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总不是人》小滚石

3、3.入地府再勾名

　　行到水处却见那瀑布前群猴顽耍，祁楚脚步一停看向孙悟空。
　　此间惆怅，共何人说。他目光灼灼，眼前尽是旧时风光，又是摇着头往前走了。
　　“猴王！”
　　“猴王回来啦！”
　　群猴围了上，眼尖的瞧着祁楚旁边的孙悟空。
　　“我暂任猴王，期间已过两百年，但是到了轮换猴王的时候了。”
　　祁楚看向孙悟空。
　　“这是孙悟空，我相信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猴王。”
　　群猴面面相觑，小声言论着。
　　“他又什么能耐？”
　　这，我能说他大闹天宫吗？
　　祁楚一时间没了主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是他能到瀑布里看看那一边有什么，我们就认可他是猴王！”
　　“如此甚好！”
　　他松了一口气，当下就放心了。又在琢磨着，自己怎么没想到去瀑布里看看。
　　孙悟空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通背猿猴。
　　“俺老孙去去就回！”
　　他微蹲下，很是轻巧的纵身一跃，消失在众猴的视线中。
　　“猴王，你真的打算让这个陌生的猴成为我们的猴王吗？”
　　“猴王猴王，我们叫了你多少年的猴王。”
　　“就是就是。”
　　群猴附和着，祁楚有些尴尬。
　　“大家听我说，孙悟空本事很大，他会带领我们花果山更加强盛。虽然我已经不是猴王了，但也会留下生活。”
　　群猴静默着。
　　忽然有只猴子站了出来。
　　“既然你不是猴王了，那我也要试一试！”
　　祁楚没来得急叫住对方，那猴也学着纵身一跃，看着他被瀑布冲下。
　　“如果没事的话也应该出来了吧？”
　　虽然对方是孙悟空，但是依照重生文的尿性，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进去看看！”
　　“不可呀，就怕万一。”
　　祁楚被拦了下来。
　　“我去去就回？”
　　群猴依旧拦着。
　　“呔，我回来了。”
　　“瀑布里面是什么样的！”
　　“你们跳进去就知道了，里面地方大的很，住在里面就不怕什么天灾了。”
　　“这。”
　　群猴犹豫着。
　　“我们走。”
　　孙悟空向祁楚伸出了手。
　　“嗯。”
　　两只猴跳进瀑布里，祁楚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让这个神奇的地方看花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住在这。”
　　“今后俺老孙就住在这了。”
　　“是是是，你是神仙。”
　　“才不是什么神仙。”
　　孙悟空笑着。
　　“俺老孙不过是一只猴子罢了。”
　　祁楚一愣，想说些什么，只得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猴毛。
　　是，我现在只不过是猴子。
　　两只猴继续往里走，群猴中有跳进来的了。
　　洞府里变得热闹起来。
　　“既然我已经实现了，你们也应该兑现自己的话。”
　　群猴听见，一个个的拜在孙悟空面前。
　　“猴王。”
　　“以后你们都要叫我美猴王。”
　　孙悟空说出这句话。
　　“美猴王？”
　　“美猴王！”
　　群猴又是问又是答，欢喜一场。
　　有的拿来果子，有的捧着石盆。不过半天，孙悟空眼前就堆满了吃食。
　　喜宴之间祁楚看着手里的果子似曾相识。
　　孙悟空走到他身边打量着果子，祁楚递给他，他又推了回去。
　　“这是个好东西，你吃，俺老孙吃了好几百年的灵气早就腻味了。”
　　“那也尝尝吧。”
　　祁楚又递过去。
　　“那我吃了。”
　　整一串果子，也不过是拿了两三个。
　　“多吃点。”
　　“不了。”
　　祁楚晃着脑袋有些感到醉了，放下了果子，迷迷糊糊间竟是要晕了过去。孙悟空见着了忙扶着祁楚躺在石床上，也没见他喝那猴儿酒，怎生就。孙悟空刚想着，就看虚空里走出了两人。他知道了，他看了看祁楚。他的魂已经被勾死人带走了，孙悟空一咬牙，也作了个魂离体跟了上去。
　　幽冥界已到，祁楚渐渐清醒。
　　“这是什么地方。”
