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二三事》十壹枫

1、天枰和白羊的牵绊

　　最后一场圣战结束，女神的圣斗士们，在女神的庇佑下，得到了全新的生命。雅典娜将一切重新归位，黄金圣斗士各就其职，回到了属于自己守护的宫殿。

　　五老峰前，再也没有了童虎坐观天象的身影，他以十八岁的容貌回去了圣域，回去了天平宫。

　　史昂，也以其教皇的身份回归，同样，是243年前的十八岁。

　　圣域，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曾立下汗马功劳的那五位青铜圣斗士，也同样留在了圣域。

　　星矢在这里出徒，他有魔铃这个师父，还有萨尔娜这个痴情的追求者，甚至把那所孤儿院都搬到了圣域脚下。

　　紫龙和春丽，名正言顺的跟着童虎住进了天平宫。

　　冰河理所应当的留在恩师卡妙身边。

　　一辉和瞬也在圣域有了别院，瞬会时不时的去双鱼宫帮阿布罗狄种玫瑰，而一辉似乎永远都改不了独来独往的本性，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己远行，再过一段时间，准时的出现。作为弟弟，瞬习惯了，所以，就算寂寞，也不会说出口。

　　紫龙一直以来，有两件事情不明白。第一件便是当年自己第一次去帕米尔找穆的时候，穆究竟是怎么把在身处死亡边缘的自己救回来的；第二件就是，为什么圣域里，人人都盛传童虎跟史昂是一对，而人人都不在意这件事，每次有意无意说起时，是那样的轻松自如，见怪不怪。
　　其实紫龙也不是刻意去想这两件事的，只是现在突然闲下来，才有时间想的。当然，第一件事确实如此，接连的战斗，让他没有空隙了解事情的缘由，只觉得自己亏欠穆，最近的梦中，时常梦见一个温暖的身体，在自己浑身冰冷之时，用热情之火把人温暖，每一次睁眼，却怎都看不清梦中人的容颜，可每一次见穆，那种温暖似乎就在身边。而第二件事，在正式搬到圣域之前，紫龙想都不敢想，如果没有跟冥王的那场战争，就不会认识史昂这个人，在五老峰，他根本没听师父提起过有关于史昂的半点事迹，只知道，师父一直孤身一人度过了243年，自己没有所谓的师母。

　　童虎不止一次的问过紫龙，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春丽，紫龙答不出来。他喜欢春丽，春丽喜欢他。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一切平静下来，两人就应该论及婚嫁。

　　他感谢于春丽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除了感谢和喜欢，再多的感觉就没有了，这一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今日的饭桌上，童虎又不在，对面的春丽，依然用期待和爱慕的眼神望着紫龙，而紫龙只有沉思。

　　隔着天平宫相对较远的教皇大厅里，刚刚用完晚餐的两个人，正在品着红酒。窗外，下起了暴雨，急剧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噼里啪啦想个不停。

　　“看来，今夜你早就做好了不回去的打算。”史昂在见童虎的时候，从来不会戴着教皇应该戴的面具，英俊的容颜，毫无保留。

　　“就算没有这场雨，我一样可以不回去。”童虎笑着坐到史昂身边，“怎么，你希望我走？”

　　“我的希望，不就是你的希望嘛，何必明知故问。”史昂放下酒杯，看着童虎，轻轻闭上了眼。“谢谢！”

　　“嗯？”童虎不明白他的意思。

　　史昂睁开眼，微微一笑：“等了我243年，所以，谢谢。”

　　童虎也笑了：“我以为，我们应该有默契了。难道，我不应该是一个专情的人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243年前的一场误会，就这样把你我栓在了一起。教皇有规定不能娶妻，可你却可以，但是你并未这样做。那时，得知你去五老峰，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史昂有些伤感，窗外的雨步更加急促了。

　　“那不是误会，也不是感恩。243年前，你完全可以不要救我，你完全可以选择独自活下来。可你却抛去了一个男人也该有的尊严，选择了结合的方式救了我，史昂，如果那时我们位置互换，我做出的选择一定会跟你一样。”顿了顿，童虎认真的看着他道，“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一厢情愿。”

　　英俊的男人，释然一笑，似乎解开了百年心结：“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怎么委身救我。”

　　童虎噗嗤笑出，揽住史昂的肩膀，轻轻送过一个吻：“原来你是这个目的，绕了好大的圈子啊。”

　　“怎么，你不肯？”史昂戏问，“做下面那个有那么难吗？”

　　“你作惯了，当然不难。不过，如果有人非强求，我不介意一次两次。”

　　史昂摇摇头笑道：“你啊，为什么你的徒弟，就没你那么开窍呢。”

　　“紫龙？”

　　史昂点头：“据我所知，有人因为他，原本就沉默寡言不问世事的性子，更是有增无减了。”

