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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求死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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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临城,尉濯言不知从哪搞来一张身份证,现代人的装备与基础理论比她还扎实,她由衷的佩服他,对于她的敬仰尉濯言是不屑的,甚至还有点鄙视她的无知。
从临城去玉城有火车、高铁、飞机,按理说乔生现在不缺钱,但她保守的选择了高铁。房子虽然卖的钱不太多,也就二十来万但对乔生来说这是很大一笔钱,父母都不在后她勉强上完高中开始打零工,母亲的存折卡上只有三万块,她渴望金钱却也不纵容自己,过得谨慎也过得坦荡。
看着尉濯言利落的刷着高铁自动检票进站,乔生只敢走人工检票通道,她没坐过高铁不知道刷票是个什么流程,看着有人的票没弹出来她就有点担心,还是人工方便虽然排队的人很多。
尉濯言没有等她而是自行上了车坐到了位置上,乔生一路跟过来看着他身后一圈人围着拍照,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想路过的一个高挑女生对好友说:“看到了吗,好帅啊!”
“对啊,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呐!”
乔生拿着提包和吃的突然局促不安,她不敢上前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刚转身手机响了。
这是尉濯言拿着卖房子的钱买的新型智能手机,她还没完全摸索会,握着陌生的手机她按下接听键,“想走?”尉濯言冷冷嘲讽道,“劝你最好不要。”
乔生的局促不安是因为尉濯言已经开始显现出他的优秀,她以为在他身边她会好过点,但其实他们不太可能同行,就算是在现代做朋友也会有一个门第圈,所以刹那间,她是有过想走的念头的。
身后的乘客在催促她让一让,乔生眼看着列车员在外做着最后的收尾动作,她咽了咽口水沉默的回头。
就像是一场彻底的告别,又或者是一场新的开始。
玉城还是得去的。
高铁上,乔生很拘束,周围的人看电影、聊天、看书、嗑瓜子,唯有她紧张不安,一半是对未来的迷惘一半是对尉濯言的害怕。
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会找到你,除非你死。
尉濯言的本事她算是见识到了,他是如此聪慧的人,就连手机摸索都比她快。
乔生看着他的睡眼,只是盯了几秒他便发觉了,转过脸去对着玻璃自言自语,“坐什么高铁,坐飞机快多了。”四个小时,是挺难熬的,乔生低着头没再看他。
到玉城已经是下午六点,这里比临城要暖和,还没有秋天的感觉,时髦女人还穿着裙子,露着光滑的小腿展示着撩人的美丽。
尉濯言拖着行李箱,乔生提着小包与他隔着一米的距离,周遭又传来女人的称赞,她知道目光都来自于那人。
“你应该抬头挺胸,这里没有人认得你,你是自由的。”尉濯言冷眸对她,乔生抬头感受着玉城的温暖。
这所陌生的城市,让她有了好好生活下去的错觉与勇气。
尉濯言带她去了一处小区,环境比起之前的老街要好得多,乔生环顾四周,觉得他真现代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地球是圆的,网络让我们更容易了解世界。”尉濯言取下墨镜,按着15楼,乔生还处于震惊状态,他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你太了不起了,尉濯言。”乔生很久没有喊他的全名,他没有打断她却涌起丝丝不快。
“是你太落后,跟不上这个世界的步伐就只能被淘汰。”尉濯言说,“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还是陌生的,但现在,从此刻开始,我要与他做朋友了。”
与世界做朋友?乔生抓着衣角,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偷瞄,直起身板露出一点微笑,嗯,就是这个状态,她也要与世界友好相处。
“别傻了,有监控。”乔生猛地收起笑容,正直的僵着身子,尉濯言嘴角滑出神秘的微笑走出电梯。
这栋楼每层有三间房,1502室就是他们新租的房子,两室一厅装修还算雅致,乔生进门迅速窜到了阳台,在这第一次看到了玉城的夕阳,余晖倾洒让人不舍,以前的房子视野不开阔,阳台对面是别人家的阳台,别说夕阳,就算是月光停留的时间也很短。
她看了看两间房,发现风格迥然不同,一间黑白一间淡蓝,都是极其素整的家具,乔生断定淡蓝色房间是她的,放下包又去厨房、卫生间转了一圈,晃荡了一周还没见尉濯言进门。
乔生听到半打开的大门外有说话声,走近才看到尉濯言背对着她正和一位妙龄女郎对话,那女人打扮成熟,是都市白领那副干练的模样,脸上的妆容得体,耳边的珍珠耳环衬得她气质高雅,这样的女人让乔生自惭形愧,她的脸上除了涂点大宝,基本上就没了,越到秋天她的皮肤也开始干燥,偶尔还会小痒。
模样姣好的女人应该是看到她了,尉濯言回头看一眼又笑着说了些什么,乔生没仔细听,掩好房门开始收拾包里的衣服。
尉濯言进来时还提着一袋子吃的,乔生抬眼望他,“这是隔壁1501的住户方凛方小姐送的。”
“嗯。”乔生应着他,尉濯言坐下来对她说,“我跟她说我们是兄妹关系,你有问题吗?”
