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别惹圣母》青菜虾仁汤

16、打脸人渣师兄

　　姬怀大惊失色，反身就像马匹的方向逃去。

　　康成沉声喝道：“抓起来！”

　　魏国军队两侧包抄，将姬怀团团围住，那匹受惊的马儿腾腾跑走，只留下姬怀一人。

　　“康成，你不能抓我，你这是以下犯上！”姬怀挣扎道。

　　“哼，那就试试，我能不能抓你。”康成冷笑道。

　　“你们偷偷潜入我大周领土，这是公开的挑衅！我父王不会允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姬怀双臂被人抓住，挣脱不得，嘴巴却一刻不停，威胁个不休，“你这样做，无异于与六国为敌，若是传扬出去了，我父王定会率领六国军队，与魏国大战一场，康成，你可不要做糊涂事。”

　　“把他的嘴堵上。”

　　“是！”部将们抓了一把牛粪，塞进姬怀嘴里。

　　姬怀顿时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两眼翻白：“唔……唔唔！”

　　康成来到姬怀跟前，拍了拍他的脸，轻嗤道：“姬怀，你还真以为，周天子现在还能号令六国？托你的福，本来我们魏国还是站在周天子这边的，现在也不打算继续干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了。——带走！”

　　远处的侍卫们不及赶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康成把姬怀抓走。

　　……

　　却说猎场之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漂亮的异鸟呢？

　　而姬怀又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这只异鸟，追它追得浑然忘我，直到踏出了侍卫们的保护范围。

　　康成又为何正好撞见姬怀？这都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异鸟在空中徘徊了一阵，飞落在梧桐树上，发出清脆好听的鸣叫声。

　　树下，面朝下趴着的猎户，突然弓身坐了起来，把背后插着的羽箭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异鸟欢快地叫了一声，飞下来，停在猎户手臂上，用漂亮的小脑袋蹭了蹭猎户的脸。

　　“好啦，乖乖，这回是你立功了。”猎户爱惜地捋了捋异鸟的羽毛。

　　异鸟舒服地眯起眼睛，把小脑袋也往猎户手下蹭，让他也捋捋脑袋顶上的三根金色毛毛。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猎户一边摸摸它的头，一边站起身来，手臂稳稳托着异鸟，返回城中。

　　这猎户正是周子恒的门客之一，他生性喜爱小动物，常常养些奇奇怪怪的鸟兽，因为善于和动物沟通，又被称作“兽语通”。

　　“兽语通”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奇怪爱好竟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

　　周子恒把自己的贴身软甲送给“兽语通”，让他防备姬怀的冷箭，又仔细询问了他养的动物的情况，听闻有一只“金绿色外形如孔雀”的异鸟，便请他召出此鸟，作为诱饵，引.诱姬怀追逐。

　　“万一大王子不追怎么办？”

　　“不，他一定会追，因为他带着绿袖，绿袖最爱绿色，宫殿里砌满了孔雀石，身上穿戴的都是翠玉，她生性又贪婪，看见从未见过的绿色珍宝，怎会放过？姬怀为了满足她的贪欲，一定会追这只鸟儿。”周子恒解释道。

　　“可我们兵力不足，就算引.诱大王子离开猎场，也未必能奈何他啊。”另一人问，“何况他身边的都是宫里的精锐部队。”

　　周子恒顿了顿，与身侧的楼杞互视一眼。

　　“有人能制住他。”

　　这个人，自然就是埋伏在城南的康成，接到周子恒的消息之后，康成便立刻率领部将，埋伏在猎场南边的山谷里。

　　计策一环扣一环，等到姬怀觉察不对时，他已经身陷敌营。

　　……

　　“报——”

　　周王宫中，天子正与嫔妃宴饮，忽然听到一声通报，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

　　“什么事？”

　　“禀报王上，大王子被康成抓走了！”

　　“什么？？”

　　周天子手中的玉杯“叮”地掉在地上，从中间碎裂开来。

　　……

　　归元刚刚返回宅邸，换了常服，倚在软榻上，就听见有人急急来报，说天子传他觐见。

　　“宫里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归元一边着人拿朝服来，一边问报信的。

　　报信的附耳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归元大惊失色：“果真？”

　　报信的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快，快把老夫的朝服拿来！”归元心急火燎地叫道。

　　待他穿戴完毕，乘坐车舆进入宫中，太极殿里已经站满了大臣。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周天子在上面发火，“平时不是都挺能说的吗？？”

　　臣子们不约而同垂下头，殿上鸦雀无声。

　　归元入宫之前，已经捋过一遍思绪，他直觉这事儿和周子恒脱不开干系。

　　“王上息怒。”归元手持玉圭，躬身拜道，“康成乃魏国将军，自带兵卒埋伏在我西京城郊，乃是图谋不轨，又抓了我大王子，是以下犯上，老臣认为，此事应当昭告天下，先正其名，让天下人都知道魏国不占理，之后再召集军队，共同讨伐魏国，要他们把大王子毫发无伤地还回来。”

