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网王]撩喵》木子林夕子

13、龙马看，屎壳郎！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三，青学网球部校内排名赛正式开始。
　　说来，这还是不二他们几个三年级生第一次不参加校内排名赛，作为旁观者看着队友比赛。一时之间几个人也没有事情可做，就聚在一起边看球场上队友的比赛，边讨论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安排。而乾和大石，正被莫兮奴役着，拟定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特助，你不是刚告诉我，不要往自己身上背负责任吗？”苦恼的时候，大石总是会无意识地捏着笔戳着自己的头发。他听完特助的那些话，就抛开了自己以前的苦恼，却没想到，特助这边又让他拟定训练计划！
　　“可是，这是我要你背的。”莫兮很自然地说着，根本就不会管自己在不在理。这样倒让人忍不住疑惑，前天正经起来的莫兮，是不是个假莫兮。

　　乾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那特助，你叫我来又是做什么？”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大石那种自找责任的习惯。
　　“你对他们都很了解，要制定符合他们的训练计划，自然要找你。”莫兮理所当然地说道。

　　“特助总要学着做这些，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
　　“我为什么要学，就算你毕业离开了青学，我再找另一个人当军师就好了。”莫兮给了乾一个奇怪的眼神，似乎是在问乾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乾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特助就没想过要亲力亲为吗？”乾也有些看不懂，莫兮这么做到底是因为她不想做呢，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没想过。我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最合理，没有什么人比身为球员的你们更了解你们自己。所以训练计划你们自己制定，我只负责提议，这样很好。”说完，莫兮还自己点了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

　　这跟前几天她的表现一点都不一样。特别是她那个点头，更让乾怀疑，莫兮其实就是懒得制定计划，刚刚的解释都是借口而已。摊上一个任性起来没谱的教练，乾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莫兮打断了。
　　“好了，赶紧写计划！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你们出去。”莫兮根本就不想再说什么，直接起身出门，把乾和大石关在了教室里。

　　看着施施然离开的莫兮，大石傻眼地回看了同样一脸懵圈的乾，半响才尴尬地说道，“特助说来也是一个小孩子呢，应该是闹脾气了，平常的工作我们能分担就分担一点也好。”别问他为什么要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谁知道这句话是在为特助开脱，还是说来安慰自己。
　　“嗯，是的。”乾再一次推了推眼镜，“这两天特助的情绪波动很明显，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能求不分析吗？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应该制定训练计划吗？
　　出了门的莫兮，还是觉得很烦躁。就一路转圈转到了花园里，然后……围着一个花坛转了三圈，才突然蹲在了地上，不走了。

　　刚比完一场的龙马好不容易才在花园里找到莫兮，看着莫兮蹲在那里，有些奇怪，“身体不舒服吗？”
　　“嘘——”莫兮立马回头对着龙马比了个手势。

　　龙马看到莫兮的动作，脚上的动作都放轻了，走到莫兮身边，才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看。”

　　听到莫兮这样说，龙马顺着莫兮的视线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翻滚着一颗小黑球的黑色甲虫。这个是……
　　“你看，屎壳郎多勤奋。”莫兮感慨地说道。

　　“……”无聊到在这里看屎壳郎吗？龙马都不知道，莫兮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爱好。
　　突然，刚刚还兴致勃勃的莫兮，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这么懒散这么烦躁。”

　　终于发现自己懒散了？真是难得。当然，龙马不敢这么说，“不然你去找个地方先睡一会？”
　　莫兮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想睡。”

　　“一起走一圈？”
　　“不想走。”

　　“那你想做什么？”龙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莫兮，似乎比昨天的情况更严重了。龙马抿了抿嘴，下定决心说道，“要不，我背你走一走。”
　　莫兮看了一眼龙马，再次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就想像现在这样，放空自己。”说完，还真就放空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翻滚的屎壳郎。

　　这样的莫兮很不对劲，但是龙马又不知道怎么说。看着莫兮一直蹲在那里，龙马也不能任她一直蹲着。于是拉起莫兮，“我们去坐着放空。”
　　走到石椅这边，莫兮刚要坐下，龙马就把她拖住了。龙马脱了自己的外套，叠好放在冰凉的石板上，这才让莫兮坐下。他也是刚想起来自己昨天查过的资料，生理期不能受凉。

