,初生婴儿一般的纯净眼瞳,明晃晃的照着王氏急切的神情。把个王氏看的心头一软,自己生的孩子自个儿最疼。
往怀中一搂,吩咐蝶儿端来水盆。
细细用蘸了温水的帕子,轻敷在许灵儿白净的面容上,然后缓缓擦拭。
“今儿啊,娘好好陪着你。”
灵灵小的时候,性子就娇。身旁服侍的人温声软玉的待她,她便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
有这双眼瞳在,似乎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眼波含水,自有无限的尽在不言中,随着明眸落人心间。
被温热的帕子敷了脸,许灵儿舒服的眯了眯眼,高兴的坐起来往王氏怀里依。
青丝卸了所有珠钗首饰,长到腰际的发尾,顺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王氏像她幼时那样,搂住她轻轻拍背。
“金将军凶么?”初时的兴奋劲儿过去,王氏按着许灵儿的性情,一句句的问。
软包子抿了抿嘴,梨涡若隐若现,轻轻摇头。
蝶儿站一旁,也留意着许灵儿的动作,见她摇头,也围了过来,与王氏默契的对了个眼。
“哦,邻国的皇子可神勇?”若是直接问,灵灵的性子,怕是要害羞的。那便旁敲侧击好了。
许灵儿愣了一瞬,想到昨日大殿上,蓝野被金潜弄得一身狼狈的情景。
好像,是金潜更神勇一些吧…便又摇摇头。
“那,是金将军更可亲,还是蓝月皇子?他二人之间,灵灵可有意中人?”
磨来磨去到底还是费功夫,不如直截了当的问。
靠在王氏怀里的许灵儿,突然坐直了身子。手撑着床榻,侧过身抬眼看王氏。
眼睛眨了又眨,忽的红了脸,两颊粉嫩的像抹上了胭脂。葱白的玉指搅过自己垂到腰际的发尾,满脸的羞意。
王氏与蝶儿,一主一仆此时倒默契,又是默默相视,暗暗点头。
看来有门道。
难道这就是女大不中留?只是见了金潜一面,女儿的心都跑到他那儿去了。
“既有金将军出面阻拦此次和亲,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心。昨儿你爹去过他府上,据说金将军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既然发出了话要娶我闺女,有个什么风雨的也该他都揽着。”
此时将金潜看做未来的女婿了,便也觉得他顺眼起来。从前的那些传闻,更显得金潜对灵灵如今柔情的珍贵。
和亲在即,有了对比,王氏已然全部忽略先前因着许灵儿要嫁给金潜,哭天抢地的事情了。
许老头下朝回来,被府中已经和金潜站在统一战线的王氏弄了个趔趄。
“如今这婚事已不是你们妇道人家能插手的!朝廷大事!圣上都没决定的事,哪有你掺和的道理?”
扯到正事,许老头便板起脸,没了一贯和稀泥的好脾气。
“你且忙你的,将灵儿的嫁衣准备起来。如今,出嫁是免不了的。只是对象是何人,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
今日朝堂上,蓝月皇子也赫然在座,殿上气氛比之昨日微妙许多。
他年纪大了,不再有年轻人那般的朝气,但也不是老到掉牙的糊涂鬼,看事情的眼光还是有的。
圣上今夜只邀金将军入宫商谈边境事宜,只有蓝月皇子与金将军的夜宴,也不知会是何样?
这些日子,许灵儿比从前有生气许多,如今也担心起这些牵动朝政的大事来。
见着许老头和王氏在正厅,屏退了下人交谈。她攥着小手,蹑手蹑脚的跑来…偷听。
厨房端来刚出炉的杏花糕,蝶儿寻不到房中的小姐,又着急了一番。
待经过正厅看见屏风后,对着许老头老俩口探出一个脑袋,听得认真的许灵儿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小姐…”
还未开口,被许灵儿转身用帕子捂住了嘴。水瞳俏皮的眨了眨,别出声呀。
丝质的帕子绣着君子竹,带着小姐身上的清香。蝶儿晕乎乎的,不自觉的点点头。
一时间,她眼里只有自家小姐回眸时,灵巧可人的娇俏样了。
厅中的声音还没停下。
王氏拍了桌子,嗓音拔高了几分!
“总有法子的啊!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买卖都讲你情我愿!若灵灵出嫁在即,不得不嫁给金将军!想必那蓝月皇子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
她也是气急,哪个做母亲的不疼孩子。老实说,金潜确实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
但要和那蓝月皇子比起来,可就好多了。皇室中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灵灵若成了皇妃,依着她的性子,被人暗中使绊子害了也不知道反击。自古后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藏了太多阴私之事。
据闻,蓝月国只有这一位皇子,是蓝月这一辈的独苗。日后自然是一承大统的帝王命,这样自小得天独厚的天骄怎么会舍得只守着一个女人?往后必定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
“老爷,我们就灵灵这一个孩子!你忍心看她嫁到蓝月去?日后要再见可就难了!”
听到这里,许灵儿小手紧张的攥紧了。
她不喜欢蓝月皇子的,可以不嫁么?她…呜呜,金潜在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