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卢娜：镜中奇遇记[德卢+原著向]》無漾Mio

5、你和那个韦斯莱很熟吗？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下午的飞行课简直是个噩梦。
　　虽然以前的我扫帚骑得并不算太好，也没有入选魁地奇球队，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扫帚都拿不起来吧……
　　“Up！”，“Up！！”，“Up！！！”我几乎用上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专注，可我脚边的扫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一动不动，就连翻个身也没有。飞行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斯莱特林们把脸别过去恨不得没我这个同学，而格兰芬多们在偷偷看着热闹。就在我抬起头对上霍琦夫人无奈的脸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或许可以对扫帚施个漂浮咒，但遗憾的是手里没有魔杖。
　　“大家课后再加把劲练习一下吧，现在自由活动。”霍琦夫人说完后走到空地的边上坐了下来。

　　一些同学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可能只有这个时刻，才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短暂和平相处的一刻——当他们都在挖苦讽刺同一个人的时候。
　　“这样好看的一副皮囊，原来只是个花瓶呢。”
　　“你知道吗，她就是那个安娜塔西娅·奥利凡德的私生女。”
　　“是嘛！就是连奥利凡德家族都不承认的野种？”
　　“哈哈哈，怪不得这么差劲，妈妈是哑炮爸爸是麻瓜吧？”
　　“可别小看她妈妈，我可听说她是黑魔王的情妇呢……”
　　流言蜚语果然是最尖锐的利器，这些话我甚至觉得比以前被叫做“疯姑娘”听上去更加恶毒，即使他们说的是艾绮拉而不是我。我朝着众说纷纭的人群走了过去：“没错，说不定我就是黑魔王的女儿，所以如果你现在惹怒了我，当黑魔王卷土重来的那一天，想想看你们那时的处境吧~”
　　“别拿话吓人，奥利凡德，”主导这场议论的斯莱特林女生索菲亚·罗珀抽出魔杖向我叫嚣着，“敢和我决斗吗？如果你赢了我，再来尝试堵住我的嘴。”
　　“奥利凡德家的魔杖不是用来跟不值得的人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我知道虽然魔杖丢了，但气势要在。
　　“那就拿起扫帚和我比试一场吧。”
　　“明明知道奥利凡德同学对飞行不在行，还故意用这个来比赛，这就是你们斯莱特林的行事风格吗？”说话的是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连他脖子上挂着的照相机似乎都在嫌弃索菲亚这样一张惹人厌的嘴脸。
　　“斯莱特林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格兰芬多来管？”
　　“如果我偏要来管呢？”手握扫帚的金妮·英姿飒爽·韦斯莱走过来站在了我前面，好像无论我是哪种身份，她都会是站出来替我出头的那一个。
　　“霍格沃茨不会容许像你这样的败类，”金妮说，“制定规则吧，我代她跟你比。”
　　金妮转过身来向我点点头，我望着她倔强的眼睛，听见她说放心，自己上学之前借用珀西的飞天扫帚不知道绕着陋居飞过多少圈。

　　被临时委任于裁判的科林一声令下，金妮和索菲亚离开地面飞了起来，最开始两人的速度几乎保持一致，在天空中并驾齐驱，索菲亚像是块泡泡糖粘在了金妮的身上。中途，金妮似乎试图甩掉这块黏人的泡泡糖，可索菲亚却一次次的再黏上来，想要干扰金妮，就在转弯的时候，索菲亚分了神差点撞上了面前的圆环，而金妮灵活的一转身从圆环中钻了过来，随后率先到达终点赢得了胜利。
　　金妮在空中向我们挥手，摆出了胜利的姿势，火红的头发似乎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那么鲜活动人，那么灿烂夺目。等等，情况似乎不太妙，随后快抵达终点的索菲亚竟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是径直冲向金妮的身后，看架势是要将她撞下来！
　　“金妮！小心——”科林大喊，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沉闷的碰撞，金妮从十多英尺的高空中跌落了下来。
　　虽然我总是自诩什么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但这一刻的我突然感到好无助，本想夺过身旁同学的魔杖对金妮念个漂浮咒，可飞行课他们都会将魔杖放在袍子内侧的口袋里，这招完全行不通；我恨恨的看着脚边的扫帚，更没办法骑着它飞到天上去救金妮……
　　“不…”我怔在原地，徒然地伸出手去，似乎预感到一场悲剧将会这样降临在自己的眼前，一大颗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中夺眶而出。可就在此刻，一道浅绿色的光线从我的手中直射向金妮的方向，下落中的金妮被她的扫帚稳稳地接住了，缓缓悬停在了半空中，被刚好俯冲到她身边的霍琦夫人一把抱在了怀里。所幸，就算我束手无策，还有霍琦夫人，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从我手中飞出的那道绿色光线到了金妮那里并不是终点，而是继续往上射向了索菲亚，心虚的索菲亚试着转弯躲开它，但无济于事，这道光会沿着她的路线一起转弯而且速度越来越快……顷刻间，上空传来了清脆的木头断裂声，于是又多了一个下坠的人、和被劈成两半的飞天扫帚。

