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灵[快穿]》冯咻咻

130、因缘12

　　翊到的时候她刚沐浴过正在灯下研墨。
　　沈毓刚拿起笔一只熟悉的猫就跃到了纸上，十几年不见沈毓一点也不想念眼前这只猫，放下笔，双手将毫无形象四肢瘫在纸上的猫拎开：“别打扰我，去旁边玩。”
　　翊也不挣扎，顺从的趴到旁边的垫子上：“我是妖族的王，你现在得闲了，我带你去妖族玩吧？我刚拜访了仙界的玉酆剑尊，他也是玉灵，要不我带你去拜访他？”

　　“妖族的王？”沈毓打量了他几眼，“妖界的王都是怎么选的？”
　　翊被她看得不自在，也低头看了自己几眼，语气有些不确定：“可能是因为猫有九条命？不对，我可不是普通的猫，我是九幽冥猫，还身负白虎血脉，你那个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沈毓揉了几下猫脑袋，语气毫无诚意：“哦，我知道了。”
　　“我是认真的，反正你现在也能功成身退了，跟我出去见识一下也好啊。”

　　沈毓也不去抄经了，将猫捞进自己的怀里顺毛：“好呀，你明天来接我吧。”
　　翊一下子就高兴了，“那我明天来娶，不，来接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叫墨白的男人就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已经娶妻生子的沈齐坐在大厅里招待这位特殊的客人。沈齐名义上是沈毓的儿子，实际上却是沈父教养长大的，私底下还是叫沈毓小姨，与周家来往紧密，对此沈毓睁只眼闭只眼，她要的不过是沈家能传承下去，相信沈齐只要有脑子就知道从他改姓的那一天起，他就只能是沈家人。
　　沈齐是听说过这位墨白公子的，他祖父感叹了好几次小姨与这位墨白公子没缘分。他上下打量了好久，这位自称是墨白的人，看上去年纪不比自己大几岁，不过想想自己小姨那年轻如昔的容颜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大概美人都是受时光钟爱的。

　　“这位······先生，您是说您是来接小姨走的？”沈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来称呼眼前这个人，说亲近吧，也没见过，但他明显与小姨关系不一般。
　　“你叫我墨叔就好，我与你小姨相熟，也不是外人。”
　　沈齐咽下嘴里的质疑，干笑两声：“墨叔与小姨好多年没见面了吧？”其实他更想问你谁？娶妻了没？儿子生了几个？凭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大言不惭的要接小姨走？！

　　“是啊，十五年了吧？”翊之前一闭关就是几百上千年，对时间还真的不太敏感，十几年就是入个定的功夫，长吗？不长吧？
　　沈齐一噎，姑娘家最好的年华就那几年，怎么能这样轻飘飘几句话就打算过去了？他心里已经认定墨白是辜负小姨，害小姨苦苦等候多年的负心汉了。

　　“小齐不必理会他，他我来招待就好。”沈毓从外面进来，一时间沈齐恍惚了一下，感觉时光好像在小姨身上停驻了，好像当年自己被送到沈家的时候，小姨也是这样从外面走过来喊自己一声小齐。

　　“小姨。”沈齐从椅子上站起来，有时候不是他不想喊母亲，实在是小姨太过年轻，他喊不出来啊。
　　“坐吧。”转而又看向窜到自己身边的墨白：“吃早饭了吗？”
　　“没，”墨白揉了揉肚子，“我刚从你院子出来，哪有时间吃。”
　　这理直气壮的，一边的沈齐呛了一口水，一边咳嗽一边偷偷观察两个人的表情。
　　沈毓瞪了他一样没理，“小齐，中午喊你娘来吃顿饭，我明日打算出门游玩，短则数月，长则几年都不会回来。”
　　“这么急？小姨你好歹给我点时间准备啊。再者，你这一走沈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外面的生意有你打理，家里也有你媳妇，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么定了，去周家通知吧。”
　　“小姨。”沈齐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让账房多准备些银子，您在外面好好玩。”
　　墨白又在旁边找存在感：“带什么银子，这不是有我在吗？我全部身家你小姨都可以动用。”

