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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番外:叶限x三爷 ...

  •   一、婚宴
      叶限到顾家参加顾锦朝的婚宴,顾五夫人一定要他坐在她身旁。顾五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限的神色,见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并不与人交谈,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更心疼。叶限是不会喝酒的。
      今天的宴席没有人邀请叶限来,也想不到叶限会来。周围的人都当叶限醉了,有些人大着胆子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在说什么叶限清楚得很。叶限本也不想来顾家的,但这总归也算是他的酒席。如果是去陈家,叶限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叶限在反思,他究竟做了什么,把陈彦允推向了顾锦朝。如果当初他不阻止顾锦朝嫁给纪尧,那陈彦允到现在都该是单身一人吧?多好,陈彦允身边干干净净的,除了权力与政事,没有什么牵动得了他的心。
      叶限难得开始后悔。
      等到顾锦朝的花轿出了顾家的门,顾五夫人拉了拉叶限,低声劝道:“她不值得你惦记……”
      但是他值得他惦记。
      “长顺,你喝了这么多酒,先随姐姐去休息吧。”
      叶限淡淡推开顾五夫人的手,站起来对李先槐说:“回去!”
      顾五夫人被叶限踉踉跄跄的身姿吓了一跳,紧紧挽着他胳膊,“长顺,你别逞能,还是在姐姐这儿先歇一会儿……”
      叶限把胳膊抽回来,向顾五夫人笑了一下,这笑容波光潋滟,让顾五夫人一时愣住了,“长姐,不必担心我。总归以后还是有机会见到他的。”
      顾五夫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叶限在李先槐的搀扶下出了花厅。待他走远后,顾五夫人才开始焦虑,叶限刚刚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二、遇刺
      叶限从大理寺下衙,本该立即回永清的,但一想到回府后高氏就会与他说哪家的小姐如何好、下回谁家办宴席他该参加,叶限就觉得头疼。叶限领着李先槐在大理寺附近无趣地闲逛。大理寺周围都是官衙,过了下衙的点儿人就很少。叶限走到兰西坊的时候整条街都空无一人。叶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怎么安静,也不该连只野猫都没有。
      这时远处有二品大员的车舆慢慢驶来。叶限皱了皱眉,刚想调头离开,却发现车帘上有陈家的徽记。叶限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忽然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尖锐的风鸣,几条黑影从房顶上掠出,直直刺向陈彦允的马车。陈彦允身边只带了驾车的江严和侍卫陈义,来的刺客有五人,怎么可能敌得过。
      叶限几乎是毫无犹豫,拔出腰间的元戎弩对准领头的刺客就射了一箭。李先槐吓了一跳,这种时候当然是管自己离开最要紧啊,叶限现在是把刺客的目标给引到自己头上。
      果然,那刺客只是被羽箭射中了后腰,他把羽箭拔了出来,调转身形就往叶限这里冲过来。叶限没有半点功夫在身,只能又对着刺客射了一箭,这回被那刺客轻巧地躲了过去。李先槐赶紧护到叶限身前,与那刺客缠斗起来。这样倒无形之中减轻了陈彦允那边的压力。
      刺客显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自己受不受伤无所谓,只求能杀了陈彦允。江严和陈义两人根本顾不过来,陈彦允也被卷入了厮杀。陈彦允绯色官袍上的大袖已经被砍了下来,白皙的脸颊上挂了一道道狼狈的血迹。
      刺客似乎意识到拖得越久形势于他们越不利,其中一名刺客忽然跃起,也不顾陈义往他身上招呼的剑锋,举起横刀就往陈彦允身上捅去。
      “三爷!”
      叶限想往陈彦允身旁冲去,却发现自己被李先槐牢牢地拽在了原地。叶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身一寸寸没入陈彦允身体里。
      陈彦允的官袍在鲜血浸泡下愈发红得像火焰一样夺目。陈彦允的身体慢慢滑到地上,他的脸上还是那样沉静的神色,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慌乱。
      叶限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心脏好像被一双潮湿的手狠狠揪住,还恶劣地绞了几下。
      刺杀陈彦允的刺客立即被陈义一刀毙命,另一名刺客见陈彦允气息尚存,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想补刀。
      叶限举起元戎弩,他的准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一箭一击,箭箭毙命。
      叶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挣脱李先槐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陈彦允阖上双眼后那张惨白的脸。叶限扑到陈彦允身边,不顾陈义和江严诧异戒备的眼神,颤抖着解开陈彦允喉间的领扣。
      “我懂医理。”叶限听到自己冷静地说道。
      陈义和江严对视了一下,也就让他动作了。
      叶限看到陈彦允结实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比较了一下,比他的肩膀宽。
      “叶世子,三爷的伤应当还要再下面一些……”
      叶限抚过陈彦允锁骨的手指一僵,被烫着似地收了回来。叶限捻了捻刚刚摸过陈彦允肌肤的两根手指,吸了口气,这才继续解开陈彦允中衣的束带。
      叶限看到那一片怵目惊心的血肉模糊,胸口压抑得快喘不过气。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摊手对李先槐说:“把你随身带的酒拿来。”
      李先槐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略有些尴尬地把偷偷带着的小酒壶递给叶限。叶限拔开塞子,双手却颤抖得快捧不住酒壶。叶限把酒液洒到陈彦允的伤口上替他消毒。陈彦允尚在昏迷中,仍旧疼得呻.吟出声。
      明知道陈彦允听不见,叶限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忍忍……”
      陈义听到了叶限的话,看了他一眼,神色有几分古怪。叶限赶紧闭住嘴巴。
      替陈彦允处理完伤口后,叶限让陈义和江严扶他上马车。
      “今天的事,与我不相干。”当陈义向叶限道谢时,叶限淡淡地别开视线。
      陈义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是,叶世子放心,此事定然不会连累您的。”
      叶限点了点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去看陈彦允,领着李先槐先离开。
      “怎么让叶限给我清理伤口?”陈义一上车,陈彦允就面无表情地开口。
      “三爷,您醒了?”陈义又惊又喜,“您没事吧?”
      陈彦允摸了摸锁骨,只觉得那里一片灼热。陈彦允皱起眉,叶限搓的可真用力,是想蹭他一层皮下来吗?
      “这回幸好有叶世子在……”听着陈义发自肺腑的感激,陈彦允挑了挑眉毛,掀起车帘,正好看见叶限渐行渐远的背影。
      叶限这人,真是让人摸不透。

