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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识 ...

  •   太阳热辣辣的烤着这座高楼耸立的城市,马路也像要被烤化了,一脚踩上去,也像被沥青粘住了似的,黏黏的很不舒服。杨绵绵揉揉因为穿高跟鞋而磨得生疼的脚,呻吟着坐在了路边的椅子上。
      她痛恨死深城了!
      这个忙碌的城市到处是全国各地前来淘金的人,竞争的激烈让许许多多人黯然而归,像她这样刚刚毕业的菜鸟,不是找不到工作,就是被老板以各种名义压榨个半死,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她的激情全都消失无踪了。
      看吧,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间适合她专业的公司,可是,天啊!那个工作狂老板居然要她们这些员工们加班加班再加班!她要疯了!唉,认命吧,找份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只能逼不得已的在那白纸黑字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认可明天中午来报到。
      但老天爷是不是专门跟她作对啊!
      杨绵绵揉揉红肿的双眼,她昨天因为签了合约而郁闷了很久,伤伤心心的直奔酒吧,结果遇到□□火拼,其中一位的刀子差点砸到她身上。好,她认倒霉,回租屋去把这个痛苦的夜晚独自渡过就是了,但偏巧不巧在她走过那条污水横流一地垃圾的小巷时,遇到一个有露体癖爱好的变态,吓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还是认霉运好了,跑回家里,天啊,钱包钥匙在极速狂奔中掉了,她不得不在邻居们怪异的眼神中用斧头劈开她那风雨飘摇的破门。
      然后呢?她冒着会被色狼入侵的危险用桌子堵上门去洗澡,水笼头里却一滴水也没有,急问房东,房东却告诉她因为她欠了水电费,所以物管停了她的水电。好,她忍,这事的确是她不对,来深城的这三个月把带来的一万块钱用了个光,工作又是东飘一天西跳一天,是她不对,反正她明天就要搬到公司租的宿舍里了,没事。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老天,倒在自己的床上,手机响了,是亲爱的大学男友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绵绵,我觉得我们离得太远,不合适,我们是不是……”
      “你滚吧!告诉你!是我甩的你!”杨绵绵大吼着将手机摔了出去,然后痛哭流涕的捡回来,虽然是八百元的便宜货,平时却都不敢打不敢接的,这下因为王晓宇那不识她好的大蠢猪被她抛弃了,她的心那个痛啊,买三件国际名牌时装可能才补得回来。
      手机向她抗议搞起了罢工,她哀叹着和衣而眠,可不知道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把所有的霉运都加起来扔给她了,睡到半夜两点,租屋外是风大雨大下得哗啦哗啦,那扇能为她遮风避雨的破窗在狂暴的自然之力的摧残下,哗的一声变成玻璃碎片和破木块,冰冷的雨水顺势冲了进了,将她放在窗边的大床浇了个透心凉。
      “神啊!”杨绵绵开始后悔她平时没有烧香拜佛了,一定是老天诸神在惩罚她这个悲哀的小角色。
      于是今天她只能用一种非常不佳的状态前来公司报到,有谁会顶着黑眼圈拖着一堆行李去新公司呢?她就是。那位脾气本来就不佳的房东因为看到房子的惨状,更是暴跳如雷声势比昨天的风雨还要吓人,二话不说结清了房租将她扫地出门,虽然她本来就要搬家的,可这种情况,也太惨了吧?
      杨绵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死命的将行李向那栋大楼的门厅里拖,她的公司可是在二十八楼啊,上天保佑,电梯千万不要微笑着对她说暂停使用。
      电梯还没找她麻烦,大厦的保安已经开始对她不客气了:“小姐,我们这里不允许推销人员进入。”
      “我不是推销啊!”杨绵绵焦急的说,“我是永成工程公司制图部的新进员工呢!”
      保安的眼神像是在看放羊的小孩:“小姐,那你的工作证呢?”
