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he Third Par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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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yrinth: a series of sad stor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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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2:
Labyrinth -- The Third Party
夜神月是个该死的妖孽.
这是我多年後得出的结论.
认识夜神月在18岁那年,刚找回我哥没多久. 他是世界警察L, 我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找到的过程省略,应该说, 我哥要找到我简直易如反掌. 那段时间我很叛逆, 整天想著离开家里, 到外面的世界见识,而且,我讨厌我妈和我爸, 而L, 简直是我理想中的哥哥, 如果忽略他那生活上的白痴的话,幸好,有渡在身边,那里简直是天堂, 所以,当我知道他们要去东京的时候,我说什麽也要跟去,还学好日文显示我的决心. 终於我如愿. 拖起皮箱头也不回昂首阔步毫不留恋地离开英国,期待著充满魅力和未知的新旅程.
我知道L去东京是查案,关於KIRA的案件, 哥从不跟我说关於案情的进展,但是我不笨,我会自己看资料,得出我自己的结论.
夜神月是个容易让人倾倒的男人,至少,我在第一眼就迷上他了,哦,还是初恋呢.但是,我很快知道,他身边有个女朋友叫弥海砂. 但是, 这又怎能阻挡住我呢? 弥海砂有什麽优势, 说外貌也不过是时下最流行的年轻女孩打扮,看头脑,不是我自夸,我能从外表气质谈吐举止看出那个人的头脑有多少东西,所以,她还有什麽资本可以当夜神月的女友? 没有, 那麽,结论是,这个是假象.
假象,在我这个年龄把撕碎假象作为己任.挑明,让别人难堪我最快意.
何况,我有L为我撑腰,我怕什麽. 但是, 夜神月一直没见过我.
我和我哥说了,我喜欢夜神月的事情.
”哥,我喜欢你的监视对象.”
”啊,他是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呢.” 哥一边吃甜品一边说.
”我想认识他.”
”哦.”
” 你不反对?”我以为哥一定会反对我喜欢监视对象呢,能让哥怀疑的对象,超过90%是真凶,但是,样貌英俊头脑又好的人总是会占便宜的,心理学的研究表明, 大部分人觉得外貌英俊的人有著更好的脑袋和道德观或者其他什麽,总之就是,他们会认为,外貌好的人更优秀,更不会犯错.可惜,那个大部分人包括我却不包括我哥.
”嗯...我有个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是接近夜神月?”
”对.”
”可以,我现在不是跟你说我想接近他吗,我知道弥海砂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女友.”我充满自信地说.
”真的?” 我哥居然非常意外地看著我说. 如果说,我妈生他的时候把智商都给了他,那麽,情商肯定都给我了.我对男女感情的事看得很透很透. 所以,我也怀疑,我是真的喜欢夜神月麽? 还是,只是因为他的优秀吸引著我?
”当然是真的,夜神月,要头脑有头脑,要外貌有外貌,家庭背景不错,学历资历也相当有看头,他勾勾手指大批大批的女性献身,为什麽要选择MISA? 说不通.”
”那,你觉得他选择MISA的理由是什麽?”
”必有所求.他是有目的接近她的.”
”那你的任务是找出那个目的.”
”嘿!你一点不觉得,该为妹妹未来幸福考虑吗?”
”如你所说,他是那种出卖爱情的男人,你会喜欢他吗?” 哥哥反问我. 呃...哥你反应也不慢啊,我是不喜欢男人太具攻击性侵略性,让我有危机感...不妥.
於是,我的迷恋就此无疾而终,原因只在於,我哥得出的结论,这个男人出卖爱情...这同时也是我的结论,不过,我真打算无视过去的啊...不过在我陷落之前,哥的眼神警告我.
我和夜神月第一次的见面在东大.
”你好,夜神月.” 他不耐烦的面容一闪而过,转而给我一张完美的客气得体的面.
”你好,有事吗?”
”我叫Piano.初次见面,可以请你记住我吗?”
呵呵,我看到他不耐烦的神情. ”连名字都不说的人,你有诚意吗?”
”哦,没呢.不过你是我看到第二个最出色的人,太出色了,我舍不得放弃你呢.”
”你在说什麽?”
”哈哈,我只是说,这个世界出色的男人剩下不多了,容我倾倒一下.”
