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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她又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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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濯言与乔生的关系终于有所好转,两人都在预备着再次穿回去,却没人再提及那两次吻,好像都有意在避开,心照不宣罢了。
尉濯言的伤势好转后继续进组拍摄,他凭着几个花絮和路透照开始出名,连电影男主迟丰玉都开始专程过来祝贺他,乔生提着一大袋礼品出了休息室,不放心的往里面瞅了几眼,门关的严严实实,说话声也穿不出来。
乔生就坐在门口等,等到迟丰玉他们离开,乔生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尉濯言坐在沙发上发呆。
“尉濯言,你怎么了?”
他将头上的假发掀开,仰躺在沙发上冲她招手,“过来。”
乔生乖巧靠近,尉濯言握住她的手,被他强大的力道带入怀中,他抱着乔生深吸一口气,“让我缓缓。”
乔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以至于尉濯言这样感慨,她也不问,任由他抱着。
“好了,没事了。”
乔生被放开,她坐在沙发另一端看尉濯言重新整理起假发,她咬唇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后,”尉濯言,也让我缓缓。”
他低声笑出来,转过来低头看她,素雅的一张脸,也就眼神带着光,他什么话都不说,亲上她额头,乔生被他弄得脸红,还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乔生立马慌张的退后,假装在做别的,尉濯言不动声色的变换神色,瞥见来人目光都开始凌厉起来。
“阿言,你在这啊,妹妹也在呢。”来人是方凛,她说起“妹妹”来,乔生觉得仿佛被打脸般。
尉濯言问她,“有事?”
方凛故意撒娇,“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男朋友啊!”
乔生再也听不下去,闷头走出去。
方凛收起笑,优雅坐在沙发上俨然女王一般,“尉濯言,你想好没?”
他不做声。
方凛又说:“原易秋可等不了那么久,如果你跟我订婚,我就把你妹妹的事压下去,如果你再延迟,原导发起疯来比我可狠多了。”
尉濯言还在整理假发,他低声道:“你和原导把我当靶子呢,我还不能有点缓和的时间?”
方凛随他。
“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明明相爱,何苦要你争我斗,让旁人成为你们的牺牲品。”尉濯言转过身,“还是说,你其实一直在等原易秋给你一个承诺,这一局没有人能完善的走出去,你帮了我,他会继续打压我,方凛,你的实力能高过他吗?”
方凛起身,冷笑回他,“你忘了还有欧阳木槿呢,只要原易秋敢伤害乔生,欧阳也不会放过他。”
死循环。
方凛要靠尉濯言打击原易秋,原易秋便要打压尉濯言最亲的人,如果乔生受了委屈欧阳木槿还会靠着他的家族势力为她讨回公道。
“说到底,我和乔生最委屈。”
方凛拍他肩膀,“不委屈,你得到的是你这辈子都想要的名和利,而乔生会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如果可以,等原易秋向我低头那天,我会跟你道歉。”
“值得?”
方凛微愣,“很爽就是。”
尉濯言也曾听闻方凛和原易秋的故事,爱而不得,放弃可惜,逐而生恨。
可对于乔生而言,尉濯言注定要当个坏人。
电影拍到一半,尉濯言的戏份就要杀青,乔生忙前忙后的工作,好像来不及在乎自己的病情,她的药比饭都吃的多,她不会告诉尉濯言,偶尔她会晕在地板上一晚上,他在外拍戏,她不想打扰他,也就是这样的倔强着,反倒是等剧组的人告诉她“好消息”时,乔生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乔乔,你哥要跟他老板订婚了,方家可是豪门大家族,你哥算是熬出头了。”
话是不中听的,多少藏了些嫉妒与不满,演艺圈这么多帅哥,怎么就偏偏是不出名的尉濯言呢?
乔生转身气血上涌,鼻头一热,鼻血流出来,她捂着鼻子冲去厕所,水哗啦的流,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脑海里发出“嗡嗡”的响声,门口有人说着话,她脚下一软便晕了过去。
尉濯言是骗她的,什么生命的生,都是假的,他就要跟方凛订婚了。
再醒来,乔生是在医院,身边坐着尉濯言,见她睁开眼,来人视线相对,乔生眼角酸涩,还未开口就被尉濯言抢了先,“你都知道了。”
乔生抓着他的手,尉濯言的手竟然比她的还冰凉。
“与方凛订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已经有不少绯闻传出来,订了婚就名正言顺,对我,对公司都有好处。”
乔生很想问他,那我呢?那乔笙呢?都不要了吗?
尉濯言抽开手,冷冷的说:“我去叫医生过来。”
“原四!”乔生哭花了脸,仍扬起笑,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你还没找到乔笙,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尉濯言背对她,目光惨淡。
“我……我喜欢你……”
乔生觉得自己太卑微了,活的卑微,爱的也卑微,她是个人啊,也想当有尊严的人啊,前一秒尉濯言还亲她,对她好,后一秒就丢了她,为什么?