      “啊?昨天我钱包掉了,哎,真的呀!它真的掉了,工作证在钱包里啊!”杨绵绵要哭了,有没有搞错啊,她真的是很倒霉嘛,她真的是掉了钱包啦,可为什么这位保安大哥的眼神像是在看贼呀!
      “我们这里每天都有至少十个人说他钱包掉了,还有至少二十个人说他是这里的员工,可是小姐,你怎么看也不像啊。”保安用极度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因为整理行李而忙乱了一头长发的杨绵绵,将她用出吃奶力气好不容易才挪进来的行李宝宝们轻轻松松的拿起来、扔出去。
      “你、你……”杨绵绵要晕过去了,她没有手机可用,怎么联系那个一看就特别奸滑的老板呢?
      太阳就在头顶上旋着旋着,可她连大厦都进去不了,完了,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她是不是要流落街头死定了?难道她要乖乖坐在大厦边等着梦中的白马王子来拯救吗?不!
      杨绵绵柳眉一竖,檀口一张,一声怒喝就如河东狮吼:“你这个死保安,我都说我是员工了,你少狗眼看人低,把我东西扔出去干嘛!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你要不相信我你去问那个永成的老板啊!我上班要是迟到你赔我工资啊!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啊!……”
      可怜那保安被她骂得脸青一阵红一阵,脖子上那根筋跳得像要从皮肤里蹦出来了一样,眼看就要挥着拳头向前冲了。杨绵绵也吓住了,她可不是什么柔道跆拳道高手哦,随便被碰破点皮都会哭的,她才不要被打呢。
      小嘴一扁,眼睛里就有清清亮亮的泪水流了出来,杨绵绵抽抽噎噎的哭泣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引起许多刚刚吃了午饭回来的上班族们的注意,许多人都遣责起保安的冲动无礼,还有好心人主动帮她联系上了永成的老板。
      老板一出面当然什么都解决啦,那位保安兄弟的饭碗也是保不住的了,可老板黑着脸的样子未见得又好看多少,杨绵绵只能哀声叹气的跟着老板拖着大堆行李上电梯,仍不忘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扭头冲着那苦命保安大做鬼脸,气得那保安双眼一翻白,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带着八分气愤一分紧张一分愧疚,杨绵绵乖乖接受了老板的人事安排,被扔到制图部去做普通一员,老板没有炒掉她都不错啦,哪敢抗议第一天就要加班这种不合情理的命令?
      将行李在会计小姐轻蔑的目光中放在财务室,慢慢吞吞的去制图部向直属上司报到,杨绵绵的手刚刚放在制图部大办公室的门把上,门就开了,一个相貌英俊、西装笔挺、眉目间带着几分傲气的年青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挑挑眉,露出一口白牙:“你就是今天新来的那位部员?”
      “是,我叫杨绵绵。”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办法,她又不是很外向的人,对方又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她可没有那么自然。
      “羊咩咩?”男人惊讶的抽了口气,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他勉强的忍住笑,可挑动不已快要抽筋的唇角却还是泄了他的底。
      “杨绵绵!木易杨,绵羊的绵!”她有点恼了,她知道她的名字比较怪,可是这样嘲笑一个才见第一面的陌生人,而且以后还是要相处的同事,这个人真没礼貌哎!他在她心中那种阳光的形象立刻降了几分。
      “哦,对不起。”男人笑着伸出手来,“我叫阎辉。”
      “烟灰?”杨绵绵差点被口水呛死,这个人的名字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嘛。
      男人的笑容也僵了一僵:“阎罗王的阎,光辉的辉。”
      杨绵绵干笑数声,她怎么能够犯和这个烟灰一样的错误呢?怪只怪这个人的名字太古怪了一点嘛!
      不过,杨绵绵不得不承认,这个叫阎辉的人名字是怪了一点,可是性格却不错,好心的把她带到部门主管阿波的办公室,还为她指点她的办公位置和茶水间的方向。
      恩,能得到同事照顾也是不错的啊,杨绵绵如是想,至少,她今天的运气应该开始转运了吧?