　　莫兮手肘支在膝盖，双手托着下巴，又开始继续放空。
　　龙马看着莫兮眼睑上浅浅的褶子，还有她那双黝黑黝黑的眸子。她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可是又像什么都没有。认识六年，这是龙马第一次见到莫兮这么怪异，最终还是不放心，开口问道，“莫兮，有什么烦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你这样，我很担心。”

　　“哦。”莫兮应了一声，缓慢地转动眼球看了看龙马，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很烦躁很烦躁，不放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爆发。”
　　“这么严重吗？之前……嗯，你每次也是这样？”说到女孩子的生理期，龙马再怎么淡定还是淡定不了。

　　“不是。”莫兮摇头，“以前不会这么烦躁。我真的感觉很烦躁很烦躁，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这种摸不着头脑而莫名产生的烦躁，也让莫兮很抓狂，她有种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吗？”莫兮的话，让龙马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那时候莫兮给他的感觉，就和现在很相似。

　　“不止。还有其他的……”莫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坐直，“不行，我要叫阿离过来，阿离他的感觉比我敏锐，他一定会知道的。”
　　这么突然就把莫离叫过来？龙马刚觉得不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莫兮又变回刚刚的姿势，低垂的肩膀就像是突然没了力气。

　　莫兮垂头丧气地说道，“不行，阿离这么忙。而且他也说了，过几天就会来，再等几天好了。”
　　刚刚感觉不妥的龙马，看到莫兮这样，又觉得或许真该让莫离早点过来。总不能这么几天，都让莫兮处于这种状态吧？

　　“啊，原来莫兮特助和龙马在这里啊？”芝砂织找了半天才找到莫兮，顿时激动地说道。正要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花坛边的樱乃，笑着招呼道，“樱乃，你也在啊。”
　　“嗯，芝小姐。”樱乃放下手上的树枝，转头看着芝砂织。

　　“樱乃，我现在要去采访莫兮特助，你要一块过去吗？”芝砂织摇了摇手上的摄像机。
　　“啊，不用了。”樱乃慌乱地看了一眼那边樱花树下的两人，就匆忙转身跑了。

　　“诶？怎么了？”芝砂织疑惑地眨眨眼，转头看向龙马和莫兮那边。绚烂的樱花，并排坐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以及少年看着少女温柔且担忧的眼神。这幅画面看起来，和谐美好，让人不忍心破坏。看到这，芝砂织似乎知道刚刚樱乃为什么会那么匆忙地跑开了。少年时期的爱恋啊，总是这么苦涩且甜蜜。
　　芝砂织只是感叹了一下，还是决定工作重要，抬脚向那两个人走去。

　　“芝小姐？”龙马奇怪地看了一眼芝砂织，她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嗨，龙马，打扰一下不会介意吧？我想请教莫兮特助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舍不舍得把她让给我几分钟？”芝砂织话语中带了一丝调侃。

　　“啊，没事。”龙马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压了一下帽檐，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但是芝小姐，莫兮她现在心情不好，可能没有耐心回答你的问题。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心情不好？”芝砂织这才发现，莫兮的状态似乎真不对劲，从她来到这里，莫兮就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变。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芝砂织转头看着龙马恶意地笑了笑，“龙马，你是不是惹莫兮特助生气了？小心特助给你训练加餐哦！”

　　“没有的事情。”龙马不想解释太多，“芝小姐不是有事要问吗？莫兮没心情回答你，我一会还要比赛。”
　　“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感慨莫兮特助还真按她先前说的做了。”刚刚去拍照，芝砂织就发现了，不二他们几个根本就没有参加校内排名赛。她没想到，这个小女生竟然真这么做了。

　　“是的，芝小姐，莫兮她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你不必太担心。”
　　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意思。芝砂织听懂了龙马语气中的维护，无趣地挥了挥手，“好吧好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继续拍照了。”

　　“莫兮，社团活动结束，我们去逛一逛再回家。”比起让莫兮回到家继续发呆，龙马还是觉得让莫兮出去逛一圈放松一下才对。
　　“嗯。”莫兮随意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