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gl》三千白

23、何为鬼

　　玄羽教是江湖中人尽皆知却亦正亦邪的教派。

　　为什么说是亦正亦邪呢？

　　其实玄羽在江湖上风评还是不错的，他们不常路面，教中的经济基础主要来自下面一些如镖局，酒楼，勾栏之类的一些营生，因为这些，他们并不参与打家劫舍之类的活动，当然这也是很多白派的模式。故而与一些专做黑心生意的帮众有所区别，所以风评也还算不错。

　　但玄羽教中人物行事又诡异莫测，再加上不常现身人前，又为整个玄羽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并且，玄羽有一种特制毒.药“葬心”，江湖中虽然鲜有人亲身经历，但不知为何，此药之凶厉却人尽皆知，不仅如此，像嘴歪眼斜，七窍流血，骨节生烟，六亲不认类似的诡异说法也比比皆是，倒是不知传出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了。故由此，玄羽算不上名门正派。

　　在教中，除教主和左右护法以外，还有为下任教主而做准备的一群少年，无关男女无关年岁只求有过人之能。这些人会分别豢养只忠于自己和教主的亲信，称为“鬼”。这些人会替主人完成一些脏活狠活，成为主人的兵刃。不仅仅要像响箭一般“指哪打哪”，更要有随时献出心脏的觉悟。

　　这也是“葬心”的由来。

　　对于玄羽中人来说，人们所谓的忠诚并不能媲美药物的控制，一旦服用葬心散的人，才是身与心全权交付了玄羽的，是一种抹杀自我的毒药。

　　所以戚玄有时候会想，如果“葬心”真的能像江湖传闻中那样温柔就好了。

　　所以在每个“鬼”获得称号之时必须要服下“葬心”。

　　葬心散无味，呈暗红之色，需同血饮，分阴阳，阴同主，阳与教，阴阳相辅，单服必死。

　　这药分为阴阳两部分，一般要掺入一滴主人的血，另一半则要掺入一滴教主的血，毕竟，
　　只要教主还在，就必须先终于教主，若无此限制，那这些未来的小主们怕是要以下犯上，篡夺教主之位了。

　　戚玄知道，毒/药中某些致幻的成分会让“鬼”连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这种只有主命，没有自我的可怕药物，戚玄觉得单单看这个药，说玄羽教是□□也是绝不过分的。

　　可这邪却不仅仅在这药上。

　　每当有小主寻得“鬼”的时候，便要召集所有小主去往七星殿，一来为了给新人接风，顺便赐了这“葬心”的阳散给他，二来就是教中的生死决，这是一种在打斗中置人死地也不会受到教中处分的比斗。这种历练自然是决定未来教主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让最有能力者引领玄羽，完成只有历代教主才能触及到的大义。

　　因为之前不满十六岁，戚玄无需为生死决担心，可今年，她已经到了必须要参与的年纪。而由于大姐新寻得一“鬼”，不久之后便是所有小主们一起比斗之日，每人都能派出一“鬼”上阵，没有“鬼”或者“鬼”意外死亡者则要亲自上阵。如果戚玄在这些日子中没有寻得“鬼”的话，她便要独自面对哥哥姐姐们麾下的众高手，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比赛不是一对一，而是所有人一起上，没有什么公平只看谁能站到最后，所以大家往往不会致人死地，若有人爬不起来了，就不管了，毕竟还要抵挡着还站着的人，谁也不想为了杀人浪费自己体力。

　　而如果是她亲自出马，就能先解决掉一少主这种大患，哥哥姐姐们的人怕是会联合起来，先解决掉她才是。

　　如果是戚玄的“鬼”的话，那就定当别论了，为了一个小角色而招惹一主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所以只要她的“鬼”被打倒，应该就不会有人继续为难了。

　　苏铭本来是个很好的候选人，但戚玄又不愿意用强，况且现在问题是她都找不到苏铭，若是让教中人先一步找到，那她能得到的只能是一尸体了。

　　。。。。。。。

　　戚玄一边往酒馆赶，一边默默思忖着一会要如何和苏铭说这事，她不想隐瞒，就算她用欺骗的手段苏铭也未必会信，就像之前想试她的家学路数，偷鸡不成反而还蚀把米。所以他决定向他坦白，如果苏铭不能接受，就真刀真枪的和她打一架。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那个酒馆，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铭。”

　　“怎么老是你。”苏铭语气中透着点无奈。

　　“……”听这语气，戚玄就觉得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苏铭，我有事要和你谈。”

　　“说吧。”苏铭伸了个懒腰。

　　“你……认我为主吧！”

　　“你有病吧。”

　　“我认真的。”

　　“出门左转应该有间医馆。”苏铭也收起了一脸慵懒，认真的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戚玄。