”呵呵,你真大胆.如果你想我记住你,那麽你做到了.”
”谢谢!我不贪心,偶尔喝个茶怎样?”
看,厌恶的神色一览无遗,下句肯定是说他有多忙没空应付我.
”对不起,我功课很忙,恐怕没空伺候你.”
”哦? 那,伺候MISA你怎麽会有空? 我不见得比那种女孩差吧?”
”你知道MISA更好办,我暂时不打算找其他女朋友.”
”这麽就想打发我走?好吧,我们下次再见.” 我走掉了.
後来我一直想, 总算没有给他太差的印象, 我总得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是KIRA嫌疑人,我总不能太过放肆.
然後,他在搜查部第二次见到我,”你?...怎麽会在这?”惊讶,怀疑,不信任,可还保持一贯冷静从容客气得体.
我冷笑,”哼,夜神月,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然後,他开始约会我,当然,目的跟我一样,他探听他想知道的,我也代我哥刺探他.
”你知道KIRA的案件?”
”不,我哥从不跟我谈这些.我只会住在隔壁房间.”
”他没跟你说过他怀疑我?”
”怀疑你? 怎麽会? 他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怀疑你!”
我看到他表情有著明显的错愕,我没说谎,哥真的把他当朋友,当然,我没完全说实话,哥同时也在怀疑他.但是,我演戏的水平不比他差,所以,我知道他什麽时候带上面具,自然得就像看自己一样.
哥不会这样的东西,他的世界很复杂同时也很单纯,他强,强到不需要谎话,同时,他的工作就是撕开真相,所以,他也不需要谎话和做作,这是我的世界的东西.如果,哥和夜神月一起,一定会被骗.夜神月太过精明.
”呵呵,你别骗我,我知道,龙崎一直怀疑我.”他自嘲地说. 看,他立刻开始演戏.
”哈,我哥怀疑你一定是你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那是什麽,我可不知道.”我举手做投降状,”如果你是KIRA,拜托别杀我哟.”
”哈哈~你也怀疑我?”
”哦,不!我不怀疑你,但是,我对我哥的话深信不疑.”
”哈,和你说话比龙崎简单多了.”
”当然,”我捧著蛋糕盘子的手用尾指指著他说,”因为你老是想著怎麽欺骗他.”
他不辩解,起身离开.
後来,有次我跟哥去夜神月家蹭饭, 是夜神先生请我们去的,我当然非常乐意跟著去啊.赶我我都不走,这麽好的机会,为什麽不去. 顺便,我可以证实一件事.
到达後,我很不客气地拖著哥参观他的家,哥是L,是他爸的顶头上司,所以,尽管是不礼貌的行为,也没被阻止.
我跟在夜神月後面进门,哥在我後面. 我一进门, 夜神妆裕就给我脸色看.
”哇,月你家也挺大的啊.装修布置很舒适!” 夜神月听见我叫他月,面色一沈.可是没阻止我,那就好.我装出一副被夜神月迷倒的不知羞耻的女生模样,哼,她可以拿我怎样?
”比你的,还差得远.” 夜神月说.眼镜却是飘向後面的, 哥说,”我没家.” 我们有的不过是两个人,一个管家和一堆永远看不完的案件资料.
”快带我去你房间看看.”
”有什麽好看,都看过了吧?” 夜神月意有所指.
”那不同!” 我知道他说什麽.
”走吧,在二楼.”
夜神月很大方地开门让我们参观,我说哥,”要仔细看清楚啊.下次没这个机会了.”
”是呢!” 却没有动.两人就这麽干站著,朝对方瞪眼.
好吧,我可能该撤退.
”哥,我先下去.你慢慢看.”
”啊,你可以去和我妹妹说说话.”
”哼,你还没忘记要招呼我啊.” 我说.之後我敲开夜神妆裕的门.
她脸一黑,朝我说道,”哥,你不可以找这种不懂礼貌的人当女友!知道不? 她一点都不漂亮,你不可以对不起MISA姐姐!”
哼,我冷笑.所有接近她哥的人都是坏人麽? 这麽快就认定大嫂了.
”放心,我刚刚学会参观别人的房间是不道德的事情,所以,这里不用看.月,找本书给我,我下去和伯父伯母说话就行.”
