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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惊鸿一瞥 ...

  •   景云殊一愣,厚着脸皮道“我这也是说笑呢,你好歹还有两个徒弟,我这才是孤寡老人呢”他说完看了看秦永望的脸色,后者自然是知道他是开玩笑,这几年也习惯了,也不会真的较真。

      景云殊道“你不如随我回扬州过年吧?”

      秦永望走到架子旁看了看上面的草药,有些不放心的还拿起来闻了闻,道“什么时候?”

      “那边催着,后儿吧,明儿我让人把马车赶过来,你先放行李,药材便不用了,扬州药材铺子随你用。”

      秦永望不置可否,他没有说话,而是拿了旁边的小簸箕拿着药材挑挑拣拣,挑好了让徒弟去剁碎,然后他便毫无预兆的凑近景云殊。

      作为一个西医外科,景云殊其实是不能理解中医怎么治病的,那完全是两个系统,秦永望给他配药下针,景云殊还真的害怕,所以秦永望一靠近他,他就反射性的后退一步。

      秦永望嘴含讥诮的看着景云殊,他手里握着的,却是景云殊腰际悬着的白底绣着青竹的葫芦形香囊,他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景云殊,道“郎君怕什么?”

      若是旁人,定是要掩饰一下,奈何景云殊直白,他挑眉道“自然是,怕你吃了我。”

      秦永望也不意外,他拿着那香囊放到鼻尖闻了闻,道“郎君如此讳疾忌医可不好。”

      景云殊一点也不介意,知道他只是看香囊,便身体放松,好整以暇,“秦神医如此握着小郎的香囊,旁人不知道还以为神医在调戏小郎呢。”

      “啊呸”秦永望很是嫌弃的放开,道“香囊里的药换换。”

      秦永望为自己好,景云殊不会不识好歹,他一手握着自己的手炉,一手摸着腰带解香囊,却是摸索了一会儿也没有解下来,他正要低头看,钟义已经蹲下身子撩开些他的大氅,给他解起来。

      旁人能做的事情,景云殊一贯懒得动手,他也不客气,两手重新揣着手炉暖着,等着钟义解下来递给秦永望。

      若是魏晋时期,可能还喜欢消瘦的,但因着边疆与外敌总有摩擦,上至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如今都喜骑射,马球,蹴鞠等活动,像景云殊这种病娇已经和时代脱离了,所以秦永望看着,心道这可真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景云殊不满道“你东家可还在这呢,神医你鄙视的眼神儿能不能收收。”

      秦永望给了他一个白眼,拿了那香囊把里面的药倒出来,抖了抖,收拾干净这才填进去新的药材。
      景云殊看了看天色,道“午饭便在秦先生这里用吧,”
      秦永望忙道“我这里可伺候不起。”

      话虽然这般说,但午饭还是通知宅子摆在了这里。

      这个时代人们尚且习惯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旁人受得了景云殊却是受不了的,所以宅子一向是三顿饭,偶尔还能添个宵夜,所以宅子里无论是马儿还是仆役,都要比旁宅的壮实一些,丫头们的气色也好。

      到了饭点儿,便有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停在了后门,两个徒弟熟门熟路的招呼新来的那个病人一起去卸马车。

      里面的四个丫鬟鱼贯而出,可能是怕丫鬟们做不好,所以知墨也跟了过来指挥着,从后面的马车上取下用热水浸着的餐具。

      这些餐具自然是景云殊改良过,陶瓷有两层,夹层可以放入热水来保证冬天饭食的温度。

      宅子自己带来的小厮和丫鬟进进出出,很快秦永望的正屋里头桌子上便摆满了饭食,摆了三个坐垫,丫鬟们打了热水给景云殊,秦永望和钟义净了手。

      先开了餐具的盖子,饭菜热气腾腾。

      景云殊宅子里的饭菜向来好吃,就连总把养生放在口上的秦永望此刻也不多说,端着饭碗吃着菜。

      景云殊不需要丫鬟布菜,知墨看着暂时不需要她,便带着连个丫鬟出了正屋,着小厮把秦永望两个徒弟的饭食也抬了出来,在偏屋坐下,体贴招呼道“知道秦先生这里还有两位徒弟,宅子也准备了饭食,两位小郎也快来用些吧,别嫌弃”她说着看了看帮忙摆完饭便坐在廊下没有动一下的高壮男子,道“那是……那位小郎也过来一起吧。”

