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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赤鸡 ...

  •   好热,好烫,好痒。

      痒?谁在啃我?

      入眼两颗豆眼乌溜溜,许念吓到每根汗毛都直喇喇蹿起。

      “叽?”

      小老鼠在光下搓搓手,每根毛发都融入阳光的色泽,活像插画里的鼠王子。真别说=-=这小眼睛看久了还挺萌。

      为了不被晒成咸鱼干,许念爬到阴处却惊动了身边的人。顺着揽在腰上的手一路看下,毛糙凌乱的长发下露出张脸,迷茫且浮肿,尤其是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肿到这张本就胖了不少的脸更胖了。

      =皿=还好早上第一眼不是他。

      “叽?”小老鼠搓脸,乌黑圆溜的小眼睛乱动不止。

      早上?这毒太阳得下午了吧!

      腿脚酸痛的两人坐在阴处眼神飘忽,芹泽挠挠头发,抖下的灰痒得许念直打喷嚏。俩脏小孩看向对方,终于忍不住噗嗤相视而笑。

      然鹅,他们不知道他们互相拍对方头发的认真样,活像发-情看对眼的大猩猩。

      “真酸。”

      许念看向直揉肩膀的芹泽,猛然想到今早的亲密样,脸红得结巴,“是我压的吗?”

      芹泽低头任长发遮住自己的脸,耳尖热得发烫,左揉右揉活像多动症附体。

      “那个啥,累迷糊了,把你当成别人了。”

      每年夏天她都会跟小百合在这耍得天昏地暗,不过晚上却是有多远离多远,因为热呗=-=那么黏糊干嘛?

      “别人?”

      芹泽抚胸,心塞到窒息,眼神幽怨,“齐藤个老不羞。”

      “不过,”他站起身朝许念伸出手,“先动身打扫吧,否则晚上还得睡在地上。”

      “说的也是。”

      许念元气满满,脸上的小绒毛都透出可爱。

      不是可爱,是可以爱。

      光尘点点如星,飞舞在被遮掩一半的视野中,许念仰头就怼,顺手掐住肉脸死命rua rua rua。

      “你干嘛?”

      “充电(● ̄(工) ̄●)”

      那,那我还就信你的邪= ̄ω ̄=

      忙东忙西,乌黑狼狈的两人换来屋里大致的干净。

      “饿不?”

      “超饿。”

      比起自己,许念更担心饿坏了芹泽的大胃口,殊不知对方也是这般想。

      果然,恋爱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凭着细碎的记忆,许念从柜中翻出了可贵的方便面。

      热气氤氲,两人看向杯面的眼神如狼似虎。烫到吐舌也不在乎了,只管吸溜吸溜。

      “等一下!”

      芹泽叼面僵在原地,眉毛一高一低懵得发萌。

      许念扫过杯面底下的日期,纳闷道:“过期了撒。”

      咬断泡面,芹泽端起杯面就呼噜灌下,吃相香到许念也忍不住豪放一把。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看着对方的馋猫样谁都在笑。目光落于最后的杯面,深觉未饱的两人火速将杯面推给对方,不料——

      杯面在中间稳稳不动,而且有瘪下去的趋势=-=

      “你吃!”

      “不,你吃!”

      “你肯定连半饱都没有!”

      “反正我肯定比你耐饿!”

      ……

      身比嘴快,热水咕噜倒下,芹泽压好边缘撑脸朝许念挑眉,颇为嘚瑟。瞳仁炯炯,为了不浪费存粮,许念打开杯面搅啊搅,将调料都搅匀更入味,拉起面条时上面还沾着鱼板。

      香味扑鼻,勾缠心神。许念咽下口水,杯面随着手腕微动,她笑意满满。

      “来,啊——”

      “那,就一口,就一口。”

      闻言笑得更甜,芹泽心满意足地张嘴,许念怕他烫忍不住吹了吹。微微热气刺痛了眼,双眼迷蒙时梨涡依旧挂在嘴角,且愈发深。

      深?

      (● ̄(工) ̄●)有种不祥的预感?

      嘴中分量加大,芹泽想闭口却遭许念呵斥。

      “给我张大嘴!大男人嘴巴这么小成何体统?!别吐!我可不吃你口水!”