”妆裕,她是客人,好好招呼她,给几本小说她看就行.”夜神月脸面上还是帮我的.
”嗯~ 还是月对我最好!” 啧啧,自己装出来都一身鸡皮疙瘩.
”哼!书给你,给我好好坐在这里看!不准打我哥的主意!” 一派维护自己哥哥贞操的正义感.
哈哈~~~~我在心里大笑,我还没说别打我哥的主意呢.
我不喜欢夜神妆裕, 因为她是笨蛋.
我妈虽然没把超越常人的智慧赋予我,而是给了哥,至少她也给了我不错的脑袋和超强的学习观察能力.但是,明显,夜神妈妈是没把女儿生好,或者说,夜神月是个变异的特殊种.
哥他们谈了好久,我不知道他们说什麽,但是,下楼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我哥脸上有点红晕,要死!我那个哥可是全年苍白面色.再看看,嘴唇,有点鲜豔的水色,走近听听二人呼吸,不大对路,有点急速,再看看二人的目光,简直不愿放开对方.
我无语了,坐在饭桌上,看著夜神月不时夹菜给哥, 哥和我不会用筷子,用叉子,不过,光夜神月一个人给我哥夹菜多奇怪,所以,我不断用叉子叉给哥,叉给夜神爸爸,叉给夜神月,可是自己吃不下咽.我还是得说,我迷恋夜神月,但是,我心里最爱哥,他不应该赔给夜神月,他明知他是KIRA.
继续愉悦地扮演L妹妹兴高采烈的吃饭角色,我在说笑,我在扮演我蹩脚的叉子功夫,向他们学习用筷子,惹得大家一片笑声,但是,他们二人连看都没看我,呼~那样最好.只有我一个人发觉最好.
然後很长的日子里他每天到搜查部来工作,收集资料,思考,推理,推理,思考,讨论,指示搜查部其他人收集资料,做鉴识,一切与之前无异,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慢慢酝酿,滋生,变化,直到变质.
我哥会为他倒茶,而他从来不会在和我一起喝茶的时候替我倒茶.
我哥会问他,要不要蛋糕,而从来只有渡问我要不要蛋糕,他是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的.
我哥会看著他失神,然後谎称他在思考案情.
我哥不会关心人吃没吃够,穿没穿暖这种事,但是...在他没留意的时候,他全都做了.
如果不是因为,另一个人同样那麽浑噩无知地做著同样事情,我恐怕我是第一个爆发的.
我看著他们二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们,沦陷了,失守了.
我什麽都看到,可是,他们似乎什麽都看不到,或者,选择无视过去.都是一样的,当你不想承认的时候,眼睛和脑袋会自动失灵.
他们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话题越来越丰富,有段时间,夜神月帮忙一起捉第三KIRA,仿佛忘了自己才是KIRA似的.哥不懂我也不懂.但是,我依然不怀疑,夜神月就是KIRA.没证据不关我事,但是,我知道,最开始,他是有意接近哥的,即使後来不是.
我仍然过不久就找借口拖上哥去他家蹭饭,或者拖他们二人去咖啡厅喝咖啡,然後自己跑到书店挑书让他们等我一起回去.他们每次都没有拒绝我.我想,大概他们本人缺少借口和勇气,那麽,我不介意做这个角色.
哥的甜品吃得越来越多,夜神月开始抽烟,越抽越凶,我开始写东西.有时可以一天不说话,光做自己的事.仅仅只是陪伴著坐在那里.
他们吃蛋糕,抽烟,说著漫无边际的话.眼神忧郁,动作费解,语言词不达意.时间如胶著的冷冻酸奶,绵软粘腻,香甜可口,可是越吃越饥饿.
我没阻止,也没问什麽.哥不会告诉我.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能做.那段时间哥和我生疏很多,几乎很少和我说话,渡忧心忡忡地看著我,我摇头说,”我无能为力.”
即管他们抽鸦片,我也还是爱他们.
爱情是病毒,无药可救.
爱情是孽缘,只是时辰未到.
後来,夜神月戒了烟,不再抽,跟我说,他要重新做人.
我冷笑,”重新做人?不嫌太迟了吗?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麽?”
”爱我哥.”
他笑了,”在你眼中,我一直都是不爱他的吗?” 他反问我.
