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韶倾城》白澜居

2、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重颜便起来梳妆了，带过来的侍女小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主子，我给你上妆。”
　　刚拿起眉笔，便听重颜说：“妆不要太浓太艳。”
　　小桃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明白重颜是不想喧宾夺主——那周贵妃就是因为“艳”而闻名的。
　　可是一盏茶之后，重颜看着铜镜里自己模模糊糊的面容，还是皱起了眉：“还是有点艳。”
　　小桃有些想哭了——主子，这是最淡的妆了，不是妆的问题，而是你的容貌太昳丽了。
　　似乎明白自己太过苛求，重颜又道：“罢了，再改也来不及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做呢！
　　穿上一摸一样的秀女宫服，重颜带着小桃出了房门，便看见一群秀女众星拱月般的围了林皓。
　　叽叽喳喳的说的什么。
　　林皓今天起的很早。她用了桃红色的眼影，更显出少女的娇媚，额尖点着一点红。发髻上插上了朱钗，将她整个人衬得新春的桃花般娇媚。
　　这妆明显用了很大的心思，其他所有人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林皓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显摆。
　　但在重颜出现后，林皓就高兴不起来了。
　　应该说，基本上所有人都惊艳于静立的美之上了。
　　是的，重颜太美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的美，仿佛最清淡的山水画，又有人在画上下了毒，那种美——
　　一沾即死。
　　惊醒众人的是推门的声音，韩玄玉也出来了，她只用了几只素银簪子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妆容看得出是精心准备的，但用的次级胭脂水粉自然是比不上林皓，所以她的打扮只能说是尚可。
　　看到妆容精致的林皓与天生丽质的重颜，韩玄玉有些自卑地低了低头。
　　果然就听到林皓身边一个秀女刻薄的话：“这样的素银簪子居然会有人用，就不怕污了贵妃的眼吗？还是说妹妹你比较朴素，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呢？”
　　还没等他人配合地笑，林皓就开口了：“你这是什么话！人家玄玉妹妹虽说出身……但也是一个秀女，怎么容得下你来教训她！”
　　那挑衅的秀女看了看林皓，畏缩地闭了嘴。
　　韩玄玉有些惊讶地看着林皓，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出口帮她。
　　却见林皓拔下了头上一只七宝琉璃钗，说道：“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以前是姐姐不懂事——这枚七宝琉璃钗就当作赔偿给妹妹了。”
　　林皓笑容亲切，把簪子给了韩玄玉。
　　韩玄玉微湿了眼眶，正要接过那钗时，就听见林皓哎呀一声。然后那枚七宝琉璃钗就摔到地上碎了。
　　林皓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玄玉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那是我心爱的钗子！就算你不能原谅我也不用故意摔我钗子吧！那可是……”
　　韩玄玉正要为自己辩解时，就听见林皓对围上来的秀女说：“玄玉妹妹没有摔我的钗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拿稳，呜呜……那可是我祖传的七宝琉璃钗啊……”
　　这几句话，看似是为韩玄玉辩解，实则是堵了她想说的话，让她有口难言。
　　果然责备的目光，如针般把韩玄玉刺穿了。
　　“她怎么摔别人的钗子啊？”
　　“人家多好，还为她辩护……怕她没有台阶下……”
　　“我……”我没有，韩玄玉在心里哭泣但现在显然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重颜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去捡那钗子碎片。
　　“哎，，重颜妹妹你干什么？小心伤了手。”林皓急忙道。
　　拿起一片琉璃，重颜转过身对其他人说：“这根本不是七宝琉璃钗——所谓七宝琉璃，是指在阳光下会镀上七种颜色的琉璃，此琉璃是仙家炼器材料，十分难得，在大庆也只有两枚——一枚在皇上手中，另一枚则被毁了——那敢问你这七宝琉璃钗是从哪里来的？”
　　“你……你信口雌黄——这根本没有的事，这钗子是我祖传下来的……”林皓急了。
　　“噢，那大概是你祖上买错宝了吧。”重颜嘲讽一笑，倾国倾城，“马上就要到拜见周贵妃娘娘的时间了——大家还要在这里看戏吗？”