      当杨绵绵看到那狭小的公司宿舍时,她又开始感叹时运不济了,果然是没有钱的小公司啊,她和另外几名女员工的单人间宿舍就在男员工的宿舍旁边,平时晾个衣服都很不方便。不过,那小小的房间,就是她在深城生活的根据地,她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应该满足了啦。
      拖着行李向右转,宿舍左面却走了一个人过来,是阎辉,比她提早下班的他穿着一身宽松T恤衫,一脸休闲的向她打招呼:“羊咩咩,才搬过来啊?”
      是啊,明知道还不来帮帮忙尽尽同事义务!杨绵绵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回答,却不得不露出满脸笑容,没办法呀,谁叫这烟灰是堂堂主管助理,比她大那么一级的管理人员:“是啊,加了班嘛。”
      “要我帮忙不?”仿佛看出了她的心里话,阎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比起中午,加班加了个晕晕沉沉的她看起来更颓废了,难得遇到这样不注重自己外表的女孩子,有趣,非常有趣。
      “谢谢!”眼睛一亮,杨绵绵兴奋的将东西扔到阎辉身上,打开了宿舍门。
      室内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一个小柜,几乎就将这房间塞得满满,杨绵绵两人和一堆行李一进来,几乎就连转身都有点困难。
      “谢谢。”杨绵绵露出最可爱的笑容,准备与那位义工兼苦力先生告别,都已经完事了,还不走?
      阎辉帮她放好行李,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望着满墙的蜘蛛网,笑了起来:“你这间屋很像盘丝洞哦。”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蜘蛛精呀。”杨绵绵扁扁嘴,这才注意到这间像鬼屋基地的房子,想着要慢慢去打扫就头痛,可是面子还是要做足,他总不可能还会帮她的忙吧。
      “我帮你吧。”阎辉露出他那一口白牙,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乐呵呵的就自顾自拿着抹布去沾水了,杨绵绵翻翻白眼,没见过这么热心的男人。
      “谢谢你哦,你真是好人呢。”杨绵绵笑得好假,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人?她才不相信这个男人没有所图,嗯,她可要小心了。
      “没什么啊,都是同事,帮助是应该的。”他却像没有听明话中的讽刺,那口白牙看上去碍眼得紧。
      杨绵绵顿时无语,这个人是不是神经比较迟钝呢?她只能甩甩头,认命的开始收拾东西,不过,有个杂工也好,反正她正嫌麻烦呢。
      两人开始沉默的工作,阎辉拿着抹布跳上跳上,杨绵绵则落得轻松,收拾起自己的衣服用品来了。这种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门口传来偷笑声,她一抬眼,瞅见一个人影闪过,马上跟出去看,是一个女同事的背影。
      哀叹一声,杨绵绵心中闪过“完了”二字,这个女的她是知道的,今天她在茶水间休息了五分钟,这位女士对她这位新鲜人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从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一直扯到了昨天设计部某员工的袜子破了洞,其口才之好声音之响亮传播消息之迅速,让她佩服不已。
      “呀?是她呀?公司里有名的八婆。不过没事,我们又没做什么。”阎辉也跟出来看到了,却毫不在意的安慰着她。
      没有做什么?问题是在那个女人的口里没有什么都是什么啊!她的运气真的那么衰吗?刚刚来第一天就和同事传绯闻,她还要不要混啊?神啊,她现在开始痛恨这个热心过度的男人了!可问题是别人是来帮她的,她总不能给人家脸色看吧?还得干笑着,一脸感激状似轻松:“是啊,没有做什么的哦。”
      阎辉这次是听出她话中有话了,微微挑挑眉:“你好像不高兴?”
      假笑,假笑,杨绵绵努力做出一副天真表情:“哪里会啊?”
      阎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满脸怀疑:“真的?”
