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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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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来到高潮,凌伶又开始动起来,但后面的舞步就完完全全不属于芭蕾的范围内了。
脚步的重拍变到的下落的时候,更多的是腰跨的动作,配上明朗的表情,带动了现场气氛不少观众都跟着她一起扭动。
“刷——”表演结束,凌伶摆了个定格动作。
观众站起来为她鼓掌,台下的盛梅却是两眼冒火,她怎么也想不到凌伶会搞这么一出。
磁带是凌伶临时叫于轻缦帮忙换的,除了播放室的人没第二个人知道。
“你!”有个表情看上去不怎么好的评委,拿起话筒就要发话,被计黎尧打断了。
她一手轻握话筒,一手拿笔戳着打分纸凌伶那栏的位置,抬起头,露出对凌伶饶有兴趣的眼神,开口道:“可以看出你这次的表演比以往都要用心,都要投入,但……”她左右看了下周围的评委,他们脸上的表情大多晦暗不明,有几个甚至已经在评分栏上打好了低分,显然是因为凌伶后半段舞蹈的关系,计黎尧接着说:“你可以解释一下你的编舞吗?我们都看到它并不属于芭蕾的范畴。”
凌伶把手背在后面,背挺得直直的说:“因为我一直忘记不了,上场比赛,您跟我说的话。您说,让我做一个真正有灵魂的表演者,我就在编舞里融入了我自己的故事和想法,来给大家呈现这次的表演。”
“但这毕竟是一场芭蕾舞的比赛。”
“我知道,所以我尊重评委的打分。”
“说得很好。”
“谢谢计老师,也谢谢其他评委,能让我晋级给我这么一次表演的机会,但就算我知道可能因此被扣分,我还是会选择表演这支舞,因为它包含了我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说完,她弯腰给台前的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然后在心里告别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次芭蕾舞台。
是的,最后一次了,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听母亲的指挥,要跳自己想跳的。
观众席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夹杂的一些说凌伶不尊重这个舞台的骂声,一时间,场内吵吵杂杂的。
“安静一下。”
计黎尧出声维护了下秩序,场内安静下来。
随后她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愿意参加耀世公司的新人选秀吗?”
清澈似水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过每个在场人的耳朵,使他们的表情都变为震惊,包括计黎尧的经纪人白袁。
她也料不到,从来都是低调首位的计黎尧,有一天会给她这么一个‘大惊喜’。联想到上次,计黎尧在办公室的异常举动,白袁不经在心里猜测:难道是因为失恋,计黎尧最近才这么反常?
在一边候场的记者连忙开启了连环闪光灯模式,对着评委席的计黎尧照个不停。
这可是个大新闻!
计黎尧,计影后,耀世公司一姐,在国际比赛上对选手公开发出邀请!谁不想抢个一手消息,第一时间回去发头条。
而站在舞台中心,孤零零一人的凌伶,此刻心里活动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
她偶像居然亲自开口邀请她参加耀世公司的选秀?!
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她之所以想去耀世就是因为计黎尧啊,现在人家当面邀请,不去才有鬼嘞!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并且还有不少镜头在,她得表现的得体,不失礼貌。
沉默了一会儿,凌伶终于动了,虽然牙齿紧张的直打颤,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的说:“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
“好的,我十分愿意!”凌伶答应的很干脆,脸上的表情也特别镇定,但背在后面扭曲纠缠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她跌宕起伏的内心。
“呵呵,倒是干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邀请你参加选秀吗?”
其实她这么问,完全是为了给记者给外界一个交代,总不能让明天的头条是:耀世一姐公开为芭蕾选手走后门,参加一个已经海选过的选秀吧。
给他们一个正当理由,堵住嘴是很有必要的。
凌伶显然也比较好奇,她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想知道。
“很简单,耀世给了我推荐选手的权利,而我也看到你的潜力,你这只舞蹈虽然在芭蕾舞蹈比赛当中会被评定为不及格,但在我眼中却是接近满分。”
“你确实有参加这场选秀的实力,所以,我把我的推荐名额给你。”
这话说的有些投机取巧,对于一个已经开始比赛的选秀来说,推荐名额显然是已经过期了。但这话是由计黎尧说出来的,有她的身份压着,有耀世在后撑腰,直接说,等于是耀世决定让凌伶直接参加他们的预赛也不为过。
加上一条‘你确实有参加这场选秀的实力’的正当理由,即便是走后门也走的光明正大。
下了台,凌伶还是赤着脚,就看到盛梅一脸隐忍着愤怒的表情快速向她走来。
应该是顾及有很多记者在的缘故,盛梅把她拉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才开始她的教训说辞。
台下还在打分的计黎尧注意到了,拿起手机给白袁发送了一则消息。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凌伶表情淡然的看着眼前,颠覆了在外界前优雅端庄形象,正吼的歇斯底里的母亲,眼睛里一
点往常的怕意都没有了。
她冷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以后不会再跳芭蕾了。”
“我不准!我把你养这么大,把你教育的这么好,你现在说放弃就放弃?”
“母亲!”凌伶抬高声音打断她。
“我想要的舞台不是你给我的那个,所以我这不叫放弃,而是刚刚开始。”
盛梅显然被凌伶从未有过的平和态度惊讶到了,她心底隐隐觉得凌伶这次是来真的了。
急躁不安,但又毫无办法,她忍不住又举起了手要挥出一个巴掌。
“母亲。”凌伶利落地接住这一掌,轻声说:“我长大了。”
凌伶眼睛里掩埋了太多的感情,都包含在这四个字里,盛梅依稀在那之中分辨出,一些失望,那是来自一个女儿对母亲的失望!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第一次动手打凌伶的场景。
那年,凌伶的父亲刚离开家,凌伶在房间里哭了好几天,不愿意吃饭也不练舞,而她也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终于又一次,她一边听着凌伶稚嫩的哭声,一边对着一个人的饭桌发呆,心里泛起一股躁动,随后失去冷静的她,拿起一根小竹棒,冲到凌伶房间,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那个时候凌伶也是这样的眼神,如浸了水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装满了失望,对她说:“妈妈我讨厌你!”
昔日的回忆和现实重叠在一起,她如雷灌顶,脚下的步子晃了一下,身形有些不稳。
“盛老师,小心!”身后一双手扶住了盛梅的肩膀。
她递出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是计黎尧的经纪人,姓名白袁,想跟您讨论一下凌伶参加选秀的事情,可以请你移步道休息室吗?”
白袁的脸上挂着笑容,善意的让人不忍心拒绝,恰好盛梅也知道现在和凌伶再吵下去,也是没意义,于是点头同意了。
白袁走在盛梅身前一两步,领着她去计黎尧的休息室,凌伶看了一眼没有跟过去,穿上鞋转身走了。
后台休息室。
凌伶一踏进来就发现不少人都盯着自己,她不想去管,低头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卸妆。
于轻缦看到她,来跟她说话。
“你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