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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松阳的目的 ...

  •   吉田瑜随手将带鞘的刀拍到桌上,掀起斗篷尾部一角缓缓坐下。银时瞠目结舌看着突然出现的她,第一时间脑海里全是——“我去她怎么找过来的?!”
      他还以为自己的反追踪已经做得格外仔细了,更何况他和幼崽虚的脚程相当快。
      吉田瑜露出一个狞笑:“坂田桑,擅自‘偷吃’是要付出代价的……”
      银时直冒冷汗:“等等等等先听我解释啊,这不是当下的情况有一点点特殊!”
      “是吗,”吉田瑜冷酷地下了判决,“白夜叉桑,你涉嫌擅自独占老师的罪名,已经被松下村塾执法者及时雨当场逮捕,现在和我走一趟吧。”
      老师?银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瑜你冷静下,他根本不是老师啊,只是作为虚的新人格而已啊!”
      在银时看不见的角度,幼崽虚微微敛眸,刚好被一直有分出注意力关注他的吉田瑜捕捉到。
      “他说不是你就信?”
      这一声灵魂质问让银时有些哑口无言,他转过头看向幼崽虚试图求得一声肯定,却发现幼崽虚默默地偏过了头不与他对视。
      喂!你刚才否认自己是松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瑜叹了口气,眉宇间都是藏不住的疲惫:“银时,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和松阳相处过了,你能就此断定他是、或者不是松阳吗?”
      银时沉默了,这他确实无法肯定。
      记忆中的那个松阳早已在十几年前就离他们远去,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供验证的东西。
      如果松阳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也许他们能够凭借电光石火一瞬间的直觉判断。可惜,松阳不仅不是,他甚至一直都在“藏”——隐藏着他的另一面、隐藏着他的过去。
      “抬头。”瑜突然出声。
      银时这才发现幼崽虚已逐渐低下了头,散乱着的灰色刘海所形成的阴影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
      幼崽虚闻言乖巧地抬头,可惜此时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已看不出任何端倪:“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任何人,虚和松阳,于我而言,都是过去。”
      瑜凝视着他,似乎想从他那平淡的态度下窥出些什么,可幼崽虚毫无破绽。
      “银时,”瑜挥了挥手,“拉面摊的老板刚刚去后面的菜地里浇水了,你去结个账吧。”
      银时知道这是在支开他。
      他起身,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们两眼:“知道了”。
      看着银时离去的背影,瑜很自然地托起腮,全身放松了下来,只是仍旧盯着幼崽虚:“老师。”
      幼崽虚的眼神仍古井无波。
      “——好久不见。”
      吉田瑜自顾自地说着:“老师你大概不知道,银时已经成了一个肮脏的社长了,虽然店面也就那么大;假发实现了他的理想,现在是江户的实际控制者;高杉虽然仍然是那副中二的样子,但也有了宁死也要追随他的人们。”
      “至于我嘛,”瑜有些无所谓地胡乱说着,“本来想和亲爱的玛里奥度过一生的,不过,遗憾可能正是我生命的主要组成部分吧。”
      因此不断弥补遗憾,不断地追随微薄的希望,大概正是她余生的命运。
      “老师啊,阿尔塔纳生命体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啊。”比如什么霉运之类。
      不然为何松阳、她、还有胧的命运,都仿佛被不停地玩弄,永不停歇。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两人之间的沉默凝固了。
      瑜执着的眼神告诉他,她所求的只不过是真实。
      面前的幼崽忽地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某些东西已然发生改变。
      此时他的语气老练得与其适配的年纪天差地别:“小瑜,异类是无法融入其他群体中的,我——正是如此。”
      他还未发育完全的袖珍手掌抚上了瑜的额头:“但你们与我不同,作为人,作为人类,生命的进程需要付出很多代价,也许是我离开得太早,还未能让你们认识到这一点,但……”
      松下村塾的学生们在永恒的斗争中认识到了这一点,无需老师的教诲。
      这是必然的,只是瑜始终不甘。
      “我是阿尔塔纳的人格,我的强大无人匹敌,因此,我一直很自信,在自己永恒的生命中无需付出任何代价便能达成一切。”
      但胧自作主张的牺牲给了他第一次打击,这让他思考着改变。
      而因自身人格的斗争导致学生们踏上不归的道路,这样的转折让他更加意识到,也许作为人,生命并非简简单单的斗争与胜利。
      “我也很害怕,”松阳摩挲着桌角,“松阳这个角色已经成了你们心中的执念,也许他还是消失了更好。”
      因执念成魔而付出代价,可不是他对学生们的期许。
      更何况,虚这个身份,在战后,只能消失,决不能被判定存在。
      且不论高杉和银时等人的执念,单是假发还在控制政权这一点,虚的身份就既是把柄也是威胁。
      瑜神色微动,她凝视着松阳:“老师,所以你……仍不打算告诉他们身份么?”不是松阳,而是那一套所谓的崭新人格的说辞。
      “不错,小瑜你可要帮我保密哦,”松阳笑了笑,“就目前而言,我的身份只能是这个,你明白的。”
      “但告诉我和透露给银时他们不是差不多吗?”瑜皱起眉头,“如果你只是担心假发那块……”
      松阳用食指抵住唇:“不,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也不要猜到才好。”
      因为这是他结束永恒生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似乎有些无奈了:“只是你,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个,刚才其实你已经确定我就是松阳了吧?”
