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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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凌晨，隔壁的一方通行和叶月已经完全睡熟了。
此时，之前见过一面的不良模样打扮的少女，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莱茵哈鲁特家的窗口。
“辛苦你了。”莱茵哈鲁特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微笑着主动打招呼道。
半小时后，莱茵哈鲁特再一次来到了那个奇怪的空间——上一次来，理事长不过是同他确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比如说他对学园都市有没有敌意，以及在确认他没有敌意之后，十分友善地替他解决了身份问题。
这次来，大概是因为——晚上的那一通电话吧。
就是在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交战之时，莱茵哈鲁特在叶月身边收到的那通电话。
那时，莱茵哈鲁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他可没有把电话号码交给任何人过，包括叶月——不，他曾经试图将电话号码塞给叶月，可是被叶月拒绝了……算了，这么惨的事情就不要回忆了，总之，能拿到他电话号码的人，必然是个神通广大的角色。
仔细想想，在莱茵哈鲁特对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的认知里，能做到这点的人……就只有那位泡在奇异的巨大试管里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了。
他对试管中的人笑了笑，“晚上好，克劳利先生。”
“晚上好，阿斯特雷亚先生。”亚雷斯塔也对他露出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
一条老狐狸。莱茵哈鲁特在心里给他盖了个戳，也拿出了一贯的社交辞令，“受到邀请，不胜荣幸。只是不知，阁下此番有何贵干？”
“自然是有事相求。”随着亚雷斯塔的声音，莱茵哈鲁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在他的面前投射出一块大屏幕，飞快地滚动着一份文件——《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改》。
文字飞快地滚动着，莱茵哈鲁特虽然完全看不懂，但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让他硬是一字不漏地记全了。
随着文件的滚动，亚雷斯塔讲解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打磨那孩子——一方通行。”
“原来如此。”莱茵哈鲁特点了点头——文件的后半用的专业术语少了不少，他也渐渐看懂了，大体上是需要他和一方通行进行多次对战，以提升一方通行的能力。
见莱茵哈鲁特一点意外都没有的样子，亚雷斯塔倒是有那么一点意外，“你看上去似乎早有预料呢。”
“多多少少猜到了。”莱茵哈鲁特笑了笑，“电话响起的时机太巧了。”
不早不晚，正好在他做出承诺——【只要叶月希望，一方通行就不会有事】的时候。
凭莱茵哈鲁特过去的战斗经验，完全可以判断得出，一方通行当时是被垣根帝督压着打的。
之前他就一直很欣赏一方通行，那是一块十分耀眼的璞玉——一方通行的能力，实在是相当的优秀，只可惜，战斗起来却几乎毫无技巧。
莱茵哈鲁特暂时是没找到办法打破一方通行的反射防御，可是眼前的垣根帝督却似乎能够做到——所以战斗技巧处于劣势的一方通行，被压着打倒也不意外。可是即便是这样，按照一方通行的能力来说，他也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所以莱茵哈鲁特觉得他不会有事。
但是，敢做出那样的承诺，也说明，莱茵哈鲁特有自信——万一一方通行一直都找不到方法打败垣根帝督，莱茵哈鲁特也是可以单挑垣根帝督取胜的。
亚雷斯塔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给他打电话，希望他不要插手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之间的战斗。和第二位的战斗，那是难得的打磨一方通行的机会。
超电磁炮那样的强者找不到128个来给一方通行练手，排位比超电磁炮还要高一位的未元物质也一样，交手机会难得。
然而根本不需要亚雷斯塔说明什么，莱茵哈鲁特就飞快地明白了，他甚至飞快地意识到了——亚雷斯塔正在监视他。
莱茵哈鲁特站叶月背后，用口型说了出来：“请稍等，我希望晚些时候面谈。”
“……阁下真是敏锐过人。”亚雷斯塔嘴上没什么诚意地夸奖着，内心却着实震惊了一瞬。
只是一个电话的时机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眼前这个自称异世界来客之人，确实比他所预估的水准要强不少。
没记错的话，莱茵哈鲁特曾经说过，他在异世界担任过一个王国的摄政王。
在此之前，亚雷斯塔对此是存疑的。
虽然说比起叶月和一方通行，更加了解世界法则和奥秘的亚雷斯塔对异世界来客这个说法接受度要高上许多，再加上莱茵哈鲁特确实是毫无征兆、也没有半点来历、痕迹地出现在学园都市中的，就连他那堪称奇迹的、能够监视到学园都市任何一个角落的滞空回线也没有发现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加之此人根本没有AIM力场波动，也不可能是超能力者……所以他倒也还有那么几分相信异世界穿越说。
可是摄政王什么的，就完全没有线索可以推断是否为真实情报了。
然而今天，他所表现出的这惊人的敏锐，倒是让亚雷斯塔觉得，自己或许瞥见了冰山一角。
……或许是真的。
