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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会舍不得 ...

  •   夏天很快便又悄无声息地躲进了所有人的睡梦中,从踢开的被角,到额角微浸而出的汗珠,炎炎夏日忽然冒出一个小尖儿来,对于两个小姑娘来说,又是一个舒爽的季节。

      宁琬翻着白白嫩嫩的小肚皮睡得四脚朝天,耿秋先是侧身看了宁琬一眼,随后将放在腿上的书往身侧一放,小心翼翼地倒在了宁琬的身侧,准备同宁琬一道感受一下美好的午后小时光。

      “姐姐,我什么……时候,能跟姐姐……一……一起……上学……啊?”
      耿秋掀起眼皮来,正好与宁琬黑漆漆的大眼睛撞在了一起,耿秋往宁琬的方向蹭了蹭,冲着宁琬咧嘴笑了起来。
      “等夏天过完了,咱们就一起上学了。”
      宁琬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拽住了耿秋的手,耿秋的手背上还有些淤青,好几个月了,像是刻在了耿秋的一双小手上,怎么也没散去。
      宁琬抓住耿秋的手,轻轻呼了呼,又吧唧一口亲了亲。
      “疼……疼不疼,姐姐。”
      “不疼。”耿秋一想起那天那个男人将宁琬倒提着就往外走时的画面,嗓子眼立马就犯起疼来,她小心地侧头轻咳一声,“琬琬当时怕不怕?”
      “怕。”宁琬拉着耿秋的手,然后双手捧在了一起。

      怕,怕会被坏人卖掉,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和爸爸妈妈了。
      但是也怕姐姐被卖掉,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和爸爸妈妈了。

      “耿秋!”
      宋城扯起尖尖的小嗓子在院子外头嚷,耿秋撇了撇小嘴,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准备当没听见。只听得宋城将声音撩大了,又清清脆脆地叫了一声:“耿秋!”
      宁琬赤着一双软乎乎的小脚爬下床,然后拉开窗户,低头往下看时,正瞧见宋城从额头上抹下一把亮晶晶的汗水。
      宋城也没想到开窗户的会是宁琬,自从上次宁琬、耿秋被坏人抓走之后,这还是宋城头一次再见到宁琬,甫一遇上宁琬那黑漆漆亮闪闪的大眼睛,宋城刚想开口的话就全都堵了回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好一会,宋城才有些不自在地侧过了头去。
      宁琬不喜欢宋城,不是因为宋城叫自己小结巴,班里的小朋友都叫过宁琬小结巴,宁琬在被宁泽带回去后也没多生气,无亲无故,别人不可能像姐姐宠自己一样惯着自己。但是宋城同耿秋打过架,还把耿秋的脸打破过,宁琬一直耿耿于怀。
      自己明明有小虎牙的,他的胳膊怎么就没烂掉呢?

      “我……我找耿秋。”
      哼,宁琬心想,你才是小结巴!
      宁琬仰起头,下巴尖尖对着小院子里的宋城:“我姐姐,睡了。”
      宋城愣了一下,看着宁琬那高傲的小模样一时竟也没生气,只是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怕,难怪耿秋像护着宝贝一样护着宁琬。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想再说话的时候,就见宁琬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耿秋比宁琬高出一个头,站在宁琬身后冷着一张脸,准备将窗户给关上。
      宋城急了,忙跳了起来:“说好的今天去种花呢!你说要养在小院子里的!”
      耿秋顿了一下,然后将快合上的窗户拉开了一条缝,一只手轻轻地将宁琬的小脸往回扒拉,自己则探出脑袋去瞅宋城:“哪里有花?你老是骗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说完耿秋就将窗户给冷漠地关上了。

      宋城站在楼下的大院子里往上瞧,耿秋并没有回到房间里去接着睡,反而是站在窗户边背对着窗没有走,宋城小心眼儿也多,便老老实实,也不催也不急,耐心地等着耿秋。
      不大会后耿秋的身影在窗户上消失了,宋城寻了个背光的地方坐着,打着小盹慢慢悠悠地等。
      院子里的两个小秋千换了新,小秋千变作了大秋千,院中的这棵大树亭亭如盖,遮住了头顶的艳阳,宋城在这阴凉处舒服得眼皮直上下打架。宋城强直楞起了眼皮,仔细地看着院子里的并列的两架大秋千,偶有风吹过的时候,秋千便一晃一晃地,轻轻地在空中荡出一圈,然后又慢慢悠悠地晃回去。
      院子四周的花草不多,除开院中一棵大树,便没了其他艳丽的颜色。
      有一次在教室里小朋友指着书本上的花园小院子骄傲地说“我家就是这样子”的时候,耿秋侧头先看了眼那小姑娘,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书不撤眼了。
      她喜欢有花的小园子,因为宁琬喜欢有花的小园子。