　　沈齐看了看墨白还想说什么，沈毓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那好吧，小姨那我让人把墨叔的早饭也摆到您的院子里？”
　　“不用，他不饿，你自去忙你的，他不用管。”说着沈毓就带着墨白会自己的院子，“我回去收拾几件衣物。”

　　墨白走在沈毓身边：“幸亏那小子不喊你娘，不然多别扭啊。”
　　沈毓也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哎，这个给你看看。”墨白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册子，正是玉酆剑尊给的那本，“玉酆剑尊说这个方法说不定能让你有情志。他还说，他鼓励我尝试这种方法，觉得一个玉灵有追求者是正常的，这些手段你也不要排斥，就当是积累经验了，哪个玉灵没有十个八个的狂热追求者？你不能不给人机会。”
　　“拿来。”沈毓自动忽略了他的话，谁知道他这话有没有水分。
　　墨白把册子递过去：“我从来都没觉得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你喜欢上我的可能小一点罢了，这种方法说不定能让你喜欢上我的概率大一点，不成功毓儿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沈毓瞪了他一眼：“压力？我哪里来的压力，那天你坚持不住了我都不会有压力。”
　　“好好好，我胡说八道的。”墨白咧嘴笑了，他就说吧，他从来不觉得沈毓有哪里不一样，她说自己没有七情六欲，无法爱上任何人，可是墨白却觉得，沈毓有小脾气，会冲自己笑，她也心软，只是不自知而已。沈毓在自己面前划了一道线，不允许自己踏出去，她总觉得自己感情淡漠，所以不会接受任何人，觉得自己无法给与对方同等的感情，这样为对方考虑的心情难道不是一种情吗？或许不是爱情，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情义。

　　受到消息的沈琇带着丈夫和三个孩子来到了沈家，自从沈父沈母过世后她很少踏足沈家，沈毓看着生疏又防备看着自己的沈琇叹了一口气，时光终究是改变了很多人。十几年她的容颜不改，而嫁入周家为周家操持家业，又接连生了三儿一女的沈琇如今已经有了老态。
　　沈琇最初对这个妹妹或许是愧疚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或许是从她眼角有了第一丝皱纹，或许是她头上有了第一根白发，而自己的妹妹红颜如旧，从与自己的丈夫退婚后再也没有相过人家。她开始患得患失，丈夫除了她没有纳妾也半点减轻不了她内心的恐慌，她害怕妹妹夺走自己的丈夫，越是知道当初自己错了，越是心虚，越是惶恐会失去这一切。

　　沈毓看得很明白，又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对她疼爱有加，人人称赞的沈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她开始很少在外露面，大小事务都交给沈齐去办，对姐姐试图拉拢回沈齐的行为视而不见。
　　沈毓知道她这次愿意带自己的丈夫过来是听说了墨白的事情，来打消自己丈夫不存在的小心思。
　　突然就疲累了，沈毓只对沈琇举杯：“姐姐，珍重。”一饮而尽。
　　沈琇神色松了松：“你也保重。”其余再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在她心里妹妹离开是件好事，至于跟谁走，去哪里都不重要。

　　沈毓点点头：“你们一家人也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小齐，好好招待你爹娘，我还有东西要收拾。”
　　沈齐嘴张了张，看了看桌子上凝滞的气氛还是答应：“小姨你去忙，这里我来就好。”
　　墨白默不作声的跟在沈毓身后离开。

　　目送沈毓离开的背影沈齐叹了一口气，当初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能说什么呢？目光从生身母亲今日满头珠翠却染了银丝的发髻上，滑到那带着放松和惊喜的眼睛上，长辈的事情他无权置喙，更何况小姨不会想自己伤了母亲的面子。他看着在自己母亲面前格外拘谨的妻儿，因为妻子是小姨选的，每次见到妻子母亲总是挑剔为难，他也不是不知道妻儿表现的如此小心翼翼未尝不是给自己上眼药。他仰头灌了一杯酒，终究是母亲错了啊。