　　童虎思索再三，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史昂说的这个人是谁。

　　“你总是来我这里，除了想跟我在一起之外，还希望给自己的徒弟制造气氛吧？”史昂问。

　　童虎应承：“没错，紫龙跟春丽青梅竹马，也该结合了。历经磨难的恋人，在太平盛世不该好好过日子吗？”

　　史昂叹气道：“所以才说，有人会更加沉默了。”

　　沉默寡言，不问世事，把十二宫的人想了个遍，童虎恍然问道：“你说穆？”

　　在看到史昂笃定的点下头去之后，这种惊讶和意外，传遍脑海，表情也随之附在了脸上。

　　“怎么可能？”

　　“宿命吧。”史昂叹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这毫无根源吧？”童虎反驳道，“我们的交情，岂是他们俩比的了的。我们同进圣域，一同长大，一同奋战，一同生还。穆跟紫龙，交集不多啊。”

　　“昙花之所以美，就是因为那一刹那。如果说，我们俩是历经岁月两情相悦的，那么，穆对紫龙，算一见钟情了吧。”史昂有些惋惜。“孽缘。也怪你！”

　　“我？”童虎更是莫不着头脑了。“这有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告诉紫龙去帕米尔找穆修补圣衣，他们会有那一次不该有的见面吗？”

　　“你是说、、、、”童虎幡然醒悟。“穆、、、跟紫龙已经、、、、”

　　“对。你这个当师父的太过大意了。白羊座的传人，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要救活一个要死的人，那么，这个人必须是自己的爱人，两人必须有实质性的关系。”

　　“我真的给忽视了。”童虎依然很惊讶。“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也是离开圣域之前，你才把你们白羊座的秘密告诉我的。”

　　“我猜，那时的紫龙意识不清楚，估计做过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吧。”

　　童虎十分赞同：“你说的对。穆从来就是个不会吐露心声的人，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对谁说了。所以，想必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想，你之所以知道，也绝不是穆亲口告诉你的。”

　　“没错，我只是无意间发现，穆身上的守宫砂不见了。只有紫龙去过帕米尔找到了他，两者结合，不言而喻。”

　　“那，你打算做些什么？”

　　史昂落寞叹道：“我们都是局外人，能做什么呢？穆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不懂高调，不懂嚣张，不懂炫耀，即使是教皇的弟子，作风从来都是低调内敛的。作为师父，我希望他能跟平常的孩子一样，有个欢乐的童年，可他的笑，向来很平淡，很自然。不会因为开心的事情笑的过于夸张，也不会因为难过的事情哭的过于悲惨。很多孩子会找他倾诉心事，而他的心事，却总是锁在心里。唉，我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我总不能以师父的身份去逼问他些私事吧？还有你那个不长进的徒弟，我不希望他会伤害到穆。”

　　“紫龙毕竟比穆小很多，对于感情的事情，是有些大条了。何况，他有春丽、、、、”话说到一半，童虎停住了。

　　眨眨眼，他奇怪的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春丽，我三番五次让他娶人家过门，那小子也不接茬。难道、、、、对于跟穆的那一次，他或多或少有些印象？”

　　史昂也愣住：“如果是这样，那、、、说不定他也心存疑问、、、、”

　　两人对望，不约而同道：“值得观察！”

　　说完，笑作一团。

　　雨，完全没有退去的意思。

　　童虎没有过多的逗留，他想，身为人师，有义务去对迷惑的徒弟推波助澜。

　　刚刚在史昂那里，贵鬼用意念来报，穆病倒了。史昂本想过去看望，童虎阻止了他，也许，有另一个人去看他，会更合适。

　　天平宫里，灯光已灭。童虎以为两个人都该睡下了，点了灯，餐桌上，紫龙独自坐在那里。

　　看童虎回来，他有点意外：“老师、、、、”

　　“在想什么？”

　　“没。外面雨很大，没有淋到吧？”

　　童虎摇头：“就怕淋透，所以穿着圣衣回来了。反正金子不会生锈。”

　　“那您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紫龙，等一下。”童虎叫住他。“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情。”

　　紫龙回头：“什么事？”

　　“穆病倒了。”

　　紫龙大惊，继而转为紧张：“穆怎么了，怎么会病倒的？”

　　说话间手就不自觉的扶上了童虎的双肩，激动的摇晃着。

　　只凭这种情绪，童虎就断定，紫龙对穆的关心已然超越了友情。

　　“他怎么了，我也不清楚。想知道，不如自己去一趟白羊宫。”

