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之叛（电竞）》豆腐娘

12、Chapter12 爷孙交锋苦难显

　　荀容将时间状态改为“爱的那些people”，刚结束的“自我提升”总共17分钟43秒。

　　今天是假后第一个工作日，现在是下午2点多，职场人员最忙的时候。工作狂爷爷在自己进入书房不到18分钟就联络。

　　“应该是在手机装了监控app，并设立该区域动态警报。”他进入书房时，爷爷就收到提醒。可能是开会或是谈话，又或者怕太快联络吓到自己，才拖到现在。

　　但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如果从他和队医李勤进门起就被爷爷发现，那就细思极恐了。

　　荀爷爷：“我在办公室，换视频电话。”

　　荀容：“是。”

　　开电脑登录惯用视频软件，荀爷爷一如既往，西装三件套，面容冷漠，神情严肃：“摄像头，有意见？”

　　荀容：“没有意见，只是不习惯。但我知道爷爷有您的理由。”

　　对他的回答，荀爷爷不可置否，转而说起其他事：“荀容，你知道李殷吗？”

　　10岁生日宴会跟在鲁爷爷身后，是个戴眼镜话不多强气场的26、7岁年轻人。以他的名字作为线索，荀容从记忆中翻出一份份相关资讯。

　　从他有记忆开始，爷爷与他就时不时聊起公司的事情，还会问他的意见和看法。每次公司组织架构和总监级以上的人事变动，爷爷秘书都会做一份图文并茂的资料给他背诵，异军突起的新大佬甚至会有人物小传。爷爷也经常转一些内部资料到他的hotmail邮箱，他最晚在2天内，回复爷爷不少于800字的建议或看法或自己总结出的经验教训。不是爷爷强制要求的，但荀容当成工作严格执行。

　　顺带一提，WANG也喜欢和他分享，不时转各种视频或者有技术含量或争议过大的帖子给他，更多的是WANG对狂剑的思考、新的经验总结或是自己剪辑的一些片段。以前WANG习惯用□□，现在多用微信。这些帖子和视频大多不到半小时，荀容也是当成工作，最迟24小时内看完并回复至少300字的报告和一局自设定的人机高AI模拟局（如需）。

　　即便王朋和爷爷都是他的亲人，作为他们的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端正职业态度，只要用心就能做到的一样都不能懈怠。把被WANG和董事长宽容原谅和教导的机会，留给更多他用心都做不到的事情上。

　　话不多说，荀容思绪转回到问题本身：“李殷是董爷爷亲手从基层提拔的小高层。”不在总部，一直在董爷爷管理的酒店板块战斗在最前线。在全集团从高到低大概是400多名的位置，没有专门人物小传，荀容只能根据手头的资料总结。

　　“他的最新动态是去年3月被任命为廉价民宿项目的分分子公司做最高负责人。实际上和董爷爷外孙董威继续提升酒店高端形象的路线起冲突，被明升反降。第三季度财报酒店板块显示利润排第2，未来大有可期。”

　　哪怕爷爷以前不熟悉李殷，在他问自己时李殷明面上的信息肯定知道。若真要考自己，绝对不考记忆。荀容没回答总结出的基本情况，而是往里深挖，爷爷并不催他。越挖越觉得有问题，荀容没直接回答，试探问：“威尼斯今年年报很差？”

　　不，酒店板块年报差是大概率。荀容立刻推翻之前的问题：“董爷爷要退出董事会？李殷顶上？”

　　不，董爷爷真能破釜沉舟，也不至于爱将李殷被发配边疆。荀容再一次推翻自己的问题：“董爷爷下，想让董威上，但董事会不同意？”

　　董爷爷脾气刚强，得罪人不自知。改革开发至今民众消费持续升级，服务业红红火火，是集团内爷爷之下第一人时，董事们还能和睦相处。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房价压榨存款，中层收入民众过的都紧巴巴，国外民众这些年过的也不怎么样……地都是集团买的，地上的酒店和人是董爷爷的，如果董事会诸位闹翻？

　　“集团要清算酒店业务吗？”爷爷特地提到李殷。“但保留民宿式廉价酒店？董爷爷离职，李殷要跟着辞职？”

　　屏幕上的荀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见状，荀容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现代科技发达，天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出个阿法狗，掀翻一个行业,颠覆行业固有思想。我每天过的战战兢兢，不断融合最新技术创新试错，就是怕有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董爷爷倒好，大数据、智能AI、区域链、共享经济等任何新事物，他不信更懒得去了解，人际关系还是老方法，处理夹杂他陌生新生事物的问题就用他老一套经验处理。本来想让他体面的退休，好好休息，非要让他外孙入董事会。”