      三、洗三
      陈玄麟的洗三礼,叶限特意寻了只伶俐的鹦鹉,教了它好久的《弟子规》。毕竟那是陈彦允的儿子,总不能太笨。高氏担忧失望的神色叶限只当作没看见,让李先槐提着那鹦鹉,管自己去陈家。
      谁知道陈彦允竟然想赶他走!
      “内阁首辅张大人也在……”陈彦允面上带着那副温和的笑意,叶限看得却觉得刺眼。陈彦允是想拿张居廉压他呢?
      “既然这么多人在……”叶限顿了顿,“那我就进去看看吧,实在是陈阁老盛情难却。”
      说完不等陈彦允说话,叶限就径直往屏门里进去。
      陈彦允看着叶限身姿如玉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叶限这小子,终究还是少年心性。里头都是张居廉的人,久历宦海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叶限再聪慧总归还是吃亏在阅历上。他其实是在帮他。
      陈彦允面色平静地看着叶限与张居廉往来,身体却是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两人不和。幸好叶限还算有分寸,喝了两杯茶后就起身告辞了。
      陈彦允照着礼数出门送他,两人一路无话。待出了影壁时,叶限忽然转头看向陈彦允,“顾锦朝待你好吗?”
      陈彦允没答话,只皱了皱眉。叶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不肯改口。
      “陈某的内事不劳叶世子操心。”陈彦允淡淡地说道。
      叶限眼神一黯,抿紧了嘴唇也不再开口,管自己往马车走去。
      等叶限准备放下车帘时,却发现陈彦允还没走。叶限顿住身形,看着陈彦允。
      陈彦允轻轻叹了口气,道:“叶世子,其实我们不必敌对。”
      叶限愣住了,刚想开口解释,陈彦允却拱了拱手,“叶世子路上小心,陈某不送了。”
      叶限看着陈彦允走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敌对?他和这天下都敌对,也不会和他陈彦允敌对。

      四、劫持
      陈彦允在书房处理公文,茶歇时随意往窗外一瞥,叶限送来的那只鹦鹉正扑着翅膀乱叫。这鹦鹉原本是叶限送给长锁的洗三礼,陈彦允却没有交给顾锦朝。陈彦允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但没处理掉这烦人的鹦鹉,还将它挂在了书房檐下。
      锦绣裁断无人惜,却怜指上朱砂痕。
      那鹦鹉其余说的都是打油诗,唯有这句话反反复复出现。陈彦允从桌前站起来,盯着那鹦鹉摇头笑了笑,“叶限想要通过你告诉我什么?“
      忽然陈义神色惶恐地进来,打破了陈彦允片刻的安宁。
      顾锦朝被劫持了。

