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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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蒂再次清醒时，头疼欲裂。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浑身无力。
窗外的阳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乔蒂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一个白色且明亮的房间，听到了耳边‘嘀嘀……’富有节奏的响声，转过头去，她看到了在边上放着的医疗设备。
乔蒂看了眼离得最近的两个屏幕上显示的数值，她清楚这个线性波动在安全范围内。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乔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到她按响了铃呼叫护士进来后，乔蒂才终于意识到这种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我……咳，咳……我……”她尝试着说了几次，都没办法把一句话完整地表达出来，这并不是她的大脑皮层受到了伤害导致她产生了语言障碍。而是那次差点窒息的重创……
乔蒂回想起那一幕幕，黑暗的角落、挣扎的背影、痛苦的喘息……这一切似乎还萦绕在她的周身，那种即将窒息的痛苦的感觉弥漫在她的四肢百骸。
“你，还好吗？”刚进来的年轻人担忧道。
乔蒂想要抑制住颤抖的身体，但即使环抱着自己，她也仍然感觉到了战栗。这种无法释然的不安全感，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征兆。
乔蒂努力笑了笑。
因为刚才过于专注，她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此时她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年轻人。他身形高大，体格健硕，他的肌肉遒劲，即使隔着那件黑色的衬衫，都似乎给人一种随时会爆开来的冲动。
这样孔武有力的人乍一看很容易让人产生危险的感觉，但面前的人却不是这样。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让那张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力。
他见乔蒂动作有些困难，便伸手扶了她一下，顺便从边上拿了个垫子放到了她的背后，好让她有所支撑。
乔蒂不好发声，只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对方也笑了一下，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温和。
是一个温柔又善良的人。
乔蒂只一眼就看穿了面前男人的本质，她紧绷的身体逐渐舒展，进而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是克拉克·肯特。”年轻人在将乔蒂三人送入医院后就没有离开过，但即使没有医院的报告，他也十分清楚乔蒂现在的身体状况。声带因强外力引发受损，她暂时还没办法好好说话。
克拉克介绍了自己，又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我已经报警，曼哈顿警局已经封锁了现场，想来凶手很快就能够落网。”
乔蒂扶着颈侧，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对了。”克拉克又补充道：“FBI有个人一直想探视你……”
克拉克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背着帆布包的青年走了进来，带着急促而仓皇的步伐。
“乔蒂，你怎么样？”他问道。
乔蒂摇头，接着又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
“瑞德，她还不能说话。”那位曾经审问过她的黑人FBI也同样出现了，他跟在瑞德身后，显然也对乔蒂的现状非常清楚。
乔蒂对他眨了眨眼睛，对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想来他们这一天收获颇丰，只要深入调查克里斯·贾尔斯，他们就会得到越来越多的嫌犯名单。因为克里斯做的事实在残暴阴毒，这种人要么没有仇家，要么仇家就是些懂隐忍同样狠辣决绝的人物。
昨晚乔蒂这边发生的事替他们解决了一系列的麻烦，毕竟他们已经可以排除所有潜在的嫌疑犯，将目标只锁定在昨晚出现在德克尔街道上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丑。
克拉克认识他们，FBI中的精英，行为分析部BAU的侧写师，是曼哈顿警局拜托请来捉拿罪犯的。昨天克拉克在做笔录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这些BAU的精英名不虚传，他们发布的侧写简明扼要，突出重点，组织的行动快速且直击要害，如果是一般的罪犯，肯定会极快落网，但很可惜，这一次的罪犯是个例外。
那个人，不好对付！
克拉克那双原本仿佛浸润在一抹汪洋中的蓝眸突然变得莫测起来，里面似乎有一股难以察觉的风暴在翻滚着。
乔蒂看了过去，克拉克则对着她笑了一下，继而松开了紧握拳头的手。
“既然你有朋友在，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接着他和FBI的两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一直没出声的摩根开口了：“虽然你暂时还不能说话，但可以用笔记录。”摩根道：“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瑞德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待会过来。”
乔蒂摇了摇头，接着伸手。
瑞德将纸和笔递给了她。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乔蒂和瑞德对视一眼，瑞德明了，接着继续问道：“和你上次在警局门口告诉我的，是同一个人吗？”
乔蒂点头，但手却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些什么。
瑞德凑过去，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字后，神情一变。
见摩根走过来，乔蒂主动将纸举起来给他看。
这次，摩根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不止他一个人……”瑞德蹙眉道：“经过侧写，这个男人是个极端的自我主义者，精神分裂，反社会人格，这样的人格一般不可能有同伴，他们独来独往，游走于黑暗的角落，独自享受狩猎带来的乐趣。”
