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茶怡

6、当你凝望深渊之时

　　即便自家的生活一团乱，但学校的教学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启用住宿制后，为了让取得临时英雄执照的一年级学生尽快适应与敌人的战斗，学校决定让他们参加正式的校外活动。
　　为了让那些孩子们在校外活动之前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有必要让有经验的前辈对他们进行说明。

　　“这几位三年级学长，即便在全体雄英学生中也是处在最顶端的，俗称Big3的顶级精英。”相泽消太以没什么起伏的声调向1年A班的学生介绍三巨头，“因为他们的时间也很宝贵，所以接下来请务必认真听讲。”

　　无论是画风与众不同的通形Mirio，还是外表是个美人却在日常交流中非常欠缺合理性的波动Nejire，以及跟在波动身后，从进门起就低着头，无论脸还是身体语言都在用力表达“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该去哪里”的天喰环。

　　三个人都相当奇葩，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
　　光是看着学生们的表情，相泽消太都仿佛听见了他们心中的吐槽。

　　“那么从天喰开始吧，可以简短地做个自我介绍吗。”他面向最靠近自己的天喰环说。
　　虽说天喰一直有点缺乏自信，但不至于连自我介绍都做不好。
　　作为老师，应当为学生制造克服弱点的机会。

　　然而，他的举动让相泽消太不得不承认，他显然高估了天喰在这两年来的成长。

　　天喰虽然是下定决定般地用异常僵硬又令人感叹这是何等气势的眼神看着讲台下的学生了，但是……

　　“不行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Mirio，波动……我该何去何从。”天喰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好痛苦……难道被传染了吗。唐泽……”
　　大约是面对众人太痛苦了，天喰像个小学生一样的转过身去，面向黑板，一副犯了错面壁的姿态。
　　“即便把他们想象成白菜，他们的头的部分怎么看都是人类，根本没办法无视。好想回去。”

　　“那么，波动你来说一说吧。”虽然有些在意他说的话，但大约只是巧合，天喰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于是相泽消太便让三人中间的那位不说话就是个安静美少女的波动为天喰解围。
　　但波动也没能克服缺乏合理性的毛病，她那好奇心爆棚又不注重场合的谈吐让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那么，你们就组团与我战斗吧。”三巨头中的NO.1，通形Mirio终于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Mirio，还是算了吧。”面壁的天喰对身后的通形说。

　　“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乐观不起来的人也是要多少有多少。要是让他们中的某些人就此一蹶不振，该如何是好。”天喰转过脸说。
　　相泽消太又一次感觉到天喰说的话有些奇怪。

　　“放心吧，这些孩子看起来可是很有精神的。一年级就考取了临时执照的小鬼们，如果不让他们认清以后的道路有多漫长，太过温柔对待也是会走上歪路的啊。”通形说道。
　　“我只希望你能够再温柔一点。”天喰继续将脸面向墙壁，“相泽老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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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本舞只去雄英待了一天，然后便不小心从楼梯最高的台阶滚下来而不得不住院治疗。
　　很庆幸的是，雄英的治愈女神因为别人的需求而不在学校，否则她也不能因为手骨骨折而在外住院。
　　毕竟她是故意摔的。

　　在她看来，就算她更换父母和外婆父母双方的姓氏，唐泽、桐原、相泽、西本，并且辗转了几个学校，那位想要向她“道歉”的杀人狂也是能够找到她现在的所在的。
　　她就是如同相信自己般的信任他的恶意。

　　也因此，她需要制造让他们能够独处的机会。
　　医院的单人病房实在是个不错的地点。
　　想必，他也是这么觉得吧。所以他才会在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到她身边。

　　“在我七岁时，我的妹妹出生了，这就是一切的开端。我想要将她培养成我所期待的样子，所以把她放到了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找到的地方。”

　　在落日的余晖下，将鼠尾草和百里香（西方为死人送葬用）的花束放到她的床头的青年坐在她的床边，缓缓地叙述他的过去。

　　“因为这个计划有点过分漫长，所以我就做了一些事情来检验人类对恐惧的阈值，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们露出最痛苦的表情，还能更痛苦一点吗。这都是为了让我的妹妹得到绝望般的痛苦而做的准备。”

　　“可是就在我对几个与我同年级的孩子做一些事时，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在雨里走来，一开始我只想顺手杀了她，可我发现这世上就是存在许多巧合，我认出了我的妹妹。想着那孩子虽然还太小却应该能够理解痛苦了吧，反正我也已经厌倦了———这世上能够令人类恐惧的事情只有那些而已。于是我就逼迫我的受害者们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无论是这样那样的痛苦折磨还是死亡的恐惧，都让她得到切身体会。”

　　“当我在监狱中扮演着终被社会感化的有前途的年轻人时，我的妹妹，她在外面的世界是会受着怎样的煎熬呢。我只要认错就能够被原谅，可是规则与法律却不允许受害人将她的双手染满血腥来报偿她所受的折磨，啊，对了，反正那些伤害你的人也是在那时就被我杀了呢。但是，这是一个无法生存下去的世界啊，你一定会这样觉得。”

　　“想必你从我们的父母那里得来的个性与我一样美妙至极。反正了解你的人只会用同情的眼光注视你，不认识你的人又会不厌其烦又好奇地讨论你的事。既然与我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在这个世界注定只能够低人一等的活着，那么我当然要来找你，向你道歉，并且欢迎你来与我一同创造能够让我们生存的世界。”

　　她低垂着眼眸，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抖吗，这并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因为我的判断没有错，我知道你不会改变，所以才下定决心活到现在。我这样的人如果还有活着的价值，那就是不能明知你的危险，却放任你对别人造成同样的伤害。”

　　“我会等你改变心意的。在此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反正也快到极限了吧。”他拿起手边的外套，“要知道——‘与魔鬼斗争之人终将成为魔鬼，当你凝望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这就是我的目的，而你将在明知我的意图情况下走向我为你既定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