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渣攻都对我念念不忘》乌云也退

14、1—14

　　“......”

　　“......”

　　系统和楚夜相对无言许久，到底没憋住，说道：“原来攻略目标好感度满值以后的状态居然是这样的吗？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楚夜：“唔......”

　　秦至把他抱进了他自己的卧室，和少年之前住的那一间完全不同，这间卧室的装修沉闷阴暗，没有一点鲜艳的活气，拉上窗帘就是一现成的恐怖悬疑卧室犯罪案现场。

　　秦至把他放在床上就出去了，走时还不忘锁了门，房间开了一盏昏暗的灯，楚夜只能将房间的陈设看个大概。

　　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值得意外的东西。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打开床头柜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是秦至打开了门。

　　楚夜迅速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老老实实闭眼躺平。

　　秦至走进房间，除了受伤的左手包扎的更为妥帖之外，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仍然拎着那个小箱子，仿佛里面藏着什么至宝。

　　他把箱子搁在台几上，然后居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上床抱着楚夜睡觉了。

　　楚夜：“......”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还以为会发生点啥的。

　　不过现在一时半刻的平静不能代表以后，第二天醒来，楚夜发现自己又被锁在房间里了。

　　这间卧室跟他之前住的那一间不同，虽然也有阳台，可是阳台是封死的，窗户只起个摆设的作用，推都推不开。

　　也就是说，哪怕他想跳楼，都找不到能跳下去的地方。

　　楚夜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信邪的走进浴室，发现浴室里不仅没有窗户，连剃须刀都没有，只摆着两个牙刷和干净的毛巾。

　　看来为了防止他想不开闹自杀，秦至真是从各方面都严防死守。

　　楚夜不屑地叹息了一声，决定闹绝食。

　　但他也不想真的饿着，只好问问系统：“我饿了，可是我不想吃饭，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感觉不到饿，还不会被饿死？”

　　系统想了想，回道：“有。”

　　“哟，”楚夜挑起眉，就差吹口哨了：“你也太全能了吧，小宝贝，么么哒。”

　　系统：“......么、么么哒。”

　　没想到系统居然会真的回复自己，楚夜抱着枕头，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

　　只是好景不长，敲门声忽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楚夜的笑声。

　　他拿出了十二分的敬业态度，摆出了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颓然地靠在床头，整个人幽幽散发着一种衰败的气息，似乎能随时随地羽化离去。

　　送饭的女仆心惊胆战地走进来，快速瞥了少年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将早饭摆在了茶几上就要离去。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少年没忍住，哑声喊道：“站住。”

　　女仆一个颤栗，哆嗦着转过了身子，瘦弱的身躯一直在颤抖，只是仍旧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和少年对视。

　　楚夜：“......”

　　他有那么可怕吗？

　　“上次给我送饭的那个人呢，她去哪了？”少年声音嘶哑，不耐地追问道：“说啊！”

　　女仆颤抖的更加厉害，看得楚夜有点儿愧疚。

　　但是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仆的声音低若蚊蝇，只说了这一句，她就飞快从卧室跑了出去，魂飞魄散的模样好似后面有什么凶恶猛兽追她。

　　楚夜一时之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希希小宝贝，”楚夜忽然柔声唤道：“这个世界，所有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是。”系统冷静回道：“除了攻略目标，其他人都是主系统创造出来的人物而已。”

　　楚夜放下心来，转而问道：“那你呢？”

　　“我？”系统反问了一句，它沉默半晌，忽然说道：“我既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我只存在于您的世界。”

　　......好复杂啊，他没听懂。

　　一天下来，送饭的女仆换了三个，每个都是瑟瑟发抖的进来，再如释重负的出去，每个都连头也不抬，这着实让楚夜胸闷。

　　送来的饭菜看起来精致可口，可楚夜一筷子也没动一下，就任它们摆在茶几上，逐渐变得冷凝。

　　傍晚，秦至又回来了。

　　他打开门，看见茶几上摆的满满的饭菜时眉毛也没动一下，显然是早有预料。

　　“为什么不吃饭，不饿吗？”他走到床边，看着少年将自己的头盖得更严实，语气满是真挚的关怀，不知情的路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猜出来害少年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把被子掀开，看着满脸倔强的少年，不禁失笑：“起来吃饭好不好？你饿着，我会心疼的。”

　　他浑然没有自己做错事的觉悟，语气宠溺却也轻浮，恍若这是情人之间再普通不过的闹脾气，根本不值一提。

　　少年猛地直起身，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彻底伤害过别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下去，仿佛别人的生离死别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表演，他凭什么？

　　但他也不会再跟秦至多说一句，他既无法说服秦至，也无法忍着内心的恶心配合着他，除了把他当做不存在以外，也不会有再好的办法。

　　少年一言不发，从秦至手里抢过被子，又不管不顾地摔进床，用被子遮盖住头，似乎这样就能和秦至划开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少年并没有看到，在他用被子盖住头的那一瞬间，秦至的眼神陡然变得阴狠冷厉，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

　　“不吃饭是吗？”秦至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声音波澜不惊：“好，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楚夜掀开被子，用力呼吸了两口：“好紧张！”

　　“为什么？”系统立刻问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秦至的喜怒无常而紧张，而是因为秦至接下来要做的事将会非常挑战他的演技。

　　“我觉得等我攻略完所有目标，我可以去当一个演员。”

　　他相信，到时候整个帝国不会有演技比他还好的人了，一定不会有。

　　“或许吧。”系统机械的回。

　　一人一系统还没聊多久，房门再次打开，秦至带着三个女佣走了进来。

　　少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秦至想搞什么鬼。

　　“她们是给你送饭的人，你还记得吗？”看见少年的表情，秦至微笑了起来。

　　少年僵硬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秦至的语气太过诡异，容不得少年轻视，他盯着秦至，目光恨不能将他烧个对穿。

　　“我想做什么？”秦至玩味道：“小夜觉得我想做什么呢？你要不要猜一猜？猜中了说不定我就会放过她们哦。”

　　闻言，三个女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可饶是如此，她们也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恼了秦至，只有眼泪无声地顺着她们的脸颊流淌下来，它们轻盈又卑贱，一如它们的主人。

　　女佣们看着少年，眼睛里都是相同的渴求和惊恐，似乎自己的生死大权全被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握在手心里，一个不顺心自己就会消失的连灰都不剩下。

　　“求、求求您了，请您吃饭好吗？”

　　“听见了吗，她们在求你吃饭哦，你真的忍心拒绝她们吗？”秦至冷漠地看着这一幕，似乎眼前这一切跟自己毫无关系，但他和少年说话的语气却截然相反，耐心十足，循循善诱，好似在哄着一个调皮的孩子。

　　少年看着眼前这荒谬的场景，忽然短促的笑了一声，问道：“我要是不吃呢？”

　　“宝贝儿，”秦至优雅地走到他身边，牵起少年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模样虔诚如同对神明起誓的信徒：“她们的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哦，你真的不想吃饭吗？”

　　少年惊惧的垂下眼，正好和秦至抬起的眼对视。

　　秦至这个人藏得太深，他想让人看见什么，不想让人看见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平时他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此刻，他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浓烈而又扭曲的占有欲几乎能将少年燃烧殆尽。

　　少年呆呆地看着秦至，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恐惧和焦虑的情绪根本没办法压制，像是洪水一般汹涌地在他的身体里泛滥成灾，让他除了逃跑之外再想不起第二个念头。

　　他得从这里逃出去，他必须要从这里逃出去。

　　太荒唐了，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种怪物的？