      街头巷尾的随处可见一些迎着烈日而生的小野花,她们争夺着日光、雨露,奋力地往上奔爬,开了花,又有新的种子落下,下一年又会勃勃往上,开出一整片来,红的紫的,各色各样,总会给人一种十分愉快的心情。

      耿秋带着宁琬下楼,宋城见这两个小姑娘下来,这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带着宁家的两个小公主出门:“我舅舅回来给我带了很多花种子,有些是小花苗,舅舅说长出来的花会很好看,我就让他多带了些过来。”
      耿秋冷冷地听着,她不喜欢宋城,和宁琬一样不喜欢宋城,倒不是因为她跟宋城打了两架,总是因为女孩子的力气不如男生而输了,而是因为宋城说过宁琬是小结巴,她才一直不待见宋城。
      但自从上次她和宁琬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后,宋城就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他会时不时地在耿秋抱作业的时候跳出来接过耿秋手里的作业本,撒谎让耿秋回教室,或是耿秋偶尔提起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会记在心里,下次带来给耿秋。
      耿秋又不好坏不分的傻子,从前宋城是嘴贱,可现在宋城事事依着自己不说,她总不能跳起来打宋城的脸让宋城滚吧。
      别人对耿秋坏上三分,耿秋可以不同对方计较,可一旦对方对耿秋再好上一分的时候,耿秋便会有些不自在,总会想着下一次,她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对对方一样好。
      耿秋想将自家的小前院给宁琬种上漂亮的花花草草,上次宁泽买回来的童话里书有,那种漂亮大花园里,每一朵竞相盛开,蓬勃向上的花总是招惹来宁琬的钦羡,宁琬指着自家的前院,江山都给她归在了自己家里,那里有这种颜色的花,这边有这种颜色的花,每一种都有她们自己的名字。
      耿秋耐心地陪在宁琬的身边,听她将自家小院给丰富点缀完后再抬头时,总会看到宁琬有些遗憾的目光。

      宁琬听宋城讲得兴致勃勃,自己也探长了脑袋去听,听到自己喜欢的地方时,她总会忘了宋城是自己的小敌人,一把揪住了宋城的衣摆:“那种很大的花,能把我拖进去的有吗?”
      宋城一脸嫌弃地觑了宁琬一眼,这忽然看过去的一眼里正好对上宁琬亮晶晶的眼睛,宋城有些别扭地侧过了头去,然后轻轻地咳了一声:“没有,你太重了!”
      宁琬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盯着宋城,她与别人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结巴了,宋城一时竟也没能反应过来,宁琬轻哼一声放开了宋城的衣角,转过头去拉住了耿秋的手。
      “姐姐……他,骗……骗人。”
      耿秋回过头去瞪了宋城一眼:“你再乱说!”
      宋城侧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

      好半晌后宋城才突然回过神来:“不是!宁琬不是小结……巴吗?”宋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有些不自在地侧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耿秋,生怕耿秋一言不合就跳起来揍自己,脚下不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
      “来琬琬,给他表演一个!”
      宋城木愣愣地看着又绕到自己面前的宁琬,他微微顿了顿,停了下来,宁琬站在宋城的面前,仰着一张微微红润的小脸,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睫尾微微卷翘,如两只展翅欲飞的凤蝶。
      宁琬的眼睛很亮,如漆黑夜空里闪耀的星子,忽尔尽数落入了宁琬的眼中,亮亮晶晶,格外夺人心魄。
      宋城就在这一眼当中,傻了。

      “你要听《三字经》还是《拇指姑娘》啊?姐姐讲过的故事我都记着。”
      宋城眼也不眨,听着宁琬的小奶音跟算盘珠子似地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往外蹦,顿时就傻眼了:“三……三字……经?”
      宁琬看了宋城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往前跑追上了在前头买冰棍的耿秋,银铃似的清脆声响突破了遥遥天际,在蔚蓝的外飘荡,飘着宁琬和耿秋的整个童年。
      “姐姐!宋城……才是小……小结巴!”
      跟在后面的宋城一愣,忽尔也跟着轻轻地笑了起来,他快走两步跟在了宁琬的身后,也一起追上了耿秋。
      耿秋将冰棍递给宋城,随后三人都笑了起来,冲着自己梦中的花园宝藏而去。

