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跳动的鱼》云儿飘

2、门口横祸

　　第二天清晨，薛妈妈早早起来，惊喜的看到陈旧的模特道具穿着一件只有在城市里高档服装店橱窗里才能看到的连衣裙，时尚的条纹，多长褶的低胸V领，小叶双搭的短袖，腰间的弹力设计略有宽松而不碎褶过多。
　　薛妈妈笑着:“这腰间的弹力设计肯定是为了适合大众吧！”
　　“那当然了！”早已朦胧中醒来的韩丽抱着被子美滋滋的翻个身，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成就感。
　　薛妈妈无比欣慰，从小就心灵手巧的韩丽必是遗传了妈妈的智慧。薛妈妈开心的合不拢嘴，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丽啊！家里没菜了，我出去买些回来。”
　　“知道了！”韩丽嗲嗲道。
　　薛妈妈离开家后，韩丽迅速起床，将那个模特道具放在店外。
　　趁着没人，懒懒的伸个懒腰，扭扭脖子，不经意间发现天方圆圆的月亮还在，不由得憧憬起未来。内心无比期待将来可以靠着服装设计站稳脚，期待那绚丽多彩的梯台上的模特身穿自己亲自设计的服装，赢得无数的喝彩声！
　　“耶！这裙子不错啊！”
　　“这不是小丽的手艺吧？”
　　韩丽闻声偷偷笑着。
　　“这丫头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真不错！哎！问问价，你买了吧？”
　　“我还是算了吧！这种漂亮衣服到我身上也穿不出个性。嗨！不说了，我就是赶早市买菜的命！”
　　虽然暂时没有人购买，韩丽并不忧心，她坚信，只要是好东西必然会引来识货又舍得花钱的买家。
　　韩丽美美的为连衣裙拍照，并发送到微信，题字“这是我亲手设计亲手制作的第一件连衣裙，有意者，价钱可以商议。”
　　韩丽美美的嘟着嘴，洋溢着青春不服输的绚丽笑容。
　　一阵摩托车熄火的声音传进爱丽裁缝铺，韩丽没有过多理会。
　　爱丽裁缝铺的斜对面，两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一个手扶崭新的越野摩托，好似陪衬的看看裁缝店看看身边的伙伴。他是许可的弟弟许楠。
　　一旁的许可耐着性子看着爱丽裁缝铺:“就你好奇，非要这么早。”
　　许楠憨笑着:“大姨昨天说韩丽长得那个贼漂亮，不化妆都有姿色，我这不是好奇吗！”
　　许可斜眼瞥了许楠:“看你就没谈过恋爱，泡妞得钓，不是追。”
　　“哥！你是想……”许楠话没有说完，看到韩丽出门倒水后便回去了，不禁抱怨了一句“这倒完就回去，也没看清啊！”
　　许可气哼哼的瞪着许楠:“你是不是傻？我说，你看好了给你。”
　　“什么啊，我不就是好奇吗！再说大姨给你介绍的又不是给我。我……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次是泡？还是动真格的？”
　　“傻啊？什么动真格？才二十着哪门子急？你真是镖，暗器。”许可一屁股坐在石台上:“告诉你啊，多说在等十分钟。”
　　许楠委屈且不服气的不看许可。
　　裁缝铺里，韩丽难得的化了淡妆，甩开黝黑的长发，在镜子前美美的摆个pose，再来个清秀的唯美自拍。
　　看看时间，觉得母亲快回来了，于是热了菜等着。
　　一阵刺耳的车声从店外传来，引起韩丽一时闪念——这么早是谁的车？却不想，还没有走到门口的韩丽眼看着母亲还没来得及迈上石阶，随后一辆雪弗来迈锐宝从对面的岔路口直径撞上母亲，母亲一声惨叫，载倒下去。
　　“妈！妈！！”韩丽惶恐中不忍触碰母亲血淋淋的双腿。泪水瞬间落下。
　　薛妈妈瘫坐在石阶上，脸色苍白的攥着韩丽的手，疼痛和惊吓令薛妈妈有气无力的说:“没……没事。”
　　“没什么事啊！？”韩丽冲到车门旁，才发现车里没人。
　　一个拼命奔跑的背影已经跑出百米，钻进岔路口消失不见。
　　韩丽焦急的拨打了120，然后不知所措的守在母亲身边。
　　“没事，那个人跑不掉……”许楠因为被许可掐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忧伤的韩丽看着许可兄弟，擦去眼泪，站起来:“你们是谁？你们有没有看到肇事司机？”
　　“嗯——看是看到了，没看清。”许可顾虑重重的躲闪韩丽的目光，环绕雪弗来汽车，发现雪弗来车前车后都没有车牌号，偷偷的苏了口气。
　　亲眼目睹肇事司机撞人逃跑的许可，因为一心袒护肇事者而畏惧韩丽。许楠想说出事情，却因为许可有所顾虑没有说。
　　这时，爱丽裁缝铺门前渐渐的围聚了很多人。凡事熟悉爱丽裁缝铺母女的人都在为其委屈，甚至咒骂逃逸的司机。有些老人诧异的看着许可和许楠，因为许可兄弟属于陌生面孔。有些人甚至以为是许可兄弟开车撞了薛妈妈。
　　许可感受到众人的恨意，弱弱的看着众人:“我……我不是凶手，我只是看到凶手了。韩丽，你帮我解释下，昨天，在你家做衣服的那个胖女人是我大姨，我是许可。”
　　韩丽恍然大悟，忙为许可解释。
　　瘫坐在石阶上的薛妈妈似乎是要说什么，却昏迷过去。
　　一场从天而降般的灾祸，导致薛妈妈一条腿骨折，一条腿粉碎骨折。韩丽东借西凑为了母亲凑够了手术费，舅舅陪着韩丽等在手术室的门外。
