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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此情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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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本来还在得意,但一提到怜香就如用盐撒在他的伤口一般,隐隐作疼。摇着折扇,又一次的叹起气来。连云天已经听烦了这样的叹气声,将剑收好,揽着他的肩膀:“同命相怜,不如我们兄弟痛快去饮一场,如何?”
白飞甩开他的手,正色地说:“我想起来了。”
连云天疑惑地看着他:“你想起什么了?”
白飞神秘一笑:“我想起来在哪见过赵谐了。你还记得有一日,太后病急皇上让我进宫去医治吗?我去时,正好看到了赵谐的背影,虽然我没有看到他的正面,但我肯定是他不会错。”
赵谐是宫中之人?这连云天怎么会不知道?朝中大小官员,没有不知道宫云天的,但能在皇上面前来去的人,却是没有连云天不知道的人物。而白飞也是在宫中出入自由的人,也没有听到有赵谐这一号人物,这样一来,赵谐成了一个谜,让人猜不透。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连云天问。
“我确定。”白飞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认人的本领也堪称一流。只要入过他眼之人,便会永远记住。除了人之外,如果让他看过的书,却是百十遍也记不得。
“也罢,管他是谁。如此朝中谁不知道我是一个只拿银两不做事的人?我现在是无权无势,也不管朝中之事,他赵谐就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也好,是要暗杀皇上也好,与我无关。”连云天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为自己倒了茶,满不在乎地喝着。
“你就是喜欢胡言乱语。什么暗杀皇上,这叫人听到,小心又要闯祸,我觉得你应该要去查明为何在林子中会有埋伏。知道我们要去那里的人并不多,你自己以后要时常小心。”白飞提醒到。
提到埋伏的那些人,连云天的拳头便捏得格格作响。换作是平时,他或许还是满不在乎,但这些人伤害了蓉儿,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笔账他连云天记下来了,日后他会双倍的奉还。
白飞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连云天有这样的面孔了,阴森森的似要将人杀了之后,拨了皮、抽了筋,放了血一般。他往后退了两步,结果绊到了门坎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这时怜香正好走了进来,看到他摔倒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急忙扶起他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大人呢?”
连云天在里面仰头大笑,白飞灰溜溜地擦了擦鼻子:“我没事,云天也没事。你有什么事?”此刻,他心中十分不悦,自己摔倒了,怜香担心的却是连云天,而且她没事跑到连云天的屋子里来做什么?
难道……难道怜香难以忘记的人,就是连云天?!白飞似乎明白了起来,为什么她会提出要连云天与蓉儿一同前往,而之前一幕一幕,似乎都说明了这一切。
“怜香是想过来告诉大人,蓉儿姑娘好像很不舒服。”她本来是想来辞行的,却不想遇到了白飞,只好编了个借口。
“蓉儿怎么了?”连云天一听到蓉儿的事情,便紧张了起来。从椅子上蹦起来,紧紧抓着怜香的手问。
怜香被他抓得生疼,皱着眉说:“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没有什么要紧的。”
连云天看到小脸扭曲成了一团,才反应过来自己抓疼她了。白飞十分不满地揪着连云天的领口:“我有话要对你说!”此刻,他的眼神是连云天读不懂的。但却有很重的杀机。
他们二人自结交以来,可吵可闹,却从未有过什么隔阂,此刻他用这样的眼神,连云天心中已经明白了些许。只好对着怜香道:“怜香姑娘,蓉儿还劳烦你代为照顾一下,我与白兄说些事情便过去看她。”
“是,怜香明白。”怜香说完,担心地看了看这二人,叹了口气才离开。
怜香一走,白飞的手被连云天甩开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如果你相信我,就不应该这样。”
白飞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倒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白飞虽然生性自由,不拘小节。但在感情方面,却是十分认真。一旦是他认定的,便是一生之事,不可儿戏。他只道,自己柔情至此,想怜香姑娘必定会感动。而他第一次到香乐坊时,也听言怜香是一位朝中大官的知已,却没有想到会是连云天。
白飞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心头也突然空了。
连云天从来没有见过白飞这般失落的模样,着急地说:“白飞,我连云天对天起誓,我与怜香之情全是以礼相待,你也应该知道怜香从不出卖身体。”
白飞失落地笑着,抬起头看了连云天一眼,缓缓地说:“确实如此,我也相信。她未将身子给你,却将她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不是么?”她的心已经给了连云天,那他白飞这样算是什么?
“白飞,你不应如此。我的心思你应该是明白的。若我对怜香有心,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将她纳入府内。反之,我对怜香绝无男女之情,而你才是能够给怜香幸福的人。怜香是一个好姑娘,此情可待!”连云天耐心地向白飞解释着,他真的希望白飞能够与怜香结成良缘,这是他欠怜香的,但他无法还了。只有期许,她有一个好的归宿,而白飞,正是一个好人选。
白飞听他这么才,豁然开朗,但又垮下了脸,喃喃地说:“你可是因为我,才放弃的?”
连云天还以为他又怎么了,听到他这样说,开朗地笑了起来。他用力拍了一个白飞的肩膀,摇头说:“你啊,遇到感情的事,还真成了痴呆。你不想,你从未在我面前露透过你喜爱的人是怜香,而我的心思你会不明白?不要多想了,好好待怜香姑娘,我们各归其位,各得各的幸福,不是很好么?”
白飞心中的烟雾散去,又恢复成原本的样貌,嘻皮笑脸起来。连云天松了口气,或许,这样对谁都好。他坚信白飞一定可以打动怜香,倒是自己,蓉儿从天而降,却是他无法把握的。他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时尔古灵精怪,时尔又温柔可人。娇蛮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动了心,可是她心中却只有赵谐。
白飞也明白连云天此刻为何愁眉苦脸。那玉笛想必是赵谐送给蓉儿的,她才会不要命的去拾回来。这个举动伤害了连云天,白飞自信可以得到怜香的心,也暗暗为连云天担心起来。他拍了拍连云天的肩膀,叹道:“谢谢你,兄弟。加油!”
连云天苦笑。若蓉儿是一个正常一点的女子,他还有把握。偏偏,她与周边的女子都不同。
“好了,我去看看她,刚才听怜香说她不舒服,想必是我走时把话说得太重了。”听到她不舒服,他的心就紧张了起来。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的他,根本是一个连自己也不认识的自己。
“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好歹我也是个大夫啊!”白飞建议道。
连云天摇摇手,“不必了,我看她多半是心里不舒服。还有这玉笛,我得给她送过去。”他从怀中掏出了玉笛,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它捏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