　　“你今阳寿该终，我两人领批，勾你来也。”
　　他恍然大悟，也是活了那么长时间，应是到了时候。
　　“辛苦了。”
　　祁楚笑着说着，也不见慌乱。
　　孙悟空只是远远跟着，又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出手。直到祁楚见了大王，被要求拜见。这才现身，要拿出棍子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你是何人！”
　　“我本是花果山水帘洞天生圣人孙悟空。”
　　“你来这干什么？”
　　“呵，不过是来看看阳寿。”
　　祁楚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
　　既然是来了这趟，怕是为的带走了他。可要是被他勾了生死谱，怕是没有再世的机会，自己永远只能是只猴子。可若是孙悟空吧，也倒是无所谓了。
　　“来人，给上仙看看。”
　　孙悟空名字，乃天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这是。”
　　孙悟空一把扯过生死谱。
　　“老孙寿延岂止可数？拿笔来！”
　　祁楚一阵恍惚，只见孙悟空大张旗鼓的挥毫涂墨。
　　这就要结束了吗？等等，要不是孙悟空这番作为又有朝一日取了定海神针，天庭怎么会管一只石猴。当下提前了三百多年，岂不是要赶着招安孙悟空？
　　“我们走！”
　　判官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翻看着生死谱，忽然他揉了揉眼睛。
　　“你还在干什么？去写份奏折上报天庭。”
　　“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祁楚和孙悟空！”
　　阎罗大王瞪直了眼睛抢过破碎的生死谱。
　　“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要上报天庭吗？”
　　“上报个屁，罢了罢了，我也活够了。压下这件事情，要是天庭知道了，我幽冥界大灾就降了。”
　　孙悟空带着祁楚往城外走，忽然手中一空。
　　他知道这是回魂去了。
　　也摇身回到本尊。
　　忙查看祁楚，却见着他的身体变得模糊。孙悟空揉了揉眼睛，一阵呜呼，尝试触碰着祁楚。待祁楚完全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炸了毛一阵乱打，又是想起了冲出瀑布。
　　这是他最后看见的画面了，他收回伸出去的手。
　　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知道自己是魂体的状态，骤然消失了。
　　孙悟空念了避水咒，顺着入海口径直跳进大海之中。定海神针与其辉映起来，竟是发出了通天神光，震得周围虾兵蟹将七零八落。他眼睛里发着金光，也不用念什么咒语一手提起定海神针。从被拔出了深阙里打出的旋，搅得大海好像是一口沸腾的锅，周围的普通岛屿就是面片。有的翻了过来，有的偏离了方向，还有的扶起或是沉入大海中。
　　龙宫也被动摇着随着水流升起。
　　“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定海神针出的乱子！”
　　龙宫里乱成一团，天上也乱成一团。
　　顺风耳和千里眼更是恨不得生出翅膀来禀报这件大事。
　　孙悟空不管这些，他拿着定海神针，手里沉心里更沉，一路打进幽冥界。
　　“你说什么！”
　　“孙悟空，孙悟空，上仙啊。我这真没有！你看，你瞧瞧啊。”
　　孙悟空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名字从上面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上仙，这，这得问地藏王啊。我，我没有这个权限。”
　　“说，不说是话，俺老孙上天入地一棒子打得你灰飞烟灭！”
　　“上仙上仙！不要激动，兵器先放下。有话好好说！”
　　“呔！”
　　他一棒子打死那个大王。
　　“你，你说！”
　　“孙悟空，莫要再杀生了。”
　　“你上来了？”
　　“也知道我地藏？”
　　孙悟空哂笑，后又是眉眼一瞪。