”不,继续爱他.”
他反复地转著手里的烟盒,低著头告诉我,”我会,我会爱到不能爱为止.”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什麽叫爱到不能爱为止.
没多久,我终於明白什麽叫爱到不能爱为止.
那天,在搜查大楼最顶层的天台上,下著暴雨,一天一夜没停过.仿佛不会停一样,好比我心里的一只水龙头,仿佛要把我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一般,由细水变激流,由激流比洪水. 但是,我没有哭.
他告诉我,”龙崎死了.”
我说,”是你杀他的.”我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他答我,”是.”
我问,”你满足了吗?”
他侧过头,”不...”
我说,”你太贪心了.他最好的时间都给你了,最好的感情也给你了,他心里最好的位置还是你的,你还有什麽不满足?”
大雨淋了我们一身,过了很久我听见他说,”我知道,对不起.”
之後,我离开东京,回到英国的旧居,哥曾经在那里小住过一段时间.我没动任何摆设,开始继续读书,打工,养活自己,偶尔回家看看父母,我知道,毕竟他们也是最平凡的父母,我在心里应该留著位置给他们.然後,在空余时间,我开始继续写东西,学钢琴,夜神月最後也没有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叫Piano.
几年之後的一个下午,我正在黄昏中练习钢琴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过去开门,”你真的叫Piano吗?” 他笑.
是夜神月.
”或许吧.”我说.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哈,我没听过更荒谬的话.
”不.”我断然拒绝.
”你知道我为什麽挑你.”
”因为我是L的妹妹.但是,我没兴趣陪伴一个将死之人.”
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如果我死了,你要帮我葬在他旁边.”
”你有问过哥他愿不愿意吗?”
”问过了,他愿意的.” 一副恍如隔世的面孔.
”好吧,如果你比我死得早的话.”
”一定会的.” 他笑. 其实,夜神月看起来没变化多少,还是那麽英俊潇洒,颠倒众生,更多了股成熟的魅力,以及,眼里多了忧郁和遗憾.这种气质更是吸引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女人.
”还在抽烟?” 我我问.
”嗯.”
”不是说戒吗?”
”怎麽可能戒得掉.”
”小心得Cancer.”
”那最好不过了,早点死.可以去找龙崎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见我.”
”那祝你如愿.”
我狠狠甩上门,扑向钢琴开始疯狂地弹疯狂地流泪,钢琴声掩盖了我的啜泣声,疯狂地把所有记得的琴谱全弹了一遍,巴赫,贝多芬,威尔第,门德尔松,约翰斯得劳斯,拉赫曼尼诺夫,柴可夫斯基,比才的<卡门>,一直弹到舒伯特,拉威尔,莫扎特的比较轻快缠绵的曲.
直到感觉手指抬不起来,我才离开琴凳,再去开门.
夜神月坐在我门边,烟蒂一地.
听见我开门,他转头笑我”这真是我听过最疯狂的演奏会.”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留著它.我死了的话,记得过来领遗产和葬了我.”
我茫然地点头.
那个午後, 我借著黄昏和钢琴,把我所有的爱和恨终於表达了出来,希望哥不要听到这麽可怕的琴声.我只想他快乐.
足足十年後,我领到了夜神月所说的遗产,一大笔钱,一座需要我继续经营和管理的孤儿院,那是哥以前待过的孤儿院,一些照片,一本日记.照片是哥的,日记是夜神月的.我依言把他葬在哥的旁边,下葬那天,没有人,只有牧师和我穿著黑色的衣服送行.
还是下雨,风很冷,刮过脸上像剃刀一样,我没有打伞,雨打了我一身,我又想起那个暴雨的天台和黄昏的钢琴.他们的感情就像还没调音的钢琴,旋律不够完美,音符并非协调.
最後,只剩下我一个,但是,我不会寂寞,他们都把要珍惜的东西留给我保管,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们都没有给我.
我在他们的墓前放下波斯菊,夜神月应该不会怪我厚此薄彼吧,我只挑了哥的生日花到来.洒下波斯菊在墓里,祝愿他们永远快乐.
我们在迷宫里面转了长久的时间,十几年,耗尽我们生命里最青春繁华美丽的时光.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年华.
我会老,但是他们不会老,他们永远年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The Third Par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