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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蒙蔽的眼 ...
从哪里的闪光穿破了天,打在人体上,杜雨洁看见了眩目的脸:是笛子!
“笛子!”
“让开!”墨言甩开了笛子的纠缠,霸道地走向杜雨洁。
笛子的身体摔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揪紧了杜雨洁的心,她并没有被墨言的气势压倒,反而迅速地用异乎寻常冷静的态度睁大眼睛打量四周。杜雨洁发现,已经不在医院的病房了,而是一片空旷的平原……
那是封锁了红爻近百年的结界,同样也是对她和墨言来说最熟悉的地方。
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墨言会重新带她们来到这里……也许对于墨言和红爻来说,没有活人身体作凭借的白日里,终究日光会对她们造成伤害。所以一旦袁心笛的灵魂失去了控制,她们宁愿回到这里来对抗敌人。
笛子虚弱到已经说不出话来,杜雨洁无视着墨言的威胁,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扶住她。有一刻她害怕自己的手会穿过笛子的躯体,但是幸好这种情况没有发生。
杜雨洁呆呆地扶着她,曾经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袁心笛了,曾经她和路家云一样都以为笛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现在,那柔软的身体传递来的温度让杜雨洁喜极而泣,虽然笛子现在毫无动弹,仿佛是具空壳,但仍让杜雨洁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笛子,要无所畏惧地保护她不再受到污染,再也不能让她受到别人的侵犯。
“笛子。”杜雨洁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好像几辈子的泪水都积攒在这一刻宣泄一样。
“你胡说!”墨言猛地揪住杜雨洁的胳膊,死命地摇晃着。她的面容又变回原来那种偶尔骄傲、时常嚣张的脸,闪动着凌厉的光芒,“你胡说!”
墨言死时还是个尚未懂事的孩童,除了对于母亲的眷恋,便再无其它。从李慧萍那里传递来的仇恨和自身对于生命的无限怨霾让她力量无比强大。
胡说?杜雨洁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墨言的话。
到现在,墨言还在想着刚才自己的话!杜雨洁好笑地回望着墨言: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愚蠢甚至激起了笛子的反感?令笛子的身体排斥了她的存在?
墨言那张酷似母亲的脸,既有着妖娆美丽,又有着单纯可爱,可是此刻却因为陷入疯狂而变得丑陋莫名,——杜雨洁庆幸墨言离开了笛子的身体。她想对墨言说:你活脱脱就是个浑不懂事的孩子,简单地执着着自己的看法。
杜雨洁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无奈抵抗不了墨言的力量,于是只能用另一只抱紧了笛子。惟有从笛子处传来的微弱温暖,才让她从刚才奋不顾身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她必须冷静,必须沉着,必须成为那个能够保护笛子的人。
这次,她不能再放开笛子的手了,一定要带笛子离开这里。
“你说话呀!你说话!什么叫做‘作恶的理由’?我只是在帮他!我是在帮路家云!”墨言吼叫着,把那点最后的少女矜持也消耗殆尽。
杜雨洁不再说话,低着头。她不打算再惊起墨言的怒火,为了笛子能够安全逃脱,她必须和墨言周旋,直到威廉的赶到。
“你这才是在胡说八道!”墨言的刀还在逼近,那红艳的刀所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明亮,仿佛在这墨言的地域里更加具有威力……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感觉这红色的刃应该不是这么冰冷,而应该是地狱的火热呢?
真相摆在眼前,很为之心痛……总有一种可惜,即使那是对待敌人的仁慈。其实墨言只是一个初生的孩童,什么都不懂的,她所谓的感情只是从袁心笛身上传递来的表达。向她说出真相,只可能更加刺激她的精神。
“好吧,如果是我胡说,那么请你来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关于那个Tanxiao,关于小飞仔一个寝室,还有王侯……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杜雨洁耸了耸肩膀,她很有把握墨言会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因为这是一种孩子辩解事实的方式。
如果是穷凶极恶的魔王,杜雨洁并不期待这样的说辞就能拖延成功,可是对方是墨言。这个虽然表面上变化莫测,但实际上还是孩子心理的墨言,她心里本能的想法其实最容易猜透。如果不违逆她的最终目的,左右她的动作对于杜雨洁来说还是很容易的,——毕竟杜雨洁早已经习惯了去照顾奇奇了。
正是因为她死时的单纯不懂世故,所以到现在还能保持出自黑暗,但依然不受影响的体质。和那些突然之间被黑暗吞噬的活人不一样,墨言一直都拥有着自己的思维。但是,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地孩子……
墨言的脸上升起了些无所谓的轻蔑,像是嘲笑杜雨洁的后知后觉。实际上杜雨洁相信,墨言对于善意世界的渴望,只是死时候的那种负面的情绪过于严重,导致现在众人对她的影响只不过是虫蚁之扰。
墨言耸了耸肩:“Tanxiao不正是你找来的吗?至于小飞仔一个寝室的人,也只是为了保证我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所以说,他们也只是无辜的牺牲者。”杜雨洁轻声给出了一个评价,叹息。
Tanxiao实际上是个随意点缀的序曲,之后来寻找他的谈天也是迷雾弹一枚,好让人把注意力向“其他人”;小飞仔的目击证词,则给他们整个寝室的同学带来了灭顶之灾,他见过Tanxiao,甚至可能见过墨言。
这一切的发生,其根本的原因只是为了能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天佐楼上。
多么简单明了的解释!让他们猜了那么久……杜雨洁哑然失笑:墨言的目的达到了。因为紧接着墨言就顺理成章地粉墨登场,编出了一段其实并不算全面和令人信服的理由来让杜雨洁接纳自己。
“当我发现,我能操控人的思维的时候,也很吃惊。”墨言详装冷漠地笑,眼光中闪烁着几许孩子的得意眼神,“小飞仔他们只是试验品。试验完成,我助他们一臂之力,让他们几个人一同去地狱而已。反正他们对于自己的试验品,不也是这样的吗?”
