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当道》未若央之

98、第九章

　　第九章
　　婠婠也是小心的探看着师父的情绪，听着师父说出事实，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她不是没有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她还是相信师妃暄只是健忘，没有想起自己而已，但师父现在也这样说，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事情，有一些想法让她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期待着和她再一次见面，可如今见到了，却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她明明想过好几个他们相遇时候的场景，她是如何问道她的名字，他们可以想朋友一样拉拉手，逛逛街，甚至是...一起在客栈过夜...
　　婠婠眉头开始深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身边为什么要出现一个李世民，他们认识多久了，她一点也不知道，她开始埋怨自己没有早些去寻找她。
　　祝玉妍起身，走向婠婠，还沾着湿意的手指，抚摸着婠婠的头发，抚平婠婠眉头挤出的小肉头。婠婠还在想事情，但是祝玉妍的动作让她回过神，有些茫然的看向师父。
　　祝玉妍的手指慢慢顺着婠婠的脸颊滑落至下巴，微微挑起婠婠的下巴，戏曰：“怎么了，你很在意这位姑娘？”
　　婠婠从师父的眼神里看到了戏谑，也看到了杀意，便跪下赶紧否认说：“没有。”
　　祝玉妍收回手指，整理了衣衫，她这徒儿养了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人家一双鞋子就把她的心勾走了。不过祝玉妍不说破，只是缓缓说起了旧事：“那只鞋子，你藏了十年，每当你生病的时候，都要找那只鞋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祝玉妍转过身，继续说：“师父不觉得你有朋友不好，只是要看是什么朋友，这慈杭静斋的女子，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他们各个冰雪聪明，知道怎么利用人心，知道怎么让人死心塌地。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早就知道你是阴葵派的人，故意让你心生挂念...”祝玉妍说到这就止住了，剩下的话她不讲婠婠也会自己思考。又回到水池边坐下，看着水池里游泳的鱼儿说：“师父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年为什么一直都要一直派人寻找玉菩提？”
　　婠婠还是跪着，虽然刚才师父说的话她不是很赞同，但却也不敢反驳，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下山，慈杭静斋的那些女人她还是看的明白的，只是不知道师父的语气里是那么的不喜欢慈杭静斋里的女人，就连用冰雪聪明，婠婠都不觉得师父是在夸人。“徒儿不知，徒儿只知道师父让徒儿去找，徒儿就去找。”婠婠没有在继续上一个话题，接着师父问出的问题回答了，她只知道师妃暄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现在一定可以看出自己是阴葵派的人，当时一定不知道，她纯净的眼神，不会骗人。
　　想着十年前的她，婠婠的嘴角又疯狂上扬。
　　“你先起来吧。”祝玉妍不喜欢婠婠一直跪着低着头跟自己讲话。
　　“谢师父。”婠婠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面上平淡的起身了。
　　“师父跟你讲讲师父为什么一定要拿到这玉菩提。”
　　“嗯。”婠婠从来没有听过师父主动说起她的过去，这回也是来了兴致。
　　“当年，我跟石之轩是恋人，我们很相爱，我们快要就要成亲了，只可惜成亲之前有人约他一战，他那脾气，就算是到了成亲的那天有人挑衅他，他也绝对会放下我去赴约的。他就这么去了，从此一去就了无音讯，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听道这的时候，婠婠看见了师父眼神里的黯然，她相信师父那时候一定是很难过的。
　　祝玉妍起身，走了几步，继续说：“几月后听说他被人打伤了，掉下玉灵山。我很担心，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他会有事。可是我去玉灵山找了一次又一次，根本就没有他的影子。不过我坚信他会回来找我的，我就回阴葵派等着他，等他回来，等他娶我。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等来石之轩。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吗？”
　　婠婠看着师父，看见她的身子似乎有些颤抖，见她并没有看自己，那句度日如年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回首过往。
　　呵，祝玉妍哂笑，“终于有一天，我再次有了他的消息。”
　　婠婠看见师父那双微微红了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又淡下去了。听师父淡淡的说道：“可是，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已经成亲的消息，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女儿。我自己的未婚夫说着让我等他最后他却和别人成亲生了孩子。”
　　婠婠看着师父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嘲讽，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婠婠上前想安慰师父，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能问：“那...后来呢？”婠婠觉得让师父继续讲，也许就不会沉浸在现在的悲伤了。
　　“后来...呵”祝玉妍冷笑，说：“石之轩这么多的仇家，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最后那个女人抛弃了他，他一个人，就这么死在了玉灵山，可是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
　　“那那个小女孩呢？师父不是说他们还有个女儿。”婠婠好奇这个女孩还活着吗？
　　祝玉妍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个小女孩也死了。”祝玉妍说到这里不再言语，婠婠以为师父太悲伤了，不想再说话了，就跪下说：“师父，徒儿一定帮师父拿到玉菩提。”
　　祝玉妍看着婠婠，问：“若是慈杭静斋的那个女子跟你抢呢？你是否会将玉菩提拱手相让。”
　　婠婠没有想过那么长远的问题，而且婠婠师妃暄只是要帮李世民拿宝藏，师父要石之轩，并没有什么冲突，便说：“婠婠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拿走过。”
　　祝玉妍一笑说：“宋家堡里有一张如何进玉灵山的图，相传是当年建造玉灵村里一个工匠私自画下的玉灵村机关地形图，你去替为师取来。”
　　“是，师父，我这就去。”婠婠说完就转身而去，她一定要为师父拿到玉菩提，圆师父一个梦。这世上，师父还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祝玉妍看着婠婠的离去背影，勾起了嘴角，拿出丝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这年头，唯有这感情最不值钱。”说完随手扔掉了丝帕，走了。

