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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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中心走，御坂美琴的铁砂护盾就维持得越是艰难。虽然这样比刚才莱茵哈鲁特带着上条当麻的速度快多了，可是也花了十来分钟，二人才终于抵达了飓风的最中心——暴风眼。
暴风眼里一片宁静，和外边完全是两个世界。
废墟之中，少年身边的血迹已经风干成了接近黑色的斑点，在满地恐怖的血迹之中，一方通行颓然地跪在地上，他一手抱着叶月，一手撑在地上维持着持续改变引力，满头都是冷汗。
“……已经没事了，外边什么危险都没有了。”上条当麻凑了过去了，试图让一方通行自己停下来。
然而为了维持这一切，一方通行已经没有任何余裕去关注外界状况了。
他闭着眼，全部的精力都投入近了这巨量的演算之中，不论上条当麻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现在，阻止他吧。”
“……嗯。”上条当麻无奈地握紧了拳头，走了过去，抬起了右手，对着一方通行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穿透了一方通行的完全反射障壁，毫无缓冲的打在了一方通行的脸上。
二人皮肤接触的一瞬间，一方通行的超能力被迫停止了。
所有的演算，一瞬间全部中断。被迫停止所有运算的一瞬间，一方通行的意识终于被唤醒了。
“……谁！”恢复意识的瞬间，痛觉让一方通行毫不犹豫地选择反击，然而上条当麻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方通行你冷静一点！外边已经没有危险了！快停下来！现在把姬野送去医院才是当务之急！！！”
一方通行一愣，这时他才看清，来人是上条当麻。
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他一个Level 0，怎么穿过飓风过来的？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能力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不行——不能停。停下来了的话，蠢女人的循环系统不就——
他赶紧甩开了上条当麻的手，再一次抱住了叶月。
不过是撒手了十几秒，叶月又吐血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上条当麻，“……滚，别过来！”
看着这样护着叶月的一方通行，上条当麻一阵无奈，可是这举动也让他的心里不由得一软，“……好好好不过来！你快点把这飓风停一下！”
“已经停了啦……”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引力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飓风怎么还没停？”
“惯性。”御坂美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上条当麻，“不过一会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那当然是，重力恢复正常后，所有的石头都会从天上落下来。”
“……”
上条当麻掏出了手机：“……我还来得及跟父母告别吗……”
“谁知道呢……”御坂美琴耸了耸肩，看着一方通行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模样，让他来解决这些大概不可能了，也只有自己上啦……
她叹了口气，拉着上条当麻站在了一方通行的身边，尽量将所有人都聚集在最小的范围内，然后掏出了一把硬币，攥在手心里，一把全都抛了出去，控制着磁场让硬币全都悬在空中待命——
动作太慢了，一分钟仅有六发。
距离太短了，只有区区五十米。
自己太弱了，明明是自己的绝技，却被一方通行只看一眼就学了去，还比她强了千百倍。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同为Level 5，他能做得到，那她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定也能做到！
飓风渐渐散去，沙石也开始不断地倾泻而下。
少女抬手，飞快地将硬币一个一个弹出去！
一道道炽热的白光接二连三的打出去，数万度的高温将几人头顶沙石瞬间熔化、气化！
“加油啊bilibili！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了！”上条当麻在她的身后飚着眼泪给她打气，然而她却完全无暇分心去注意这些，只能将一切专注在眼前的硬币上，尽量用这有限的硬币支撑更长的时间……
在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预想到这样的状况，所以她也没带多少硬币。
再支撑半分钟不到，弹药就要见底了。
然而很显然，半分钟根本不够用，那数以万吨计算的立交桥碎片，根本不可能一时半会全都落下来。
怎么办……
御坂美琴咬着嘴唇，看着空中的硬币越来越少，渐渐陷入了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方通行的声音——“上边有金属坠落物。”
“可是没办法保证金属是第一个掉到我这里的啊！！！”
“磁力吸过来不就行了！你智障吗！！！”
“……”对哦。御坂美琴一愣，脑子里赶紧重新演算了起来，构筑了新的磁力轨道。
不一会，钢筋、路灯柱、报废的汽车……无数的金属物从周围被拉拽了过来 ，巨大的子弹一颗颗被少女击出，在坚持了二十余分钟之后，沙石雨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撑过去了。
他们活下来了。
御坂美琴已经完全累趴下了。
周边的沙石在四人周围洒出了十几米高的环形山。
停下不过数分钟，就有人飞快地抬着担架冲了过来，将上条当麻以外的三人全都送上了救助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医院。
看见莱茵哈鲁特和医护人员一起冲过来的瞬间，一方通行终于放下了心。
中二病来了……那就没事了。他不会让蠢女人有事的……
维持了超长时间巨量演算的一方通行，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弦瞬间松开，再一次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然而即使失去了意识，他也还是拉着叶月的手紧紧地没有放开，并且在无意识之间，还维持着叶月的体循环系统的运转。
二人就这样被一同送进了手术室。
