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霜恋

3、生活是场荒诞的梦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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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生上车后，刚推开车窗吹风，售票员就跟他打趣道：“你包车了，车费要贵些哩。”此售票员是隔壁村的，剪着短头、胖脸小嘴、双脖子、大腰围，典型的一中国农村妇女。却不认得林生：“青年人，大热天没人出门啊，你是哪家的啊？”林生随便应答了下，问了问售票员是不是真的要多付钱。那副认真的表情弄得那双脖子有点尴尬，又想笑，只一把抓过林生手中的钱，数了几个零钱就把多余的塞给林生。林生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管放好钱把头转向车外。
　　稻田里的稻草垛一个一个飞向后面去，悠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路旁的河里还游着一些黑色、白色的鸭子。林生看得入迷，自己住的这个小村庄原来如此美丽。其实，家乡对于林生来说是个模糊的概念，他对家乡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小学那五年。因为只有小学他才住在自己村子里，和他的二姐由他大姐照料（由于家境关系她很早就挫学了，那时在本地一鞋厂挣点小钱。父母都在外地谋生。）每天也是由大姐推着辆“老爷”自行车带一个他，后面跟一个他二姐去上学。那时候在路上，他大姐时常停下问他：“生啊，你长大了对姐好么？”林生总是笑着答应。他才不明白他姐姐那双期待的目光的含义，后来长大了竟然把这对白给忘了。就这样毕业后，他的父母去了山东，并且二姐也停学了，和大姐跟着父母去做生意去了。林生之后来到镇上跟过外婆，也跟过二阿姨，也跟过大阿姨，也跟过四阿姨，还有跟过他的数学老师，就这样东住西住的在那里念完了中学。林生虽然吃住不定，但这段时间内的学习一直是校里名列前茅的。特别是语文，中考的时候还是全校的第一名。当然林生这3年中学内得的大大小小的荣誉证书足有几尺厚，这是他特别骄傲的。
　　十几岁的娃到了初中毕业就长成一米七五的个子了，可以看出那些亲戚对他当然是不错。他可是那些表弟、表妹们学习的榜样！也许是因为林生寄人篱下的时候特别乖吧，总帮着阿姨收拾碗筷啊、打扫卫生啊、成绩又顶呱呱。所以，阿姨们教训自家孩子的时候，就会说：“你看，你生哥他多乖啊，一回来就写作业，晚上还亮灯看书。你呢？啊！考几分啊！”林生在一旁听着劝着，仿佛觉得有个妈妈在身边骂自己也是挺幸福的事情。然后独自一人去房间里安静的写作业，发呆。他通常不太想起他的家人，也许对于他来说哪里都已经是家了。
　　车窗吹来的风撩起了他前额的头发，林生已经换了个座位，因为车子转了个弯，那边被太阳晒到了。他赶紧拿出笔写下了行字：太阳／是风吹弯了你的光么／还是脚下的路已经偏离了方向／当我在人生的路口游荡。他的眼神似乎没几次能让人感觉他是快乐的，总是灰暗得不像一个刚过二十的人所有的。
　　中学就那样过去了，三年飞快。毕业后他却是没考上重点中学，只去了一所师范学校。尽管那时候这个懵懂的少年心里还憧憬着上高中，上大学。但是，在父母的工作分配的论据下他依了。那天林生无奈的填完志愿，哭了。站在教室的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落下了眼泪。（他的师范生活影响了他很多的想法，当然我会在后面的章节中跟大家讲述）基本上，林生又把学校看成了是自己的一个家，独立的、自由的空间。他很少回外婆家，偶尔也打电话跟山东的家人聊，然后叫他们寄钱来。他姐倒常打电话来他的寝室，林生总是非常高兴，跟她们讲讲自己在学校如何如何，偶尔也谈谈心情故事。可以说，师范是他的第一次真正独立。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像只快乐的小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窝。觉得不是寄宿在别人家里，也不用担心自己那里做不好有人会说他的坏话，林生简直把这里美化为了天堂！
　　还没等林生把那首诗写完，车子已经停下了。停的地方正是他读中学的地方——仙降W中学。林生得在这里转车，坐高楼的车子去他的单位——花岩乡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