这个可笑的孩子……“试验品?”杜雨洁默默地吟念了一遍墨言的得意,“也就是说,最终把王侯他们带到我们面前的人,也是你?”那个被墨言控制,最后差点死掉的王侯所作的一切,杜雨洁都没有忘记……
赋予王侯力量,命令他在天佐楼中多番阻挠众人前进的人,实际上正是墨言……这个事实如果之前大家经过仔细思考的话,其实不难猜出。可是现在从墨言自己口中证明,却还是让杜雨洁震惊的。
杜雨洁想起了当时王侯对于墨言的态度,王侯的确很明显地喜欢着墨言……有种很莫名其妙的执著感,这是不是就证明实际上他很早就见过墨言?只是杜雨洁和路家云他们当时都沉迷于事件的本身,对于这些不自然的细节没有精心去推敲。
“是的。我偶然遇到了他,然后发现他对天佐楼很有兴趣。呵呵,自从发现我能够操控小飞仔他们跳楼,我就一直想再试一试自己的能力,所以我让王侯杀掉了他的一个室友,然后命令他唆使阿东和小胖参加了那次天佐楼的探险。”
“你太过分了。”杜雨洁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过分?对了,还有,让你做出去天佐楼探险的决定。我原本没有把握说动你和我一起去天佐楼探险的。嗯,我想想,也许你本来并不想去给威廉哥哥添麻烦的,不过一旦提起袁心笛,你就奋不顾身地答应了我的计划。”墨言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那种揶揄的喜色掩不住地爬上眉间目下,——为什么这张灿烂得如花似玉的脸,这一刻变得如此丑陋?
如果是意志坚定的人,是不会受到恶意暗示的操纵的,只因为杜雨洁的心里不停摇晃,所以才会就此被蛊惑。
脑袋里面仿佛是“嗡”的一声,杜雨洁的脑海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墨言如何提到了她的好友被害,而她自己向墨言倾诉了袁心笛的经历……这个让自己间接成为十几个人凶手的决定,正是在与墨言谈起笛子经历之后作出的……
墨言的话让杜雨洁无法思考。
此刻,只怕即使有人用刀在她身上比划几下,也极难引起当事人的注意。杜雨洁紧紧地抱着袁心笛哀首垂思,似乎是那秋色枯木面对东风移来的冷淡,席卷过后,恐怕连几片焦瘪的叶子都摇晃不下来。
杜雨洁被告知是因为墨言的“暗示”,她才会支持这次活动,才会去和墨言搞什么天佐楼探险!——她被这项迟来的“通知”给折腾闷掉了,傻傻地愣在当场。
就是这么一下子:嘎然而止的思路,前一秒钟还在细细碎碎地捉摸着势态的发展,下一秒就完全失去了动力,连缓冲也没有。怪不得说人决不能大喜大悲,无论谁接受到一个自己未曾想到的事件都会突然懵掉,变成个不知所措的傻子。
她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所做出的决定对于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
魔咒在杜雨洁的脑袋里面疯狂地旋转着,念念叨叨循环往复……墨言的话,对于她来说,突然之间就有了种莫名的、新鲜的感觉,像是原本已经不愿意去提及的悔恨,突然间又被撕扯到了面前,鲜血淋淋,充满了不真实感和幻灭沉浮的疏离意味。
杜雨洁又想起了天佐楼中一个个人临死时候的表情,小鱼的,岸仔的,小胖的,陈天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当时的决定已经成为了这些人的催命符?如果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决定,没有完全的准备鲁莽地冲进天佐楼,那些无辜的人根本不会跟随她一起去冒险,也根本不会就此丢掉性命。
什么计划都没有考虑,这岂不是一种自寻死路的做法?