　　听语气，不仅仅是清算业务，恐怕回购股份直接扫地出门。

　　矛盾点必在董威的处理上。本质是血脉继承的家族思想，和能者居上商业思维之间的冲突。

　　荀容说不上哪种更好更坏，只能说前者有温度不公平，后者无温度有公平。

　　荀爷爷：“你也是，别眼高手低以为有特殊待遇。毕业后你也给我投简历应聘，是被总部录取还是其他分子公司我不干涉。从实习生-基层一步步做起，一切靠你个人能力。让员工知道你是我的孙子，就足够你用的。”

　　荀容：“我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会让诸位董事认可我，公司同僚信任我。”然后小皮兼拍马屁：“即便有非议，也是生得好、像爷爷，才能力强升得快。绝对不让人非议我是庸才全凭出生走过场。”

　　荀爷爷：“同辈之间我无人能敌，身为leader不管他们是否心甘情愿，我都会让他们配合……”

　　荀容：“呃。”中二时期的言论请不要在意，尤其13、4岁时和王朋同甘共苦创立ZERO，相当有成就感，自觉天下无难事。

　　然后被飞快打脸，Leo等老队员被卢真扫地出门，荀容是旁观者无能为力。

　　哪怕他是IS。

　　荀容转移话题：“爷爷认为李殷不该离职？”

　　荀爷爷：“是可惜，他太感情用事。第一，圈子太小，以他的资历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放弃不利于个人发展；第二，他留下，董家投资他，说不定还有回来的一丝机会。也还可以换一种更好的方式报答你董爷爷，比如收拢董家旧员工。”反问孙子：“如果你是李殷，你会如何选择？”

　　理智与情感的选择吗？

　　脑内警报哔哩吧啦直响，表哥的提醒还在耳边，此时此刻爷爷特地提及这件事，总觉得意有所指。

　　理智，他现阶段最好的安排就是出国读父辈们的母校。

　　情感，他和王朋感情深厚，为实现承诺继续玩物丧志打游戏，不顾人生规划。

　　换一种方式报答，可以理解为他继承家业后，除了打游戏，金钱等各种方面都能给予ZERO极大支持。甚至很有可能在他离开ZERO后，爷爷还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予ZERO丰厚的补偿。毕竟荀家不愿意欠任何人。

　　“爷爷该不会通过这件事，来试探我是偏向王朋还是家族吧？”荀容觉得很有可能。

　　回答理智，爷爷肯定顺理成章把他安排的妥妥的。

　　回答情感，爷爷肯定要采取动作让他迷途知返，大概率伤及无辜。

　　两个选择他都不能选。

　　“咚、咚、咚。”除夕夜的敲门身再度在脑海中响起，这是荀容年少痛苦回忆的开端，却在后来的人生中让他认为“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是真理。也让他习惯性面对单选题选项个个是坑时，能够迅速的另辟蹊径。

　　“我是李殷，我没办法选，或许会私底下试试看能不能和您聊上几句？”

　　“聊什么？”

　　“聊反正连亏3年，清算损固资，员工无论辞退补贴还是分流他处都劳民伤财。能不能给个机会，我李殷调到总部，管卖回总部的酒店这块，董威去做民宿接我的位置。”顿了顿，荀容补充说：“以雇员的身份，给1年时间绩效考核。做得好，按公司规则，自己再一点点赚回股份。”

　　荀爷爷眯眼：“我为什么要给机会？”

　　愿意让他解释就好，荀容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首先，荀家家训有言，对待任何人，即便是敌人，一不能损人尊严；二不能危及其人及家人的性命。”

　　“董家世代显贵，即便集团厚道高额清算资产和赎回股份，但从高自尊低受挫抗性的董家视角看，被夺祖业已经是毁家族根基；被扫地出门，羞辱太甚。其他董事也便罢了，恩怨纠葛是一地鸡毛，他们反倒能理解。但荀家明知他们被羞辱被断根基却仍执着公平，违背荀家的做事风格，反而会认为是故意杀功臣讨好其它股东。”

　　“其次，董齐两家是荀家最早的搭档，百年来怼齐家对后面加入的所有人，关键时刻总站在荀家身后。如今扫地出门，即便是咎由自取，其它股东会物伤其类。最重要的是，荀董两家纠葛太深，让性格偏激手上又有一大笔钱，说不定还仇恨荀家的董家流落在外，后患无穷。”

