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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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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擎锋最近有点烦,牧荣德一直逼他和游贵淳约会,他推了好几次,周末的舞会牧荣德说游贵淳想作他的舞伴,要求他必须带游贵淳出度。牧擎锋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周六晚上八点,牧擎锋带着游贵淳来到舞会会场。
各家的青年才俊已经都到场,大家熟络寒喧。大家看到牧擎锋身边的游贵淳,都眨眨眼,笑着暗示牧家老二终于有新欢了。
牧擎锋也不想解释,只是聊着工作上的事。
正聊着,会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口哨声此起彼伏。
众人向入口处望去,原来程镇海领着程心瑶入场了。
牧擎锋望着程心瑶,眉心微皱。
今晚的程心瑶光艳四射,长发绾起,一袭酒红色裹胸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
有的男人已发出感叹,“上次看到的清纯小绵羊,原来身材这么有料。”
牧擎锋听到别人这么议论程心瑶,他很不高兴,但看她今天这样穿着,便知程镇海是要逼程心瑶尽快挑到“如意郎君”。
牧擎锋与游贵淳下场共舞,程心瑶也被男人们团团围住,最后被潘东黎抢得程心瑶第一支舞。
牧擎锋与程心瑶在舞池中远远地对视了几次,程心瑶看到他看她,微笑回应。
游贵淳一直在找话和牧擎锋聊天,牧擎锋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一曲舞毕,牧擎锋就说累了,带游贵淳到场边休息。
牧擎锋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场内的程心瑶,男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和程心瑶跳舞,根本不让她休息。
程心瑶连跳了三首曲子,终于推说腿酸了,要休息。
程心瑶抚着胸口,从偏厅门出去。
牧擎锋放下杯子,对游贵淳说出去抽支烟,也向偏厅的门走去。
牧擎锋出了偏厅,并未看到程心瑶,牧擎锋左右看了一下,程心瑶往过道的方向去了,牧擎锋也跟过去。
程心瑶手抻在过道的窗户边,深深地吸了口室外的空气,才觉得胸口舒服点了。
刚才跳舞时,有个男人身上的烟味太重了,熏得她有点头晕。最可恨的是,他还拼命将她往他怀里带,她恨不得想用高跟鞋根踩他的鞋子。
哦,腿好痛,她许久不穿高跟鞋了,今天突然穿这么高跟的鞋,还连跳三首曲子,简直要了她的命。
程心瑶小心地脱下高跟鞋,赤脚着地,感受到弯曲的脚弓终于又可以恢复平展时,她舒服地长纾口气,太爽了!
“脚累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程心瑶差点跳起来,她捂着心口,快速转头,刚想喝斥,是谁乱吓人。
回身一看,却怔了一下,牧擎锋?
“你干嘛吓人?”程心瑶嘟着嘴,没好气地说。还好,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再装。
牧擎锋瞟一眼她的脚,“穿不惯还硬撑,起泡了吧。”她在危家村时都是穿平底鞋,今天这鞋的跟至少五公分,不累才怪。
程心瑶撇撇嘴,“我有什么办法,穿这么长的裙子,总不能穿双运动鞋吧。”
程心瑶将裙摆抬起,露出可怜的双脚,十个脚趾还在那儿不停跳动。
牧擎锋看着她,笑了,“今天有看着合适的吗?”他知道她今晚的目的,程镇海一直在旁边帮她挑。
程心瑶轻撩刘海,“潘东黎,你熟吗?”