　　听到这话，众人权衡了一下，立马做出了决断——息事宁人。
　　不到一刻钟，储秀宫的争执传到了帝王千锦醉耳朵里，帝王微微笑，很是潇洒：“去把库里那只七宝琉璃钗赐给周贵妃。”
　　“是。”帝王暗卫将话传给了王侍——帝王身边的近侍。
　　这边，去往周贵妃所在的锦仁宫的路上，韩玄玉紧紧跟在重颜后面，像只受了惊的麻雀。
　　重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了韩玄玉的手。
　　体会到手心里传来的暖意，韩玄玉稍稍安了心。
　　不一会儿就到了锦仁宫正殿，秀女们一跨进门酒看见了正坐在中央的华服美人，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眼前的美人穿着上等的带有林家绣坊刺绣的偏红宫服，下身是一个荷叶边高腰浅色襦裙，将她的身段衬得玲珑有致，她挽了个凤凰朝阳簪，上边一只七尾凤凰衔珠钗，一点攒珠钗点缀在鬓间，用的是远海白珍珠，还有掐金丝翡翠发梳，九条珍珠流苏垂坠在发间……尽显华贵艳丽之美。
　　众人心想这应该是周贵妃，于是忙上前行礼。
　　周贵妃娘娘娇笑一声：“各位妹妹都起来吧！”
　　“这位是璇姬妹妹，大家日后可要好生相处。”周贵妃又指了一下右侧坐着的一位美人。
　　那位美人杏眼桃腮，脸上的胭脂刚刚好，像天边的红霞般动人却不腻人，很好地将她白皙的皮肤显了出来，鬓边一只五尾凤也恰到好处。一身湖蓝贡缎加上月白色的齐胸襦裙，透出几分如雨后初荷的清新雅致来。然而她身上最吸引人的，还是双臂上的鲛纱披帛，如云如雾，仙气十足。
　　看着众人行礼，璇姬笑道：“各位妹妹请起。”
　　“本宫这锦仁宫也是个小地方，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妹妹见谅。各位妹妹请坐吧，累着美人就不好了。”周贵妃娘娘笑着，语气里有些骄傲。
　　“娘娘之美如日光月华，嫔妾之美不过萤火微光，如何能及？况且娘娘这是小地方，那嫔妾们的住处又算的了什么？”林皓大着胆子说话。
　　似乎很满意林皓的回答，周贵妃娘娘笑得更媚了：“你是林家的女儿吧，好一张甜腻腻的小嘴，真叫人喜欢。”
　　“姐姐光顾着说话了，倒是忘了让各位妹妹介绍介绍自身了。”璇姬娘娘忙着插嘴道。
　　“妹妹说的在理，那么就请各位妹妹介绍一下吧。”周贵妃娘娘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如拈花般优雅。
　　“嫔妾林家秀女林皓，父亲……”林皓开口就是自身家室。
　　“嫔妾林家秀女林绾绾，家父……”重颜觉得绾绾这名字有点耳熟，是林皓的什么人？
　　“……“
　　最后才轮到了重颜，重颜的声音和容貌在修女中也是上上乘的。
　　“嫔妾重氏重颜，父亲是四品户部文官。“
　　“抬起头来。”周贵妃娘娘有些惊讶，那秀女有些像那个自己不愿提起的存在。
　　“是。”重颜乖觉地抬头。
　　两人都骇了一下，不是因为那脸有多好看，而是——那脸竟有七分和清雪阁的那位相似！只不过是气质不同，一个妖娆华美似黑玫，一个精致淡雅如雪，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都长得极美。
　　周贵妃眼里浮上了一层妒意，或许还有她也察觉不到的恐惧——光是清雪阁的那位就足以让他们忌惮了，若是再让这女子入皇上的眼……
　　总之这等妖媚惑主的人决不能留
　　周贵妃和璇姬对视两人达成了共识。
　　但是怎么除去，还得两人费些心思。
　　而这时，其他秀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着，正当各人怀揣着各人的心思时，王侍捧着一锦盒至，那锦盒用的是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的，散发着幽幽的檀香，看得出是大家的手笔。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赐给你的七宝琉璃钗——这钗子可金贵着呢，老奴有事告退 了。”王氏将锦盒递到一老嬷嬷手中告退了。
　　“王氏慢走。”老嬷嬷谄媚道。
　　但那老嬷嬷将那锦盒呈至贵妃手中时，璇姬娘娘插话道：“姐姐好福气，这七宝琉璃钗即使是在这帝宫中也仅有一支，别处是再也见不着了，看来皇上是真的恩宠有加啊。”
　　被捧得飘飘然的周贵妃这才有了少女的样子，满目欣喜地打开了那只盒子，瞬间，一室光辉委地，七色光辉从盒子里发散出来，众人便看清了那是支钗子——形状和林皓的一模一样，但显然这才是正品。
　　于是众秀女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林皓，目光让林皓脸上火辣辣的疼。
　　林皓显然恨死重颜和韩玄玉了。
　　璇姬娘娘显然发现了秀女们的异样，于是开口是温婉的声音：“妹妹们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有关这钗子的？”
　　未等众人开口。林皓脸色有些白地抢着说：“回娘娘，是嫔妾家里不慎买入了赝品，和娘娘这支七宝琉璃钗一模一样。”
　　“噢？”周贵妃似笑非笑，“那只钗子呢？”