“没有。”乔生觉得挺好。
“这房子是租的,我们的钱不多需要好好打算。”
“是。”乔生像个小丫鬟,边收拾衣服边回答。
尉濯言敲了敲桌面,“你且坐着,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就像老师训学生一样,乔生正襟危坐,尉濯言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叠资料,“这是培训班的资料,我觉得你需要及时充电。”乔生愣住了,她没想过她还能去上学,“我知道高中你的成绩还不错,但这个社会没有文凭你就凭空比人矮了一头,你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去报道。”
乔生鼻子发酸,她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她拿着资料问他,“我强大了会对你更有帮助吗?”
“是对我们都有帮助。”尉濯言纠正她。
乔生说:“我愿意去的。”不管是为了谁。
“出去吃饭吧,顺带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尉濯言的适应能力让人叹服,乔生自愧不如,“对了,以后叫我名字,有旁人叫我哥。”
乔生哦一声表示知情了,等电梯时正好碰到隔壁的方小姐从另一个电梯门出来,她从容不迫的打着招呼,熟人般热情让乔生有些不好意思。
“阿言,你妹妹可真腼腆。”方凛笑着说,尉濯言看她一眼点头,“这丫头就是害羞了点。”
电梯一来,她先进去,尉濯言跨门进来一下子就黑了脸,她还没计较方凛如此亲密的叫法咧!
乔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但觉得多半是因为自己,她不识大体像是带不出去的小丫鬟,老气又俗气。
“方小姐的家里人在省城任官职,是个很有来头的人。”尉濯言转头对她说,“她刚才介绍了一份工作给我,我觉得甚好。”
乔生注意到他的脸色柔和了些,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不再用“本王”这种称呼,她明白方凛这样的世家千金更适合四王爷。
“在天启国,方小姐该是整个国都受人追捧的对象。”
“她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是不是与你很相配?”
乔生对上他的视线,尉濯言轻笑着,“本王的身份自然是足够与她相配。”唉,本王又来了。
来玉城的第七天,乔生开始发烧,且高烧不退。
尉濯言联系了方凛,她介绍到她朋友所在的医院,不用排队等直接就安排进了一间病房。
如果不是乔生突然发烧,尉濯言可能都忽略掉她一心寻死的原因了。方凛拿着病诊单犹豫半刻才给他,她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这个病的难以治愈性。
尉濯言察言观色极其厉害,接过病单开始上网查资料,他拒绝了方凛的好意陪同,独自守在房间门口久久不能平息。
他想过很多种乔生的死法,却没想到她会自己得病死。
这个世界网络这么发达,足不出户就能看见整个世界乃至宇宙,却对癌症束手无策。60%的治愈率,能扛到什么时候呢?手上的十几万能治病吗?
不能。尉濯言理清了思路,推门进了单独的病房。
乔生是醒着的,退烧后她瞬间头脑清醒,她知道尉濯言已经明白她一心求死的原因。
“你要死了。”
没错,乔生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点头,手上的针头酥酥麻麻,腿也好像有些麻,但脑子有着绝对的清醒。
“你怎么敢死?”尉濯言突然变了脸色,俯身下去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呼吸并没有减少,只是他的手指冰凉仿佛已经冷到了骨子里。
“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尉濯言靠近她的脸,狠狠的说道,“乔生,你怎么总不明白,你的命是握在我手上的,就算阎王要你今天死我也能把你留到明天!”
他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恨意,他不是阎王却跟索命的修罗没两样,她的眼里流露着害怕的情绪,惊恐处还有着浓浓忧伤,“原四,我活不长了。”
“不准!”
他起身冲出房门,在医院的大草坪上给方凛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