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朝阳之燃烧轮回》后巷的猫

5、五. 双凤朝阳

　　白晓月正要说话，一直沉默的老人在货物中翻出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梳子，颤抖着递过来，操着广州口音的普通话说：“一对的，双凤朝阳。”
　　伍秉光接过来，白晓月伸过手，两把梳子背靠背，并在一起，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太阳的图案，原来梳子上漂亮的鸟是凤凰。白晓月微笑，抚摩着梳子，爱不释手。
　　伍秉光问了价，一对才要八十，看老人孤苦单薄的身子，他掏出一百元，叫老人不要找了，老人连连点头，说了几声谢谢。两人站起来，伸伸蹲麻的腿，正要离开。白晓月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个问题：“老爷爷，这梳子是什么做的？”
　　“骨头。”
　　“什么骨头？”
　　老人沉默了一会，慢慢回答，“人的，骨头。”
　　白晓月吓了一跳，手一松，梳子差点掉地上。伍秉光皱皱眉头，拿过她手里的对梳，拉着白晓月转身走开。
　　深夜，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路灯在两旁快速后退。
　　白晓月安静地靠在座位上，直视前方，沉默不语，忧郁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伍秉光知道她又在想心事了。两人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询问她的过去，虽然好奇，但是不想以关心的名义窥探她的秘密，他希望她能自动敞开心扉，把不愉快的往事交给他共同承担，真正快乐起来。伸手拉过她的柔夷，放进自己怀里，白晓月转头看见他关心的神情，微笑地握紧他的手。
　　洗完澡，白晓月舒服地靠在伍秉光怀里，两人各拿一把梳子，在灯光下仔细研究。
　　梳子确实很精致，用软刷子和清水把表面的污垢稍作清理之后，纹理清晰，更加漂亮，天然的骨质触感光滑，灯光下薄的部分略透明，大概是年代久远，有种普通骨梳没有的细腻润泽感，上面的凤凰和太阳雕刻，精致生动，寓意也很吉祥，只是，白晓月手里那把梳子的握柄部分，有几块小小的淡褐色污渍，似乎怎么也清除不了，也不敢用其他清洁剂或者什么东西用力摩擦，怕损坏骨质材料之后没办法修复。
　　看见她郁闷地用手指在梳柄上摩擦，伍秉光把自己手里的梳子和她的换过来，“脏的这把我拿着，干净的给你。”
　　白晓月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亲亲他的下巴，凝视他，“你真好。”
　　伍秉光拉过她，枕在自己大腿上，用梳子梳理柔顺的长发，洁白的梳齿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像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在黝黑的深潭中沉浮。
　　他一愣，怎么冒出这种想法，肯定是刚才让那老人的话影响的。
　　回过神来，发现白晓月已经睡着了，放下梳子，他小心地移动身体，关上灯，正准备睡觉，突然觉得梳子闪过一抹红光，他眨眨眼睛，一边笑自己神经，大概是累了。
　　睡梦中，一个白衣女子，远远从黑暗中飘来，乌黑的眼珠散发着哀怨的眼神，喃喃诉说着什么，白晓月努力想听清楚，却发现自己和女子间，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无法靠近，她向女子伸出手，女子却现出惊恐扭曲的表情，纤细的身影瞬间被无形的魔爪撕碎，消失。
　　白晓月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发现胸口让伍秉光的大手压住了，这个色狼，难怪自己会做噩梦，不过，也不算噩梦，那个女子，一点都不可怕，就是被撕碎的时候觉得好可怜，好悲惨。

作者有话说

　　关于这个梳子的质感，我从来没见过打磨好的人骨，死了好多年的就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种感觉，如果有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我作出相应修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