　　“……”林皓只好说了实话，“被玄玉妹妹失手打碎了。”
　　“那七宝琉璃钗你一定很宝贝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别人打碎了？”周贵妃微微一笑吗，很是动人。
　　如果说钗子不怎么宝贵无疑是在打周贵妃的脸，断是林家再财大气粗都不会这样。
　　可是如果顺着贵妃的意思说，那么就会牵扯到自己诬陷韩玄玉的事，况且林皓可以看出贵妃对这件事的介意，毕竟一个贵妃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秀女手中，哪怕是赝品。
　　“这林家也真是财大气粗，连贵妃姐姐用的东西的也敢买，虽说是赝品，但也足以见林家的心思了……这不是……”璇姬娘娘温婉的声音里暗藏杀机。
　　僭越了。
　　所有人都明白璇姬话里的意思，但没有人说出来。
　　毕竟僭越这个罪名，古往今来都是很重的，若是压在林皓头上……所有秀女都惨白着脸。
　　“妹妹说这话有些过了，不过是一支钗子，哪里有那么多事！”周贵妃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林妹妹喜欢便拿着吧——待会让皇上好好瞧瞧，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说着便让那老嬷嬷将钗子给了林皓。
　　林皓有些呆怔，毕竟这事也太峰回路转了，前一秒还要她好看，下一秒便把钗子送了她。
　　但毕竟是白得了好处，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连带着对璇姬的怨恨也消散得干干净净。
　　有些得意地瞟了重颜一眼，林皓反应过来：“谢娘娘赏赐。”
　　把钗子簪在最显眼的地方，林皓觉得这贵妃娘娘倒是一个可以投靠之人。
　　论身世容貌，自己不及她，也只能在她的庇护下得些好处了，待羽翼丰满之后……
　　“好了，各位妹妹，快些去拜见皇上吧，本宫这儿便不留客了。”周贵妃将众人遣退。
　　一走出锦仁宫宫门，其他秀女都赶着过去巴结林皓，只剩下韩玄玉，重颜和另一个秀女还在慢慢地走在最后。毕竟是个人都看出贵妃对林皓的青睐有加。
　　重颜还是觉得那个秀女有几分面熟，正想着自己是否曾经遇到过她，就见她神色复杂地看了韩玄玉一眼，对着重颜缓缓说道：“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么？我……我是绾绾啊，将……你不认识我了么？”
　　疑惑与她话里的熟稔，重颜还是说：“抱歉，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绾绾的人——皇上还等着我们呢，恐怕我是无法与你长谈了。”说着就转身挽过韩玄玉的手臂离开。
　　那秀女错愕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里浮上一层泪光，却终究是自嘲的笑了笑，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想什么呢？他已经死了，不过是一个有几分相像的陌生人罢了。”
　　可是玩哇心中的难过夹杂着思念翻涌不息。
　　帝王的乾坤宫近在眼前，修女们一个个乖巧地走了进去，谁也不敢造次。
　　这批秀女总共也就十来人，在锦仁宫尚显热闹，在乾坤宫的正殿却略显冷寂了。
　　“皇上，这些是新进的秀女。”王侍对低头批改奏章的帝王道。
　　“恩。”帝王终于抬头看了下面的秀女，只一眼，却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在殿下，褪去了所有的冰冷只剩下少女的艳丽柔和。
　　千锦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见她，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可是那站在殿下对自己盈盈微笑的，真的是她么？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她的眼神永远只会为一个人停留，她的眼神应是一片冰冷，而断不会如此柔和，她也不会施脂抹粉，她的面容大半被笼在面纱之下……最最重要的是，她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做他的妃嫔……
　　太多太多的不对了，让千锦醉觉得，她不会是她。
　　但她的容貌身段却和她一模一样。
　　一念起却是万千波澜，让千锦醉失态的站了起来，直直走下殿去，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
　　“你是谁？”千锦醉看着俯下身行礼的重颜问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嫔妾重颜。”柔柔的声音传过来，因为低着头，千锦醉看不见重颜的眼神。
　　“好。”千锦醉笑了笑。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了，他不会是倾城，至少不会是那个永不低头的倾城——可是若留这么一个念想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他可以把所有的宠给她，但他的爱却只能留给倾城。