　　·············
　　另一边。
　　“毓儿，”墨白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见没什么不对，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你现在虽然没入仙籍也是个准仙人了，也不必将这些凡人的小事放在心上。哎，要不你加入我妖族好了，本来玉灵就该入妖籍的，只是仙界下手比较快，仙界的玉灵才比较多而已。”
　　“难道不是因为妖界杀伐之气过重，不适合玉灵吗？”
　　墨白惹不住喊冤：“妖族中是有点小摩擦，这本来就是妖族的生存方式，整个妖族还是挺和谐的。就是仙界的几个仙君有时候还吵架切磋呢，你不能歧视我们妖族！”
　　沈毓笑了一声：“我们现在就走吧，刚才也算是给家里道别了，沈齐也长大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墨白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啊，我从传承记忆中看到这世上有三千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运行规则，正好如今我的天赋能力也足够我们跨越世界屏障。我们一起去其他小世界看看吧。”

　　墨白觉得沈毓刚生出灵智没多久正是该长见识的时候，干脆就带着她在各个小世界中游玩。有时候会封住记忆，像一个平凡人一样在小世界度过一生，有时候又会像仙人那样帮助一些苦命的人。与墨白却始终都想知己好友那样相处，渐渐的墨白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千年万年只有自己陪在她身边，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是九公主拥有那样大的执念，非要求一个回报，沈毓也不是风魔。

　　千年过去，墨白有一日带着沈毓来到一户人家前，里面热热闹闹正在办喜事。
　　沈毓看了一眼身边有些忐忑的墨白，笑了笑：“是他们的最后一世了吧？”
　　“嗯，这一世平遥仙人生于普通农家，娶了邻居之女，两人青梅竹马，日后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真好。”沈毓想到了一件事就问，“我们出来游玩这么久，妖界怎么办？”
　　墨白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妖族闭关个千八百年都是正常的，再说妖界还有大祭司在呢。”

　　眼看着面前一片红，沈毓突然就笑了：“墨白，你要试试玉酆剑尊给你的方法吗？”
　　“什，什么？”墨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结巴，“毓儿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现在也挺好的。”
　　“这样啊，那你慢慢考虑。之前我伤了根基，这千年的时间总算是被白过，这次我大概要沉睡很长时间才能醒过来了。”
　　“哎？你要修养多长时间啊？要不要我准备什么，我这里好东西有很多，要不然我带你去挑？”
　　沈毓摇摇头：“不用，我本体是玉石，很多东西都用不到，我到灵气充足的地方睡一觉就好。”

　　说睡就睡，第二天墨白就发现沈毓叫不醒了，好在他有心里准备也没太慌张，和玉酆剑尊讨教了一番，带着沈毓去了一座灵气充足的大山深处闭关。
　　一年两年三年······
　　翊守护了近千年终于忍不住用了从玉酆剑尊那里得来的方法。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成功，总不会对你有伤害的，说不得我的生机还能加速你恢复呢。你醒来可不要生气，你自己说的想要尝试的，我只是听你的话，你不能生我气。”他絮絮叨叨的，在大祭司苦笑不得的表情下布置好了大阵。

　　“王，这个方法可太冒险了，你真的考虑好了？”
　　“我想好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还和毓儿做朋友，我又不是没做过。要是成功了说不定我就有妖后了！”
　　大祭司补刀：“万一沈毓仙子有了感情却喜欢上其他人怎么办？比如说玉酆剑尊，平遥仙人？万一失败了，王赔上性命怎么办？”
　　“不可能！”翊想也不想的就否定，“沈毓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才是最喜欢她的，也是最适合她的。就，就算是她喜欢上别人，我也想试试，我是不会死的······”越说越没底气。

　　“放心，有我在，我会尽力保住你的性命的。”玉酆剑尊在玉灵的事情上总会多几分热心，收到翊的邀请就立刻赶了过来，也想见见同族。
　　翊正经了起来：“开始吧。”

　　··········
　　“嘀。十一号实验体出现生命迹象。”石棺中的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