      干嘛不相信她啊?没见她脸都笑烂了吗?杨绵绵拼命点头,要搏取他的信任,开玩笑,再怎么说他也比她高了一级,又弄不清他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她可不想得罪他呢。
      望着眼前这颗点头如掏蒜的小脑袋,阎辉不由失笑,这个小女生知不知道,她的想法全由眼中流露了出来,亏她还一副假惺惺想要学习社会人的样子,但这样的女孩子也是最可爱的,纯真而不世俗,一见她他就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住了,想要帮她,想要呵护她。
      他望了望收整一新的房间,又看了看手中的抹布,嗯,反正房间也帮她收了,以后慢慢来吧,现在还是离开的好,免得真的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毕竟她才是新鲜人呢。他又笑了起来:“反正收拾得差不多了,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啊。”
      啊?这么关心她啊?哼,非奸即盗!还是赶快送走的好。她的点头频率加快:“好的好的,谢谢你哦!呃……嗯,有空来玩。”
      阎辉差点又笑出声来,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这么惹她讨厌吗?算了算了,还是闪远一点的好。他扬了扬手上的抹布,递给她:“好,晚安。”
      杨绵绵伸手去接,意外的,她与他的手指相触,那轻柔的瞬间接触,却产生了一股炽烈的电火花,那股电流猛的从指间窜出,一下子击中了她心灵深处,她一颤,抹布差点掉在了地上,脸也涨得通红。慌忙的,她低下头,几乎是抢过抹布,然后躲开了他的视线:“晚、晚安。”
      什么啊,这是传说中的“来电”吗?未免太夸张了吧!她对他又没有什么感觉,恩,假的,一定是假的!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是吗?安啦,是她在自己吓自己嘛!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紧张什么!只是静电啦,嗯,一定只是静电的啦!
      可是,真的只是静电吗?
      她习惯性的歪着头想着,在遇到自己难以思考的问题时,她总爱这么做。现在的她,正心乱如麻,被那道电击弄得有些发傻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阎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出门时,细心的为她带上了门。她更不可能知道,他一面在走廊上走着,一面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以至于走到宿舍走廊尽头也不自知。

      “早啊!”
      走进制图部的办公室,杨绵绵神清气爽的向同事们打招呼,却看到几名女同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夹杂着某种色彩的眼神不时向这里飘来。
      “……是她啦……”
      “嗯嗯……啊?真的吗?”
      那些轻轻的、如蚊子扇翅的声音让她觉得像是有蚂蚁在心里爬动,有没有搞错呀,她不过就是和他一起收拾了她的房间,他也不过就是一直都表现得较为照顾她,这只是公司老人照顾新人的范本嘛。可这才一个多星期,她和他的绯闻就已经传得尽人皆知,并且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升级版,天,她可不知道小公司里的人会这么八卦。
      小方神神秘秘的靠近她,凑在她耳边问:“喂,绵绵,知道不,已经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你们俩手拉手去买避孕套了。”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小方人还是不错,开朗热情非常喜欢和她混在一起,不时在工作生活上帮助照顾她,可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和那群叽叽呱呱的鸭婆们凑成一团,这一周来也亏得这个小喇叭,她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那些消息。
      “喂,不会是真的吧?”小方色色的眼神扫描着她的敏感部位,还用她那高高的胸脯撞了她一下。
      她啪的在小方头上打了一记:“拜托,我下班时间可都有乖乖呆在宿舍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啊。”小方撇撇嘴,眼神依旧邪恶,“我又没住你隔壁,我哪知道你晚上,哼哼,干些什么啊?”
      “天……”无奈的翻翻白眼,小方是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的,天天早送晚接的,那个幸福劲儿,嘿,杨绵绵不知道有多羡慕,“懒得跟你讲了啦。”
      “喂,别急啊,还没上班呢。”拦住要坐进自己小隔间里的绵绵,小方冲那群女人堆努了努嘴,“她们中可有喜欢你们家阿辉的哦,还是有点资历的老员工,你可要小心,呵呵,是劲敌哟!”
      “切,她们不找我麻烦就好了,我哪敢与她们为敌呀。”难怪她们眼色不善,她又没和那烟灰怎么怎么样,怎么就说得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古人真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告诉他们后人,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嗯?不是这样说的?