“休息吧。”
医院病房安静到吓人,乔生不愿意呆在这,欧阳木槿赶来时她已经陷入昏迷,他一拳头冲尉濯言打去,到了鼻尖却松开了手,他嘲笑他,“你算什么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将她丢弃,尉濯言,你放弃了她就不要再回来!”
尉濯言走出病房外,抽了半盒烟,他开始沉迷这样的烟雾中,麻木。
欧阳木槿在乔生面前走动,乔生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好不容易想坐起来,身体沉重的厉害,欧阳木槿回头见她醒来脸上挂着笑,一个劲劝她别动。
乔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做梦,自上一次说开后她与欧阳木槿已有半月未见面,电话短信也是没有的,乔生以为欧阳不会再联系她。
“感觉怎么样?”
乔生摸摸后脑勺,全身都有点疼,带着后劲的那种疼,手上还有一把头发,乔生愣住了,欧阳极其自然的替她收好头发,装作没瞧见样问她想吃什么。
乔生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有一段时间她是很好的,不像现在轻轻一碰就掉了,她应该很快就会成为大光头吧。
“哈哈……”
“乔生?”欧阳看她笑出眼泪,再也没忍住将她抱在怀里,“乔生,我带你走吧,我会治好你。”
乔生摇头,“我哪儿都不会去。”
她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她活不活得下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能帮尉濯言回到过去,她怎么能走呢?
“乔生,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这一次是我们强制要求给你做了化疗,日子越往后你会越来越难受,乔生,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要放弃?是不是为了尉濯言?他已经要和方凛订婚,你把自己困在这没有任何意义,乔生,你跟我走吧!”
欧阳说着眼圈都红了,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从小到大他什么得不到,唯独在乔生这栽了跟头,乔生像是与他前世就结了缘,他忘不掉放不下,无论她眼里心里是不是有他!
乔生也哭了,强忍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她边哭边笑,说话都抽抽,“欧阳,我不能走,我不能走……”
翻来覆去就一句,欧阳拿她没有办法,听到她声音慢慢弱下去,松开才知她又晕过去。
乔生病情急转直下,她似乎也能感受到死神在向她招手。
“乔生,乔生,你不要睡了,他们就要来了。”
昏睡中,乔生恍惚听到人说话,是谁,好像是乔笙!她骤然清醒,胸口发闷,她抓着身上的被子半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古色古香的环境。
她听到窗外的人在说:“就这处,先歇歇脚。”
是尉濯言的声音!
乔生穿上青色素雅长袍,长发挽在脑后,看这打扮又是男装,她挑开窗上遮挡的布条,才知晓她是在马车上,窗外景色有些熟悉,那片湖,还有那座茅草房。
乔生正犹豫着,马车帘子被掀开,尉濯言硬朗帅气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张张嘴,就听尉濯言说:“又回来了。”
天启49年,春。
距离上一次穿到天启已经大半年。
乔生下了马车,看到茅草房院门口种的树苗已到了半腰的高度,还算葱郁,乔生在门口发愣,尉濯言已经喊她进屋。
屋主人不在是老妇,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弄了水,尉濯言出手大方他们却不要银两。
乔生皱眉,听他们说起,“我娘说过了,只要有大官人过来送银两,就让我们把这副镯子送回去,您夫人当时为了救您当了这镯子,我娘刚好瞧见了,看得出是她喜欢的物件,你们就收回去吧。”
尉濯言与她眼神对视,乔生问起来,“你们怎么就知道他是那位大官人?”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起来,这年头还能有谁这么好心送大笔钱给陌生人呢?肯定是帮了好人,再说这位大官人进屋时一直在看院门口的树,我娘也说了,这树就是那位小娘子栽种的。”
原来如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说着假的,乔生又朝院门外望好几眼,那样的树苗不知还能长多大,不过是三五天的功夫,这里就过了大半年,如果她的人生也可以延长点,该多好。
马车里,乔生在发呆,尉濯言也不说话。
告别了两位年轻的夫妻,乔生也没开口问要去哪,她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有了点数,无非是又昏迷不醒了,只要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出了事,穿越总是会来。
“镯子,你没说是当了救我。”
尉濯言还是开了口,乔生趴在窗口,微风吹来,略微舒服。
“我之前问过你,你也没说实情。”
乔生闷闷道:“重要吗?”
尉濯言也撩开他那边的窗帘布,“再要一晚就要到天启国都城,自从上次穿回来后,局面已有变动,你跟紧我。”
乔生闻言,“是麒麟之战?”
尉濯言不语,微风吹乱他的发,乔生陷入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