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先生人帅钱多[娱乐圈]》烛宁

6、探班

　　楚明斐今天与助理小周去片场，一路担心着脚丫的小水泡还没好怎么办，想着如何说服导演不露出他的脚丫子，结果一到片场，却被告知由于女主突然生病的原因，原光脚的戏临时取消，楚明斐后天的戏挪到今天拍。

　　得知这个消息，楚明斐大松一口气。他准备充分，每一场戏要怎么演，都是提前反复琢磨好了的，只要剧本没改，拍戏顺序逆序都不怕。而有份参演《问长生》第二部的卫庭轩，今天也早到了，将与楚明斐有对手戏。

　　在《问长生2》里，卫庭轩饰演一位勤奋努力远超常人，却无修道天赋、功力停滞不前、心有不甘的小反派。今天的戏，是他背叛门派，与长流仙人同室操戈的一幕。

　　卫庭轩输了新人奖，此刻并未表现出不甘，神态自然地对楚明斐说了声“早”，拉开化妆间内的椅子，在楚明斐旁边就坐。

　　尽管表面看不出什么，可楚明斐直觉与卫庭轩不对付，礼貌地回了声“早”，没有和他攀谈。卫庭轩却两三步走过来，伸出了右手，扯起嘴角笑道：“据说你昨天签了天行，我比你早签半年，可以算是同期师兄弟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人气小生来套近乎，楚明斐心里颇为惊奇，他礼貌地握手，一秒就分，疏离地说道：“谢谢了。”

　　卫庭轩又问道：“听说你的经纪人是章哥？”

　　楚明斐翻了两下剧本复习台词，心中依然惊异：“我昨天才签约，你今天就知道了，消息很灵通啊。”

　　卫庭轩垂下眼帘，掩去心中不甘：“昨天晋先生带你去公司，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说罢，卫庭轩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接下来被安排了什么工作？我们类型相似，要是公司要捧你，那一番男主我是没戏了。”

　　楚明斐抬眼看了看卫庭轩，见他长相清秀阳光，却略显寡淡，不及楚明斐的五官深刻精致，但也算是翩翩公子款。要是和楚明斐不在同一个镜头里出现，那肯定是帅的。楚明斐一出，他就没存在感了，也难怪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楚明斐便谦虚道：“我就演过一个角色，论演戏和经验肯定不及师兄你的，公司安排我先参加演员培训班训练，没安排什么工作。”

　　卫庭轩撩起眼皮，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说道：“是么，听说接下来有肖导的大电影《猎命追击》，著名糖艺编剧团队的精品电视剧《琉璃花》，大IP网剧《谁是谁是青春》……都是大制作，主角配角都优先和我们天行娱乐的艺人合作，你都没听说过？”

　　楚明斐没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师兄演技好经验多，选择果然也多，我都不清楚，就听公司安排好了。”

　　此时化妆师来了，卫庭轩不再攀谈，笑意亦转淡，说道：“是，我作品多经验丰富，而你只出演过长流仙人这个角色，前晚颁奖我还想不通，为什么得奖的会是你？昨天晋先生带你签约，我才懂了。你这种人，我比不上的。”

　　话语之间，七分鄙视，三分骄傲，刚刚还自诩为师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这变脸绝技也是非常厉害了！

　　既然别人都翻脸了，楚明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自豪又得瑟地说道：“那是，我这么帅，你是比不上的。”

　　卫庭轩完全没想到楚明斐的脸居然能有这——————么大，可楚明斐说的是就是事实，卫庭轩就是没有楚明斐好看，实在无从反驳，当下一口气咽不下去，又提不上来。楚明斐以拳抵唇，抿嘴低笑，心里不但没有尴尬羞耻，还挺敞亮的。

　　其实楚明斐也有想过这个问题，要比较的话，冯导的导演功力，结合《问长生》这一大IP，造星功力一流，加上楚明斐的盛世美颜，把配角长流仙人演得风姿俊逸，在每个观影的人的心里，都能刻画出深深的痕迹，甚至让楚明斐得了“楚仙人”的别称。