期间，一方通行有模模糊糊地醒过来，只见身侧围满了身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和助手，顺着少女摊开的苍白的手臂，他从医护人员的缝隙里看到了一片刺目的红。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到巨大的呼吸机，胸腔被整个打开，肋骨翻出，遮住了他的视线，呱太医生正在从她的胸腔中取出一片被鲜血浸透了肺泡的坏死肺叶，失去了生命的暗红色刺眼得触目惊心，这景象烧灼着他的视网膜，仿佛能烙在眼中一般，挥之不去。
少年咬着牙，闭上眼，自责地扭过了头。
是不是不迟疑那一会，是不是他再早到一会，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呢？
是不是当初坚持下去，干净利落地斩断关系，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呢？
是不是他再强一点，能抽出手来干掉那个开着大铁壳的疯女人，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呢？
“你醒了？”呱太医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瞥了一眼一方通行。
可是此时的一方通行根本没有心情搭理他。
认真做你的手术啊……跟我搭什么话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她恢复如初的，一道疤都不会留下。”呱太医生承诺道。
——毕竟，这是克劳利要求的。
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又是以何种方式被卷进了克劳利的计划里，成为了谁的项圈。
真是……可怜。
呱太医生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开始修复她的动脉血管，清理肋骨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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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不可能瞒着学校的。
手术还没结束，小萌老师作为临时代理监护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连夜赶到了医院，在手术室外边等着。
一同来的还有吹寄。
上条当麻原本还想瞒着她的，可是她早在龙卷风拔地而起的瞬间就在给叶月疯狂地打电话确认平安了，可是不论打出去多少个电话，都无法接通。这样的情况，她当然不会忘记上条当麻——他知道叶月的男朋友是谁的，他可以去联系去确认。然而这种时候，上条当麻就算撒谎也没有用——他怎么给吹寄当夜就搬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叶月出来？只能从实招了。
所有人都沉默地守在手术室之外，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每个人都在祈祷叶月的平安，手术室外的气氛压抑得吓人。
一整个通宵过去之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精疲力尽的呱太医生终于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对守在手术室门外的所有人宣布道：“手术很成功，她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大家放心吧。”
“……太好了！”小萌老师抹着眼泪，“姬野酱没事就好！”
吹寄急着上前问道：“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没有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醒过来。”
听到这个答案，刚刚赶过来的御坂美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她可经不起一方通行再暴走一次了，太要命了。一边的上条当麻也心有戚戚焉，和御坂美琴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心地叹了口气。
佐天泪子松了口气之后，也忍不住跌在了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如果昨天不是她迟迟没反应过来，前辈也不至于被木山春生带走了……没事真是太好了，如果叶月出事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啊……
大家哭成一团，看着这场面，呱太医生也有些无奈，“大家不要等在这里了，手术刚结束也不会允许探视的，守了一个晚上，你们也该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开放探视了。”
听到今天不能探视，众人这才无奈地散了，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只剩下还昏睡着的一方通行，依旧拉着叶月的手死死地不放开，被一同推进了叶月的加护病房。
隔着病房的玻璃，莱茵哈鲁特重重地叹了口气。
刚才，呱太医生告诉他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叶月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下床活蹦乱跳了。
可是这……太不正常了。之前只不过是骨裂都要修养半个月，而现在——她身上那么多处开放性骨折，内脏出血，几乎濒死，却只需要一周就可以彻底恢复——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医疗水平可以达到的。
他并没有权力插手医疗系统调配这样的资源去抢救叶月，可是叶月却享受到了这远超寻常平民可以享受的待遇……还能有谁为她提供这一切呢？当然是理事长。
虽然说叶月受到的一切伤害都来自于理事长对事态的放任自流，可是他也遵守了承诺，保证叶月一定会没事了。
因此，功过相抵，莱茵哈鲁特就算是要找理事长的麻烦，手中的筹码也被这一招削弱了好几分——毕竟，在这个世界，这方面他确实是无力的，能将叶月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有八成该算是理事长的恩惠。
……该死的老狐狸，就是因为拥有这样的力量，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测试他的底线吧。莱茵哈鲁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皱着眉开始思索，到底怎样才能给理事长一点警告。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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