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卿之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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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真的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日子。你不知道我从你家楼下开车回家的时候，一直都在笑。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因为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快乐。那一种甜蜜，只要想起，就会自然而然笑起来。
如今想起来，那个时候，让永言告诉我林湘在茶吧里等我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也最不安的时候。
“她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永言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一带而过的。但是我听得出来，这个约，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偶然的。
之前永言心情不好，让我帮他打理倩华几天的时候，曾经给林湘留下过一个特别的手机号码。我知道他和林湘谈过些什么。谈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那一定和今天的这个约定有关。
我不是不想去赴这个约。我只是不敢。如今的我，真的有如惊弓之鸟。我希望你离开，却又舍不得你离开。我不是不怀念我们曾经的过去，我也不是不明白你为了我付出了多少等待。我只是害怕，我不能让你一靠近幸福就醒来。我试过，那是一种更大的伤害。而我，我真的一点点都舍不得伤你。
我其实早就站在约定的茶吧门口，可是反反复复犹豫好久，都不知道该不该走进这玻璃门。
我一直站在幸福的门口徘徊。虽然我不甘心就这样在孤独中冬眠，但是如果我的孤独可以减少对你的伤害，那么我不会在乎。即使这一辈子都没有只能站在幸福的门口，只要能看见门那侧的你，我都会是快乐的。
可是，当我和你面对面的时候，当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要把你推开，比我想象的要难太多。
我做不到，因为我真的爱你，可是我们的爱情，也真的很难有结果。
我早就配不上你了。我连告诉你这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敢奢望这样的幸福。
“哪怕只有十年，五年或者只有一年……我也愿意……不，不仅仅是愿意，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你说。
你可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有如特赦令一样。我多么清楚地明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多么清楚地知道，和我在一起会苦了你。不仅仅因为我注定短暂的生命，还有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洗脱的“罪名”。
可是，你却说了“我愿意”。
从那一刻起，我发誓我要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谁都不可以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那一天，真的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日子。你不知道我从你家楼下开车回家的时候，一直都在忍不住地笑。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因为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快乐。那一种甜蜜，只要想起，就会笑起来。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永言却还在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放了一瓶红酒，几乎已经见底。
“和好了吗？”他问。
我只是点了点头。我还沉浸在这看似童话一样的幸福里。
“那就好。”永言有点轻描淡写地带过，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测之内。
“谢谢你。”我说，“如果不是你这么确定地说她会接受这样的我，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今天。”
我说的是真心话。
“小子，说这么肉麻的话干什么？”永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你能遇见林湘是你自己的福气。”
他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就如同小的时候我们两个总是追逐打闹一样。
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说过话了。他突然如此说话，我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哥，我问你一个问题行不？”我很少喊永言“哥”的，特别是在公司。我不想让人总把我当作总经理的弟弟看待。但是现在，我不自觉想喊他哥哥，只因为他难得表现出来的“轻松”。
永言抬头看我。
“你和杨心雅的婚礼，真的要举行吗？”
我其实很在意这件事情。因为永言这次的决定，实在是太过突然。他和杨心雅定下婚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提上过日程。特别是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永言和杨家几乎只有礼貌上往来。我是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举办这个婚礼？
而且，他在告诉我他和杨心雅即将举行婚礼的同时，还嘱咐我要给林湘幸福。
永言他没有回答我。他只是笑笑，顺便把手里的酒杯放下。
我突然发现，最近永言经常喝酒。虽然不是那种喝醉的地步，但相对于以前很少沾酒的他，不能不说是一种改变。
“该履行的义务，总有一天要履行的。况且我已经拖了这么久，没必要再拖下去。”过了很久，他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不太理解他说的这句话。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永言根本不喜欢杨心雅。这样的婚姻，对他来说只能是坟墓。
“因为我吗？”我说，“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负责。”
我在乎的人，只有林湘。如果她不介意，那我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永言还是笑笑。
“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你今天有兴致陪我说说话吗？”
他的邀请，我自然不会错过。事实上，我也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
我拿过一个新的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刚刚拿过他的酒瓶，就被他拦住了。
“不要喝酒。”他说，“以前我不会拦你，但是现在林湘和你在一起，你必须好好保重你自己。”
我依他的话把手里酒瓶放下。医生说过我这样的情况，偶然喝一点红酒并没有问题。不过既然永言用林湘来压我，我没有继续喝酒的理由。即使在这个气氛下，也许喝一点酒会放松一点。
“我相信你说的有关当年的事情。”永言突然提起那件事情，我有一点点惊讶。
“你相信？”
“嗯。你是我的弟弟，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杨心雅？”我更加不能理解永言的选择。
既然明白，那是一场阴谋，为什么还要主动往里面跳？
永言看着我，没有说话。他却是笑着的，那个样子，并不难过，甚至还有一点快乐的感觉。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他说，“永卿，你相信我这个作哥哥的话，对不对？”
即使不能理解，我也接受他这样的话。因为永言做过很多次让人无法理解的决定。很多时候，他都是对的。
“可是要娶她吗？”可是我还是希望，永言可以有别的选择。毕竟这场婚姻是一场商业游戏，我知道永言不在乎赌注，可是我在乎。我还是在乎他是不是快乐幸福。他为这个家，为倩华，付出太多太多了。
永言把杯中剩下不多的酒一饮而尽。
良久，他才开口：“好像没有其他选择呢。”
他是笑着的，虽然笑得有点苦涩。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永言似乎是很认真地问。
“什么约定？”
“你保护好林湘，我保护好自己。”他说。
我看着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听懂了这句话。但是他眼神里有一种期待，让我不能不点头。
“好的。”我说。
只要他想保护好他自己，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
但是很多时候，永言首先考虑的，都不是他自己。
也许，这样一个约定，会让他更珍惜自己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番外：卿之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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