　　松开童虎，紫龙没发觉自己的冲动，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雨中。

　　去往白羊宫的路很长，紫龙却没有时间多想。

　　白羊宫，在雨中，显得更加清冷。贵鬼不知道穆为什么会病倒，似乎圣斗士不应该会生病一样。

　　他想照顾穆的，穆不同意。

　　没办法，他只好蹲坐在宫门前，看着雨哗啦啦的下。

　　托腮望天，贵鬼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快些长大，披上黄金圣衣多好。

　　虽然自己跟着穆很久，可关于白羊座的一些事情，穆还没有告诉过贵鬼。

　　最清楚的，莫过于穆经常会说的一句话：贵鬼，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希望你穿上圣衣。

　　是啊，穿上圣衣就意味着参战，战争，没所谓的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穆倚靠在床头，透过窗户，看着廊下贵鬼瘦小的身影。贵鬼是自己捡来的，如同宿命，自己那时被史昂捡到一般。

　　初次见到贵鬼，穆便认定，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将会是自己的传人。于是，眉目上两点朱砂，是自己亲手给他点上去的。

　　白羊座的守宫砂。

　　历来是师父亲手点在弟子眉目之间。倘若破了色戒，守宫砂会在48小时内褪的干净，直到不见。

　　现在自己眉棱两点，不过是刺青。眼前，是初次在帕米尔高原上见到的那个少年。那种不服输的精神，为了朋友舍弃生命的决心，在血流尽时都没有一丝怨言，让穆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来到那里找他的人数不胜数，能背着圣衣而回的，却只有紫龙一个。

　　是啊，穆不止修补了紫龙的圣衣，更重要的是救了他的人。

　　冰冷的手，不自觉的摸上颈项间，一股冷意袭便全身。无论何时何地以及后来环境如何变迁，每每想到在帕米尔高原的所作所为，穆也不曾言悔。

　　非要说有什么遗憾，莫过于默默的相望那人不知，苦了点！

　　“紫龙？”窗外，贵鬼起身，看着被雨淋透的男子，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穆呢，我听说他病倒了。”

　　天气过于阴暗，隔着窗户，穆看不清紫龙的神情，只知道他语气十分紧张。这一下，弄的自己也有点紧张，顾不上去想他怎么得知自己生病这件事的，赶忙躺了下去。

　　没一会，具有穿透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紫龙几乎是扑到床前的，还带着外面冰冷的气息。

　　“穆。”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手探到他的额头。紫龙皱起眉头，“你在发烧？”

　　睁眼与继续沉睡之间，必须要有个选择。出于礼貌，穆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没事，你怎么会来？”

　　“我、、、听老师说你病了，就赶来了。”

　　童虎说的，那毫无疑问，是史昂跟童虎说的，会跟史昂去说这些的也只有贵鬼了。

　　痴然一笑，到头来，搞得好像自己故意病倒似的。

　　“我没事，雨那么大，没必要过来的。”穆的嗓子很干，说话有点费力。

　　紫龙安静的望过去，那张苍白的容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穆只好笑道：“你都被雨淋透了，小心跟我一样会病倒。让贵鬼帮你找件衣服换上吧。”

　　“没关系。给我一条毛巾就好。”

　　穆指了指旁边，床尾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紫龙脱了上衣，随意的擦拭着，毫不在意床上人的羞涩。

　　“你吃药了吗？”边擦着，紫龙边问。“或者我帮你煎药。”

　　“我，没关系。”别过头，穆无法去正视紫龙半裸的身躯。

　　紫龙回头，才发觉穆翻转了身子，侧影倍感孤单。因为发烧的缘故，被子捂的再紧，身子依然瑟缩着。

　　放下毛巾，紫龙走过去：“穆，你在发抖？”

　　“真的没事。”

　　“圣斗士也是凡胎，既然生病就要医治。我去帮你熬药。”

　　“紫龙、、、”拦不住他倔强的身影，穆只能看他向厨房迈去。

　　轻轻叹口气，头转向窗外：“傻瓜，你对我太好反而是在害我沦陷更深。”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出炉，穆看着紫龙手中的碗，甚为无奈。他真的不喜欢喝药，哪怕会烧死，都没喝过药。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却时常备着草药，以前为史昂，现在为贵鬼。

　　“趁热喝吧。”紫龙轻轻吹着，“来，小心烫。”

　　“我，自己来吧。”接过碗，穆端着未动。这个少年，还真是有着跟年纪不相仿的成熟。在他们五个人里，穆一直认为紫龙比另外四个有长者风范。果然，名师出高徒。

　　“怎么不喝，还烫吗？”紫龙摸摸碗底。“不烫了啊。”

　　穆没说话，只是盯着碗看了半晌。

　　“你怕苦？”

　　“啊？”抬眼，紫龙正笑着看过来，穆不好意思的笑了，端起碗，勉强的抿一口下去。皱皱眉头，苦涩的味道传遍全身，让原本就干痛的喉咙更加不适了。

　　下一秒，就大声咳嗽起来，药汤也晃了出来。

　　“小心别烫到。”紫龙立刻把碗拿了过来，放在一边，抓起毛巾帮穆擦拭着。

　　“紫龙，我自己来吧。”怎么感觉跟废人一样。

　　“你别动了，我来。”