　　三人驾着马车，到了宋家马场。
　　“爹！爹！”宋玉致大老远的就喊起了爹，李秀宁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个腰肥肚圆的男人，带着帽子，人看起来有点慈祥，总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宋缺看见宋玉致回来之后就高兴的放下手中的账本，向马车走来说：“诶哟，我的亲亲闺女诶，你终于回来了，你爹我想死你了。”
　　宋师道也跑来在自己家老爹身后喊：“妹妹，哥哥也想你。”
　　宋玉致当然很开心自己家人这么想自己，然后美滋滋的坐下，等马车慢慢停下来。
　　李秀宁说：“你刚才说你诸葛叔叔在马场，你现在把我们带到马场，但是人呢。”李秀宁心里真的是很急，如有股小火在燃烧一般。怕晚点她二哥就坚持不了了。
　　宋玉致说：“额，这个要等会问问我爹，我记得诸葛叔叔一般这个时候都在马场。”宋玉致现在也有点慌，毕竟世民哥的小命有危险，她能感受到秀宁姐很着急。
　　马车停下，停到了宋缺的面前。李秀宁先下马车，宋玉致随后就跳下马车，然后扑进宋缺怀里，叫了声爹。宋缺脸都笑开花了，说：“爹马上命人去做你最爱吃的菜。”说完宠溺的戳了下宋玉致的鼻子。
　　师妃暄从另外一边下来，走到李秀宁的边上。看着李秀宁都急出汗了又不能不顾礼仪的在旁边站着。
　　宋玉致知道世民哥还中着毒，不能因为叙旧而耽误了给世民哥的治疗。就说：“爹，先不说这个，诸葛叔叔现在人在哪里？”一边问一边东张西望。
　　听宋玉致问出这个之后，李秀宁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诸葛？”宋缺不知道为啥玉致要找诸葛了“在给小马儿接生呢？怎么了？”
　　“哥，你马上去把诸葛叔叔找来，要快啊。”宋师道说：“哦哦。好。”宋师道马上就跑去了。
　　“好端端的找诸葛干嘛？你病了？病哪了？”宋缺开始紧张了，往宋玉致身上东看西看的。
　　宋玉致解释说：“不是我，爹我好着呢！”
　　“那找诸葛干嘛！”
　　李秀宁站在旁边不说话，毕竟知道这宋伯父喜欢这个宋玉致喜欢的要命，最好不要打扰，但是二哥还在马车里生死未卜，就让李秀宁很焦急。
　　宋玉致马上跟爹爹介绍李秀宁说：“爹，这是秀宁姐。”
　　“宋世伯好。”李秀宁勉强打起精神给宋缺问好。
　　宋缺看着李秀宁，人都吃惊了，说：“秀宁都长这么大了？”
　　李秀宁笑笑，“秀宁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宋伯父了。”
　　宋缺笑嘻嘻的摸着肚子又问：“那这位是？”宋缺还看见了一位蒙面的姑娘。
　　宋玉致介绍说：“这位是慈杭静斋的师姑娘。”
　　听见慈杭静斋，宋缺本来在笑的脸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师妃暄也注意到了这点，这个宋缺似乎知道自己，还是知道慈杭静斋？出于礼节，师妃暄还是唤了一声：“宋伯父好。”
　　宋缺尴尬的说着：“好，好。”脑门上开始出汗了。
　　这时候宋师道拉着诸葛大过来了说：“妹妹，我把诸葛叔叔给你拉来了。”
　　“诸葛叔叔。”宋玉致看见诸葛大夫来了就喊了起来。
　　这里是宋玉致的地盘，宋玉致怎么做都是舒服的，可是李秀宁和师妃暄就没有那么自在的感觉了。
　　宋缺一直在旁边看着师妃暄。好奇，为啥要蒙面呢？
　　“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诸葛大夫满手是血，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在干嘛，我正在接生马儿的崽，你就把我拉出来，说有事要找我，我这马崽子才接生到一半...”诸葛大夫显然是对自己做事情只做成一半感到非常不满，一直都说个没完。
　　李秀宁觉得他哥没有办法在多等下去，就直接拉过诸葛大夫的手，力气大的诸葛大飞挣都挣开。走到马车边，掀开车帘子，指着里面的人说：“请诸葛大夫看看我哥哥，他已经开始昏迷了。”
　　师妃暄也跟上去看看情况。
　　诸葛大夫看见有人躺在马车里，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跳上马车，给李世民把脉，也不管这血糊啦啦的手会将李世民这一身干净的衣服弄脏。
　　宋缺走到宋玉致边上，悄悄问：“闺女，你们来的这一车马车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人。还有你们怎么坐马车回来也会病？”一边问一边跟上去了。
　　“里面的是世民哥，我们去找玉灵山的时候不小心让玉灵村的人给下毒了...”送到这里宋玉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说了。就赶紧拿右手捂住嘴巴。眼睛看向爹爹的时候，已经在眼眶里溜了一圈了。赶紧溜到秀宁姐的身边去。
　　宋缺有点生气，却也只能作罢，小声指着宋玉致说：“回去在罚你。”
　　宋玉致感觉自己好冤枉，不该多嘴的，但是只是给宋缺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
　　诸葛大夫看着眼前这个人，李世民的嘴唇已经变成黑色了，手上的指甲已经变成了红色。这种毒连脉都不用把就知道这个毒是蛇仙草，可是这个是蛇仙草一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大夫，我二哥情况怎么样？”李秀宁看着诸葛大夫只是蹲在二哥身子傍边，只是轻轻搭了一下脉，紧张的问李世民的情况。神医都是看一下就好了嘛？
　　师妃暄静静的在外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