      芹泽:(● ̄( 工 ) ̄●)……

      阴谋得逞,许念拖动芹泽的下巴让他嚼嚼嚼,就是被挤到眯起的小眼睛幽怨得怒刷存在感。避免被摁头灌汤,许念讨好地擦擦被汤汁糊一圈的熊嘴,笑眯眯地说:“水开了,快去快去。”

      某厮仗着皮毛优势愣是要冲井水澡说省事,被井水凉颤心的许念只好反锁浴室门,并慢悠悠地说:“门的年纪比你大,悠着点哈。”

      水声哗啦,隐隐水汽黏着在玻璃上,结出晶莹的水珠。

      灯光昏黄下,点点蚊虫在灯管上爬来爬去,看见就恼人。浑身只有脚还算干净的许念如往常在屋内各处点上香,点完了仍是不知足地在屋内绕来绕去,赶着空气中的蚊虫,还是其他?

      窗外寂静,黑幕之下偶有几声蛙鸣,咕咕囔囔的,活泼得很。还有蟋蟀叫,脆生生的,久之也不显得聒噪。

      或许,是人的关系吧。

      以往与小百合躺在地板上叽喳,乡下的新鲜勾起半大孩子的活泼,到多晚都活力四射,除非得到叔叔几声无奈的呵斥才作罢。不过他离开后,两人那才叫疯了,那时只觉夏日活物的叫声扰了清净。

      还在叫唤啊,许念偏头看向桌面,指尖打圈。

      眼神呀,又飘飘忽忽。玻璃上水珠划下,水线清晰后又被雾气遮掩。门后背影不经意地闪了闪,许念似被针扎马上低头,打圈的细白手指微微颤动。

      凉风绕指,许念却降不下脸上的热,还有心中的躁。

      明明乡下夜间凉快才对,许念双手扇风。

      孤男寡女这四个字,想想就赤鸡!

      咳咳咳,大嘴巴(第四声)子扇去影视剧中的恶俗桥段,许念捂脸皱起秀气的眉,从白鸡蛋变到西红柿很容易。配上她的热,下锅就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红红黄黄的,她记得他之前吃得挺香。

      要不得要不得!许念弹弹自己的脏脑门,努力弹去饱含少女情愫的想入非非。

      古旧的门吱呀发声,rua脸rua得乐乎的许念猛地对上双湿漉漉的眼眸,发丝黏在脸侧的芹泽嗓音略哑且弱,带些底气不足的虚。

      “我,我找不到你说的防水袋。”

      “怎么可能!?”

      许念发懵,在浴室的芹泽也面色不好,而后果断捂胸。

      敲!可别说他要光光的(● ̄(工) ̄●)

      显然许念也想到了这可能,按住内心的化狼咆哮,许念火急火燎翻箱倒柜,而芹泽则默默拉起门对着血汗混合还发臭的衣物发愁。

      捡起沾湿的胖次,他愈加愁。

      “哐哐——”

      指节叩门,轻柔无比,门外女声略带好笑,估计是在笑自己的坏记性。两人间明明隔了一门,芹泽却缩了缩,身子紧绷。还好许念只是将换洗衣物放在门口就转到别处,一会坐一会蹲,满脑子都是——

      出浴美男,赤鸡!

      唉唉唉,拉住拉住,咳咳咳,矜持,要矜持!

      果然是在中国呆久了吗_(:з」∠)_在日本染上的含蓄被压制不少。

      不过,过于含蓄,那错过的可就大发了。

      “我洗好了,你去吧。”

      许念转头,瞧见条毛裤?

      哦不,是腿=-=皮毛优势,果真名不虚传。

      被小脏脸打量到觉得裤底直漏风的芹泽往桌边挪去,束手束脚地甩甩垂到肩上的湿发,眼神也在飘忽。地板上绽开水花,发尾凝出的水珠一颗接一颗。

      脚步声在身边响起,芹泽能准确判断出她的动向,毕竟是在同一屋檐下。他抓起头发,嘴唇抿起,眼神闪烁。

      唉?好近……在身后!

      眼前昏暗,芹泽探头却被摁下,许念搓了搓毛巾。

      “擦干点,待会拿吹风机吹吹。”

      说完便进入浴室,留下芹泽抱头搓毛嘟囔=-=钢铁直男,不需吹风机,只需扭头甩甩甩。

      眼眸微抬,门后背影纤瘦,芹泽下意识拿毛巾包住脸,力道太大反倒快闷死熊。

      咳咳咳,有四个字他就是想了一下,而后想入非非又非非,咳咳咳……

      剥下腻在肌肤上的衣物,许念忍不住闻了闻,而后嫌弃丢角落。蓬头一冲,冲走污秽与疲劳,热水流于肌肤,只留下彻肤的轻松畅快。

      见冲下的水脏,许念冲得愈发起劲。

      因为衣物带来带去麻烦,所以这里总是会备下一次性内裤,T恤和几条大裤衩=皿=对,她和小百合就是喜欢穿着大裤衩在乡间疯。

      等等,许念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擦掉镜上的水汽,各种撩头发摆脱落水鸡的既视感=-=可,没啥用。

      依旧爆炸难看!