潘东黎,潘存新的独子,潘存新和弟弟合伙做房地产,家底不错。
“人不错,挺忠厚老实的,家世也不错。”牧擎锋中肯地评价。
程心瑶笑着低下眼,“今天就他还能看过眼。”
牧擎锋望着程心瑶,她低着眼,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无奈。
程心瑶用力吸口气,嘴边的笑容突然放大,对着他说,“干脆,我就嫁给他吧。”
牧擎锋望着程心瑶,她脸上的笑容再灿烂,却看不到快乐,反倒是那双弯弯的大眼里透出心里的悲伤。
“其实,你可以不嫁的。”牧擎锋不禁,冲口而出说了一句。
程心瑶怔了几秒,灿烂的笑容慢慢收敛,徒留嘴角那抹无奈的笑,“你懂的,我没得选。”
她在这样的家里长大,太多次的被迫折腰,已经令她学会,她在对抗的是她的出身。
曾经她也想很有骨气地离开这个家,脱离这个姓氏。可是,程镇海一开始用母亲来威胁她,后来将她自力更生的路完全堵住。等她在外面走投无路时,像给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扔过来一两根骨头,她那时才知道,她拿什么跟程家斗。既然斗不过,她又何毕与自己过不去呢。最后,她放弃了,她承认自己庸俗,但这是现实,也是生活。她为什么要放着富裕的生活,自己去外面撞得头破血流,妥协,是她唯一的软猬甲!
牧擎锋望着她眼里的悲凉,心像被人紧紧揪着,这种神情他懂!
他有多痛恨自己的姓氏,程心瑶就有多恨自己是程家人。因为,他们都是家里多余的人。甚至对于家里,是一种可耻!
从小他们在别人的唾弃与辱骂声中长大,看尽各种白眼,还要看着欺负他们的人,在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他们从最初的倔强抗争,最后都会慢慢变成一种妥协,不是放弃抵抗,而是换一种方式的野蛮生长。
“我喜欢看危心瑶的笑容。”牧擎锋望着程心瑶,强忍着才没伸出手,他多想抹掉她脸上凄凉的笑容。
程心瑶望着他,“我也喜欢当危心瑶。”说着,眼里慢慢湿润,泛起点点星光,危家村有天真的孩子,还有淳朴的乡亲们,她真的好舍不得。
牧擎锋被她眼里的柔光吸引,手慢慢抬起,程心瑶,你不要不快乐。
未等他的手抬高,远处传来呼唤声,一下打破他们之间的温情。
“牧擎锋——”
游贵淳在找他。
程心瑶连忙别开脸,仰起头,将眼底的泪逼回去。她是怎么了?怎么在牧擎锋的面前就这么容易变得多愁善感,该不会是他真挚的目光,突然勾起她心底的情绪?
牧擎锋也收住手,快速地瞟一眼远处,转头对程心瑶无比认真地说,“程心瑶,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他掏出一张名片,拉过她的手,将名片放在她手心。
程心瑶怔怔地望着那个隽秀的字体,牧擎锋,刚劲有力的名字,心底像有只暖水袋被扎了个洞,暖流咕噜咕噜地直往外冒,温暖了整个心房。她听到心房扑通扑通地在微笑,笑容一直蔓延到脸上,嘴角,眉眼,发梢,她轻轻地说,“谢谢!”
牧擎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程心瑶听着他坚定的脚步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默默念着他的名字,牧擎锋,牧擎锋。
舞会后,程心瑶和潘东黎开始交往。
程心瑶平时还是呆在危心村,周末就回城,陆桐君也知道她在谈朋友,整天闷闷不乐。程心瑶只好不停安慰他,“别难过,你就当一个妹妹要嫁人了,过一阵子就会习惯了。”陆桐君一直问她,那人对她好吗?
程心瑶说挺好的,虽然有点嘴笨,但为人实诚,她觉得还不错。
陆桐君只能重重叹口气,“如果我也有一个作房地产的父亲就好了。”
周日下午,程心瑶与潘东黎正在商场逛街。
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小声议论,“你看,她就是那个程心瑶,程镇海像卖商品一样将她标价出售,听说开口就要三千万。”
“真的吗?太不要脸了,毫不知耻,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会拼命让男人为她花钱花到破产。男人为什么还这么傻抢着当凯子?”