　　可是后宫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份宠么？嘲讽地想，千锦醉平静地说：“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一齐道。

　　千锦醉这才把目光从重颜身上移开，他已经是帝王了，自然知道分寸。
　　他转身看见了林皓头上的七宝琉璃钗，转瞬想到的不是它有多么美，而是明白了周贵妃的心思，于是对林皓笑了笑，“七宝琉璃钗戴在你头上很合适，你叫什么名字？”
　　被千锦醉顶好的容貌迷住的林皓心跳十分乱，低下头羞涩的样子仿佛白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嫔妾是林皓，林家嫡女。”
　　“好”千锦醉看了林皓一会，眼神满是笑意，却暗含着嘲讽——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美人如瑶玉，相隔青云端——你以后就是瑶姬了。”
　　“谢皇上！”林皓没有想到他竟会封她为“瑶姬”，从正五品秀女一跃四级到正三品的姬，与璇姬平起平坐——这是何等的荣耀，以至于林皓喜不自禁地说：“可是皇上，嫔妾不愿做青云端的美人，只想做皇上的瑶姬。”
　　看着林皓娇羞中带着喜悦，喜悦中带着痴迷的表情，千锦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天真的女人，不知在后宫能活多久。
　　这念头一闪而过，千锦醉面上仍是温和的笑颜：“青云端的美人朕也不是没见过，可倒头一回有人只要做朕的瑶姬，哈哈……”
　　千锦醉瞟了一眼惊呆的众人，回到了龙椅上，看那林皓含情脉脉的目光，闭了闭眼，又是一片宁静的深渊。提笔刷刷刷写下几个潇洒的字，便示意王侍将名分赐给众人，千锦醉把目光移向了远处。
　　“传皇上旨意，封林皓林氏为瑶姬，赐鲛纱一匹，深海珍珠数斗……”
　　王侍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众秀女都凝神聆听，只有重颜微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重颜重氏为美人……”
　　韩玄玉有些担心地扯了扯重颜的袖子，按理说现在是要行礼谢恩了，但重颜却没有丝毫反应。
　　一旁的林绾绾握紧了双拳，似是在忍耐什么。
　　不久，重颜终于反应过来行了礼，却还是慢了别人半拍。
　　帝王身边的王侍正欲说什么，却被回过神来的帝王一个眼神止住了。
　　“嫔妾谢皇上隆恩。”众人道。
　　“平身吧，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帝王温和道。
　　“嫔妾告退。”众人依次走出大殿。
　　才刚走出大殿，就有一辆装饰华美的步撵等在门口，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小侍从走出来对众人一拜：“承皇上口谕，接瑶姬娘娘回宫。”
　　“替瑶姬谢皇上隆恩。”林皓脸上略有得色，对小侍从温和地说完，就在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登上了步撵。
　　不久后，在锦仁宫里，得知皇上赐步撵消息的周贵妃绞紧了丝绸帕子，略有愤色地说道：“当初就是本宫进宫皇上也没有当场赐步撵，而是第二天敬事房送来的。这林皓不久前还是一个小小秀女，如今倒是压到本宫头上来了。”
　　“姐姐不必着急。”璇姬安慰道，“兴许是皇上看见了姐姐送她的七宝琉璃钗，给姐姐面子宠那个林皓也说不定。”
　　“我倒真希望是如此，可那个林皓一来就封了姬，还获得封号，理应在妹妹上面一层，妹妹和姐姐说实话，是否心里不甘？”周贵妃说道。
　　“哪里有什么不甘。”璇姬笑道，只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新人入宫时妹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有人会夺了皇上宠爱，不过比起别人，妹妹倒希望是林皓——姐姐对林皓的好大家有目共睹，想必林皓对姐姐也会多出几分亲近。”
　　“这倒也是，林家财力雄厚，到时若是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就或许可以和清雪阁那位争上一争了。”周贵妃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那个重颜如今是什么品阶了？”
　　“她不过是正四品美人罢了。”璇姬依旧笑着说。
　　“不过一个美人，看来再好的容颜也没有出生重要。”周贵妃说道，“这会子寝宫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个新来的瑶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