　　“你……”戚玄每次看见苏铭，都觉得有一股怒火直冲大脑。“你先听我说完！”

　　戚玄不愧是少镖主。话不多却清晰明确的向苏铭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些原本是来试探她底细却被她打发走的人是玄羽教中之人，包括她戚玄在玄羽教中小主的身份地位，包括几日后的比斗，包括若苏铭不接受她会采取武力。

　　苏铭真的很认真的听戚玄说话，一句话都没有插嘴，这让戚玄的怒火稍稍熄了一些。

　　戚玄说完，苏铭才开口问到。

　　“玄羽是什么？”

　　戚玄吐血，苏铭，你够了。

　　终于，戚玄像个卖大力神丸的一般，又介绍了一下玄羽教，又把一瓶□□拍在桌上，向她普及了一下教中秘药“葬心”，才口干舌燥的问：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苏铭像个学童一般，乖巧的摇摇头。

　　“所以你要如何？”

　　“可以帮你，但我要钱。”苏铭认真的说，“你给我钱。”

　　“这……就完了？”戚玄惊讶，钱对她们武林中人来说是最最看不上的。每一个小主都能分得一定资源，这会根据生死决的情况有所调整。况且她可不只是玄羽教中的七小姐，更是中原镖局的少镖主。

　　镖局是什么？那就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啊！

　　“不然？还要如何？”苏铭看了看被戚玄拍在桌子上的小瓶，拿起来拔开了盖子，“要喝这个？”

　　“不用不用……”戚玄抢过小瓶，“大哥，这可是毒/药。”

　　“你说过了。”

　　“嗯……其实你不必真的服下此药，你就陪我演戏就好了。”说完这话，戚玄心中突然有些苦涩，她想起曾经那个被二姐“拐走”的“鬼”。她也是这般同那“鬼”说的，并没有强求那人服药，然后就发生了“鬼”叛主之事。

　　“谁说要喝了，这不是贵派独有的药么，我就看看而已，你也忒小气。”苏铭根本没理会戚玄情绪。

　　而在戚玄眼里，苏铭的五官拧成四个大字——来打我呀。

　　戚玄不能忍，抬手一个小酒盅便飞了过去，苏铭反应更快，伸手捏住了飞来之物，但却结结实实的被酒泼了一身。

　　“你干嘛！”苏铭一脸狼狈，用袖子擦去脸上的酒。

　　戚玄看着苏铭的脸上先是一脸的狼狈之色，却意外的十分开心，不过只是片刻，那张脸又恢复了原本的面瘫。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戚玄脑海中冒出一个怪念头，原来这苏铭也不是面瘫嘛，这不还是能做出些正常表情的嘛！话说一物降一物，未来会不会有那么一人，能把她脸上这张面具给扯下来呢。

　　还真想认识认识这人呢。

　　苏铭看着戚玄傻笑，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城里人，怕都病的不轻吧，以后还是回去山里吧。

　　“你傻笑什么！偷袭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是……我……哎，不和你说。”戚玄正色，“我问你，真的就只要钱？你不觉得用自由换钱的是傻子吗。”

　　“你又没有让我喝药，我还是自由的。为你办事的话，没问题啊，就和揭红榜差不多吧……”

　　“什么？你……接了红榜！”

　　“干嘛？”

　　“你要干什么？”

　　“赚钱啊。”

　　“别和我说你喝酒！喝酒怎么可能用这么多钱！”

　　“……厚葬了陆云芷的娘。”苏铭嘟囔，“没想到会这么贵……”

　　“你别和我说你按照官员标准葬的！”

　　“按照那个叫凌风的标准。”

　　“凌风？”

　　“就是你第一天找我时我杀得那个人。”

　　“……”戚玄深呼吸，“大哥！那可是贵族啊！”

　　“哦……我说为什么那么贵。”

　　“你和云芷什么关系。”戚玄突然问道，话题转变之快让苏铭摸不着头绪。

　　“没什么关系。”

　　“那你为何如此待她？”

　　“我答应她了。”

　　“为什么不支取镖局的银子？”

　　“这是我自己的事吧，让镖局背锅，老梁不得吃了我。”

　　“不！现在云芷是镖局的人，云芷的事便是镖局的事，你花了多少我还你！”戚玄在听到苏铭说这是她的事，不知为何就有些不爽起来，又想起刚刚云芷对自己极力维护苏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以后你不要总是跑到云芷那里晃悠了！你个大男人，总往人家小姑娘那里跑干什么！”

　　“你属鸡？”

　　“诶？”

　　“怎么还护食呢。”苏铭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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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家为啥都不说话了，求评论来撩啊！（星星眼）
戚玄：“哼哼，不知道以后谁能治得了苏铭这白痴。”
某时某刻，江南，醉欢楼。
楚幽突然打了个喷嚏。
楚幽：“有什么人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