“克里斯的案子，现场的痕迹全部指向单人作案。但这一次不是。”摩根重新模拟了现场，据克拉克·肯特说了当时三人昏倒的位置后，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一晚，其中有一个女人是协作者？！”
他虽然这么提问，但语气中却带着笃定。
乔蒂点头，将那晚见到的女人的轮廓大概画了出来。
是一个穿着护士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摩根和瑞德对视一眼，摩根立刻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瑞德又问了乔蒂一些事情，将乔蒂说的话和他们追查到的线索拼凑起来，整个事件已经被拼凑的七七八八。但到目前为止，唯一不完整的就是此人行凶的目的。
加西亚在全球的顶级黑客中都排行有名，自从被FBI招募，她帮助BAU破解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且艰险的案子。但这一次，加西亚却怎么也调查不出这个小丑究竟是何人。
现场留下的凶器上找不到他的任何指纹，弗吉尼亚州匡提科总部的数据库内都没有他的任何资料记载。一般来说，这种手段娴熟的杀手以前多少都会有前科可循。可这一次，加西亚却尝到了落败的滋味。
别说数据库，就算黑入全美的监控系统，她都没有找到他的蛛丝马迹。没有信用卡的消费记录、牙医就诊记录……这个人过去的那么多年就像是个幽灵。
摩根的推测，这人是由克里斯的仇人买通的杀手，所以会用那种残忍却致命的手段杀死克里斯。但瑞德却不这么认为。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乔蒂，他总觉得背后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乔蒂的家世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他与乔蒂是校友，也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他大学的时候被FBI招募，在詹森·高登身边做助手，那个时候他就升起了想替乔蒂查清楚她父母失踪案件的想法。
乔蒂的父母在档案中一直是以失踪处理，直到7年后，仍未找到踪迹，她父母才被打上了死亡的标签。乔蒂一直不愿意接受，所以没有认领过她父母的遗产和留下的基金。
乔蒂知道他后来入了BAU，进入了弗吉尼亚州匡提科总部，他的权限可以接触到很多机密文件，但饶是如此，乔蒂也从未让他帮忙调查过。
她没有表露出来，并不代表瑞德不知道。
她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寻找她父母的想法，所以，她在加州理工大学上学时才会报了那么多门辅修的课程。
乔蒂不说，瑞德就当不知道。
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会在克里斯·贾尔斯被谋杀的案子里再次见面。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他们家的清洁工，也不会无缘无故被一个幽灵般的杀手列为目标。
乔蒂到底知道了什么？亦或是她的存在阻碍了什么？
数百种猜测在他的脑海中来回出现，但最终都被一一排除。
瑞德的眸子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好好休息，凶手的事情交给我。”
见乔蒂点头，瑞德也没有多逗留，起身离开了。
一早上见了几个访客让乔蒂原本焦灼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叫来护士询问了旺达的病房，得知后，跟着护士一起走了过去。
旺达和她一样都在VIP病房，但她的病情显然更重一些，所以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室。
等到乔蒂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病房门口围了一堆人。
其中一个身材纤长、面容艳丽夺目的女人走了过来，与她那张富有侵略性的脸蛋不同，她的态度很和善，她朝着乔蒂笑了笑，道：“你就是旺达一直说的乔蒂吧？”
见乔蒂点头后，视线不住地从透明窗外看向观察室，她心中了然。
她拍了拍乔蒂的肩膀，安抚道：“旺达昨晚已经做完手术，非常成功，下午就可以转回病房了。”
她带着乔蒂走到了最里面，她们一起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旺达。
以乔蒂的视力，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旺达的脸色，她原本漂亮得如同胭脂般的嘴唇没有一丝色泽，那双亮盈盈的眸子也紧闭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虚弱的惨败。
乔蒂的心抽痛了一下，回想起昏倒前的一幕，她眼眶酸涩，泪珠倏地一下从脸颊滚落。
她身边的女人注意到了她的伤心，她伸手将乔蒂搂在怀里，边轻拍着她的肩膀，边给身边高大的金发男人打了个眼色。
金发男人长着一张与博物馆内美国队长十分相似的脸庞，一看就是个充满正能量的人。他接收到了眼神。
金发男人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劝慰这个小姑娘，让她打起精神，突然间，面前的人捂住胸口跌倒在地，表情十分痛苦。
而与此同时，一直坐在位子上的那位黑色卷发的男人皮肤骤然变绿，但那绿色只从指尖蔓延到了手腕，还没有爬到胸口就又在霎那间消失了。
他身边原本斜靠在墙壁上某个单眼将纸团扔进纸篓的男人悚然，原本百发百中的手一抖，纸团偏离了轨道，碰到了垃圾桶的壁沿，停顿了一下，最后才慢慢滚落了进去。
这么近的距离还如此艰难的‘进球’，这传出去会被嘲笑许久的污点此刻男人已经完全注意不到了，他紧张得下意识就反手想要握住背后，却发现今天来医院并没有带上武器。
男人脸色一凌厉，正想要提醒身边的队长和娜塔莎，但此刻队长却已经急匆匆抱着那个前来探望旺达的小姑娘走了。
走了也好，只要娜塔莎在，情况就能控制得住。
他心中思忖一秒，等到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班纳又恢复了原样。
他蹙眉，走到了班纳的身边。
“嘿伙计，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班纳没有看鹰眼，他伸手反复查看了两遍，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好好听着音乐，他的心情很平静啊。
虽然第一眼看到旺达躺在床上那副虚弱的样子时他的确有一瞬间的冲动，但理智很快就将那股愤怒压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班纳觉得莫名其妙。
“我觉得你有必要和那个大家伙好好谈谈了。”鹰眼依旧站在他的边上，虽然说话语调漫不经心，但实则却警惕非常：“这里可是医院。”
被同伴警告了的班纳也有些郁闷，“我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被送入病房的乔蒂又陷入了昏迷，这一次，她似乎又开始重复做起了之前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惊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