　　“你们看见了吗！多么邪恶的魔咒，”同样被霍琦夫人救了下来的索菲亚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嘴上却不停唠叨着，“她是不是使用了什么黑魔法？”
　　“好了别再说了，斯莱特林扣二十分。”霍琦夫人训斥道，“罗珀，如果你觉得你的脑子仍然感觉不太好，那我现在就送你去校医院；否则我希望你用它来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同学身上。”

　　确认了金妮无碍，下课后我也该履行对斯内普教授的承诺，去校医院照顾阿斯托利亚了，但是这样一来，便要对邀请我来看魁地奇训练的马尔福爽约了。飞行课的空地离魁地奇比赛场不远，我想我先去打声招呼比较好。
　　“艾绮拉，你也要去魁地奇球场吗？”金妮叫住了我，她的身旁还跟着科林。
　　“我听奥利弗·伍德说，格兰芬多包下了球场，”科林满眼期待地说，“我和金妮说好了一起去看哈利·波特的训练。你也是去看他的吗？”
　　“不，”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科林上飞行课的时候还背着照相机，原来是为这个做准备，“我只是去找马尔福说几句话……可我怎么听他说，是斯莱特林包场了呢？”
　　“你是说，他还邀请了你当观众吗？我们快去看看究竟！”金妮拉起我的手跑了起来，科林也紧跟了上来。

　　不远处，身穿红色和绿色球衣的两队人员刚刚碰了面，没等我们三人靠近，他们已经就球场的使用问题开始了争执。就如他们队服的颜色一样，对比鲜明的红绿，生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印象里，我从未见过一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建立了永不翻船的友谊、也从未见过某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走进婚姻的殿堂、甚至一对斯莱特林的父母若是生出了一个分去格兰芬多的孩子，那孩子也准会成为家族的异类。可我想打破传统，即便现在身为一个斯莱特林，我想只要愿意用心去守护那份友情，就算对方是“死对头”格兰芬多那又如何。
　　但偏见似乎却早已深入人心难以改变——

　　“喂！金妮，你怎么跟一个斯莱特林混在一起？刚入学就想学坏，我要告诉妈妈！”罗恩指着我对金妮大叫，看样子，他和赫敏也站了出来，打算为哈利出头，跟马尔福来场交锋。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罗恩，中午妈妈可刚给你寄来吼叫信，”金妮说，“再说并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像马尔福一样坏！”
　　“哟！这不是波特的小女朋友嘛~”马尔福高扬着下巴，看向金妮，看样子是要将她奚落一番，“来给波特当啦啦队员的？是不是还要为他呐喊呀？‘加油！波特，我爱你！’还是‘你太帅了，我亲爱的波特！’嗯？”马尔福模仿着小女孩的样子，差点从眼睛里冒出一串串爱心泡泡。
　　“住口！马尔福，”金妮瞬间满脸通红，“你有什么好嘲笑我的？你不是也邀请了女孩子来当你的啦啦队吗？”她直视着马尔福说。
　　“啊哈哈哈……那这位就是马尔福找的小女朋友吧？”罗恩·接话大王·韦斯莱笑道，“眼光不错，马尔福，臭白鼬和白毛狐狸还真是绝配呀！”
　　“白毛狐狸？你是在说我吗，罗恩？”我被他一贯贴切的比喻逗得忍俊不禁，然而当罗恩这个名字被我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的笑也随着骤然冷下来的气氛戛然而止了。
　　“你们认识？罗恩？”哈利悄悄指着我，疑惑地问道。
　　“不，兴许……我在新生里还挺出名的。”罗恩摸着眉毛答道。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想听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样一个面生的斯莱特林会叫他罗恩而不是韦斯莱。而这种场合，我又该解释些什么呢？如果解释得不好只会越描越黑，那还不如选择沉默。
　　“别臭美了罗恩，我想她只是学着金妮这样称呼你而已。”赫敏瞪了一眼罗恩，好像对我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因为我不是很有底气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相信她给出的这个答案已经替我说服了在场的其他人，除了此刻眉头紧锁的马尔福。