      宋城献宝似地将自家舅舅带回来的小花苗放在了耿秋的面前,耿秋挑挑捡捡地选了两三株,又随意抓了一把种子,领着宁琬欢欢喜喜回家,剩下宋城在后面跟着,吭嗤哼嗤地给几个小姑娘拎了半大袋子的泥土。
      耿秋跟大姐大似地指挥宋城将泥巴放下,自己半坐在地上,围着老大树周围一圈一圈一洒种子,又将小花苗栽种下去,完了还像模像样地浇了大半桶水,看着泥巴糊糊绞作一团,才拍了拍手,挑着眉稍笑了起来。
      耿怀月探出脑袋来瞧,见自家两个姑娘满手泥巴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她也不去拦,只回到房间做饭去了。

      “宋城,琬琬小秋,进来吃饭了~”耿怀月刚一嗓子出来,宋城就扒拉着跑了,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跑得特别快,等宁琬耿秋进屋的时候,耿怀月还往她们身后瞅了瞅,“宋城那孩子呢?”
      “跑了!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瞎说什么!”耿怀月一巴掌拍在了耿秋的小脑袋正,耿秋笑嘻嘻地接过耿秋递过来的饭,先给宁琬盛了饭,然后才给自己盛了饭,乖乖坐好一起吃饭。
      宁琬扒拉了两口饭,小声地接了耿秋的话:“后面有鬼在追。”
      说完两个小崽子齐齐笑出了声来,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悄悄地,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小秘密。
      兴奋处宁琬会轻轻地踢耿秋的脚后跟,两个人吃着饭笑得跟两只小奶狗似的。
      耿怀月无奈地看着自己家的两个小姑娘,也没了办法,只好跟着轻轻地笑了出来。

      晚上睡觉,宁琬又磨蹭到了耿秋的身边,耿秋给宁琬讲故事,讲一句,宁琬就跟着学一句,直到宁琬顺顺利利地将一个句子都说完,耿秋才耐心地又将下一句话讲给宁琬听。
      宁琬学得很快,小姑娘特别聪明,耿秋说的话她能完完整整地记下来,只是每当在耿秋面前重复的时候总是会卡壳,来来回回两三遍,也就都全部记下来了。
      “姐姐,明天……花就会……开吗?”
      讲故事的耿秋突然被宁琬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给掐断了,她将书推开,然后认真地看着宁琬:“来,重新说。”
      宁琬撇了撇嘴:“姐姐,明天花就会开吗?”这一次宁琬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楚后才冲着耿秋笑了起来。
      耿秋还没说话,宁琬一把拉住了耿秋的手:“姐姐,他们说我是……小结巴,我才……在他们面前不……不结巴的。姐姐也嫌……嫌弃我是小结巴……吗?”
      宁琬被这突然盖到头顶上的锅给砸得七荤八素,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了宁琬的小腿上,她气得不行,冷哼了一声又去拿被自己推到一侧的书。
      “姐姐,你生……生气了吗?”
      “我嫌弃你会跟宋二娃子打架吗?”
      宁琬一愣,突然就被“宋二娃子”这个傻里傻气的名字给逗乐了,她笑得前仰后合,止也没止住,逗得耿秋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我不嫌弃琬琬,只是如果琬琬在姐姐面前习惯了的话,出去会被别人嫌弃,姐姐舍不得。”

      耿秋已经快十岁了,在耿秋有限的知识范围之内,听过耿怀月和宁泽讲给自己的许多故事。
      小女孩最爱听的就是童话故事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宁泽买回来的所有故事都讲给耿秋听过了,耿秋又为了宁琬全都一一地又讲给过宁琬听。
      她自来不理解什么叫“舍不得”,几岁大的孩子总是对这样的词汇抱着懵懵懂懂的自我理解,耿秋理解的“舍不得”却与其他小朋友理解的“舍不得”是不一样的。