也许威廉已经被她的所作所为搞得没了脾气,也许大家都以为这是她一时冲动所作的糊涂事……朋友们都没有责怪她,可是,她现在却无法原谅自己。
呵呵,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墨言的帮凶。那种视而不见、毫无知觉的决定,就是眼前的女生为她蒙上“眼罩”所带来的结果……
杜雨洁的脸上盈现出的是苍茫凄楚的笑,淡淡的。有的时候记忆和观念都是会随时间转换的,只不过对于杜雨洁来说,这次的点拨醒悟来得迟了。
墨言对突然间被打击到的杜雨洁露出腻烦的表情。她端是拿着这把血红鲜艳的刀在杜雨洁面前摇晃了很久,但是杜雨洁丝毫不怕,——更甚至于像是没有看见。于是,孩子气的墨言的脸上多出了几丝的不耐烦。
孩子们喜欢对等的交换,你对我好,我亦要对你好。可惜此刻杜雨洁完全沉没在自己的忧郁中,狠狠地埋怨着自己的迟钝和麻木,完全对周围的事物提不起半点兴趣。或者说,她习惯了那抹鲜红在灰白沉闷的背景下摇晃摆动,——兴许这刀即使真的被插在自己的胸前,杜雨洁都不会有丝毫惊讶。
墨言无法抑制的恼怒激起了不计后果的动作。这刀此刻擦过眼前杜雨洁的视野,却是笔直冲向袁心笛。
杜雨洁像是被什么暗示了一样,竟然直接用手去抓那刀。血像泼墨的形状撒了下来,迷成了一帘血雨,在墨言苍白的脸上溅起几抹挥洒的红线。
“你……”墨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杜雨洁盯着墨言的眼睛,轻轻地问:“你怎么能这样?”
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杜雨洁现在心中的汹涌,原本一滞的情感如同找到缺口的浪头。那种本来半梦半醒的悔恨找到了活力的源泉,得到了滋养,在心中猛地地纠结生长,迅速窜成一棵巨型大树,——只是这树却是腐败的,凝聚着沧海桑田过后的迷茫与刻骨的眩惑。
“我不会再让笛子受伤的。”杜雨洁淡淡地说着自己的誓言,但是她已经对墨言无法生出怒火,只有浓浓的凄苦呛在胸口,腻在舌根……
其实这一刻,她真的就想去死了。只是仅仅是这一刻,当自己的血淋红了视野,她蓦然感觉到自己手臂中笛子的颤动!
“不!”如果死可以赎罪,她早就随笛子去了,但是不行。还有笛子!即使学不会对做过的决定妥协,她也要坚强,此刻,只是为了笛子。
杜雨洁只觉得胸中纠葛的感情像是一把烙红了的铁钻着,几乎让她忘记了痛一丝丝地自手心传过来。这种同时来自□□和精神的折磨,她将永生难忘……她的命是袁心笛救回来的,只要笛子还没有得救,她便不可以放弃。
墨言用力地把刀逼向杜雨洁那边,几乎让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裂开。就在这时候,一道金色精光横空闪过,笔笔直地刺向墨言的背。
“呃啊……”
墨言的惨叫声,以及突然消失的手上的抗力都让杜雨洁松了一口气。刺痛感传过来,杜雨洁怔怔看了两眼自己手上的疤痕,深深的,像是睁不开的眼睛。她晃了晃神,抬起头,不远处灰暗背景中插入一个修长的影子。
杜雨洁几乎就要喊出威廉的名字。可是不是他,她看到的人带着和蔼的笑,温和无比地缓缓走来……为什么是他?威廉呢?
“这,这是什么?”半跪在地上的墨言吐出两口黑中带红的血,粘稠得化不开。
“不要再做怪了。浮生世事,又岂是冤冤相报可以了结的?”站在迷乱气流中坦然而笑的人是久违的威伯父,而墨言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杜雨洁想走过去扑在老人的怀里,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脚软到站立不能,——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保持那么长时间的雄赳赳气昂昂,一直“勇敢”地面对一个已经死了数十年的凶灵。杜雨洁虽然遗憾于自己的怯懦,却也只能牢牢抱住笛子,轻声地喊了句:“威伯父。”
他对杜雨洁的表现显出意料之中的慈蔼关注,那种澄明的了然令杜雨洁感动,亦有些羞涩。只见威伯父一边说一边托出一个眼熟的东西:“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
那样的大小和颜色,杜雨洁脱口而出:“四面相!”话音刚落,墨言几个鬼魅般地跳跃,似乎要以快取胜袭向威伯父,但是威伯父更快,杜雨洁根本没有看见武器的出现,墨言便匍匐在了一边。那样子让杜雨洁想起了曾经的红爻……
威伯父似乎不曾经历过刚才的交锋,只是左右移动几步,便又靠近了杜雨洁几分。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这是另一个。”
杜雨洁恍然大悟,自己手上的四面佛已被人血污染,所以才会使当年的红爻困于大礼堂下不能超度,还一直积攒着怨气,最后甚至是生出了墨言这样的凶恶婴灵。方才寝室中四面相突然燃烧,也必然和现在的事件有关。
墨言的脸色终于显出几分微弱的变化,威伯父出其不意的攻击让她有些意外。她咳出了几口血:“你以为这就能拦得住我吗?”
懒虫飘过来更新一下。最近网抽,有空还是到群里多聊天吧……
对于结局,大家是不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呢?嗯,希望能朝着这个方向进行……但是到底结局咋样……看我加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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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抽……
可能一大早就更新了。
还有啊,我打算写两个结局,一个happy,一个bad,写哪个看心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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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蒙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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