　　一说起楚明斐，就能想起长流仙人这个耳熟能详的经典角色；一说起长流仙人，就能想到楚明斐这个绝美的扮演者。卫庭轩虽然作品多，出镜多，但他演的青春轻喜剧角色大众，看过即忘，除了脸熟，没什么印象。

　　只是，楚明斐自觉不需要与旁人比较，有奖高兴，没奖也能接受，反正目标就是赚钱还债，能供村里的招弟、阿金、阿银等读书好的小妹妹放心上学的钱够了。演戏方面算不上有经验，又不是科班出身，演什么角色暂时听公司的就好了。再者，金主姿色不俗，楚明斐绝对不会听几句流言蜚语就被离间了，还觉得自己挺赚的。

　　不过，卫庭轩这样没有金主自己闯的，楚明斐也是蛮敬佩的。

　　化妆师进门为他们化妆，仿佛听到卫庭轩的话，开口问道：“刚刚听你们说起晋先生？你们也看到晋先生来了么？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么偏远的山村来探班！”

　　楚明斐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昨天才与晋铭恺分别，便问道：“晋先生？”

　　化妆师小姐姐笑道：“就是天行集团的老总晋铭恺啊！三十都不到，富豪榜前十，还未婚！没有女朋友！可是凌大小姐都病了请假了，晋先生来探班岂不是扑了个空？”

　　卫庭轩瞥了容貌出色的楚明斐一眼，没有戳穿。

　　化妆完毕，楚明斐去到拍摄场地的竹林，一眼就见到了晋铭恺。

　　原因无他，晋铭恺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周围除了导演和保镖助理，就没其他人了。他的身边，像是画了一个方圆五米的结界，外人根本不能进去，谁来搭讪，保镖大哥手臂一横就隔绝了。

　　晋铭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平常嘈杂的工作人员变得轻声细语、井然有序；女演员们无论戏份多少，此刻都端庄典雅，姿势都是苦练过的、最美的一面。

　　楚明斐暗笑，可惜他的金主爸爸是gay了，这么多好看的小姐姐，摆姿势给gay看，实在浪费。

　　晋铭恺也看到楚明斐了，略一点头，双手交叠在腰前，安静看戏。

　　楚明斐对他展唇一笑，算是隔空打了招呼，就迅速就位入戏了。

　　卫庭轩也相当敬业，他一身玄衣，口腔中早含着一个小血包，等楚明斐剑背砸落，卫庭轩便咬破血包，咳出血来，同时不忘攻击，也不忘台词：“我每日勤奋修炼，日以继夜，为何三百年不及你十分之一？！你凭什么？拼什么我怎么努力都不及你？不过是东华帝君的血脉罢！”

　　“勤奋修炼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你不分昼夜修炼，我又何尝不是？”楚明斐轻巧地避过攻势，动作闲雅，水袖飘逸，空中随水袖拂起数十片落叶，与卫庭轩羞恼涨红的脸色、紧咬的牙关形成极大的对比。

　　机位推进，卫庭轩比楚明斐更有走位的经验，好几次特意挡在镜头前，手握长剑攻击不断，发亮的剑花遮住楚明斐的脸。楚明斐观察卫庭轩的步伐，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只按照武指的安排做还击的动作，闲适而流畅，姿态风雅，好像没有察觉到卫庭轩故意抢镜一样。

　　楚明斐长得好看，没签公司的小新人，金主后台又没人知道，被抢镜的次数的也不少了，算是很有经验。只是，当看录像时，楚明斐却发现，原来人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最美好的事物上面的，就算被抢镜，只要他在的镜头，就是最吸引视线的美景。要是抢镜的人屡次遮挡，隔绝观众对美的渴求，反而会惹得观众不耐烦，心生厌恶。

　　这也是为什么在观众心里，楚明斐比号称四海第一美的女主还要好看得多的原因。如此俊逸优美的长流仙人，却只有丁点零星的少少镜头，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呀！而长流仙人难得出镜，怎么还是只能看到女主？就这样，抢镜的女主，竟然变得可恶起来。

