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10、真相

　　这件事不能拖。
　　财前简单明了地说。
　　松岛可怜自己还没听懂，这件事，是哪件事。大概是指她的班长吉田次郎没跑了，但就双面人格还被断定不是分裂症的状况，该如何不拖沓地去解决？
　　再来，还有个问题，医生看病也得对症下药，如果吉田次郎真的被散灵、虚或者其他跟他们有点关系的认知有关，也得让他那真面目现身才能想办法收拾掉才行。但几天下来，吉田次郎表现得很正常，还是那个安静、容易害羞的小男生，能够亲近松岛负责人地帮她辅导课业。
　　那个看见她就匆忙逃跑的吉田次郎并没有出现。
　　新的一周开始就被安排了小周测，经过吉田的负责和松岛的相对努力，终于有了像模像样的成果。她一直苦恼的数学题终于能答对了一些，上了及格线。虽然不是期末成绩，但松岛还是感激吉田的帮助，还特意跑去买饮料表示感谢。
　　回来时，却听见了些熟悉又陌生的数落声。
　　“切原同学，我明明看见有几个前辈为了你的成绩东奔西走的，你竟然拿这么让人失望的成绩，该如何面对他们？如何面对我们？”
　　说话的人铿锵有力，她再一看，又觉那人竟然有一丝血气上涌的迹象，丝毫没有辅导松岛时的轻声细语和平稳安静。
　　被无端数落的切原不客气地回应道，“吵死了班长，我也在努力啊，但是英文字母足足26个啊，拼凑起来，不同数量不同顺序添一个字母少一个字母意思都不同，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吉田手持测评卷，用力一握，卷子皱巴巴的，“借口！考不好就不要给自己找理由，你如果百分百勤奋，肯定会有所收获的，怎么会不进反退呢！”
　　吉田很亢奋，切原不得不用手捂住双耳，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叫，“够了！烦死了烦死了！我还要专心练球呢，哪还有那么多心思背英语单词啊！”
　　瞧见切原的难处，也发觉到了吉田的异样，松岛带着饮料向他们靠近欲中止他们的对话，但还没有踏进课室，吉田就发现了松岛的行动，猛然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吉田也不责怪切原了，而是以相当恐怖的神情别过脸去，感觉松岛正进来，他又开始逃开了，从前门冲出了教室。
　　松岛想起财前的话，这次不再独自觉得奇怪了，而是跟上去一探究竟。吉田那恐慌的眼神像极了看见了敌人、怪物，但能将她看成敌人或者怪物的，也就只有虚了，但是吉田身上的确感知不到虚的灵压。
　　这几天下来，她就着财前的话，思考了一遍又一遍，又回到了原点。
　　越是追逐，松岛越怀疑眼前逃亡的吉田的身份。吉田次郎是个文静又瘦弱的人，体力偏低，个子虽然灵活但长期处于室内对于突如其来的逃窜肯定吃不消。就算体力上能赛过一般的女生，也不可能赢过松岛。不论是灵体还是□□，她都经历过严厉的训练的，要追赶一个瘦弱的男生，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偏偏，吉田跑得很快，知道松岛跟了上来，加紧了步伐，松岛一个不小心差点跟丢了。在校舍里进行你追我赶，引来了不少目光，在狭窄的过道里，吉田还撞到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女生，路人开始议论纷纷指责吉田和松岛，连办公室里都跑出了教职员冲他们呐喊别乱跑。
　　吉田充耳不闻，继续神色慌张地往前冲，松岛只能一直追着。
　　在连撞倒几个人之后，松岛和吉田的差距逐渐缩短。吉田也因为太慌张了，冲得太快，走得很远，终于体力不支，迎面碰上最后一个人后停了下来。
　　松岛也停下来了脚步，站在他身后，虎口夹紧吉田的肩膀，不让他逃脱。
　　“怎么了？”
　　说话的人是使吉田停下的柳生比吕士，原来他们已经追逐到了另一栋校舍的生物教室来了，高二A班的人正在进行课间移动。
　　这场景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切原处于好奇心也跟上来了，看见了自家前辈成功阻止了吉田的暴走，兴高采烈呼喊着，“Nice！”
　　他们都听见了，切原说了个英文单词，纷纷看向他，包括被抓获的吉田。
　　切原解释，“柳生前辈，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刚刚冲着我鼻子教训我，突然就跑了。”看到了松岛追着吉田的模样，他问，“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松岛的亏心事啊？”
　　吉田大叫，“才没有！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