　　归元说罢，顿了顿，他不知怎的，也在进谏中加上了“正名”这个词儿。

　　那个姓楼的谏官，一番言论，依然清晰地留存在他脑海中，雄辩之才，令人羡艳，归元自己说理时，便下意识地模仿了楼杞。

　　他心中微有懊恼，怎么和一个小孩儿学起说话之道了呢？

　　周天子听了归元的话，颔首赞许道：“果然还是归爱卿思虑周详。”

　　归元心里那点模仿别人的懊丧，因为周天子的夸奖，而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本来就是经典中的论言，又不是楼杞一个人的专属，他们俩只不过想到一块去了。归元想道。

　　周天子确定了主要策略，便开始发动群臣的力量，考虑如何去更好更快地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当他们讨论的实践方法时，却遇到了难题。

　　一是，周国与魏国关系最好，和其他六国，没什么往来，魏国的国力远远强于周国，有时候甚至是周国被欺负了，魏国去出兵解围。现在周国要再去联络六国，根本选不出一个靠谱的人才，有胆有识，能说动他们出兵。

　　二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大王子被抓，可能根本等不到六国军队集结完成的那一天，得到消息的当日魏国就一定会翻脸，到时候大王子是死是活就很难说了。

　　三是，周国经济实力不行，打仗，归根结底要拿钱扛，周国的国库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免不了就要和人借债，一旦借债，就要受制于人。

　　策略很好，可具体实现起来，却困难重重，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

　　这时，却有人出声禀报道：“王上，臣听闻王子恒周游列国，今日归来，已经进城了。”

　　“哦？”周天子诧异，“什么时候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人来禀报我？”

　　“归大人也去见了王子恒，本以为他会禀报的。”一名和归元不对路的大臣急忙告状。

　　周天子沉下脸，威严的目光凝向归元：“明明有良将贤王在侧，为何你却不说？你怀的什么心？”

　　归元简直冤枉，要知道他可是刚回府，本来想看看局势，再通风报信来着。

　　而且他本心中，虽然怀疑姬怀被坑是周子恒所谓，但他的理智又不允许他相信这一点，因为周子恒召开集会，根本就没有过两个时辰，姬怀就被康成抓了。

　　而且还是从那固若金汤的东郊猎场边上抓住的，这事儿如果真是周子恒所为，周子恒岂不是要成神了？

　　“臣、臣正准备禀报……”归元试图解释，却被周天子打断：

　　“传王子恒来见我。”

　　……

　　典衣的奴婢们围着中间高大的身影一阵忙乱，终于把繁复华美的王子朝服治理妥帖了。

　　玄色暗金纹的长衫自宽阔英武的肩膀垂落而下，垂度极佳的质料仅在结实的胸膛及肩胛处紧紧绷起，至腰部一条青玉腰带全部束住，其下线条流畅如水，衣褶精细妥帖地修饰出周子恒常年带兵在外磨砺出的挺拔身材。

　　周子恒面色肃然，看过铜镜中自己的打扮并无不妥之处，方才转过身来，向一旁侍立已久的清瘦青年邀请道：

　　“楼儿，随我一起入朝见父王吧。”

　　当他的目光落在楼杞身上时，严肃深沉里，不易觉察地带上了一丝温柔。

　　楼杞微怔。

　　他一直渴望着见一见周天子，周地毕竟是九州中最高的权力核心，这里流传着许多先贤精心营造的制度与文化、礼仪，具有其他诸侯国无法替代的重大意义，对于楼杞来说，就像是一个朝圣地，一辈子一定要来一次的。

　　而周天子，则是周地的代表，他的举止谈吐一定是十分文雅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人的楷模。

　　当初，楼杞从楚王宫里逃出来时，一心想着要去见周天子，便是出于“想要周天子自上而下地改变楚国”这样的动机。

　　现在这个机会真正摆在他面前了，他可以去看一看周天子是什么样，周王宫是什么样了，楼杞却犹豫起来。

　　“怎么了？”周子恒见楼杞没有立刻答应，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额上有刺字，不能公开露面……”楼杞嗫嚅道。

　　“如果你担心别人对你有看法，那你大可不必为此止步，有我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只是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我可以叫我的门客中善于易容的人来，为你遮去额上的痕迹，保证不会露出丝毫异样。”周子恒正色道。

　　“可是……”

　　步履踏来，周子恒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落在楼杞脸上。

　　“我要向所有人介绍你，所有人都必须认识你，尊敬你。”

　　周子恒的声音像殿堂里传来的钟声，又像雷鸣震响在耳畔，震动着楼杞的心。

　　楼杞的心里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怀疑，这样的话，周子恒对每个门客都说过吗？这样的好，是每个门客都享受过的待遇吗？

　　“走吧。”周子恒坚定地拉过楼杞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