　　“过来一下，奥利凡德，”马尔福将我拉到一旁，“你跟那个韦斯莱很熟吗？”
　　“等等，马尔福，其实我来这里是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你跟那个韦斯莱很熟吗？回答我。”他语气更加恶劣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问哪个韦斯莱，金妮还是……”
　　“你说呢？”
　　“其实我想说的是，斯内普教授罚我去校医院照顾阿斯托利亚，所以我很遗憾，看不到你们的训练了。”
　　“说完了吗？好，我只想问你还记得谁和你是同一个学院的吗？你叫他‘罗恩’而叫我‘马尔福’？好像你们是一帮团结一致的格兰芬多，共同来抵御我这个外人！”
　　我刚才像是在与格兰芬多们“一致对外”吗……听了他的话，我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可能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德拉科·马尔福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就像他刚才学着女孩的样子给哈利加油一样。此刻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罗恩逗笑时的场景，那还是在四年级开学的霍格沃茨特快上，他嘲讽高尔像狒狒的屁股。
　　“你笑什么！古怪的小白毛。”虽然现在的样子比我真实年龄要小5岁、但个头却比我高一头的马尔福使劲揉了一下我的头，“还有，刚才韦斯莱说你是‘马尔福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不否认？”
　　“那你又为什么没否认呢？”
　　“我……”马尔福一时语塞，“别以为你可以靠嬉皮笑脸让我消气，艾绮拉·奥利凡德，既然你没有否认就请明确你的立场，当他们集体攻击我的时候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和敌人打成一片！”
　　他果然将他们视作“敌人”呢……
　　“德拉科，别泡女孩了，”跑过来的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弗林特，“格兰芬多们已经滚蛋了，赶快热身准备训练！”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对我说，“欢迎来当观众，小美人儿。”
　　“人家忙得很，我们走吧。”马尔福用他的“光轮2001”杵了杵草坪，扬长而去。

　　校医院。
　　“艾绮拉！你来了。”阿斯托利亚半躺在病床上，稍微直了直身，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
　　“都是我不好，阿斯托利亚，害你生病了。”我走了过去。
　　“别这么说，生病这件事是我从小体质就不好，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里换我来照顾她吧，达芙妮，你一定累了吧。”我接过达芙妮手上的药碗。
　　“那就有劳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吧~”
　　“嗯！阿斯托利亚有个好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我感觉当我说完这句话，达芙妮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然后摸了摸脖子，迅速用干巴巴的大笑掩盖了过去：“哦哈哈哈，你过奖了~”
　　她的脖子上似乎有道疤？在她撩起头发的一瞬间，我隐约留意到。

　　照顾阿斯托利亚的日子过得倒也简单轻松，校医院成了我用来度过全部课余时间的地方，我下了课就往这里跑，向庞弗雷夫人请教了很多护理知识，和阿斯托利亚一同吃、一同住、一同发呆和思考人生。当一个人总是待在医院这种地方的时候，会让心绪变得平静，也会自然而然的领悟一些道理——
　　即使那天马尔福有点言过其实，但大体意思没错。因为同样是斯莱特林的我，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似乎真的有失偏颇。他是在告诉我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或许这也关乎学院的荣耀。
　　虽说突然被带入艾绮拉·奥利凡德这个角色，我感到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但我必须迅速进入状态，现实已经没有多余的机会容许我犯更多的错了。我照了照洗手池上面的镜子，试了试自己这张脸究竟适合摆出怎样的表情，究竟要怎样做才像一个流露着异族气息的奥利凡德。
　　可我却只是一个把魔杖都弄丢了的奥利凡德，就好像裁缝没了针线一样没了看家本事。而飞行课上从我手中射出的那道浅绿色光波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可以徒手施展魔咒吗？我在脑海里试着回忆当时的情景，再像那样伸出手去，却不能施放出那天的奇效。
　　悬赏魔杖的寻物启事张贴出去两三天了，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来找我。可能是我这几天极少在人群里露面吧。上课时，我只好先借用卧病在床的阿斯托利亚的魔杖，好歹暂时还应付得过去。可眼看着她的病一天比一天转好，我是不是也该另想办法了呢。
　　妈妈曾说，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尽管是以一种我们没有预期的方式。我一直相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