　　“真的不用。”

　　“穆！”紫龙过大的声音，传遍整个白羊宫。穆吓了一跳，不再反驳。

　　看着他，穆呆若木鸡。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意识到自己失态，紫龙松了手，毛经落在穆的手背上。“你自己来吧。”

　　淡淡的难过，飘过心头。穆没做声，静静躺下，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天很晚了。以后这样的小事，不需要在意。”

　　“小事？”紫龙的心一疼。“那我真是自作多情了，对我来说你生病不是小事。”

　　穆一震，原本就冷的身子，禁不住发颤。

　　“穆，有件事我一直很困惑。其实早就想来问你了。”紫龙顿了顿，手轻轻放在穆的额头上。“算了，你还在发烧，过些天再说吧。”

　　微微皱眉，穆轻轻拿开紫龙的手：“紫龙，我想休息。”

　　十几秒钟，手就悬在那里，不远不近的距离，伸缩无能。

　　紫龙看着闭目养神的人，知道他根本没睡着。

　　穆也知道紫龙没有走，在心里，他更希望紫龙留下来，可转念一想，不过妄想。

　　“告诉我，在帕米尔，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如何活过来的？”

　　轻柔的询问，让穆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他终是想起了一些什么，可自己却无法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出口。

　　“穆。”轻轻躺下，靠近穆的身边，“我记得有人用身体把我温暖，是你，对不对？”

　　“紫龙，发烧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没说胡话，穆！”扳过他的身子，紫龙认真的审视过去。“睁开眼看着我。”

　　穆无力照做，那双眼中，尽是迷惑。

　　“我只是救人，仅此而已。你不该想起那天的事情。”

　　“你救过多少人，还是说，你每次救一个人就会跟这个人发生、、、、”难以启齿忍了再忍，紫龙还是说了下去。“发生那种事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穆的声音发冷，淡然，夹杂着一丝心痛。“回去吧，紫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你也该有你的生活。结婚，生子，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吧。”

　　“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紫龙不肯放手，说话间，唇齿更加逼近。

　　如果不是浑身无力，穆一定会用念力送他回天平宫，就算念力用不了，还可以用暴力。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告诉我真相？”紫龙情绪十分激动。

　　“对！你没记错。那个把第一次给你顺便夺了你的第一次的人就是我。”顿了顿，他有些嘲讽的说，“白羊宫的，穆。”

　　一切都结束了吧，穆的头昏沉沉的疼。他从来没有向此刻一般，心情豁然轻松了起来。

　　闭上眼，他在等着紫龙狠狠松手，宣布两人连朋友都不可能做的成。

　　“呵~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迷茫的过下去。”

　　毫无征兆的，身子被带入一个人的怀中。紫龙紧紧的揽住浑身发烫的穆，倍感珍惜。

　　“紫、、、紫龙你、、、”

　　“你认为，把第一次给了同为男人的你，我还有能力去娶一个女人吗？”

　　“紫龙、、、、”

　　“穆，娶了春丽，我对不起的是两个人，可是不娶她，我只对不起她一个人。”

　　“傻瓜，那天你明明是昏迷的，当做不知道记不起不就好了嘛。”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每一次见你，都想把你像现在这样拥在怀里。穆，对不起，我现在才有勇气面对你。”

　　把人抱的更紧些，紫龙埋首于穆的项间，惭愧不已。

　　“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都好，不许你放手了。”

　　一种难言的感动涌上心头，穆轻轻呢喃道：“是不是太卑鄙了，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妖精，破坏了一个人原本该有的幸福。”

　　“春丽那边我会跟她说明白。可同时你也需要明白一件事，那便是，自始至终没有人强迫过我什么，如果我对你没特别的感觉，就不会困惑至今。就像你说的，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穆彻底愣住，因为紫龙认真的神情，一颗心终于沉沦。

　　“是不是还冷？”紫龙轻柔问道。“晚上，让我留下来当你的暖炉吧。”

　　“我在发烧。”

　　“我知道啊，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没说要做什么？”

　　穆微微一笑：“想多的是你才对，我的意思怕传染你。”

　　“有什么好怕？”紫龙轻轻送上一吻，“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呢？如果要怕，只怕会失去你。”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说这些。”穆温和的笑着。“老师说过，他跟某人是一场劫数，注定一辈子纠缠不清。如今，你我也延续了这宿命。”

　　“那就不要逃脱了，穆，我们也这样纠缠一辈子吧!”

　　“我可以说不吗？”穆反问，紫龙笃定的摇头，再一次把人紧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