      舍不得,从无到有,从有到放弃,这中间的几次挣扎与不甘,是谓舍不得。

      而耿秋不一样,耿秋自来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是宁泽耿怀月将她从院里抱了出来,她突然之间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家,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生怕主人不喜欢自己,她压着自己的孩童心性,努力去讨好宁泽和耿怀月,耿秋的舍不得,是不择手段也要留下来,那是因为太喜欢。
      耿秋是宁琬的姐姐,从宁琬的出现开始,她一天一天地期盼着宁琬的到来。也许耿怀月和宁泽都没注意到,在宁琬刚到人世间的那会儿,耿秋是纠结的,害怕的,宁琬像是一个初降人间的小恶魔,像是书中的坏女巫,猝不及防地来夺走耿秋现今所有的关怀和爱。
      她茫然不知所措,生怕宁琬的一声啼哭,自己的所有美梦都成了幻觉。
      直到耿怀月拉着她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耿秋担心和害怕在宁琬不安份的一踢之下,踢了个烟消云散:这个被家里所有人期待着的小可爱,是耿秋的妹妹呀。
      那一天开始,耿秋的舍不得,变成了维护,所有人不能在她的心尖尖上蹋上一脚,谁也不可以,宁家,是她耿秋第一个家,也永远是耿秋的家,宁琬是她最宝贝的妹妹,谁也不能在她的心尖上去伤害她最宝贝的一切。
      她不嫌弃宁琬,甚至于耿秋最宠的就是宁琬,宁琬最喜欢的东西,只要耿秋有,她都会高高兴兴地捧给宁琬,谁要是欺负宁琬,她谁也不怕,撸起袖子就可以和别人打架。
      她护着宁琬的姿态越来越不像个温和婉转的小姑娘,她终于成了宁琬的金刚甲胄,站在宁琬的身前,成了护着宁琬的最坚固的一道墙。

      但是越开耿秋之后呢?

      越开耿秋,谁都可以在宁琬的心上扎上一刀,为了不让宁琬再次在众人面前尴尬无措,失声痛哭,耿秋只有一遍又一遍地教宁琬说话,她温和地、慢条斯理地、不厌其烦地纠正宁琬。
      在她这个年纪,很少有孩子能一遍又遍地重复,但耿秋却做得很好,她将所有的耐心都交到了宁琬的手上,小心地,不让宁琬体会到一丝恶意与伤害。

      宁琬也不需要别的解释,只要听到耿秋说不是,她就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个“不是”,抿着小嘴笑了起来,她侧头又往耿秋的面前爬,然后低头在耿秋的耳边轻轻念:“姐姐,明天,花就会开吗?”
      耿秋拉了床头灯,只留下一盏微微泛着橘黄的小灯,又将宁琬的被子往上拉,宁琬觉得热,不老实地将被子裹了裹踢远了。
      “我看书了,应该要过一年,在春天的时候才会开。”
      宁琬嘟了嘟小嘴,许久后她才又问:“那……那明年一定会开花吗?”
      耿秋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一定开花,今年我们会种很多花,明年就全都开了!”

      夜深人静,两个小家伙脑袋靠着脑袋迷迷糊糊睡着了,耿怀月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指挥着宁泽瞎忙和:“你赶紧,我看这两小崽子是想用泥巴淹死这些东西,还明年开花呢,这辈子估计都出不了头!”
      宁泽无奈地笑了笑,他将那几株小花苗全挖了出来,一手泥巴拍在了耿怀月的脸上:“赶紧,把旁边那堆土给我拖过来。”
      耿怀月瞪了宁泽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去把一旁的泥全都拖了回来。

      她蹲在宁泽的身边,努了努嘴:“你说这明年能开花吗?”

      宁泽吓了一跳,侧过头来看了耿怀月一眼,耿怀月支着脑袋偏头看着宁泽,宁泽笑了起来:“放心吧,只要这两个小东西不忘了这些花,来浇浇水什么的,总是会长大的。”

      总归会长大的,就跟耿秋和宁琬一样,两个人扶扶持持,总归会长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耿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跑到院子里围着大树转了两圈,觉得这泥巴跟昨天的有些不太一样,但也没差多少,种下去的两株小花苗苗比昨天看起来要精神许多,耿秋总算是放下心来。
      宁琬不久也跟着往院子里飞奔了过来,她看了看那几株小苗苗:“我要在这里,”她指了指院子四周,“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种上小花。”
      “以后我们长……长大了,爸爸会……会再做两个……大……大的秋千,给我们。”
      耿秋也附和着点头,两人悄悄咪咪地做着盘算,没注意到要去上班的耿怀月和宁泽两人睡过了头。

      一天又一天,宋城时不时会提着几株小花苗过来找耿秋,跟过家家似的三个小兔崽子将小花苗栽进了他们所预设的地方,一天一天地给她们浇水,开心地等待着开花的一天。

      还没开花,已经入了秋,头顶上的烈日已经失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温度,温和地将余热洒向大地,休学半年的宁琬要去上学了。

      这天宁琬特别高兴,她心心念念的要同耿秋去一个学校的愿望,总算在今天达成所愿,喜滋滋地背上了书包,拉着耿秋的小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耿怀月将两姐妹送进学校,然后冲着宁琬耿秋招了招手。

      宁琬进学校的第一天,飞进了教室里,开心地与新同学握手,介绍。

      她本来就生得白白净净的格外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颗萌萌的小虎牙,讨人欢心得不得了。

      可是小结巴的称呼,却在悄失声息地不胫而走,猛地与宁琬迎头相撞,往宁琬的心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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