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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风起云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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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太后也道:“初深若是想听,下次倒是可以来我这里。”她是楚国人,宫殿之中服侍的自然也是楚女较多,想找几个嗓子好听的自然很容易。至于山有扶苏是情歌什么的——也没人规定情歌就只能对情人唱,是吧?
反正孙女喜欢就好嘛。
赢初深笑着答应了,道:“那便多谢祖母啦!”
华阳太后假作不快:“只是谢我么?”
“自然不只是我。”赢初深从从容容的举起还在夏太后怀里的小扶苏软绵绵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小小的婴孩也像是明白了母亲的心意一般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母子两一起望着华阳太后。“我和扶苏,都在谢祖母呢。”
华阳太后捂着心口,觉得自己有点顶不住,需要帮助。
“夏妹妹……”
夏太后闻弦歌而知雅意,出言将赢初深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这边来:“初深很喜欢扶苏啊。”
赢初深说道:“这是自然……这是上苍赐给我的孩子。”她柔声道:“他会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大秦的储君、我之基业的继承人。”
“我怎能不喜爱扶苏,又怎能不对他寄予厚望呢?”
夏太后道:“既然如此,你对扶苏可有什么安排?”
“自然是与我同居一处了。”赢初深道,“我的孩子,自然是要我自己来养育的。”
这也是赢初深从自己的成长经历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对于孩童而言,抚养者和教育者无疑是对他们影响最大的人。赢初深幼年时期就因为糟糕的成长环境把自己弄得也有点不好,还是后来被接到王宫里头跟在夏姬身边,被她言传身教的带着,又是长辈又是师长的带着领路,这才没算是长歪了。
赢初深对扶苏寄予厚望,因为这将会是她唯一的孩子,也因为这将会是她理念的继承人。赢初深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完全理解她的想法,并且将她的举措和政策延续下去的储君,而不是一个被这世间俗人污染的和她理念对立,处处与她做对的傻儿子!
要是有一天,她家的小扶苏非得和他父王做对的话——
赢初深表示自己也是干过农活的人。长歪的树苗,打折了绑一绑,还是能够直回来的。
真的扳不回来了也没关系,只要愿意放宽条件,其他选择也不是没有。
搞个被政令操纵的傀儡出来也比让个糟心混球上位的好。
唔,不过现在扶苏还小,想这些未免太早。赢初深点了点怀中婴孩柔软的脸颊,心道:将这孩子天天带在身边,叫他耳濡目染的学着她的处事方法,顺其自然的接受她的理念——
她就不信了,这样还能养出个专门和他爹做对的叛逆儿子来!
“那初深……你想要的又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被喜得长子的赢初深拉着倾诉了大半天“我儿子长大以后要是变得叛逆了我可该怎么办”烦恼的韩非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被问到的赢初深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听话的!”
韩非有点走神的想:嗯,正常回答,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家里的崽听话。
只是不知道,这女神赐下的孩子与寻常孩童又有什么不同。
会格外的聪明吗?
还是特别的早慧呢?
赢初深表示你想太多了,再怎么天赋异禀我儿子他现在也还是个小婴儿而已,软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倒是可爱非常,但你要想现在就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特异之处来——
格外的乖算不算?
“生人抱着都不哭的!”赢初深额外强调道。
韩非浑身僵硬,简直要变成一具石像。秦国的长公子正被他抱在怀中,他却是慌张的厉害,两只手都没空着,却觉得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怀里的婴孩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却只想看着面前的秦王,好向她求助。
“陛下……”韩非道,“我……长公子……”
赢初深示意之前抱着扶苏的侍女后退几步,饶有兴致——换个更加贴切一点的说法,兴致勃勃的看着难得失了沉稳、慌慌张张的精神之友,笑吟吟的说道:“先生喊我什么?”
韩非:“陛下……请您……”
赢初深:“先生记性真差,不是说了,私下唤我字号便好。”她说道:“我视先生为挚友,先生难道并非如此吗?”
韩非只觉得整个视野都晃荡的厉害,心口的器官跳动的太快,叫他疑心那事物是否会在下一刻就跳出胸腔来,又或者心跳的声音大的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能听到。他勉勉强强的镇定着,对赢初深说道:“陛下……”两字出口,他反应过来不对,又改了口,道:“初深。”
“我在这里。”赢初深笑吟吟的问道,“先生你瞧,扶苏可爱否?”
韩非道:“长公子自然灵秀非常。”
赢初深道:“就只是这样?”
韩非:“……不愧是陛下之子。”
他终于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说的很困难,但不可欺瞒的自我却明白,更多的是喜悦。
这是他喜欢的人的孩子。
——却在他的怀里。
他私心里恋慕的女孩子现在也不属于任何人。
秦王不可能没有后宫嫔妃,哪怕是为了继承人。韩非曾经逼自己正视过这个问题,也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可能——但现在,他得到了最好的消息。
秦国已经有了储君,却并非是寻常而来。没有谁能名正言顺的站在赢初深的身边与她以夫妻的身份并肩,她依旧自由自在。
也将永远自在潇洒。
理智上韩非知道自己这种窃喜很不可取,他对于赢初深的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不应该产生的。但感情上……他有点控制不住。
能够强行压下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再多真的做不到了。
这样日复一日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努力的让自己不要表露出来分毫——能够持续多久呢?这是个未知数,也许是一生,也许下一秒就要被发现。他的心口埋着不见天日的植物,小小的种子被他心中的情絮浇灌着长成娇艳的花,却注定见不着日光。
不可言,不可说。
不能说。
于是他就真的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剧场:
幼年扶苏:父王,我娘是谁?
赢初深:我。
幼年扶苏:可您明明是父王。
赢初深:因为我还是你爹!
成仙后扶苏:妈,你又骗我!我爸明明是你带着的那个韩非!
赢初深: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带大,让你喊声爹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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