　　此刻楚明斐又被抢镜，冯导看在眼里，微微皱眉，对晋铭恺说道：“那孩子抢镜了。”接着又摇头：“却弄巧反拙，显得他的表情更加狰狞可耻了。也罢，算是能带观众入戏。”

　　晋铭恺不耐听这些，只问道：“小楚接着还有什么戏？”

　　冯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人都来了，他的戏押后吧。”

　　晋铭恺听了，微微颔首，颇为自得，一副算你识趣的模样。

　　只是，冯导精益求精，不会因为晋铭恺的来到的故意放人，降低拍摄质量。这场戏拍完，冯导没叫过，只是招手，让楚明斐过去。

　　当楚明斐过去之后，冯导盯着刚刚的录像，教导说：“你呀，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太注意美感，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了，反而放不开。这里，你要是动作大开大合，同时步近三号机位，看上去会更加潇洒。”

　　楚明斐认真仔细地听着，同时发现，要是按照冯导说的那样改，不但动作潇洒，还能把被抢的镜头抢回去，让他绝美的身姿充满镜头了。

　　而且，这还是冯导第一次教他抢镜！名师指点，与众不同。得了指点的楚明斐与吐血又漱口的卫庭轩开始一次又一次的重拍NG，渐渐掌握了抢镜的技巧。卫庭轩不幸吐血了十几次，终于被名师指点的楚明斐压得死死的，每次动作抢镜都被楚明斐堵了回去，卫庭轩心里也跟着吐血，那忍不住的暴跳如雷的屈辱表情更加入戏了。

　　这样达到了冯导想要的效果，冯导越发满意，在NG十七次之后，才终于过了，在晋铭恺的面前，对楚明斐毫不吝啬地赞扬：“你家小乖果然乖巧，孺子可教也，不骄不躁，谦逊听话，在我手下调.教得越发好了。”

　　晋铭恺与有荣焉，自豪道：“那是，我看上的人，哪有不好的？”

　　没后台的卫庭轩此刻被召唤过来，已临近喷发边缘，却被冯导高调敲打道：“小轩啊，过来你自己看，这前几次你都顾着抢镜，表情动作都太浮夸了，我这不是偶像剧，你不能用偶像剧的习惯来拍。再看后几次，终于渐入佳境，表现出不甘不服的真情实感。好好琢磨，下午的戏也要好好拍才行。”

　　不甘不服的卫庭轩：“……是的，谢谢冯导。”

　　冯导又把楚明斐招来，拂开了身边几个助理，低声私语道：“小楚你呢，外貌太好，反而戏路不广。要是演得压不住你的相貌，整部戏都要毁了。不过呢，我下部电影的主角，正好需要一个相貌出众、风华绝代的演员，你的外貌正好符合条件。《问长生2》快杀青，你接下来要拍什么？”

　　楚明斐乖巧道：“听公司安排，应该是不接戏，上三个月的培训班。”

　　冯导点头道：“这样很好，拿了奖，心态更要稳住。《问长生2》拍完之后，还要剪辑，等等。你且等上三四个月，有个剧本给你琢磨一下，三个月后来试镜。”

　　冯导三言两语决定了楚明斐的试镜安排，楚明斐喜出望外。冯导拿过好几个最佳导演的奖项，拍的文艺片获奖无数，商业片大红大紫，还很会调.教人，每个配角都有血有肉，每个主角都能成为经典。现在冯导邀请三个月后主角试镜，又是合作过的，楚明斐怎么会不欢喜？

　　这样的机会，别说三个月，半年也是能等的，反正楚明斐也不认识别的大导演。楚明斐得了承诺，到化妆间换下戏服，换上休闲服，喜滋滋地和晋铭恺的离开了片场。

　　化妆师小姐姐目送他们走远，心下有些雀跃。传说中晋先生竟然回来探班，还和长得很好看的新人楚明斐相携走远，发散的思维让她发现晋先生大龄未婚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晋先生喜欢男人！

　　卫庭轩亦看到他们亲密走远的样子，他垂下眼睑，把一包药粉塞给他的小助理。助理小哥接了药粉就快步走远，趁着帮卫庭轩悬挂戏服的空当，见四下无人，就把药粉洒在楚明斐仙人假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