“你看她那风-骚样,你不知道我家男人上次见过她后,回家三句不离她,夸她胸大腰细,什么屁股够翘。我呸!不就是一个高级“鸡”吗。”
潘东黎听到,眉头一皱,就要回身去找那两女人理论。
程心瑶拉住他,微笑,“干嘛?狗要咬人,你要咬回去吗?”
潘东黎望着她,“你不生气吗?”
程心瑶摇摇头,指指他手中提着的纸袋问,“我应该没让你破产吧?”
潘东黎忍俊不禁,搂着她的腰,“我愿意为你花钱,花多少都乐意。”
程心瑶莞然,“放心,我不败家。”
对于背后咒骂的声音,她向来不理会,如果她玻璃心,早就心死无数遍了。习惯习惯就好了。
潘东黎搂着程心瑶走出商场,打算去取车。
才出大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叫,“王雨瑶?”
程心瑶惊诧地扭头一看。
一个女人抱着一大袋东西站在他们十米之外看着他们。
冯海兰?程心瑶真的好意外!她小时候的邻居,她们快十年没见了。如果走在大街上,她估计认不出来了。
冯海兰抱着东西快速跑过来,兴奋地冲程心瑶大叫,“小雨,真的是你?真是太棒了!”冯海兰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冲上来就给程心瑶一个大大的熊抱。
程心瑶当时就傻了!
潘东黎更是被这情形搞懵了。王雨瑶是谁?
程心瑶被冯海兰快抱得透不过气,她费劲地拍拍冯海兰的背,示意她松手,“小兰,小兰。”
冯海兰扶着她,望着她,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你……你怎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程心瑶习惯地抚着她的背安慰,“别哭,别哭,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冯海兰拉着她的手,“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坐下来喝杯咖啡聊聊好吗?我有好多好多话和你说。”
潘东黎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善解人意地说,“我去开车。”
程心瑶感激地点点头。
冯海兰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第三个人,含着泪眼问,“他是谁?”
程心瑶介绍,“我男朋友,潘东黎。”
冯海兰立即瞪大眼盯着潘东黎的背影,“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单身呢。小雨,你过得好吗?”
程心瑶微笑着说,“我很好,不过,我现在叫程心瑶。”
冯海兰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你爸爸把你接回家了?”
程心瑶点点头,冯海兰摸摸她的脸,“你回家有没有受气?你妈妈呢,她还好吗?”她听小雨说过她家里的事。
程心瑶说,“我妈……前两年过世了。”
冯海兰再次用力抱着她,“别难过,你还有我。”
程心瑶轻轻应声,“嗯。”
两人松开拥抱,程心瑶问她,“你呢,过得如何?”
冯海兰指指地上一大袋东西,“苦命的打工者,还遇到一个极度变态的老板,哼!”
程心瑶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捏捏她的脸,“那你还不赶紧炒他鱿鱼?”
冯海兰想了想又摇头,“现在还不行,我欠老板好多钱,还没还清。”
程心瑶笑了,“哪有打工欠老板钱的?你是不是又把别人东西砸了?”
冯海兰吐吐舌头,一脸无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正好,你们一起去我上班的店吧,我们也有下午茶,可以好好聊聊天。”
程心瑶说好。
潘东黎开车载着她们,来到冯海兰打工的店。
一进店,冯海兰就大声报告,“老板,东西买回来了。”
潘东黎搂着程心瑶步入店中,很清雅的店,店里昏暗,只有中间的吧台亮着灯。店内人并不多,挺安静的。
程心瑶与潘东黎往里走,看到吧台里站着一个人,吧台前背朝着他们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听到冯海兰的声音,那两人一起回头。
程心瑶定住了脚步,傻了。
牧擎锋怎么会在这儿?
牧擎锋和坐他身边的傅娴茹也怔忡半天,程心瑶?
牧擎锋看到程心瑶身边的潘东黎,以及他搁在程心瑶腰间的手,眼神变得有点危险。
他搂着程心瑶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