　　这行为举止没有一件像吉田所为，松岛还在苦恼着该如何解释目前这一状况。这里是校舍的过道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快上课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向吉田详细盘问清楚。但是又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时机，谁知道吉田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再以这个暴躁的面目示人？
　　到底是跟死神有什么关系？
　　上课铃终于响了，柳生也慰问了几句就回去了生物教室，督促切原几个也赶紧回去。
　　松岛还是不愿意放手，尽管这样非常奇怪，也无从解释。
　　切原见状，说：“松岛，他跑不掉的，别担心，吉田可是比谁都要重视上课的人啊。”
　　松岛不情愿地放开了手，让吉田走在她前面，在她的视野范围，有什么情况她都能知晓。
　　在回去的路上，吉田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好，甚至有些痛苦，最后不得不蹲在楼梯中间。
　　切原蹲下来看看，说：“班长你的脸色都青了，去保健室吧！”
　　松岛还没有回应，吉田就已经缩在地上了，吓得切原的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忙低头趴着问他怎么样。
　　这时，松岛才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从吉田的身体里挣扎时跑出的异样那时起，她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吉田疑似分裂症的原因。
　　一个面色同样苍白的灵战战兢兢地站在松岛面前，没有了身体的顾虑又开始跑走了。
　　这次，松岛也不再追了。和切原一起，把晕倒的吉田送去了保健室。面对打了铃却没有在教室的三个人，北条还是一如既往地表现得不像班导师，毫不在意。不过，他还问了面前的情况。
　　“他怎么了？”他是指在切原背上的吉田。
　　“不知道哇，回教室的时候，就楼梯上昏倒了。”
　　北条冷静地指着身后的病床，“先把他放到床上去躺着。”
　　松岛跟上去帮忙抬起他的手脚，将吉田安顿好。在楼梯间她已经大概看过了，吉田没什么大碍。那瞬间也让她想起了之前财前说的话，他让她回去翻翻书，原来指的是中央灵学院上课时下发的教科书！虽然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是灵从鲜活的□□里自由出入这点，勾起了她的印象。
　　果然，跟理论知识有关的她都记不住。加上，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见，的的确确只在课本的某个角落出现过而已！
　　从那个暴躁的灵出现之后，很多事情就能理顺了，例如：见到她就逃跑、她感知不到什么灵压。
　　简单来说，这个情况就是教科书里提过，并且实践中的案例少之又少，差不多被大多数死神忽略，并且也不属于危及性命的类型。灵挣脱了与自己肉身相连接的铁索，成为游荡的孤魂，一般是没办法占据他人鲜活的躯体的。只有信念执著且强势的灵才能寄居与个别躯体中，与躯体原主人共享躯壳。但是，这并不是长久的，因为与躯体没有连接性，所以最多只能存续个30分钟左右的时间。之所以看见松岛就逃跑，大概是见识过松岛在学校清理游荡的灵吧，知道一旦被识破了就不能继续寄居在吉田身上。而松岛之所以感知不到，也只是因为那仅仅是个没有特别力量的灵。
　　现在暴躁灵逃走了，也不会继续在松岛眼皮底下作乱了，只差哪一天再碰见时，为他进行魂葬。
　　至于财前说的，这件不能拖，则出自于吉田角度上考虑的。被别人占用了身体，也属于一种人身伤害，长久来说有害无利。之前也没见过吉田会因为身体被占用而休息这么久，不难想象，那个暴躁灵也只是偶尔为之，而这一次却强行占用到了时间上限，双方都相当辛苦。
　　临走前，松岛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橘子饮料放在病床前，替吉田捏了捏被角后再随切原离开。
　　回去的路上切原小声吐槽，“怎么这样，我辛苦将他背来，你没奖励我，却这么快给他慰问品。”
　　“切原，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啊，为什么我得请你喝饮料。”
　　切原嘟囔着嘴问，“什么立场。”
　　“我们现在都是被帮忙补习的人啊，老实说，吉田同学说你一点也没错，你整天都有前辈围着你转，为什么周测还那么难看啊？下周可就要考试了哦！”
　　切原一脸冤枉，“我也有在好好复习啊，我要是考不好关东大赛可就不能出赛了，我比你还要认真呢！”
　　“是吗？要是你不及格暑假就要留校补习了，提前恭喜你啊。”
　　“呸呸呸！”
　　“那如果我们都能平安无事通过考试，我就勉为其难请你喝饮料吧，虽然我的零花钱很少。”
　　又解决了一件事，心情颇佳的松岛开始打趣切原。
　　快回到教室，切原看松岛一脸不情愿，不得不翻起了白眼，故意拖起了长音，“谢谢你啊松岛同学——为了你的饮料我会加——倍——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