      秦永望的两个徒弟,也是孤苦无依的人,秦永望从景云殊宅子里选出来的,自十几岁开始培养的,从认字到药理,他还给起了名号,取自药名,一曰黄连,二曰木通。

      中药有三苦:黄连,木通,龙胆草。

      景云殊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乐不可支的说秦先生这心里是有多苦,瞧瞧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还得承受秦先生的名字冷暴力。

      景云殊宅子里的饭食,吃过一次的人就再也不会忘掉,因为那是整个中原餐饮业的最高水平。
      若不是宅子里的人,外面的人还是惯常的二餐,所以听到有自己的饭食,圆脸的黄连高兴起来,忙过来,木通要细心一些,也不知说了什么,去拉了那脸上有疤的小郎过来。

      大曌国虽然没有过多的束缚女子,但也不会多么开放。

      就像电视上惯常的抹胸裙,除了高门大户、皇宫大内里的娘子,大街上也是看不到的,大宅子也还是讲究规矩的。

      知墨知道自己在他们放不开,摆完了饭,招呼了人,便离开了。
      那脸上有疤的郎君端着饭碗,还有些疑惑道“如何此时用饭?”

      黄连大块朵硕,木通要斯文一些,他还有时间解释道“景郎君身子不好,秦先生让少食多餐,一日要用三四顿,景宅便也成了这规矩。”

      黄连点着头,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这样好,吃得饱……恩,好吃,真好吃。”

      木通见他把红烧肉都要夹完了,也忙抢了一块喂进嘴里,肥而不腻,味道很好,他也忙道“你也快吃,不然都被黄连吃完了,景郎君的饭食是最好吃的,比坊间饭庄的菜都要好吃。”

      看他们吃这么香,脸上有疤的郎君也吃了一块,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在这西南边陲,也能尝到京城云香坊的味道,不,好似要比云香坊的味道还要好。

      他想到刚才景宅那摆饭的做派,心道,这似乎比京城的高门府邸要讲究的多啊。
      他道“景郎君贵名为何?”

      木通低声又认真道“景云殊,郎君知道的特别多,对我们这些仆役也极好,是神仙般的人。”
      疤痕郎君心间呢喃,他想到刚才那惊鸿一瞥,心道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似乎比皇族还要贵气逼人,他竟从来没有听过。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京城的风谲云诡,在这西南偏安很好,至少,天高皇帝远,恣意的紧。

      用过饭,身子也热了,景云殊也懒得走回去,便就着知墨来时的马车回宅子。

      望记医馆一隅,疤痕郎君立于不引人注意处,沉寂的眸子看着那远去的从外表看并不华丽的马车。

      景云殊体虚容易困倦,此刻便有些乏了,窝在马车一角,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眼睛便要闭上。
      钟义却是撩起了帘子,冷风灌入,景云殊蹙眉,道“有些冷,放下帘子。”

      钟义却是严肃道“我感觉有人跟着,出去看看。”

      景云殊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掀开帘子出去,马车的速度并没有减缓,钟义身形迅速,只怕车夫都没察觉出来少了个人。

      他也不敢再睡了,不过好在没多久钟义便回来了。
      景云殊道“有人?”

      钟义道“不知何人,很警觉,我一出去,他便跑了。”
      景云殊道“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早会出现的,不过刚才你不该出去,若对方调虎离山,我就是活靶子。”

      钟义身形一僵,他面色更冷了几分,大约也是气自己的不周到,他惯常不会说话,只低沉道“好”却是自己在心里跟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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