　　“最后，荀家的‘不公平’，会被董家认为是力排众议的保护而感激，即便股份全丢，只要有成绩，在荀家的偏袒下肯定能回归。对其它股东而言，符合荀家做事风格，驱董目的达到，荀家自己补贴给董家，集团损失被控制且有能人或许能盈利。如果还坚持不同意，就会暴露私心。”

　　“我李殷被董家发配边疆但荀家让我居高位，给我机会救恩人的祖业，我自认有能力胜任，所以境况艰难但满怀斗志，荀家对我也是再造之恩。”

　　“董威虽然屈居李殷之下，但面对的是民宿，已经证明大有可为，而李殷是烂摊子。董家手里有钱，荀家资助和表态令人放心，必然不计代价贴钱给董威扩大规模恢复影响力赚股份，翻身仗绝对用心，高盈利是大概率。本来公司也要保留民宿，给董家的钱以捐赠名义回来，省公司钱还不用股份。从集团角度，荀家单独贴给董家的钱是非常精明的投资。”

　　荀容：“根据上述三条理由，我认为荀董会给我给董家一个机会。”

　　荀爷爷沉默数秒：“荀容，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变成下一个荀展，我绝不能失去你。”

　　荀容坚定的与爷爷眼神交汇：“爷爷，我是为家族而生的。我和爸爸不同，他以为家族和自我是单选题的两个选项。但我不同，爷爷，你知道的。”

　　“小时候每每电视剧演到皇帝挥泪要杀曾经信赖功臣时，似乎皇帝被其它大臣所逼只有杀与不杀两个选项。其实不然，如果是我……”

　　荀爷爷补充：“首先，你不会让自己遇到这种境况。其次，即便控制不住局势遇到了，如果是单选题，选项都不喜欢，就创造出自己想要选的。”

　　“我知道爷爷您生气我说无法选择，因为我不只有2个选项，正如我给您了第3个选项。这些年来，我应该多次能证明我能兼顾。”

　　荀容笑说：“我知道爷爷怕我浪费生命。但在爷爷教导我知道时间和精力人人平等，是有限的，我就学会断舍离。正如爷爷说公司管理只抓最高负责人，我的生命就只允许几个人陪我消耗。”

　　“王朋的出现，很像董爷爷之于李殷，但在我心里的地位更像是李殷之于爷爷。”对不起，照实说爷爷肯定会提高警惕。荀容继续说：“爷爷明明只抓大放小，但记住了李殷不是吗？爷爷改变了李殷的人生，也很期待他将来的成就不是吗？跟我现在对王朋的心态是一样的。”

　　“很多人不能平衡工作与生活，正如爸爸不能平衡家族与自我，但我可以。”

　　荀容展开最后一击：“我是为家族出生的。家族遗传不单单是DNA，数代人的心血是另一种形式的DNA，根本不存在继承与否的抉择，而是生下来就该有的必然。”

　　爷爷是孤独的，背负家族的枷锁，不被爸爸认同，奶奶温柔却永远无法理解他，又与其他人之间竖起高墙，唯有自己才是唯一破绽。

　　不管如何，认同爷爷，既是保护父母如今生活不被打扰，也是他被爷爷放入心中该有的回报。让所有家人幸福竭尽所能，也是他必须的责任。

　　荀爷爷欣慰说：“我知道。荀容和IS你分的很清楚。”

　　荀容双手合十：“爷爷，我爱你。家族我OK，既然能有空余时间，就让我继续玩到心满意足再走。”请让我继续作为IS再留在ZERO一段时间。

　　荀爷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爷爷也爱你。高中毕业再出去，你先准备雅思。”

　　估计爷爷原定现在就让他回家，只是多要了半年时间啊，心惊！幸运！但不够！

　　荀容面上不显，笑着说：“谢谢爷爷。”

　　“有会，挂了。”面对孙子表白和道谢永远局促但努力维持严肃形象的爷爷哟。

　　“爷爷等一下。”荀容迟疑半分钟，问：“吴悠也满18岁，您对她的安排是？”

　　“不要管她。”荀爷爷不容置疑说：“她不姓荀，你不用管。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会安排好她，她不会吃苦。”

　　荀容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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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笔者总共欠7章。
最近状态差特别困，倒床就睡，刚好连着假期补觉恢复了。
纯新人心态，不管成绩好坏都会完本，请放心。
虽然好像没什么信任度，希望随着更新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