      确实。
      瑜点点头:“毕竟,我见证过最初的你,玛里奥也是。”
      不是他刻意改变后的“松阳老师”,也不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天道众首领,而是更加恣意的,更加潇洒的那位。
      那位面对未知的未来,不惧一切的武士。
      看到这样的松阳,瑜难免也想到了些什么。
      “不过我虽然付出过一些代价,而且比较倒霉,但多少留住了点东西,”瑜轻飘飘地说,“胧还活着。”
      “什——”松阳愕然,“我记得虚在占据我的身躯后做过的事情,按理来说胧的身体根本无法维持……”
      “我可是洞门的女儿,”瑜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我把自己的血每个月分给他点,然后配合结野家的阴阳术,他目前倒也活下来了。”就是有点勉强。
      松阳露出一个了然然后又异常纠结的表情,不愧是她的女儿,这样也行……这操作一点也不弱于洞门当年强行造人……
      能让眼前的幼崽松阳露出这样纠结的表情可是相当不容易的,吉田瑜连续几天赶路后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既然达成了一致,那么我就叫银时回来了?”
      松阳摆了摆手,他的目的仅仅是不让他的学生们发现他此时的身份罢了。现在……四舍五入也算达成了吧?
      银时一踏进棚屋,便发现原本剑拔弓张的气氛现在成了温馨和谐的家庭剧场。
      “虚君,你吃饱了没?我还可以给你点些点心的~”
      “谢谢姐姐,我已经吃饱了~”
      “喂喂!”银时感觉自己似乎走入了平行世界,“银桑我只是结了个帐不是去进了时光机啊喂!”
      他抓了抓头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说清了?讲通了?能不能给可怜的银桑解释一下!”
      瑜若无其事地开始胡言乱语:“你知道的,女人上了年纪就会有些心病,比如我看到你带了个孩子很容易就想到你不守男德,背着一堆桃花还搁外面生猴子……但是经过我和虚君的交流后,误会解除,你虽然背着一堆桃花但并未在外面乱生猴子……总而言之,我们可以上路了!”
      “你在说些什么银桑我啊可是有讲究的人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的!等等,关键不在这里,刚刚的重点是这位的身份问题吧?”
      “是的,误会已经解除了,”瑜的表情只有安详,“我已经知道他不是你在外面生的猴子了。”
      “动不动猴子猴子的你是在cos夏油杰吗!再不正经说话小心银桑我化身五条悟给你无量空处送走哦!”
      “话说,老板还在菜地浇水吗?”
      “啊?反正我回来之前还在。”
      “那就好,”瑜冲他露出一个带有侵略性的微笑,旁边的松阳默不作声地够了口茶,“开工了。”
      她顺手从桌上的刀鞘中抽出刀,与此同时银时也意识到了什么。
      伴随着吉田瑜干脆利落地一刀刺入身后用帘子隔开的小室,一具天道众残党的身体跌了出来。与此同时,几名天道众残党不远处的遮蔽物后冲了出来,刀光乱舞,映出了瑜略带着血腥的笑意。
      银时一把拉开松阳,抓起洞爷湖迎面对上冲过来的两名敌人,两年的旅途没有改变他如刀刃般的气势。残党们刚冲上来,便因无法抵挡住洞爷湖上承载的力度而倒地。
      两人背对而立,银时正将松阳尽力塞入两人之间。
      “刚刚跑了一个,”银时一刀劈杀一名敌人,沉声提醒瑜。
      “嗯,我知道。”瑜发现不远处刚还预备攻击的一名残党此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估计去呼叫支援了。
      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了,银时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松阳一愣,不知回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
      他瞟见银时身后的瑜正露出一丝笑意,她对他飞快地做了一个口型:风水轮流转。
      松阳:“……行。”

  •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考完研之后就进入了贤者状态,每天只想打游戏和睡觉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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