　　“地藏菩萨，算俺老孙求你。你告诉我，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本想天产石猴生来无性，却也。”
　　“俺老孙求你了。”
　　“孽缘啊，你这猴儿可知道女娲补天。你跟我过来。”
　　地藏菩萨回到了住处，闭着眼睛却是看向上天，那里只有幽冥界的顶头一片混沌。
　　“知道知道。”
　　“当年不周山一战打破的是附上九重天上面再上面的一层结界，那是水神共工氏为了探寻结界的秘密，和火神祝融氏发生的冲突。谁也没想到共工氏能做到这种地步，女娲她为了找回闯入其他世界兴风作浪的共工氏吃了不少苦头。”
　　“其他世界？三千世界真的存在吗？”
　　“那里有你追寻的答案。”
　　孙悟空知道事情的轻重，当下跪拜起地藏菩萨转身离开了幽冥界。
　　“上天有好生之德。”
　　地藏重新出现在那些大王面前。
　　“孙悟空的事情，不用交代的太白，有些事情你们知道了没有好处。”
　　“菩萨可是要离开地狱了？”
　　“暂且离开，也算是了我一桩尘愿。”
　　当年，他学着寻道问道，修身修心。
　　求的是什么？
　　孙悟空自问。
　　那是长生，那是不死，那是齐天。
　　他踏着云彩试着召出筋斗云，他踩在筋斗云上面，往九重天之上行去。
　　他所求的是安稳吗？不，他所求的是。
　　自我。
　　孙悟空捂着脑袋，他回忆着前身今生的点点滴滴。
　　都是骗猴的，骗俺老孙的。
　　他提起棍子打散了冲前面的几名守卫，看向挡在他身前的渐渐包围的天兵天将。
　　“我孙悟空，现在什么也不怕！无论是怎番的好本事也敢斗上一斗，但今天没这个心情，谁若挡我尽管上前一试！”
　　“你这猴头！你来此做什么！”
　　孙悟空抬起头，挺直背脊，目光如炬。
　　这对话似曾相识。
　　“问道！”
　　“问什么道！”
　　“世道！”
　　“行什么道！”
　　“霸道！”
　　“修什么道！”
　　“心道！”
　　如来闭上了眼睛。
　　“你问心无愧！”
　　“你问心有愧！”
　　“猴头休得嚣张！”
　　“本是嚣张谁来挡！”
　　“我来！”
　　孙悟空看去，却是天蓬元帅！
　　“也好今日就与你斗上一番！”
　　本就是技高一筹，又晓得了他，戏耍之余便也以重伤。
　　“都给俺老孙闪开！”
　　“死守天门！”
　　“呔！吃俺老孙一棒！”
　　孙悟空一棒子下去，染红了整片天幕。
　　闭关的菩提老祖似有所感，当下掐指一算，沉默着捋这胡须。
　　道是天外之数，勉强算上一算。
　　“不是祸事，却是祸事。管不得，管不得啊。”
　　便再次入定。
　　话说孙悟空打上了九重天，如来早已知晓暗叹不动。
　　如今是要打破那道封印世界的天门，他终于出现在孙悟空面前。
　　“如来？你要拦我。”
　　“不，是来劝你。”
　　“有何好劝？”
　　“所为众生。”
　　“你口口声声的众生需要你去拯救？”
　　“不可说，不可说。”
　　“别给俺老孙打哑谜！平生最看不惯是就是和尚！”
　　“心中之道，和你所求差之千里。”
　　“那有如何？”
　　“凡事不是样样顺心，才是常理，强求不得。”
　　孙悟空看着平静的如来，他又是呲牙咧嘴的耍起了自己的棍子，他直指着如来。
　　“如我偏要冲出这天门呢！”
　　“你若能翻出去，自然是我管不着。”
　　如来上翻手合上，道了句什么，这句话让孙悟空恨的咬牙。
　　“我看你也无用，不如早点消失！”
　　“你且一试。”
　　他抓耳挠腮的站立不安。
　　忽然却冷笑着。
　　“如来小儿，这可是你说的！”
　　如来点点头，面容慈祥。
　　孙悟空转过身前，依然忌惮着。
　　方才驾着筋斗云急速飞向界外，如来伸出手，却又一人挡在他面前。
　　“地藏？你来此做什么。”
　　“问道。”
　　两个佛座相对着。
　　“这可不好笑，是你告诉他的。”
　　“没错。”
　　“你仍然放不下。”
　　“我已经放下。”
　　“那就离开地狱。”
　　“身在，地狱在。”
　　孙悟空一棒打破了被称作天门的结界，消失了。
　　并没有其他变化，如来尝试着，失败了。
　　“这是命数。”
　　“我不信命数。”
　　如来一脸冷漠，地藏习以为常。
　　“你说命数。”
　　“冲突吗？”
　　“不冲突吗？”
　　“南阿弥陀佛。”
　　如来虚合上手掌。
　　两个佛座打着礼数。
　　孙悟空只感觉满身疲惫，竟是在一座殿堂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