      所以她罩起毛巾猫头猫脑地在芹泽眼前晃过,拿起吹风机蹿进浴室那就一个干脆利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芹泽喉间痒痒,白里透红的小腿肚什么的……

      (╯‵□′)╯︵┻━┻晾你的衣服去!

      裤衩,是夏威夷海边的经典。

      头发差不多长的两人对视后,许念默默说:“如果你可以娇小点,咱俩就是姐妹。”

      个胡子拉碴还清秀不行的男孩子真是世间瑰宝(/▽\)

      廊下,许念抱膝,芹泽岔腿,一温婉一豪放,和着阵阵虫鸣和谐如画。

      这晚可不像早上累昏头倒地就睡,隔着两道门,月光淡淡,两人皆视天花板,目光炯炯。

      啊=皿=睡不着。

      心底的人离得如此之近,唾手可得下却又在心中种入丝惶恐,失而复得会不会再失?

      席上辗转难眠的许念指尖划唇,她拖起枕头拉开门,趴在地上轻叩地板,不确定地问,“多摩雄,你睡了吗?”

      “sisi~呼叫多摩雄。”

      对门被拉开,多摩雄趴在地上撑脸眼眸晶晶亮,“收到收到。”

      真好,还在。

      许念翻身枕在枕头上问,“是不是睡不着?这里会不会很无聊?”

      黑幕中的语调沉稳轻松,他说不会,反而很开心。

      “去哪里都好。”

      “?”

      “有人陪伴就好。”

      深意不必追究,话虽含蓄但理很直白,许念问,“什么人?”

      “喜欢的人。”

      丝毫不犹豫的回答,早在舌尖蓄势待发的话融成身体一部分机能,受到牵引自然而然流出,仿佛多丝迟疑都怕伤到那份真心。

      “我是被表白了吗?”

      “对,是我欠你的。”

      他欠雪地中怔愣挫败的姑娘一句话。

      “把手给我。”

      嗓音低沉,迷得她不知朝哪伸出手,却被芹泽抓得准确。

      “我也喜欢你。”

      黑暗中嗓音轻颤颤,还有咝咝抽气,许念捂胸生怕不小心梗昏古去。

      “谢谢你。”

      手劲加大,温热一点落于手腕,还带着扎扎的痒。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感谢喜欢,回应,信任。

      然鹅,心绪浮动的许念更睡不着了,她叽喳起在中国的见闻,顺带吐槽塑料情的亲戚们=-=

      “也不求他们对我好,面上过得去也行,就是不要拿我当幌子。”

      芹泽抠抠她手心,“所以回来多好。”

      此夜,是透出甜蜜的静谧。

      许念懒洋洋打个哈欠,透出浓浓的困意。

      “多摩雄会做什么”

      “杠架,打麻将,还有,”芹泽默默点,“看天。”

      “看天?为什么?”

      呼吸均匀浅浅,手劲分明松了,嘴巴动动的芹泽暗自好笑。

      “睡得挺快。”

      但总不能头枕走廊睡吧╮(╯▽╰)╭撑身时压响古旧的地板,果不其然吵醒了许念。她迷迷糊糊地抱起枕头,低道晚安。

      “等等,等我一下,马上马上。”

      “?”

      动静挪到近处,芹泽轻轻抬手,触发如丝绸,扫到心底的痒。

      emmmm,怪不得他觉得自己的头发也顺了许多,女孩子用的洗发水果真不一般。

      (● ̄(工) ̄●)熊猫男孩忽地精致还有些不习惯。

      脸侧落下轻吻,软软温温的,许是触感不太对,摸黑挪挪挪才去了该去的地方。

      即使夜黑,芹泽都能脑补出弯弯如餍足猫咪的眼。

      “晚安。”

      “……哦。”

      拳头紧握,她怕是不知道男版冲动二字该如何写=-=芹泽脑阔疼得就地滚。

  •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糖,撒撒撒
    评论评论评论_(:з」∠)_
    小剧场:
    叽?
    =-=这两只两脚兽闻起来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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