      “哇,话可不能这么说,她们很劲的,你要小心哦。”小方的眼角瞅到那批女人开始向这边移动,丢下一句警告,非常没义气的拔腿溜掉了。杨绵绵只得独自迎敌,苦哈哈的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女人,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啊,难道那个烟灰的魅力这么大,让这些女人那么喜欢?
      “喂,新来的,一会帮我把图纸送到设计部去。”一名画着血盆大口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丢下这句话。
      “你叫羊咩咩?名字有点怪哦。”接下来这位打扮时尚容貌美丽,可是满脸骄傲,一副眼睛鼻孔向天的神情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第三个,只是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从她的小隔间边走过,只是那眼神像是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搜索了个遍,很是吓人。
      杨绵绵被她们弄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趴在桌上哀叹自己是老天爷的死敌,要不然,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
      “心情不好?”一个熟悉的、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懒懒的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了一眼:“是啊,烟灰先生。”
      “哦?为什么?”阎辉眼底含笑,他看到刚刚那三个女人的样子了,她不会是被吓着了吧?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在怀疑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是就不可以有正常的同事情谊。”她哀声叹气,拜托啊,你快点离我远一点,她真的不想在这家公司里混不下去啊。
      “怎么会呢?我们不就是很好的同事吗?”他笑得很奸诈,让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主管阿波摇摇头,悄悄的对他比了一个极不文雅的动作。
      他就是最差的!杨绵绵闷闷的,却又不好直言,她摆摆手:“好了啦,上班了上班了,你回你的位置上去啦。”
      他抚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不行啊,不能让你有这种不合时宜没有现代思想的想法,这样吧,晚上下班我请你吃饭,以证实我们的同事感情是非常好的。”
      啊?她的下巴掉下来了,她千方百计的要推脱他,他怎么就听不懂呢,吃饭?她已经看到包括小方在内的几个女人竖起了耳朵,连那些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同事也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她——不——要——啊!
      干笑着,在心里拼命安慰着自己,他很迟钝,她要和他搞好同事关系,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呵呵,呵呵,不用了,真的,谢谢了,我、我晚上有事。”
      “有事?”他惊讶的瞪大了眼,“你有约会?”
      他的声音真的很大!全办公室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不是吧?他们看她的眼神怎么像是在看一个负心女?他、他是故意的!
      “我……”杨绵绵呻吟着败下阵来,“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了,OK?”
      阎辉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让那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人在背地里气得想把杨绵绵撕成碎片。

      夜晚的深城是暧昧动人的,在灯红酒绿中穿梭着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们为了种种目的而结集,寻找着他们的猎物,期待着丰硕的收获。
      杨绵绵就在这样的夜色下立在那个街区最繁华的地段,过去不是没有和王晓宇在夜晚出来过,可工作后,这是第一次,感觉仿佛也不同起来。隐隐的,她竟然有了一种期待。
      毕竟是正式的约会,她特地在冲凉后拿一套她从来没有穿过的、样式成熟大方的吊带连衣裙,粉红的色泽在这夜色中轻轻飘动,让不少“青年才俊”对她投以注目礼。她有些许尴尬的扭着皮包带,她在干什么啊?竟然真的答应了烟灰?最夸张的是,她似乎还很紧张,尤如第一次和王晓宇约会时那样?
      杨绵绵呀杨绵绵,你在想些什么啊,人家只是和你做“同事上的交流”,你自己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儿呀?可是……她咬住唇,他凭什么要约她呢?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很关心很帮助,一般的男人会这样吗?
      心情有些乱了,在来深城以前,她曾听过这个城市的很多阴暗面,很多禁不住城市物欲的诱惑而失去自我的故事,让她很是恐惧,那个人,那个烟灰,也是这样的人吗?
      她又开始偏着头想问题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行去,他还没来呢,他是不是只是耍她?也许只是觉得她这样刚刚从大学出来的新鲜人好玩?不,不是的。她又默默为他辩护,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可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加以这样的猜测,怎么也是她的失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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