　　“报警了没有。”舅舅问。
　　“嗯。”韩丽不安的焦虑:“舅舅，我妈会没事吧？”
　　舅舅一番安慰后又问:“有目击证人吗？”
　　“我们是。”许楠自告奋勇般站出来。
　　许可推搡许楠:“你还不是听我说的。”许可笑呵呵的搭讪:“舅舅，我是许可，韩丽知道我，我看到那个人了。”
　　舅舅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看着韩丽。
　　韩丽点点头。
　　“警察看过现场后会到医院来，许可，麻烦你再等一会。”舅舅说。
　　“舅舅您放心吧！”许可笑呵呵的点头哈腰。
　　舅舅礼貌的以点头回应许可，将韩丽叫到一旁:“什么关系？”
　　韩丽无奈的讲述许可这人的来龙去脉，并表明自己不会过早的谈男朋友。
　　舅舅点点头:“舅舅这两年的情况你也知道，按理说，舅舅最少应该供你读书或是给你开个小店。可是，”
　　“舅舅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懂！”
　　舅舅惭愧的点点头。
　　在韩丽的心目中，舅舅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因为他受得了舅妈二十多年的碎碎念，并供养出两位硕士哥哥，不要说舅舅亲自送来一万，就是一分钱没有，韩丽也能够理解。
　　“你妈妈没事，放心！就是手术后需要你细心照顾。”
　　“舅舅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舅舅点点头:“舅舅信得过你！只是那个许可，应该也是城里人吧？他为什么那么早出现在你家附近？想过这个问题吗？”
　　韩丽忽然被一语点醒，想想后，要舅舅不必担心，如果许可敢不怀好意，就让许可吃不了兜着走。
　　舅舅笑了，凭借多年的社会阅历，舅舅建议韩丽不要轻信许可，对待不了解的男孩必须懂得自爱和自我保护。
　　韩丽懂事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舅舅的每次教诲，韩丽都喜欢听，并且欣然接受，仿佛在冥冥之中舅舅早已代替她失去已久的父爱。
　　“你们好，是爱丽裁缝铺受害人的家属吗？”
　　警察来了，因为舅舅在，韩丽乖乖默然的看着，学着舅舅的处事态度。
　　在警察询问许可肇事司机的容貌时，许可说确实亲眼看到肇事司机撞人后逃逸，但是那人逃跑时低着头玩命跑，由于第一次看到这种事，许可反应过来想追肇事司机时已经来不及。至于那人长相，确实没看清楚，不过身材不错倒是真的。
　　韩丽留意到许楠，许楠一副憋屈赌气的靠着墙，用鞋跟踢着墙根。目光漫无目的的没准落在哪里。
　　“你那？你有没有看到肇事司机。”警察问。
　　许楠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理会警察的问话。
　　许可走近许楠，和许楠成面对面的站姿:“问你话吗？”
　　许楠看着许可，居然选择离开。
　　“请你留步。”警察严肃的告知:“每个公民都有协助警方查案的义务，如果你看到了什么，请你如实告诉我们。”
　　许楠一副吊儿郎当的站姿，很不情愿:“警察叔叔，我就看到有人撞人还逃逸我瞧不起，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非揍他不可。”
　　许楠说完看着许可，许可尴尬的低着头。
　　“你和爱丽裁缝铺什么关系？”警察问。
　　许楠愣愣的:“没、没有啊？”
　　“你的情绪分明告诉我们你和爱丽裁缝铺的关系不一般。说说吧，你有些激动。”警察确切肯定的态度。
　　顿时无语的许楠只是看着韩丽，脑海里回忆那段只有他和许可才知道的情景:
　　“就算警察问你也不许说沈俊杰撞的人？不然我会倒大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沈俊杰撞的。”
　　“你不懂就对了！”
　　“想不明白，他不就是沈爷的儿子吗？他家有钱的！”
　　“告诉你吧，我欠沈俊杰两万元，我妈不知道。再说我家什么条件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妈知道也还不起。撞人的事说出去，你想让我卖肾啊？”
　　“说吧，协助警方查案是每一位公民的义务。”警察追问道。
　　许楠从记忆中回到现实，纠结着不做声。
　　在警方的追问下，许楠只好承认大姨有意撮合许可和韩丽成为一对，因为大姨说不喜欢化妆的韩丽长得不一般，所以就好奇想看看。后来发现韩丽确实挺好看，又碰上这种事，所以有点……
　　警察憋着笑意:“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追女孩可以，但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违法，不能使用不光彩的手段，知道吗？”
　　挨了一顿教育的许楠委屈的点点头:“嗯。”
　　就此，韩丽和舅舅也明白许可兄弟到来的缘由。
　　韩丽懒得理会许可兄弟，看着手术中依然亮着的警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