文件已经滚动到了末端，莱茵哈鲁特摆了摆手，光屏立刻消失了。他笑得没什么温度，“我会考虑的。”
“我还以为你会答应的，”亚雷斯塔挑了挑眉，“你为了你的公主殿下提出的条件，不论如何都是要和一方通行交战的……为何此时不顺手卖给我一个人情呢？”
“那当然是因为奇货可居才能要价更高啊。”莱茵哈鲁特眯起眼，笑了。
一条老狐狸。亚雷斯塔暗暗在心中也给莱茵哈鲁特盖了个戳。
“看来阁下似乎早已有所打算？”
莱茵哈鲁特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可并没有兴趣当你的棋子，我希望……能够坐在棋手的位置上。”
“……”这狮子大开口的条件，竟然让亚雷斯塔错愕了一瞬间。“‘摄政王’阁下，你应该知道，你我双方的条件是完全不对等的。”
“不，我觉得很对等。”亚雷斯塔话语中嘲讽的意味十分的明显，不过莱茵哈鲁特却也宽恕他无知者无罪，笑着解说道，“学园都市里发生的小事暂且不说，大事的话，想必一切都在你的操控之下……第一位和第二位的战斗，我想不算什么小事了吧。你要下棋，我无所谓，可是……你将我的公主殿下卷了进去，还让她受到了伤害，那就罪无可恕了。”
莱茵哈鲁特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锐利了起来，充满了胁迫的意味。
“当然，这是个不幸的意外，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你若是还要打磨你的原石，那我的公主殿下似乎避无可避。如果你执意要将我和公主殿下当做你的棋子——”
亚雷斯塔心中许久未出现过的危机感，时隔数十年，突兀地冒了出来——一瞬间，无数防御结界亮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完全没能阻止莱茵哈鲁特踏出的脚步。
他一步一步地，踏碎了亚雷斯塔布下的数千重结界，站到了巨大的试管前，抬起了手，摸上了试管外壁——“那就……不要怪我掀翻你的棋盘。”
巨大的试管上，以他触摸之处为起点，蜘蛛网一般细密的裂痕瞬间扩散到了整个试管！！！
无知者的冒犯是无心之失，不应追究，可是，并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告诉他。
这是什么怪物！！！
亚雷斯塔震惊了，他过去曾经交战过的对象之中，以人类之身做到如此程度的强者，屈指可数，没有一个是这样籍籍无名之人。
果然情报缺失是真的很要命啊……亚雷斯塔皱起了眉，将自己对莱茵哈鲁特的评估中，战斗力一行，从【S+】改成了【？？？】。
他本以为，持有“剑圣”这样的名号之人，应该是偏向于物理输出为主，以□□的强悍和五感敏锐、战斗经验丰富为主要特性，虽然通过观察，莱茵哈鲁特也展现出过一些暂时无法解析的特质，可是他的攻击，本质上还是以单纯的物理输出为主。
然而这一瞬间，亚雷斯塔突然意识到了，他作为剑圣，或许拥有的能力不止是武艺的强横，或许还有……破魔之力。
这就很棘手了。
亚雷斯塔沉默了许久。
莱茵哈鲁特也任由他慢慢地考虑，微笑着收回了手，优哉游哉地等着他的答复。
姬野叶月明明只是骨裂了而已，还是她自己摔的，事实上这点破事和亚雷斯塔的布局毫无关系。亚雷斯塔的掌控力再强，他也不能左右姬野叶月会不会平地摔啊不是么。
拿这个出来当借口，那是纯粹的胡搅蛮缠。
可是亚雷斯塔也不打算辩解什么，因为他认为，这不过是莱茵哈鲁特找的借口——为了向他展示自己的武力威胁。这个借口，可以是姬野叶月，也可以是任何其他的小事，重点是……莱茵哈鲁特展示出了，他确确实实如他所说，有掀翻棋盘的能力。
三分钟过后，亚雷斯塔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谁说，棋手不能是棋子呢？他微笑着询问道：“统括理事会十二理事之一这个位置……不知道摄政王阁下是否看得上呢？”
统括理事会，众所周知，是掌管学园都市的最高机关，由一位理事长和十二位理事组成，全面掌握着学园都市的方方面面，在各个方面都拥有最高的特权。
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亚雷斯塔能够拿出来的最高的位置了。
莱茵哈鲁特的目标就是这个，只是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谈判才能达成目标。没想到亚雷斯塔如此配合，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虽然十二理事之一的位置还是有点低了，不过亚雷斯塔也拿不出更高的位置了。位置不够高没关系——只要让他入局，那能拿到多少张牌，那都是可以努力的事！
“阁下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莱茵哈鲁特微笑着点了点头。
诚意吗……？亚雷斯塔也笑了。
那哪里是什么诚意呢，那只是给他一个舞台，让他……暴露出更多的线索，以便尽快摸清他的底细。
比如说，他作为“摄政王”，能力到底有多强，又比如说，他作为一个战士，究竟能做到哪个地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亚雷斯塔承认自己今天输了。
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他比莱茵哈鲁特要弱，而是因为情报严重不足，导致他对莱茵哈鲁特做出了错得可以说有些荒谬的判断，莱茵哈鲁特的能力，严重超出了他预计的范畴。
虽然情报不足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可是，只要修正情报，那么……就不会有下一次。若是能控制得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那强大过头的力量若能为己所用……那一定，会是一枚，极为好用的棋子。
双方微笑着，各怀鬼胎地，达成了协议。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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