      叶限看到被谢思行绑来的顾锦朝,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怎样。
      他把顾锦朝带回了长兴侯府,好吃好喝地养着她,给她治伤,还找太医来替她调理身子,就是不想把她送回陈家。看陈彦允这样冷静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顾锦朝。叶限甚至想如果顾锦朝死了,陈彦允又会是干干净净一个人了。
      但是陈彦允领着郑国公府的私兵找上了门。他眼中的焦灼和怒意叶限自然是没有错过。叶限有点后悔,如果他主动地把顾锦朝送回去,陈彦允是不是就会感谢他了?
      “锦绣裁断无人惜,却怜指上朱砂痕……”陈彦允看着他笑得毫无温度,“但这又关你叶限什么事呢?”他平静地直视他,第一次露出冰冷的情绪,“她是我的妻,你要是想做为长辈关心,我不会阻止。但要是怀有目的,我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陈彦允转身离开,叶限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们都是不愿服软的人。
      “本来也是想感谢你的,可惜世子爷私心太重。陈某的谢字说不出口。”他淡淡地说,“该断则断,不管你想不想断,都必须要断了。”
      明明被误会了,叶限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锦绣裁断无人惜,却怜指上朱砂痕。
      叶限闭上眼睛,不去看陈彦允绝然离开的身影。那句诗其实是在自伤啊。

      五、绝境
      陈彦允站在皇极殿的台阶上,眺看着远处的午门。叶限与他并肩而立。
      叶限觉得很嘲讽,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有机会与陈彦允站在一起,却是在死期将近之时。“陈彦允,我们今天可能活不成了。”
      陈彦允顺着叶限的手指往城外涌动如潮水的军队看去,淡淡笑了一下,“看来他们很快就能破城了。”
      叶限见他还笑得出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他摇了摇头,收回落在陈彦允身上的视线,“咱们只有六千人,他们却有一万三千人,更别说神机营火器精良,要是动用火器攻城,咱们再有六千人也不够死。”叶限叹了口气,“陈彦允,要是真的出事了,你管自己能走就走,别和我死在一起。”
      陈彦允这回是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世子爷,不和我死在一起,你想怎么死?”
      明知道他是玩笑话,叶限心里却充满了可悲的满足。他不厌恶他,他心甘情愿与他一起葬送在这儿。
      叶限深吸了口气,尽管头上浇淋着冰冷的大雨,他却觉得胸膛里烧着一团火。叶限站到陈彦允身前,冷声道:“盾手、箭弩手站到前面!其他人给我后退。”

      傅池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将叶限和陈彦允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张居廉骑在马上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们。陈彦允冷冰冰地盯着张居廉,叶限忽然上前挡住了他。
      “你干什么?”陈彦允低声问道。
      “我曾跟顾锦朝说过,答应她一件事。但顾锦朝从来没有向我提过任何要求。如果我把你救下来,这也算是我帮她做的事了。到时候副将护着你,你会武功,应该能突出重围吧?”
      叶限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明明就是想要陈彦允活下去,还要找这么可笑的理由。
      陈彦允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叶限却已经对张居廉说话了,“张大人,我有个主意,你想听吗?”
      张居廉依旧微笑着:“哦,世子一向足智多谋,我可不敢听你的主意。既然世子想护着陈大人,那我送你们两人一起上路不就好了?反正我清理一个也是清理,两个也是清理。你们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
      叶限鬼使神差地竟然觉得“你们结个伴”这句话听起来很顺耳。叶限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下。刚想说话,肩上却搭了一只手。
      “你退后,我来说。”是陈彦允的声音。
      没等他回答,陈彦允就不容拒绝地按住他的肩膀,自己站到了前面。到底还是陈彦允力气大。叶限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护到了身后。叶限看着陈彦允颀长挺拔的身姿,觉得就算这么死了也很值得。

      张居廉和傅池手下的士兵竟然早早就被陈彦允策反了。
      叶限不可置信地看着原本对准他们的刀锋剑尖一瞬间都收了回去,十几个围着他们的锦衣卫恭恭敬敬地站到他和陈彦允身后。
      他就说,陈彦允怎么会这么大义凛然地当在他身前,原来都是准备好的。苦涩的味道渗满了唇齿间,刚才那么悲壮,敢情都是在耍他!
      来收拾烂摊子的陕西总兵赵怀来了,陈彦允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紫禁城。
      赵怀还在后面追问如何处理张居廉,叶限看着陈彦允消失在雨夜里的身影,淡淡地说:“让他回去吧。”
      何必强求呢,不属于他的终究不属于他。至少今天晚上站在陈彦允身边的人是他,陈彦允也会记得一辈子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背景为原著,里面的叶限和三爷都是原著里的,不是《一叶》里的。每一小章都有原著出处。本篇文纯属娱乐,□□CP,请谨慎食用】
    另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评论告诉我,抽空会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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